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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彪忙藉故斥道:“蠢材!这点事都偷懒,你还能办什么事,邬令主,快叫你的属下枭首示众,别放过这批秃驴。”
那十八名武扬玄乌使者探长剑,往倒地的僧人刺去,忽而大殿中冲出一列人,为首一名戎装的中年人喝道:“住手!你们这批江湖匪类,在佛门清静之地杀人,还要毁尸断首,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本爵一定要办你们!”
这一喝颇有威严,使得那些玄乌使都停住了手。
圆慧道:“将军这是我们江湖人的事,将军不必介入!”
那将军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本爵岂能不管,来人!将这批匪徒捉拿起来,如敢抗拒,则以弓箭射杀无赦!”
一喝之后,四周涌起无数兵勇,每人都手执强弓劲箭,对准修罗教中诸人,好像早就埋伏好的!
祁无尘道:“阁下是朝廷命宫,最好别管我们江湖中的事!”
那将军喝道:“胡说!本爵执掌戎机,岂能容你们这些江湖人横行,本爵早就听圆慧方丈说今天可能有江湖亡命之徒前来骚扰,所以埋伏了两队弓箭手以及一师劲旅,专为对付你们而来,你们趁早受缚伏罪,本爵尚可从轻发落!”
祁无尘岂肯受这种威胁,何况这些军兵也不在他的眼中,正待发作之际,陈克庄忽然趋前说道:“帝君!情况不对,这个将军很像是武当的公孙弘!”
“公孙弘!就是那托死而隐,五大门派护法门人的主持人,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在少林呢?”
“属下不知道,但从形貌看来,极像此人!”
西门彪忽然道:“祁兄!这家伙很像上次在洞庭湖畔暗算我的老乞丐!”
此言一发,使得修罗教中的人都怔住了!
九帝立即聚首密议,因为这个关键太重要了,假如这个将军果真是公孙弘,那四周的兵勇也必然是五大门派的高手所乔装,则他们手中的强弓劲箭就不能以等闲视之,盖天雄郑重地问道:“克庄!你看看清楚,这人倒底是不是公孙弘!”
黑凤凰刘素娥道:“事隔十五年了,形貌总有点改变,但大致的轮廊看来的确很相像,身材高矮也差不多,公孙弘的左手是六个手指头……”
西门彪叫道:“那一定是这王八旦了,上次在湖边上,他化装成个老叫化子,左手就是六根手指头,我们又上当了!”
那将军昂然直进,欧阳琥等人都退后,蓄势以待!
那将军朝地下的悟缘等人道:“各位小师父请起来吧,对付这些凶神恶煞,用感化的办法是不行,你让他一尺,他就进一丈,唯一的办法是以杀上杀……”
悟缘等八人由地下一纵而起,个个动作俐落。
西门彪睑色很不自然地道:“少林这些秃驴简直该杀!”
这是为他自己遮羞的话,他曾夸言血影拿下,中者必死,但他忘了少林正是他血影掌功唯一劲敌少阳神功的发源地,不过大家都不计较这些了,大家都觉得要证实那将军是不是公孙弘,才是当前最重要的问题。
桑同白这时才哼出一句话道:“盖天雄,你该对这件事情负责,假如今天我们陷入了重围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把大家拖进来的!”
盖天雄变得很沮丧,他在短时间内所建立的信誉,似乎一下子垮了下来,他所表现的幼稚,结果却将大家引入了最劣的处境,因此他讷讷地道:“我们中间一定有奸细,将我们的行藏泄露了吗?”
桑同白冷冷地道:“假如有奸细的话,这好细一定是你自己,因为洛阳离此最近,而我们的行动却是在两三天内决定的,即使有人要通消息,对方也不可能把人手集中得这么快,除了你,突袭少林是你的建议,你安排好了才把大家引了来!”
盖天雄急急道:“桑兄!怎么会是我呢?”
盖玉芬接着道:“是啊!家父是最没嫌疑的一个人,因为他最没有动机,他在修罗教中能名列九帝,是他所能达到最高地位了,五大门派中谁能给他更高的身份呢,为了这点原因,他也不会出卖各位的!”
这个理由很充分,使得桑同白闭上了嘴。
盖天雄吁了一口气道:“桑兄的话也很有道理,我们的人不可能泄密,即使泄露了行藏,对方也不可能应变得如此迅速,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巧合,对方恰好将人手集中在少林赌一赌运气,一个是对方中确有能人在内,料准了我们的行动!”
玉圣帝君白无瑕道:“盖兄以为两者当中何者的可能性居多!”
盖天雄想想道:“自然以后者居多,因为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五大门派绝不敢随便赌运气,除非是料准了我们的行动!”
白无瑕道:“我们的行动是临时决定的,他们怎能料得准呢?”
盖天雄叹了一口气道:“虽是临时决定的,却为势所必然,我们待发之日,有三家放弃抵抗,只剩昆仑武当两家,昆仑不能作数,我们如果相信了,一定往武当进军,如果不信,则一定在另三家内择定对象,则少林距离最近,我们一定到这里来的!”
白无瑕道:“那么我们是自己钻入了对方的圈套了!”
盖天雄道:“照情形看,事实确是如此了!对方这一宝押得很准!”
白无瑕道:“假如我们对武当伸手,则又如何呢?”
盖天雄道:“那也妨碍不了他们的计划,他们把实力集中在少林,比我们只慢一脚,我们进军武当,最多所得到一座空城而已,他们的人随后赶到,把战场移到武当,仍然可以将我们包围在一个死角上!”
白无瑕道:“对方设想得非常周到!”
“不错!我们对五大门派的估计太低,不仅在武功上,在智慧及谋略上也是如此,所以我们一直处在不利的状况之下!”
白无瑕愤怒道:“这都是修罗主人那混蛋捣的鬼,如果他早在十几年前对五大门派展开扫荡问题早就解决了,那有这些麻烦!”
梅山白笑道:“早在十几年前展开行动,五大门派固然很容易就消灭了,但霸权落在各位帝君手中,修罗主人岂非白忙一场,所以他一定要等五大门派的实力培养成熟,再正式展开行动,两败俱伤之下,他才有利可图!”
盖天雄却摇摇头道:“梅兄弟!你说错了,如果早在十几年前展开行动,九重天上那点实力还不堪一击,更别说是消灭他们了!”
众人俱都一怔,梅山白忙问道:“盖大哥,这话是怎么说呢?”
盖天雄顿了一顿才道:“五大门派的护法门人组织,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了,并不是有了修罗教以后才开始的!”
大家都为他的话震惊了,连少林群僧与那位中年将军也都张大了口,流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
盖天雄继续道:“五大门派为了巩固根本,早就有了这个组织,由每家的掌门人或掌刑堂的长老主其事,从事于暗中培植实力的工作,这个任务极其机密,除了主事者之外,几乎没有第三者知道,而修罗主人所以要组织九重天,主要就是为了瓦解这一个不公开而残忍的组织!”
祁无尘忙问道:“盖兄请说详细一点,为什么这是个残忍的组织呢?”
“因为被他们罗为人选的门人弟子,最多只有二十年的生命,没一个人能活过二十年的,也没有一个人能活过四十岁!”
那将军忙道:“胡说,我从事这项任务已有三十年了,为何尚健在人间呢!”
盖天雄冷笑道:“那你一定是公孙弘了!”
那将军坦然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公孙弘,十五年前原为武当刑堂长老,以伪死之策逃过你们的注意,改名易姓,投入朝延而隐身,同时训练各家的新起护法门人,禁在于我们的麾下,前后共计三十年了,为什么我没有死?”
祁无尘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是利用这个方法隐藏人员,难怪十几年来我们费尽心力,始终无法找到你们的踪迹!”
公孙弘朗声一笑道:“盖天雄打听得不错,护法门人这举由来已久,以前并不需要如此慎重,十五年前,我们因为风闻有修罗教的组织,感到事机已泄,不得不采取非常的措施,小隐于市已不够机密,只有大隐于朝了!你们再也想不到我们的人是在军旅中培养出来的吧!”
盖天雄冷冷一笑道:“办法不错,设计尤为周密,但你们以后再也无法利用这个方法藏身了!”
公孙弘傲然道:“以后无此必要了,因为再也不可能有修罗教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足以构成我们的威胁了!”
祁无尘怒道:“你们以为今天必操胜券了吧?”
公孙弘一笑道:“盖天雄似乎很清楚,你何不问问他!”
盖天雄道:“目前都是一批新人,对抗起来,鹿死谁手尚难预料,但早两年他们老一批的人还在,本教绝非其敌,这就是修罗主人何以迟迟不肯行动,而且要将九重天隐藏得如此秘密的原因!”
祁无尘等八帝都流露出不信的神色,公孙弘问道:“我很奇怪,你何以对我们的内情了解得如此清楚?”
盖天雄冷笑道:“那你不必问,你只说我的活是否正确?”
公孙弘顿了一顿道:“不正确!护法组织绝没有那么残忍!”
盖天雄冷笑反问道:“那么与你同辈的人呢,你是上一代护法组织的人,跟你同一时代的人,现在还有谁活着的呢?”
公孙弘语为之塞,盖天雄冷笑道:“你回答不出来,我替你说了吧,他们全死了,最年轻的一个是峨嵋的马韶秀,也在半年前病死家乡,她死时才三十八岁,硬是活活的为门户中这种残忍的措施而牺牲了,可恨的是她到死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公孙弘脸色一变,随即道:“你倒是会挖根的,但我活着就是一个证据,我从事这项任务已有三十年,今年已五十二岁,我没有死,你的指证就不确实!”
盖天雄沉思片刻忽然道:“你本名不叫公孙弘吧?”
公孙弘变色道:“胡说!我一直就叫公孙弘,十五年前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