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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世宗道:“胡说,听说你在我家里杀了两个人?”
梅山白道:“不错,是两名管帐的酸丁,他们居然敢出言辱及盖大哥,是我听不顺耳,拔出剑来把他们宰了!”
柳世宗冷笑道:“宰得好,这是盖天雄的意思吗?”
梅山白道:“不!盖大哥听说柳庄主会同昆仑的人远出迎迓,他不想跟各位见面,所以先避开了,这一切都是由我代理!”
柳世宗叫道:“你代理个屁,有许多事情你还不够资格管,我也不找你算帐,把我的家人放出来,我找盖天雄理论去。”
梅山白冷冷地道:“盖大哥有话交代了,柳庄主有任何事都不必找他,一切唯梅某是问,他最近不想见任何人。”
柳世宗怒叫道;“你是什么东西!”
梅山白刷的一声,由腰下撤出一柄青锋,寒光照眼。他拿剑在胸前一横道:“盖大哥送了我这只剑,还没有发过利市,今天柳庄主不把梅某放在心上,可得把这只剑看在眼里。”
那只剑通体泛碧青色,却又带着森森银光,一望而知是柄绝佳的宝刃,虽非名器,也是巧匠精铸。
柳世宗沉声道:“你敢杀我吗?”
梅山白道:“没什么不敢的,太原的赫连达如果不是被他的手下人抢了先,梅某就准备拿他试锋。”
柳世宗号称铁罗汉,兵器是一柄罗汉杵,纯钢精磨,杵梢尖如利锥,杵身带棱,棱口藏锋,用个油布口袋套着。
他一伸手,替他抗杵的从人立刻抖开布袋,将钢杵递过,柳世宗接杵在手,骆九原立刻也凑了上来。
梅山白笑笑道:“昆仑也要插一脚吗?这是豪杰盟的私事……”
骆九原道:“骆某的家也在武威,与柳庄主同为乡邻,自然有守望相助之义,台端上门欺人,骆某焉能不管?”
刘素娥忙道:“骆老!这事情您犯不着置身其中……”
骆九原怒道:“滚开!你们这两个武林败类,我如果不是上了你们的当,中了声东击西之计,盖天雄怎会在短短的几天中兼并晋陕。”
梅山白笑道:“这就怪了,豪杰盟的结合原为抗拒五大门派,现在我们自相兼并,对五大门派说来正是好事。”
骆九原道:“我们绝不容许兼并的事情发生!”
刘素娥连连用目示意,凑近身去将手中的字条一亮,做得十分秘密,却只瞒过柳世宗一人而已。
骆九原冷笑道:“黑风双卫,你们又来这一套了!”
刘素娥大惊失色道:“骆老这是什么意思?”
骆九原怒道:“上次你们假意通风报信,使盖天雄在别处得手,现在又想把我骗开,好让你们兼并武威。”
刘素娥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骆九原是什么意思,连陈克庄也大感意外,因为刘素娥的字条上已经写得很明白。
“盖天雄将绕道袭取酒泉,希即阻止……”
但是又补了一个括弧,另写道:“是信不实,但仍盼成全……”
话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以防万一泄漏,他们好另外作解释,可是亮出纸条,骆九原应该明白了。
哪知骆九原不但不理,反而向柳世宗道:“盖天雄又回到酒泉去了,柳庄主以为可能吗?”
柳世宗道:“可能,方仲瑜是他唯一的劲敌。”
骆九原道:“鬼话连篇,盖天雄如果敢兼并方仲瑜,早就下手了,何必又空手回来,再跑这一趟,何况他们的实力都集中在此地,盖天雄凭三个人,上酒泉去不是找死吗?他分明是想利用这个方法将我们骗开,好全力对付柳庄主。”
柳世宗点点头道:“骆老言之有理,而且愚意以为盖天雄不但不会往酒泉去,而且会回头到这里来,夹攻我们。”
骆九原笑道:“老夫早就料到这一着了,所以我将计就计,先赶回此地,把这批家伙解决了,然后再谋对付盖天雄。”
柳世宗道:“那我们得趁快才行。”
骆九原笑笑道:“柳庄主放心好了,老夫这次是存心将盖天雄彻底解决,除了这六位同门外还暗中召集了四个本门高手,守在路上,盖天雄不来也跑不掉,来了一时也赶不到,前后都有人拦住他,我们大可从容行事。”
说完将手一挥道:“先杀了这两个武林败类……”
他身后的六名昆仑高手立刻拉剑将黑风双卫包围起来,挥剑进攻。黑风双卫先还以为骆九原是故作姿态,没有太认真,可是那六个人居然毫不留情,着着杀手,如果不是他们剑术精湛,差一点就被杀死在当场了。
可是这一来,他们那点功夫都掩藏不住了,武当的绝学一起都抖了出来,才勉强支持住不为所伤。
骆九原冷笑道:“好一对武当逐徒,你们的功夫倒学得不错呀!连武当元字辈的精招都学会了,这是谁教的?”
黑风双卫这时又气又急,骆九原把他们的底子都给掀了出来,真不知道是何用意,却又不敢动问。
梅山白见黑风双卫情况危急,只得道:“李姑娘,你去帮他们夫妇一下!”
李明明一抖剑,欺身闯入重围,因为有她的加人,黑风双卫的压力才减轻了一点,但依然无法突围而去。
骆九原冷笑一声道:“柳庄主,盖天雄是个蠢材,不足为惧,这个姓梅的家伙才是你我的心腹之患,我们一起上,解决他吧!”
柳世宗早就想动手了,只是没有得到骆九原的支持,唯恐孤掌难鸣,不敢冒昧从事,得到骆九原的招呼后,立刻一摆钢杵,直取梅山白。
梅山白一剑撩开,背后寒风泛体,连忙滚身跃开,却发现是骆九原乘机偷袭,不禁怒喝道:“老匹夫,你真卑鄙!”
骆九原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划出千道寒芒,将梅山白逼得连连后退,同时还招呼各人道:“快下手!宰了这四个家伙,好去找盖天雄!”
梅山白怒道:“骆九原,你真的想趟浑水吗?”
骆九原冷笑道:“当然罗,今天你死定了!”
梅山白在他的节节进逼下,还要应付柳世宗在一旁的突袭,弄得也是险象百出,厉声叫道:“梁总管!把竿子升起来!”
围墙里立刻高升起一根竹竿,竿顶吊着一个小男孩,不过才八九岁,脱得精光;口中哭喊着道:“爸爸……爸爸……”
柳世宗跟中喷火,一摆罗汉杵,就往墙上冲击。
骆九原连忙叫道:“柳庄主,去不得,小心阴谋!”
这男孩是柳世宗唯一的独子,珍逾性命,他如何舍得爱子如此受苦,依然猛往上冲,果然他一上围墙,四下咻咻,射来一连串的急弩。
柳世宗能在豪杰盟中占一席之地,本身武功自然非比寻常,钢杵急舞,居然将那串连弩都挡开了。
一个纵身,直跃竿顶。可是在他还没接触到男孩之前,突然绳子一断那个男孩落下来了。柳世宗连忙又往下扑,想在儿子没落地前接住他,两个人的身子都在围墙下消失后,只听得一声冷哼!
然后看见梁上九手摇摺扇,从门里出来。
梅山白问道:“得手了吗?”
梁总管笑着道:“得手了,柳世宗刚接住他的儿子,我就在扇子里射出两枝丧门钉,击中他的两边肩膀。”
梅山白道:“没伤着孩子吧?”
梁总管道:“没有!只是铁罗汉就此报销了,我的丧门钉虽不足以致命,却能叫他这辈子再也不能用武了。”
骆九原怒道:“你们用这种手段,当心遭天打雷劈!”
梅山白笑道:“梁总管,这个老家伙太惹人厌,你也赏他两钉。”
梁上九用扇一指,铮然又是两枝钢钉飞出,骆九原用剑架开,哪知梅山白一剑推出,血光崩现。
骆九原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已经被剑锋拦腰斩过,昆仑的六个同门见骆九原被杀死了,呼啸一声,放弃了黑风双卫与李明明,改来围攻梅山白。
决斗之际,那容他们随意行动,有两个人还没有赶到梅山白身边,李明明煞剑起处,两颗脑袋滚飞出去。
梅山白手下更是毫不客气,趁着那四个人疏神之际,一剑横扫,速度快得出奇,立刻尸横八段。
战斗结束得很快,刹那间已经将对方主力全数屠尽,只剩下柳世宗的几个亲信,又惊又怕,个个面无人色。
刘素娥与陈克庄则呆住了,望着满地残尸,又望望梅山白,脸上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
梅山白笑笑道:“二位怎么了?”
刘素娥道:“你刚才那一剑……”
梅山白笑道:“那一剑怎么样?”
刘素娥被陈克庄在背后顶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失态,可是又掩不住心中的孤疑,只是笑着问道:“那一剑太神奇了,简直看不清是如何出手的!”
李明明也道:“是啊!梅兄!我被人称为煞剑,就是占了一个快字,可是跟你那一剑相比,实在又差得太远了。”
梅山白笑笑道:“这一剑是我在大漠中学自一个隐世的老人,他就传了我这一招,却起了个好名称,叫天山雷电剑!”
李明明道:“天山雷电剑,好响亮的名称!”
梅山白道:“雷电之来,令人根本无法预知,这剑势也是一样,因为那老人住在天山,才以此为名,为了学这一剑,我足足练了两年,只可惜那个老人死了,使我没机会多学一点。”
李明明道:“两年功夫,你只学了一剑?”
梅山白道:“是啊!那老人脾气很怪,我第一剑没练好,他绝不肯教我第二剑,等到了我练成,他偏又病死了。”
李明明叹息一声道:“那真太可惜了,如果梅兄能够多学几招,必然可以独步天下,那位高人也怪,有着这么高的武学,竟甘愿老死穷荒,默默无闻以终。”
梅山白笑道:“一剑就耗了我两年,如果多学几招,这辈子也跟他一样,老死穷荒了,学武的人,没有不想一举成名的,他年青的时候,可能也是雄心勃勃,又得到那么好的机缘,才埋首穷荒,苦练剑技,准备等学成后,再出来闯天下,可是学无止境,越练越觉得不足,等到他自认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