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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绵绵不绝,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安乐公主吃了秤坨铁了心,决心要将千面人魔置之死地而后已。
千面人魔的确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眼见谈判破裂,立即反手还击,硬拚三掌,各退五步,是一个秋色平分的局面。
段菲菲已心坚意决,不肯善罢甘休,方待以蛊毒和他一决雌雄。
千面人魔已自抢先开口;“老婆爱上了小白脸,不肯同心协力,老夫嫡亲的女儿该不会也背叛亲爹吧?”
小鱼儿神色一紧,道:“谁是你嫡亲的女儿?”
千面人魔朗声说道:“就是你的女朋友,小鱼帮的三帮主凤儿姑娘。”小鱼儿不肯置信,道:“放屁,凤儿怎么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千面人魔冷笑道:“怎么不可能,每一个男人都有当爸爸的权利。”凤儿根本不屑一顾,面笼寒霜地道:“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不信。”
千面人魔依然卓立原地,抬头挺胸,从容不迫,显然未将群豪放在眼内,闻言冷哼一声,道:“不信可以问一问你妈。”
“我妈是谁?”
“可以说是一位名人。”
“别兜圈子,姓甚名谁?”
“凌波仙子上官惋倩。”
“凌波仙子上官婉倩?”
“不错,黄山老人与黄山姥姥的亲生女儿,现任的神仙谷主,也是葫芦谷主铁掌排云林清风的师妹,曾是武林中的一枝花,足与穿云堡主夫人纪香云分庭抗礼。”
一语惊四座,此话一出,全场皆惊,林清风的脸色一变再变的道:“老贼,难不成你当真是——?”
千面人魔冷笑道:“凤儿是老夫的亲生女儿,她娘是神仙谷主上官婉倩,老夫是谁,你应该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
林清风对他似是怀恨极深,急怒攻心之下,显得甚是激动,暴跳如雷地道: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本谷主拚着葫芦谷的这一片基业化为灰烬,也要将你碎尸万段,剁骨扬灰!”
亲率属下高手,如潮水般蜂拥而上。
千面人魔仍然卓立如故,惧意全无地道:“林清风,你不怕老夫将神仙谷的丑事抖出来?”
这一着真灵,林清风似是有什么隐私或把柄落在他手里,投鼠忌器,未敢放手去干,立又下令属下高手,停止围杀。
但一转瞬间,忽又变了主意,道:“老贼,事到如今,老夫也顾不了这许多,你要说便说,要抖便抖,你既然不要脸,林某也豁出去了,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正欲率属下高手,与千面人魔决一死战,歹命夫人及时挺身而出,道:“林谷主且慢动手,在他未死之前,本夫人尚有一事必须查清楚。”
千面人魔抢先道:“老夫也有一事请教,你可是穿云堡主夫人纪香云?”
歹命夫人答非所问地道:“是本夫人在问你,我想知道你是否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千面人魔道:“不是,这一点相信林清风可以证明,而且,夫人也不止问过一次了,你累不累?”
“事关重大,本夫人不得不慎重行事、既非铁胆魔星,那么,是你杀死了雷天豹?”
“可以这样说。”
“可知他身边有无收养一个孩子?”
“老夫一无所知,你何不到阴曹地府去问姓雷的。”
小鱼儿接口说道:“糟老头,我和阿呆的身世你不能说一概不知吧?”
千面人魔道:“当然,老夫清楚得很。”
小鱼儿道.:“我是谁?我爹我娘又是何人?”
阿呆亦道:“我是谁?我爹我娘又是哪个?”
千面人魔自然不肯据实相告,沉声说道:“想要知道你们的出身来历不难,但必须答应老夫三个条件。”
小鱼儿道:“妈的,你想敲诈?可以,先说说看是什么条件?”
“第一:你们必须重新回到我老人家身边来。”
“哼,你想得倒美,继续充当你的工具、打手,帮你打天下?”
“第二;立刻将乌剑、玉镯、太极棍双手献上。”
“好精的如意算盘,山洞里的金银财宝大概数不在少?”
“第三:我们四人联手,将葫芦谷内所有的人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你休想,咱们既已拆伙,就不可能重归旧好,乌剑、玉镯、太极棍是我们抢来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归我们所有。”
阿呆补充道:“至于联手合击,那更是痴人说梦,葫芦谷就是你老小子的葬身之地。”
千面人魔独眼之中射出一道摄人的寒芒,道:“假小子,你可曾想到拒绝老夫的严重后果?”
阿呆双眉一挑,道:“什么严重后果?”
千面人魔阴冷的声音道:“没有解药你们就会毒发身亡。”
小鱼儿脸一沉,道:“妈的,你少唬人,把你这个老混蛋打个半死,本帮主就不信逼不出解药方子来!”
阿呆瞪眼道:“对!先生擒活捉,再来一顿毒打,铁打的金刚也保证叫你变成水,变成血!”
小鱼儿振臂高呼道:“上啊!打啊!杀啊!干掉这个魔鬼就天下太平啦。”
阿呆亦道:“畏缩不前,贪生怕死的是孬种,是乌龟,是天下武林的公敌!”
言语间,两小齐一步骤,早已不要命地一马当先攻上去。
英雄所见略同,林清风、安乐公主、歹命夫人也是这个主意,彼此互望一眼,同时弹身投入斗圈。
张婷婷、宗轲将军、乃至葫芦谷的众高手也没闲着,立将包围的圈子缩小,重重叠叠地筑下无数道人墙,一则从旁掠阵,再则伺机而动,围得滴水不漏,密不透风,看来合该千面人魔要吃瘪,插翅难飞。
全场的人都在动,掌风呼啸,金铁交鸣,打得天昏地暗,打得不亦乐乎。
有一个人没有动。
是凤儿!
刹那之间,她的心似已被撕成碎片,甚至丝丝缕缕,血肉模糊。
现实委实太残酷,无论如何,她不能接受自己有一个如此卑鄙、下流、冷酷、无情、阴险、狡诈而又不择手段的爹。
面对这一场恶斗,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觉得心头如负千斤重担,一颗破碎的心,一个劲地下沉、下沉、下沉
猛可间,一声娇叱出自段菲菲之口,抽冷子在千面人魔的背后印上一掌。
千面人魔向前疾冲,正巧迎上小鱼儿的折扇,在胸前划了一道血口子。
祸不单行,阿呆的太极棍又打中他的铁手,巨震声中,铁手立告变形。
与此同时,林清风、歹命夫人亦乘虚而入,又添了一拳一掌。
这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五面夹击,伤痕累累之下,千面人魔仍挺立未倒,而且还有逃生之力,乍然一式“一鹤冲天”,突破重围,冲天而起。
“截住他!”
“宰了他!”
“干掉他!”
“杀!”
“杀!”
“杀!”
一时杀声四起,不论内圈外圈,无分主将副将,大家一齐腾身拦截,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铁钟,罩住了千面人魔,将他罩落回地面。
双拳难敌四手,千面人魔的本事再大,也不是群豪的敌手,情势急转直下,随时都有被生擒活捉,甚至丧命亡魂的可能。
孰料,就在这个节骨眼中,凤儿忽然惨叫一声,噗通!栽倒在地。
不是伤感心碎而倒,而是毒性发作。
来势好猛,钢牙紧咬,汗如雨下,痛得她在地上翻滚不止。
小鱼儿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过去,道:“小凤,你怎么啦?”
“毒——毒——”
凤儿已神智不清,难以尽言。
小鱼儿急声道:“阿呆,凤儿毒性发作,快拿解药来。”
阿呆探手入怀,取出来一个药瓶子,可是,瓶子里却空空如也,不禁面如死灰地道:
“惨啦,惨啦,解毒药已经吃完啦。”
这话彷若晴天霹雳,吓得小鱼儿透体生寒,目注千面人魔道:“老贼,拿解药来!”
由于这一突发事件,场中的恶斗已止,千面人魔先运了一口气,慢吞吞地道:“要解药可以,但得先将条件谈妥。”
阿呆破口大骂道:“混蛋王八蛋,凤儿是你亲生的女儿,简直六亲不认,猪狗不如。”
千面人魔道:“老子是怕你们两个魔崽子私吞,除非……”
小鱼儿道:“除非怎么样?”
“让老夫亲自来喂她吃。”
“这办不到!”
“为什么?”
“谁敢保证你不会乘机夺取乌剑、玉镯?”
“那就谈谈条件吧。”
“有屁快放。”
“以解毒药换取乌剑、玉镯、太极棍,以及老夫安然离开葫芦谷。”
阿呆大怒道:“你做梦,砸烂你的头照样可以得到解药。”
千面人魔道:“阿呆,你听清楚,老夫临死之前,会毁掉一切。”
“果然如此,你就是毁掉你女儿小凤的杀手。”
“凤儿死而无憾,至少赚一个。”
“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也会陪她一起死!”
阿呆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话到口边时,突觉双眼发黑,腹中隐隐作痛,急忙改口说道:“糟啦,糟啦,我——”
话至此处,人已栽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呼疼喊痛不已。
小鱼儿一见阿呆也毒发而倒,惊出一身冷汗来,声色俱厉地吼喝道:“死老魔,臭老魔,千刀万剐的恶魔,本帮主和你拚啦!”
扣好一把铁葡萄,将功力叫足十成,如疯似狂般冲向千面人魔。
然而,仅仅跨出去三步,便仰面栽倒,毒性亦告发作,在地上滚拥如球,痛如刀绞。
毒性好猛好烈,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凤儿、阿呆、小鱼儿三个人使先后陷入昏迷状态;不省人事。
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仍然在红楼后方的现场。
千面人魔、歹命夫人、铁拳排云林清风等人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安乐公主段菲菲那伙人,仍守在阿呆、小鱼儿的身旁。
阿呆一跃而起,傻呼呼地道:“奶奶的,我阿呆先生好像没有死呀?”
安乐公主喜不自胜地道:“两位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