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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伯雄被激,怔道:“这……在下不知道,故而冒昧了,只是……”
他言语支吾,似乎颇有为难之处。
胡媚儿笑道:“你别吞吞吐吐的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尽管放手施为好了,别因为我的关系而有所顾忌,我认下的妹妹还差得了,用不着你放交情!”
鲁伯雄暴声道:“是!属下不敢,李姑娘请。”
孔庆琦笑笑道:“这是十八员白虎鞭使,通过他们所布的鞭巷,再接下鲁令主的三招攻式,就算通过了。”
李明明道:“那鞭巷是怎么回事?”
孔庆琦道:“他们所站的地位各据一块方格,每人都不许越格,中间是通路,李姑娘必须从通路上经过,非常简单!”
李明明看去,果然地下有白线为格,每边九格,每格约莫一丈见方,两格之间,夹着一条两尺来宽的通道。
那些方格是一块间一块,左右交错对排,换言之,全巷刚好长九丈,而要在中间通过,至少要接他们每人一招。
不过这个安排也有一个好处,只要站对位置,就只有一个对手,另一名则鞭长莫及,除非站到两个格于中间,才有同时受敌的机会。
李明明看了一眼,撤开双剑,向第一人走去,那汉子立刻横鞭直砸,气势十分凶猛,钢鞭掠空有声!
李明明双剑交错,勉强接了一鞭,可是她腕力较弱,似乎难以招架,被压倒在地下!
那汉子抽鞭变招,正想再度横扫,哪知李明明动作更快,电闪分出一支剑来,反削那汉子的脚踝。
那汉子想不到李明明招式如此之快,这一队人个个身材高大,想是以膂力见雄,动作较为迟滞。
连忙跳躲过去,李明明格格轻笑,就地滚扫,已经掠至第二个人面前,仍是原式不变撩剑削胫。
那汉子未虑及此,只得也跳过,李明明直滚到第三个面前,原式不变,还是去削他的脚胫。
这个汉子早就有了准备,钢鞭下撩,正好撩在李明明的剑上,将她连剑急震了出去。
梅山白只听见她哎了一声,身子往前直滚,急如脱弦之矢,正待上前施援,哪知李明明一翻一挺立足下来。
但见她握剑微笑,朝第三名汉子道:“谢谢你送我过来!”
一看她站的位置,刚好是最后一人鞭长莫及之处,而她所飞行的路线,恰好是中央那条通路经过。
由于她接鞭时叫了一声,再加她飞行时连翻带滚,谁都以为她是受了伤,连身形都控制不稳了。
因此以后的人也忘了拦截,当然这与胡媚儿也有关系,她明白宣布李明明是她的姊妹,谁也不便伤她的性命!
哪知她根本是虚张声势,轻而易举地混了过来!
连孔庆琦也大觉意外,只是淡淡一笑道:“媚娘,这是你的主意吧!”
胡媚儿一瞪眼道:“瞎说,你这四象阵我从来也没见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我怎么会知道该用什么的方法通过!”
孔庆琦笑笑道:“白虎鞭弄虽算不得是什么绝学,却也费了一番心思,被人用这种方法通过的,倒是出人意料!”
李明明笑道:“由此可见这鞭弄仍有需加改善之处?”
孔庆琦笑笑道:“也仅是这一次了,下次谁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梅山白忽然道:“孔老!这话不尽然,我可以原样再试一遍!”
李明明道:“梅大哥,我已经过来了,你又何必多事呢?”
梅山白笑道:“我是要证明一下,这个鞭弄有缺点!”
孔庆倚听梅山白说可以原样通过,倒是不相信道:“梅老弟不妨再指点他们一下!”
那十八名鞭使个个抖擞精神,尤其是第一名,更为紧张,梅山白神态从容地走了过去,他举鞭待击。
梅山白道:“等一下,我还没有撤兵器呢!”
那汉子略一迟疑,梅山白指出如风,点在那人肋下,跟着将他举了起来,往前急进,第二人欲待出招,却碍于梅山白以他们的同伴为盾,手下稍停,梅山白走了过去,每个人都是如此,眼睁睁地看他走完鞭弄。
鲁伯雄见梅山白用这种方法过来,非常气愤道:“梅大侠,这个方法太卑劣了一点吧!”
梅山白笑道:“你怎么说这样呢?我觉得并不过份,我随时准备挨揍,是贵属下投鼠忌器,不忍心落鞭,怎么怪得了我呢!”
鲁伯雄道:“我说的是开始,大侠叫人等一下,却又突施暗袭!”
梅山白大笑道:“鲁令主,这正是贵属下经验欠缺之处,兵刃对垒是性命攸关之际,怎么可以听对方的话呢!”
鲁伯雄道;“那时他尚未视大侠为敌!”
梅山白笑道:“他知不知道我是来破阵的?”
鲁伯雄语为之塞,梅山白笑笑又道:“他既知道我是来破阵的,从我一进门开始,就该提高警觉,何况我并没有命令他的权利,哪能因为我叫他等一下,他就服从了呢,兵不厌诈,幸而今天是考较性质,如果正式对阵,这种情形就太危险了!”
鲁伯雄反受了一顿教训,连孔庆琦也觉得很难堪,干笑一声道:“鲁令主,梅老弟指示极为正确,你这批人是该好好的加强训练了,还不谢谢梅老弟的教诲!”
鲁伯雄只得一拱手道:“多谢大侠赐诲!”
梅山白笑笑道:“不敢当,大家都是自己人,兄弟才直言不讳,希望令主不要见怪,往后我们交往的时间还长,大家都互相切磋砥砺,才是交友之道。”
仍然是教训的口吻,鲁伯雄只有瞪他一眼。
李明明笑道:“鞭弄已经通过了,现在请鲁令主赐教!”
鲁伯雄连话都不想多说,只道了一声请,随即抡鞭作势待发,李明明双剑一错,笑道:
“鲁令主,我先得罪了!”
鲁伯雄本来是想发鞭取敌,没想到李明明说攻就攻。
逼得他化攻为守,眼前剑光已罩了上来,他武功不凡,劲势尤强,单鞭一掠,硬点进去,但闻“呛啷”连响。
李明明的两支剑都被格飞了出来,她却毫不紧张,就势长身,捉住一柄剑,凌空下刺,鲁伯雄再度挥鞭挡开,忽觉肩上一痛,连忙移身闪开,跟着一支剑堕落地上,那是李明明的另一支剑。
鲁伯雄格飞她的双剑后,只注意她捉到手的一柄,再也没有留在空中的一柄会落下来伤人的了!
伤势井不重,只划破了一点表皮,但是他也明白,这一剑绝非碰巧.而是对方有计划的行动。
以武功而言,他自信不逊于李明明,但对方运机之巧,实在比他高明的多,这次倒是心甘情愿地认输,一拱手道:“多承赐诲,鲁某心折!”
孔庆琦也暗服李明明胜得巧妙,两人劲力悬殊,火候也差了一大截,除非招式特别精奇,否则李明明绝难取胜!
然以招式而言,修罗教中诸人,差不多已得天下各家武学之精华,唯独这个巧字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战事既定,第一阵白虎阵算是全破了,这个结果使大家还满意,因为来人已巧机破阵,证明白虎阵的实力还是可观的。
孔庆琦含笑将他们引到第二阵门户前,但见欧阳琥当门而立,满脸杀机,梅山白冲前一步,道:“梅某应邀闯关,请令主赐教!”
欧阳琥沉声道:“这朱雀阵原与我的朱雀使配合发动的,但敝属俱为阁下辣手屠尽,只好由我一个人候教了!”
梅山白淡淡一笑道:“在没有交手前,我有句话要问清楚,你是以朱雀令主的身份出手呢,还是以血影门的门人身份出手?”
欧阳琥道:“这有什么区别?”
梅山白道:“关系很大,如果你以朱雀令主的身份出手,我当然必须接受,如果你是以血影门人身份出手,我就懒得搭理了,因为我不想欺侮晚辈!”
欧阳琥气往上冲叫道:“放屁!血影门中没有前辈!”
梅山白沉声道:“这是你说的?”
欧阳琥叫道:“不错!是我说的怎么样?”
梅山自冷冷地道:“孔老!这句话是你亲耳听见的,血影门的开山鼻祖血影帝君西门彪为九帝之一,我见了他倒要问问他的门人是怎么教的!”
孔庆琦只得说:“欧阳令主,这是你门户中的私事,我无权过问,帝君那儿,我只好照你的话转述了!”
欧阳琥的确被梅山白唬住了,弄不清这家伙倒底是多大来头,顿了片刻,才讷讷地道:
“神君,敝师祖究竟与梅山白是何渊源?”
孔庆琦道:“血影门徒不与人打交道,你都弄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欧阳琥道:“属下正因为没听说过有这门关系,才无法承认!”
孔庆琦笑道:“但是梅老弟能识破你的门户出身,必然与你上代有关,否则你们的武功,从不为外人所知的!”
欧阳琥迟疑片刻才道:“那属下这一阵就难以应命了!不尽力就无法尽职;太认真了,在祖师那儿又无法交待,神君能否指示一二。”
孔庆琦想想道;“这也很难,我看这样吧,你不用本门武功,向梅老弟请教两招,把职责敷衍过去就算了!”
欧阳琥道:“神君,属下除了本门武学外,余皆不足为论!”
梅山白微笑伸手,露出一指,竟是纯青色的。
欧阳琥见状大惊道:“这是‘青玉玄指’!”
梅山白道:“你既然识得此指,就不该怀疑我的前辈身份了。”
欧阳琥道:“‘青玉玄指’为玄玄翁的独门武学,此老为敝师祖平生唯一长辈,梅大侠与玄玄翁是什么关系?”
梅山白道:“忘年之交,亦师亦友亦徒,他拿这手指武学换了我另一套手法,若不是玄玄老友一再交待,这种指功专克血影掌,要我特别照顾,我就不声不响地给你一下,凭你刚才的态度就是废了你,谅你西门彪也不敢埋怨我呢!”
欧阳琥满脸傲色全失,忙向梅山白一揖道:“晚辈实是不知,请前辈恕罪!”
语毕又对孔庆琦道:“神君,属下宁领失职之罪,也不敢再冒犯梅前辈!”
梅山白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