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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男子的身后,就是一道门户,垂珠为帘,要想通过这道门户,势必要从那些男子身前过去。
胡媚儿再次一笑,举起雪白的手臂指点道:“这七个女的是侍候梅山白的,七个男的是准备侍候李明明的,为了证实我的话,已经去掉了一个,只剩下六个人,可别以为会容易一点,我先告诉你一声,那难度会增加十倍。”
梅山白笑道:“少一个人,怎么会更困难十倍呢?”
胡媚儿道:“七个人是整体作战,只在测试来人的功力,胜负都无关乎生死,现在联手的阵势已破,他们就要单独拚命了。”
梅山白道:“我们并不想伤人!”
胡媚儿一笑道:“那就让他们杀死,和平的方法她不肯接受,只有来硬的,他们没有失败的机会,只有活与死两条路!”
梅山白一皱眉道:“这太残忍了吧?”
胡媚儿笑道:“我订的约法就是如此,你假如认为不妥,等你接管之后再加改变好了,目前还是得依我的!”
李明明道:“我必须杀死他们才能过关吗?”
胡媚儿道:“那当然不必,你只要过关就行,但他们不会活着让你过去的,因为等到我惩治他们时,比死还要痛苦十倍。”
李明明道:“我不能对这批人出手,他们赤手空拳,又是这个样子。”
胡媚儿笑道:“你舍不得杀死他们,就用和平的方法也行!”
李明明道:“那更不行,我放弃闯关!”
胡媚儿笑道:“闯关可没有退路的,你想退出已太迟了!”
语毕一声呼啸,一名男子立刻纵身扑到,势子极快,张开双臂,要来抱李明明,她情急之下一剑撩出,砍在那男子身上,却将剑反弹了出来。
李明明仗着那一剑之阻,才及时能闪躲那赤身男子的扑抱,可是她的剑居然未能伤及那男子肌肤,使她大为吃惊。
胡媚儿一笑道:“你看见了,这些人拚命的时候是很可怕的,他们的皮肉比牛皮还结实,挨两剑都不在乎,因为他们的感觉已经麻木了,像这样的男人给他们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男子一扑之后,站立原处不动,梅山白道:“他为什么不继续攻击呢?”
胡媚儿笑道;“他是瞎子,看不见对方的行动,必须要等对方有所动作后,才能闻声辨形,再度攻击!”
梅山白道:“第一次他怎么能找到对象的!”
胡媚儿道:“是我用哨声指示的,他们不但眼瞎了,连神智都是迷失的,除了哨音之外,听不懂任何语言!”
梅山白一叹道:“这些怪人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胡媚儿道:“是本地各教分支的机构进献的!送来的时候,还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子,经我用特殊的方法喂养训练长成的。”
李明明微愕道:“五六岁时送来,到现在有近二十年了吧?”
她才一出声,那些赤身男子立刻就扑了过去,势子很疾,又是从四下围扑,李明明惊呼出声欲避不及。
逼得她运剑力扫,虽然格退了三人,却为一人拦腰抱住,这男子力大无穷,抱起她就往地下按去……
其余人则一拥上前,去脱她的衣服,李明明大惊失色,上衣已被撕开,露出一抹酥胸,急得她大叫道:“梅兄!快救我。”
梅山白突然记起她曾被扶陵三鸟所乘,几至失身,因而才感盖天雄解围之德,知道她对这种事很重视。
连忙一纵身,正待过去解救,哪知胡媚儿一声轻哨,将所有的赤身男子都召开了,笑道:
“这次不算,因为你向我问话而泄露了立足之处,我要先放开你,回答你的问话后再开始好了。”
语毕又笑道:“不错!是有二十年了,你是奇怪我的年龄吧!”
李明明狼狈起立,将衣衫整好,梅山白搭讪道:“媚姐,二十年前,你也不过才五六岁吧?那怎么可能呢,难道你五六岁时,就懂得这么多!”
胡媚儿飞了他一眼笑道:“你很滑头,明知不是那回事,却故意这样问,我不相信丽珠那丫头不告诉我的年岁有多大!”
梅山白笑道:“她约略提过,但没有说清楚,因为她也不知道你有多大,但在我看来,你不会超过三十岁……”
胡媚儿道:“何以见得呢?”
梅山白道:“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对于年岁总还看得出来,脸部或可化装,身上的肌肤都总有个分别。”
胡媚儿笑笑道:“你对女人很在行呀!”
梅山白笑道:“浪迹江湖,总要多方接触,我又不是圣人,也不打算做和尚,食色性也,这总不能说我荒唐吧?”
胡媚儿笑道:“说得好,我讨厌假正经的男人,但是你用一般女人的标准来看我,就大错特错了,我在二十年前是二十三岁,二十年后,约莫是二十五岁,再过十年,我依然是二十五岁,你明白这意思吗?”
梅山白道:“明白了,你有长生不老的方法,年年二十五!”
胡媚儿轻叹道:“对了一半,我只有延驻青春之法,二十三到二十五是我成长的年龄,将来还是会老的,什么时候我迈过二十五这一关,就会像普通的女子一样,渐入老境了。”
梅山白微怔道:“等什么时候呢?”
胡媚儿情思净溢地道:“等我厌弃了年青,想真正找个归宿,专属于一个男人时,我就跟普通人一样,与那个人一起老,一起死……”
梅山白道:“那太可惜了,你为什么不永留在青春中呢?”
胡媚儿幽幽地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常驻青春的代价是无边的寂寞,所以传说里的仙女经常要到几间来嫁人生子,过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梅山白觉得不能再谈下去了,忙转变话题道:“你弄来这些男人,把他们变成如畜生一般,不是太残忍了吗?”
胡媚儿道:“人养了猪牛,不也是为了吃,物尽其用,何谓残忍,孔子口口声声谈仁道,却也不反对在祭拜时杀牛羊为祭,他不是说‘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可见他老夫子也没认为杀生是残忍呀。”
梅山白笑道:“你真是强词夺理,人与畜生怎么能比!”
胡媚儿道:“为什么不能比,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只是人多了一点知识而已,这些人在没有知识时送来,一直在没有知识中生活成长,完全与禽兽一样!”
梅山白道:“他们根本上还是人,是你剥夺了他们做人的权利!”
胡媚儿一笑道:“这个我倒无法否认,但我有我的理由,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应付一些男人,那时我不把自己当个人,跟这些家伙在一起时,我恢复到人的身份了,就不能把他们看成人,我挖了他们的眼睛,使他们看不见我,灭绝他们的人性,才能让他们触摸我,这是保存我贞操的方法!”
说完她苦笑一声道:“我这样的人居然也谈贞操,也许你会认为好笑,但我有我的看法,我的贞操是建立在精神上而非肉体上的,也许你永远不会明白……”
梅山白道:“我明白,关羽曾投降曹营,后世并没有说他不忠,节操两字的真正意义并不表现在形式上!”
胡媚儿神色一动道:“你真是这样想吗?”
梅山白笑笑道:“我相信我闯得过你的七情殿,用不着讨好你吧?”
胡媚儿目中隐有泪光一闪,随即收起来道:“梅兄弟!我一生中这是第一次听到的知己之言,我不想再考验你了,你一直出去吧!”
梅山白道:“那怎么行,别忘了这是必须的手续,另外还有人在监视着我们呢!你徇私放过我,怎么对上交代呢?”
胡媚儿伸腿下地道:“在七情殿中,我有全权作主,你尽管走好了,一切都有我担当,兄弟我只希望你记住,我才二十五岁。”
梅山白道:“我会记住的。”
胡媚儿庄容道:“你别口是心非,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强凋这一点吗?”
梅山白沉吟片刻才道:“媚姐计龄的方法与常人有别,我怎会口是心非呢,至于媚姐为什么要强调此点,我也明白的,我绝不会将媚姐当作何老太婆……”
胡媚儿点点头道:“这就好了,孔老儿说得对,现在我如果对你表示得太热切,反而害了你,九重天上的神圣个个都会视你若仇寇,你是个雄心勃勃的人,也是个有出息的人,往后你好自为之,等到你混出头,能跻身于九帝之列,那时别忘了我是你二十五岁的媚姐就行了!”
梅山白一拱手道:“小弟终身不忘!”
随即一笑道:“我二十八了,如果你只有二十五,就不是媚姐了!”
胡媚儿噗嗤一笑道:“去你的,九重天上百多岁的老头儿,也管我叫媚姐,你想跟我论长幼了,等你混出头时再改口吧!”
说着打开后面的门,邬丽珠正在那儿等着,她笑道:“告诉你老鬼师父准备去,来人要闯他的天府了!”
邬丽珠微愕道:“七情殿才过了一关!”
胡媚儿笑道:“我说他们通过就通过了,梅山白是条神龙,我的浅池困不住他,所以不想继续出丑了。”
邬丽珠还在犹豫,胡媚儿道:“你还不快去,我就要送人来闯关了!”
邬丽珠这才转身如飞而去,胡媚儿打开墙上一处暗门,侧耳听了一下,然后含笑朝二人笑说道:“孔老儿带着人走了,我关照你们一声,他们的天府虽然不好闯,但他急于拉拢梅山白,必然会让你们通过的,只要注意龙在田,你们逼死了他的儿子,可能他会对你们非难一番,还有朱雀欧阳琥,也不会存好心,但有孔庆琦压着,再凭你们的机智武功,相信不会有问题!”
梅山白拱手道:“多承媚姐指教!”
胡媚儿一笑,回顾李明明道:“小妹子,你不感谢我吗?”
李明明沉声道:“迟早我要宰了你的那几个畜生!”
胡媚儿笑道:“你原来还记恨他们剥了你的衣服,那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根本不能算人,更不能算是男人了。”
李明明铁青着脸,胡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