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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不是内息的一部分呢?徐定疆斟酌了半天,终于尝试着以心念控制那团到处乱跑的东西,不过不怎么意外地,那东西毫不理会,依然自顾自的东奔西走,徐定疆暗叹一口气,眼看天色早黑,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怕真的赶不上出发的时间了。
就在这时,那东西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正停在徐定疆的头顶这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使人有种错觉,似乎那东西从来没移动过。
徐定疆一愣,正涌起不祥的预感时,忽然感到全身发涨,全身血液仿佛受到吸引般,从所有毛细孔往外疾爆,徐定疆眼前立即一片血雾,而血雾正随着体外经脉流转的路线向着那团异物集中。
血液外爆不是受伤,徐定疆并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但人体岂能这么大幅度失血?何况徐定疆现在体内几乎没有内息?他在刹那之间只觉脑袋发晕,几乎无法维持着盘坐的姿势。
但当徐定疆感到十分痛苦的时候,忽然有种奇异的感受,仿佛有种奇大无比的压力正向着自己逼来,来源正是那无形无色的怪东西。那种迫力,比之当初受两位供奉所逼时的压迫力大上不只千百倍,虽然不是有形的压力,但本已昏沉的徐定疆已经全身寒毛竖起,冶汗直流,正是明知大祸临头,仍不知该如何处理。
徐定疆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却有种感觉,若是真的发生了,只怕不是自己一个人倒楣,威力之大,说不定整个宫城……不,整个南角城都会有影响……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徐定疆病急乱投医,顾不得自己之前还不敢动,他勉力一举手,向着那团东西抓了过去。
这么一抓,全身内外的劲力立即产生了有如风暴般的震荡,那东西蓦然一滑,绕过了徐定疆的手,偏开了正常的轨迹,再蓦然一冲,从徐定疆的前胸穿透后背,又蓦然从小腹冒了出来,跟着就这么乱窜,连经络血脉部不管了,所过之处,有如火炙一般的疼痛,但极之邪门的,全身又是一点伤痕也无。
这……这不是实际的存在。徐定疆傻在那里,明白就算自己去抓也抓不住,而现在大量失血,也几乎无法动弹,徐定疆手软软的垂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怪异的东西蓦然闯入丹田,跟着毫不停留的绕过尾锥,顺着脊椎往上冲,倏忽间由天庭爆出,蓦然又稳了下来。
不行了……徐定疆这时的神智已经无法判别那怪东西的动静,他自然也不会发现那东西在最后一段路,突然顺着他自己引入内息的经脉,反向奔行,与之前乱窜一通又颇有不同。
正当徐定疆完全陷入昏迷的时候,突然一股强烈猛疾的劲力有若决堤般的从脑门灌入,一路撕裂着经脉直窜人丹田,跟着散入全身,一面化生血液,同时更在一瞬间爆出体外。
但这么一来,所过之处无不大受煎熬,对徐定疆来说,却是全身每一寸肌肤、骨血都传来剧痛,再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了这种痛楚,他忍不住狂吼一声,喷出一口血柱,当场晕了过去。
刚刚玳香虽然负气未与徐定疆相见,但她自然也知道的状况徐定疆不大对劲,等白玫一走,见没有其他人注意,玳香又假作无事的定了回来,没想到突然听见屋中傅出徐定疆的惨嚎。她想都没想,猛一个窜到门前,也没问守卫一声,砰的一下就把房门撞开。
两个守卫自然大吃一惊,但玳香虽然不是正室,却也有不可轻侮身份,何况两人听到屋中传出的叫声,也是胆战心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推门正好,当下守卫与玳香,三人六只眼睛,同时往内望去。
就在这一刹那,屋中猛然爆出激烈的红光,三人忽然间无法视物,同时惊呼一声,捂住了眼睛,两个守卫更是忙不迭的往外退。
在视力未丧失之前,玳香正见徐定疆缓缓上浮,随着浑身爆出激亮的红雾,之后玳香就只觉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到,但玳香与那两名守卫的反应不同,她虽然看不到,却依然摸索着往内走,一面焦急的呼唤:“小王爷、小王爷……”
玳香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她急着加快脚步,突然撞到一个矮几,玳香猛一个舱跟,正要打跌之际,突然一个强猛的力量直迫向她,她不但没下跌,反而往外翻飞了出去。
徐定疆惨呼之际,身为亲兵统领的墨琪正好巡到附近,她赶到时,只见徐定疆闭关的房舍中仿佛藏着个红烈烈的太阳,无数条刺目的光华正从门口、窗缝甚至屋瓦间透出,令人无法逼视。而在她虚掩着眼的时候,却见一个女子失去知觉的从门中飞摔出来,墨琪自然不能袖手,只好紧闭着眼往前一冲,凭记忆一把把那条人影抱住,跟着掠到红光无法射到的地方,才敢睁眼。
墨琪睁了眼还来不及看清怀中是谁,却听轰然一声,整座房舍倏忽间往外爆散,激卷的狂风劲流向着四面飞卷。墨琪连忙拔腿就跑,带着玳香一个空中连翻,直掠出十来公尺,而后方的爆散气劲却毫不客气的直逼而来,比墨琪身法还快。
墨琪知道无法躲开,只能提起全身功力,一面护着身躯,一面被那股激越的劲力催送出二十多公尺。
总算在全力护身下离开了威力圈,但墨琪却已受了些微的内伤。而这么一阵动荡,受创不轻的玳香却醒了过来,慌张的不断叫着“小王爷”,而看样子,她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连墨琪都被逼伤,周围三十余公尺内,自然是片瓦不留,那两个守卫更是被力道逼得往外直滚、灰头上脸,但总算他们跑得快,伤势不比墨琪严重,不过看来也是一时瞧不见任何东西。
这时房舍既去,耀目红光无物遮掩,毫不客气的向着四面飞射,墨琪觉得不妙,莫要自己也瞎了,她连忙抱着玳香往外飞掠,直奔到五十公尺外的殿宇上,才敢回头观看。
整件事情的发生,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除了墨琪恰好在附近之外,没有一个官兵或将领赶到,而墨琪怀中的玳香因为无法视物,更是有些慌乱的在墨琪怀中挣扎,墨琪连忙安抚说:“香姑娘,是我。墨琪。”
玳香愣了愣,急急忙忙的问:“小王爷……他怎么了?”
“不像有事吧……”墨琪有些迟疑的说。看这等威势,徐定疆应该没事,但他没事惨叫什么?搞得墨琪又有些没把握。
还好墨琪不用烦恼多久,这么惊天动地的一闹,赶来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首先赶到的是杜如卡,随后安赐满、白玫、赵才、陈东立等身分够高,又恰好没有职务在身的人也前脚后脚的奔来。
这时的红光依然耀眼无比,衬得天上月星黯淡无光,杜如卡一到场就眯着眼往红光扑,只见他离光源还有二十公尺远,速度就突然慢了下来,脸胀得通红的杜如卡又逼近了七、八公尺,蓦然身子一个不稳,他倏然点地翻身往外飞退,一面摇头说:“不行,过不去。”
连杜如卡都这样,大伙儿除了傻眼之外,一时间也没人敢靠近。
赵才没关心徐定疆多久,很快的就开始四面张望,忽然看见另一方有些狼狈的墨琪,赵才连忙飞射过去,一面大惊小怪的说:“怎么了,你怎么了?”
“别吵。”墨琪瞪了赵才一眼说:“差不多好了。”她自从从赵才那获得特殊的运功法,身体自愈的速度就快上许多,刚刚不过是些微的内伤,现在已经好了大中。
“那就好,那就好……”“赵才松了一口气,这才讶异的说:”刚刚你在?
发生了什么事?“”
被红光吸引的众人听到这句话,霎时之间所有人都跃到了这方,要听听墨琪看到了什么。白玫却首先注意到玳香,她惊噫了一声说:“这不是香儿吗?你也受伤了?”
“夫人?”玳香听出白玫的声音,她焦急的说:“小王爷有没有事?”
“应该……还没事……”白玫有些没把握。
待墨琪说完看到的事故,已经一阵子没理会徐定疆死活的赵才突然呃了一声说:“好像没这么亮了……”
众人一愣,转回头望,却不足这么有把握,隔了好片刻,安赐满才首先说:“光芒真的在减弱。”这时,众人慢慢的也有感觉,而刚刚会让赵才首先发觉,自然是因为他没望着红光的时间最久。
白玫望着望着突然说:“大家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在这儿守候就好了。”
事实上,明日即将派兵出城,所有人确实都有一堆事情要准备,见白玫这么说,看徐定疆又似乎没异状,众人也就渐渐散去。
这时,玳香的视力也恢复了几成,她也坚持留下,两人望着红光中的身影,玳香忽然迟疑的说:“玫夫人,小王爷为什么会发出……发出那种叫声?”她本想以惨叫形容,临时改口。
“也许真的出了点事。”白玫凝望着已经不大刺眼的红光说:“他会解决的。”
玳香不知为何也生起了信心,是啊,小王爷一定能解决的。
牧固图纪元一一零二年一月二十日“今日已经是第十日了。”在幻粹阁地牢口,刘尉达正沉着脸与刘尉莽商议:“若不叫南角王妃来处理,等她醒来,除非我们两人轮班守候,只怕留不下芳华丫头。”
“我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刘尉莽脸上也有忧色:“她既然练成了那妖术,昏迷这十日,该不会有什么变化,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两人刚刚才探视过依然昏迷不醒的刘芳华,对此都颇不安心。
“难道她并未练成?”刘尉达顿了顿说:“若真是如此,再让她睡下去,会有性命之危。”
“还是请示皇上吧?”刘尉莽说。
“不妥。”刘尉达摇摇头,压低声音说:“还是我们商议妥当了再请皇上认可。”
这话也对,刘尉莽表示同意,刘然颇有些糊里糊涂,别让他忽然做了个莫名其妙的决定,两人还得帮他擦屁股。
“对了。”刘尉达眼睛一亮说:“听说南角王圮颇善歧黄,请她来看看如何?”
“好主意。”刘尉莽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