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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愕然道:“这是什么?”
梅山白笑笑道:“自然是解药。”
了空道:“咱家知道是解药,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买来的!五十两银子买的。”
了空不信道:“马上飞的解药能用银子买得到?”
梅山白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东西买不到?”
了空与梁上九都不相信。
梅山白笑笑,又道:“当然这不是在马上飞那里买的,可是解药的确是他原装配方,一点也不错,否则我也不敢冒犯大师了。”
梁上九急道:“我的大爷,你说说清楚好吗?”
梅山白一笑道:“我又不是傻瓜,马上飞虽然跟我说是开开玩笑,我也得防备他是利用我陷害大师,因为大师是名满江湖的豪杰,他自己纵有夺命追魂的毒指环,大师也不会上他的当,我却犯不着为他去开罪大师。”
了空也忍不住道:“老弟!你快说解药是如何到手?”
梅山白谨:“马上飞跟我商量定当后,离开妓院走了,我却不放心,折回去问问他留下了什么东西,他的相好嫣红姑娘说换了一件旧衣服,连带一个小瓷瓶子,我花了五十两银子,请她拿出来看了一看,发现里面是药丸,我就顺手捞了几颗,当时我不敢确定是解药,等他矢口否认时我想到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故意拿我顶缸,但为了慎重起见,我仍然不敢明说,先拿邵华风试了一下,我本以为他会另外拿出解药的,哪知他们弟兄间也在内讧,他居然没有备份,却拿出了藏在指环里的救命解药了……”
了空愤然道:“这么说他们是真的想陷害咱家了!”
梅山白笑道:“这还假得了,大师是在场目睹的。”
了空沉思片刻道:“先前咱家确是不太相信,因为照老弟的身手看,很可能是利用什么特殊的手法,将指环暗取到手,指环上有一道裂痕,就是为内家手法震断的痕迹……”
梅山白道:“那大师怀疑这解药也是我偷来的了?”
了空道:“这倒不会,你只跟马上飞接过掌,却没有挨近他的身边,咱家人虽粗鲁,眼睛却不瞎,一直在注意你们的行动,如果你不拿出解药,咱家还不相信你跟马上飞打过商量,现在咱家是真相信你了。”
梅山白笑道:“戒指是马上飞交给我的,裂纹是邵华风弄上去的,他怕无法交代,才弄了这一手,以便嫁祸在我身上,刚才他还想杀我灭口呢,如果我不是因为马上飞临时翻腔,有了戒心预备了一枚铜环唬了他一下,差点还遭了毒手。”
了空大怒道:“咱家不宰黄河六鬼誓不为人!”
梅山白笑笑道:“兄弟初来乍到,哪知一开始就遇上这种事,幸亏兄弟还算小心,预作了一番准备,否则既开罪黄河六鬼,又不获谅于大师,那日子可难过了。”
了空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你放心,虽然咱家是在你手上遭的暗算,但这笔账记在黄河六鬼的头上,任何事都有咱家作主,绝不叫人欺侮你。”
梅山白一拱手道:“那就谢谢大师了,以后还望大师多提携一二!”
了空慨然道:“没问题,老弟的身手不凡,显然是受过高明传授,有了今天这码子事,咱们算是一见如故,回头瞧盖庄主怎么说,即使盖庄主有息事宁人之心,咱家也不肯善罢,你我联手火并了黄河六鬼都行。”
梅山白道:“兄弟想盖庄主一定不便有所表示,火并在所难免,大师还是将养一下,尤其是兄弟得到解药的事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见面时大师仍装成手臂不能行动,然后出其不意,一定能给他们一个意外痛击。”
了空笑笑道:“咱家知道了,你也去准备一下,咱家说干就干。”
于是梅山白与梁上九告辞出来,到了二楼,就被黑风双卫拦住了,陈克庄十分关心地问道:“梅兄弟,金罗汉的手怎么样?”
梅山白道:“兄弟拔毒的药把毒提了出来,可是那毒性很剧烈,成分也很怪,总是提不干净,目前只能保住那只手不残废而已,总要十天八天才能复原。”
刘素娥忧形于色道:“假如金罗汉不能立刻痊愈,兄弟的处境就很危险了,黄河六鬼一定不肯放过你的,这儿的人能帮你的不多,盖庄主是用人唯才,兄弟估量一下,如果你对付不了黄河六鬼,还是先躲躲他们的好。”
梅山白道:“躲总不是事,躲到那儿也逃不过黄河六鬼的掌心。”
刘素娥道:“那倒不一定,黄河六鬼的人缘也不好,别人慑于凶威,不敢惹他们就是了,包庇你的办法还是有的。”
梅山白道:“不了,兄弟远离塞外,到中原是想有一番作为的,第一仗就叫人赶跑了,以后永远也别想出头了。”
刘素娥笑道:“兄弟别不知足了,今天在义风楼上,你用一锅汤,同时叫赤发鬼与金罗汉吃了亏,已经露脸了,光凭这一手,也足够名动天下,到哪儿都有人欢迎的。”
梅山白道:“豪杰盟中十八友,哪一处也比不上洛阳……”
陈克庄想想道:“兄弟决心在这儿立足,就得准备跟黄河六鬼硬碰一下,拼得过他们,盖庄主自然也会另眼相待,但是为了兄弟得罪黄河六鬼,盖庄主是不会干的,兄弟一定要拼,愚夫妇随时准备为你的后盾。”
梅山白笑笑道:“多谢贤伉俪盛情,只是贤伉俪还犯不着如此。”
刘素娥愤然道:“这几年我们的气也受够了,早就想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只是人单势孤,不敢造次而已,难得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守望相助,也是应该的。”
梅山白道:“等着看吧,希望能不麻烦到二位,回头看情形,如果事有可为,二位也不妨出出气,否则还是静候为佳,兄弟已经取得金罗汉的谅解与支持,盖庄主纵然不在乎兄弟,多少也得给金罗汉一个面子……”
黑风双卫本来想跟他套套近,见他仍是以了空为倚仗,只得不说话了,陈克庄只是劝他多多小心也就是了。
梁上九将梅山白带到一间最靠边的小屋子里,掩上了门,又打开窗子,四下看了一遍,才低声道:“我的大爷,您可坑死我了,怎么来上这一手呢?”
梅山白笑道:“我实在不忍心拿黑风双卫来做垫脚石,但我又不能不做点事,好在黄河六鬼也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厉害!”
梁上九叹了一声道:“梅大爷,我看出你的真功夫了,你应付黄河六鬼绰绰有余,就直接出手好了,何必又来上那一手呢?”
梅山白道:“这一手并不坏呀!”
梁上九道:“黄河六鬼与金罗汉是成名人物,看不透你的小手法,可是我却很清楚,你的指环与解药都是下五门的偷龙转凤手法摸来的,你有高深的武功基础,做起来自然神乎其技,更为高明,但是你骗得了他们,却骗不过庄主,回头你如何自圆其说呢?庄主知道你是存心叫两边起哄……”
梅山白笑道:“盖庄主既然求才若渴,这点小事情他不会在乎的。”
梁上九摇头道:“你错了,庄主固然看重人才,却因为处境之故,十分谨慎,你的做法分明是像来捣蛋的,哪里还敢重用你呢?今天不但你脱不了身,连我这个保举人也跟着惨了,梅大爷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快把解药的瓶子交给我。”
梅山白道:“为什么?”
梁上九道:“事到如今,只有硬栽在黄河六鬼头上,我秘密派人将药瓶送到城里去,交给嫣红,同时教她一口咬定是马上飞留下的,使你的谎话变成真的……”
梅山白道:“他们肯听话吗?”
梁上九道:“他们想在洛阳混,就得听我的。”
梅山白笑道:“办法虽好,只怕太迟了,你想得到,邵华风岂会想不到,他一定会派人守着道路,你不管派谁去,叫他们逮住了,岂不是人赃俱获,更脱不了干系。”
梁上九道:“我考虑到有此可能,一定会做得很秘密,绝不让他们逮着,必要时我自己跑一趟都行,唯有这样,才能把我们两个人的脚跟站稳……”
梅山白一笑道:“梁兄果然是个干才,我如在此有所成就,一定劝着庄主重加寄托,一个红心堂总管实在太委屈梁兄了。”
梁上九急道:“梅大爷,眼前的难关就闯不过,还说什么将来?你还是快把药瓶交给我,让我送出去为急!”
梅山白一笑道:“不劳费心,药瓶早已送去了。”
梁上九一怔道:“梅大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梅山白道:“事情不但关系我本身的安危,还关连着梁兄,你对兄弟如此帮忙,我怎么会拿你开玩笑呢?”
梁上九见他说得很认真,不禁愕然道:“怎么可能呢?你根本就没离开过,也没跟别的人接触过,说什么也不可能把东西交了出去。”
梅山白笑笑道:“我是在早上把事情办妥的。”
梁上九张大了嘴。
梅山白又道:“我在洛阳耽了两三天了,情况也摸得很清楚,昨夜我就住在美华阁,跟马上飞隔屋联床,那个嫣红上半夜陪我,下半夜陪他,今早他出门,我就把药瓶摸到手,取出了两颗然后把瓶子交给嫣红,连如何说词也吩咐好了。”
梁上九张大了嘴道:“大爷,这是真的?”
梅山白道:“怎么不真,否则我怎么知道马上飞昨夜住在美华阁?”
梁上九这才竖起个大拇指道:“大爷,真有你的,原来你早就打好主意了。”
梅山白笑道:“不错,像我这样藉藉无名的江湖小卒,要想一步登天,必须得干点绝事,我听说马上飞的指环七步追魂,又打听得他夜夜外宿,在他身上动主意是最好的了,只是不知道拿谁来作替死鬼,所以才到临时找个,来到义风楼上,我认为金罗汉够身份跟六鬼碰一碰……”
梁上九这才吁了一口气道:“我的爷,您早说了,我不是少担多少惊。”
梅山白道:“这事情可不能轻易泄露,如果梁兄不是替我出这个主意,我也不敢说出来,让盖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