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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小鱼儿的折扇又及时攻到,掠胸而过,在每人的胸衣上划出一条七八寸长的口子来。
双臂一抖,人已越过七仙女,穿亭而出。
凤儿早在亭外,阿呆也接踵而到,七仙女羞得满面通红,双手捧胸,这一切来得太快,好似暴雨狂风,当他们想到截杀时,已经慢了半步。
红衣少女泼妇似的大骂道:“你们简直是大骗子,卑鄙!下流!”
阿呆以牙还牙地骂道:“你们是特大号的大笨蛋,低能!无用!”
小鱼儿道:“阿呆,放庄重点,别破坏了咱们小鱼帮的清纯形象,须知这是神仙谷,可能是凤儿的家,别让部属们笑话,少谷主交上了坏朋友。”
面前是一道长阶,台阶的顶端便是神仙谷的大庄院,三小迈开大步,拾级登阶而上。
台阶好高好长,足有百十余级,好不容易走完最后一级,通过一段平坦的石地,正准备跨步入门,忽见一位云鬓高挽,白发苍苍,但却面如冠玉,双目炯炯有神的老太太当门而立,挡住去路。
阿呆道:“好狗不挡道,能不能让一步路?”
老太婆脸色一沉,道:“放肆,小子有本事自己来闯。”
小鱼儿道:“听说凭本事闯入神仙谷,贵谷同样以礼相待,这可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老太婆声若洪钟地道:“未入此门,仍不能算是进入神仙谷。”
“你是要咱们闯?”
“只怕娃儿们不敢。”
“笑话,不敢就不会来了!”
“那你们就闯闯看!”
“哼,闯就闯,谁怕谁呀。”
话一落地,招亦出手,三人一齐行动,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上去。
原以为三人是凭拳脚功夫,强行硬闯,孰料,攻至丈许以内时乍然变了样儿。
“看打!”
“照打!”
“小心在老脸上留下记号!”
冷不防改变战术,以暗器出击,凤尾刺、铁葡萄、麻将牌、天九牌,交织成一道火网,焦点全部集中在白发老妇的头上。
白发老妇好矫健的身手,尽管出其不意,猝不及防,仍然未见慌乱,衣袖一抖,就像是捕鱼捉蜂的网儿,将暗器兜住。
可是,就这么一瞬间的耽搁,凤儿和阿呆已作了漏网之鱼,溜进大门去。
砰!铁葡萄也漏掉一枚,就在白发老妇面前爆开,被她一掌劈成细末碎粉,接着,人随掌进,以一箭穿心之势猛攻小鱼儿。
小鱼儿胆子好大,硬往上冲,口中虎吼道:“你想以老欺小,门儿也没有,本帮主专门以小吃大!”
夸下天大的海口,用的则是声东击西,虚张声势的战法,这倒并非是他们畏惧神仙谷,而是因为凤儿可能是神仙谷主上官婉倩的女儿,故而手下留情,免使大家尴尬不愉快。
职是之故,小鱼儿快攻三掌,随即借力倒纵,凌空一个急转身,已越墙而过,泻入院内,当白发老妇发觉中计时、已经来不及挡阻。
名门正派,果然言而有信,既未再战,亦未刁难,白发老妇亲自将三小迎至一间花厅,待凤儿等人先后落坐,有人献上香茗后,老太太始开口说道:“不知哪一位是小鱼儿帮主呢?”
小鱼儿欠一下身子,道:“正是区区在下我。”
白发老妇望了阿呆和凤儿一眼,道:“那么,这一位小英雄想必一定是阿呆二帮主,那一位女侠是凤儿三帮主,自古英雄出少年,正好在三位帮主的身上得到印证,无论胆识机智,俱属一流,老身十分钦佩。”
阿呆的脸热辣辣的道:“客气,客气,老太太这样说我们就不好意思啦。”
老妇的脸色一整,言归正传道:“三位此来神仙谷,不知有何贵干?”
小鱼儿道:“我们想见一见上官谷主。”
老妇微微一怔道:“婉倩正在闭关潜修,不见客。”
凤儿道:“请黄山姥姥出面一见也可以。”
老妇微笑道:“我老人家正是黄山姥姥。”
小鱼儿暗吃一惊,道:“失敬,失敬,姥姥神功盖世,果然名不虚传。”
黄山姥姥笑道:“娃儿们别客套,有什么事但请直说无妨。”
小鱼儿以试探的语气道:“我们是想请教一件事,上官谷主是否有一个女儿?”
黄山姥姥的脸色一变再变,眉宇之间也笼上一片愁云,沉声道:“我老人家是有一个外孙女。”
凤儿的神色一紧,道:“今年多大?”
黄山姥姥戚然言道:“该有十五了吧。”
阿呆道:“可否请出来一见?”
“这——”黄山姥姥欲言又止,未接下文。
小鱼儿道:“姥姥可是有什么不便?”
黄山姥姥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这个孩子失踪已久。”
凤儿和小鱼儿互换一道眼神,同声道:“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黄山姥姥道:“就在神仙谷内。”
小鱼儿道:“可是被人拐走啦?”
“我们也是这样想。”
“是被谁拐走的?”
“查无实据,无从论断。”
“总会有一些线索吧?”
“线索当然是有的。”
“是谁?”
黄山姥姥又是一声长叹,面色凝重地道:“此乃家丑,恕老身不便尽言。”
小鱼儿见时机已到,振振有词地道:“姥姥,我们也是为此事而来,并不是想要探听别人的隐私,有人在葫芦谷内指出,凤儿姑娘就是你老人家失踪的外孙女,特来贵谷查证。”
黄山姥姥已年逾七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一闻此言,仍然惊得她站了起来,拉住凤儿的双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喃喃自语道:“身材脸形,尤其是眼神,确与婉倩有几分神似。”
询问了凤儿几句话,黄山姥姥肃容满面地道:“凤儿,能否将你左手的袖子卷起来,让我老人家瞧一瞧?”
凤儿道:“好啊。”立即将左手的袖子高高卷起。
大家有目共睹,雪白的藕臂上,手肘上方,外侧,有一颗黄豆大小的朱砂痣。
黄山姥姥一见朱砂痣,马上将凤儿紧紧地搂在怀里,老泪谤沱地道:“孩子,是你,当真是你,外婆想你想得好苦啊。”
凤儿也陪着老人滚下来两行泪珠,双膝一软,人已跪在黄山姥姥的脚前,道:“姥姥,这是真的吗?”
黄山姥姥以肯定的语气道:“错不了,绝对错不了,这一颗朱砂痣外婆记忆深刻,不会看错的。”
强将凤儿拉起来,又将她搂在怀里,祖孙二人,喜极而泣。
阿呆的泪腺很发达,早已泪流满面,哭着道:“凤儿。恭喜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可是,我与小鱼儿呢,人海茫茫,尚不知何处是我家,唉,呜呜,哇哇——”
说至最后,猝告呜呜咽咽地放声大哭起来。
一想到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小鱼儿也不禁黯然神伤起来,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一时间却如梗在喉,难以出声。
还是黄山姥姥先止住哭泣,拉着凤儿坐在自己身边,慈祥可亲地道:“孩子,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凤儿据实说道:“是千面人魔。”
黄山姥姥一楞,道:“谁是干面人魔?”
阿呆将有关千面人魔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正容说道:“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魔鬼,而且,还扬言,他是凤儿亲生的爹。”
骤然之间,黄山姥姥脸色大变,听得呆住了,惊“哦”一声自言自语道:“是他,一定是他。”
凤儿急急追问道:“是谁呀?外婆。”
黄山姥姥神色怪异,一言不答,像是跌进痛苦的深渊里,像是陷入往事的回忆中。
小鱼儿道:“姥姥,还有一件事,更加莫名其妙。”
姥姥追问道:“是什么事?”
小鱼儿道:“葫芦谷主铁掌排云林清风恣意乱来,曾偷袭凤儿,企图杀人。”
半晌,姥姥始幽幽长叹一声,道:“清风这孩子的心胸也未免太狭窄了,事隔多年,仍记恨在心,孽!孽!孽!这一段冤孽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全化解。”
毫无疑问,黄山姥姥之言的背后,必有一段不足为外人知道的内幕秘密。
凤儿小心翼翼地道:“外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生身父亲究竟是谁?可否请你老人家明示一言?”
沉念一会儿,姥姥唉声叹气地道:“丢人啊,这是神仙谷的家丑,而且说来话长。”
小鱼儿道:“姥姥不妨长话短说。”
姥姥整理一下紊乱的思绪,字斟句酌地道:“老身与黄山老人膝下仅生一女,就是凤儿的母亲婉倩,另外还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叫贺天雄,在剑法上造诣甚深,后来赢得圣剑无影的雅号,二弟子叫林清风,掌法上的修为有独到之处,人称铁掌排云,也就是现在的葫芦谷主。”
阿呆道:“姥姥,林清风既是黄山派的弟子,怎会跑出去自立门户,另创葫芦谷?
那圣剑无影贺天雄又到哪里去了?”
黄山姥姥慢条斯里地道:“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娃儿,也会慢慢长大,尤其是男孩女孩,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亦问题丛生。”
小鱼儿道:“他们谈恋爱啦?”
姥姥颔首道:“男欢女悦,并不是一件坏事。”
“是准爱上了上官婉倩前辈?”
“是天雄,也是清风。”
“哦,他们哥儿俩同时爱上了小师妹。”
“这只是不幸的开始。”
“不知上官前辈爱哪个?”
“等量齐观,难以取舍。”。
“糟啦,这是三角恋爱嘛,危险。”
“坏就坏在这里。”
后来,上官前辈嫁给哪一位?”
“嫁给了清风。”
“为什么没嫁给大师兄贺天雄。”
“是凭婉倩她爹的遗言决定的。”
“黄山老人为何作此决定?可曾征求过上官前辈的意见?”
阿呆道:“是嘛,现在时代不同啦,讲究自由恋爱,父母意见只能供作参考而已,不能擅作主张。”
黄山姥姥道:“那是因为,我那老伴生前观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