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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高山,原来来自那神秘的大组合中,对那大组合中的人人事事,自然了解得较多一些,看了那四个黑衣人后,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秋飞花偏头,向室内去,只见东方亚菱,正伏案挥笔。
追风、摘星,站在了木案前面,小叫化武通,却站在那厅门口处。
神剑崔方轻轻咳了一声,道:“秋少兄……”
他们都已看出苗头,这位超逸不群的年轻人,在女主人南宫玉真的心目中,占有相当的份量,不禁对他生出敬重之意,隐隐间,也生出了爱护之心。
回顾了崔方一眼,秋飞花快步行了过去。道:“崔老,有何见教?”
崔方低声道:“少兄,江海对我说,这四人都是那组合总坛的杀手,出刀奇快,而且拐中藏有暗器。”
秋飞花道:“什么样的暗器?”
崔方道:“是一种比毒针还要恶毒的暗器,是一种中人就溃烂的毒水。”
秋飞花心中暗道:“拐中暗藏有毒水,在和人动手时,施用出来,那真是恶毒无比的设计。”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多谢崔老的指点。”
崔力道:“秋少兄要到哪里去?”
秋飞花道:“在下进去见见东方姑娘。”
崔力道:“那是一定要经过这四人了。”
秋飞花道:“是!”
崔方叹口气道:“秋少兄,多多小心!”
秋飞花道:“在下自会留心。”
举步直对正厅行了过去。
四个黑衣人,脸上均一片冷漠,虽然明明知道秋飞花行了过去,但却浑如不觉。
直到秋飞花行近到大厅门前时,两个中年黑衣人,才突然一横身子,拦住了去路。
就在两人转身的同时,两支李公拐,也突然递了出去,对准了秋飞花。
如若未先得崔方指点,这两根李公拐指向前胸,秋飞花自然也不会在心上,但他知道了李公拐中藏有毒水,内心中,有了很大的警惕,暗中提聚真气戒备,口中缓缓说道:
“在下要见东方姑娘。”
左首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这时刻东方姑娘不见客。”
秋飞花道:“你能够作得主么?”
左首黑衣人道:“咱们守候此地,就是不准惊动东方姑娘。”
秋飞花向内看去,只见东方亚菱,挥毫书写,全神注,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室外谈话之声。
皱皱眉头,秋飞花高声说道:“在下秋飞花,有要事,请见东方姑娘。”
这几句话,用内力送入室中,东方亚菱虽然心无二用,但也听得清清楚楚。
放下了手中的竹管,转头向外望去。
这当儿,两个年轻的黑衣人。也围了上来,布成了合击之势。
埸外的神剑崔方、魔刀铁不化,也开始移动,缓缓向黑衣人逼去。就这样把一个平静的局面,造成了爆炸性的情势。
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就可以引起一场凶厉的搏杀……
东方亚菱站起身子,缓缓向厅外行来。
只听她娇声喝道:“给我闪开。”
四个黑衣人,八道目光,一齐投注在东方亚菱的身上。
瞧了一眼之后,四个黑衣人缓缓向后退去。
举动之间,对那东方亚菱,似是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畏惧。
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脸泛起了一个凄凉的微笑,道:“秋兄,要找小妹么?”
秋飞花有些不安地说道:“是!在下求见姑娘。”
东方亚菱道:“有什么事?”
秋飞花被问得脸上发热,尴尬一笑,道:“姑娘,能让我进入厅中说么?”
东方亚菱沉吟了良久,道:“好吧!你进来。”
秋飞花暗中提气戒备,行入厅中。
东方亚菱同意之后,四个黑衣人,果然不敢再出手拦阻。
秋飞花行入厅中,并未遇上什么拦阻。
东方亚菱叹一口气,道:“秋兄,找我有什么事?”
秋飞花道:“亚菱,你的篷车构造图,绘好没有?”
东方亚菱道:“还没有绘好。”
秋飞花道:“看样子你绘制得十分细心。”
东方亚菱道:“是!这大概是我绘制最好的一幅图了。”
秋飞花道:“亚菱,你为什么要这样困心绘制这一幅图呢?”
东方亚菱道:“我要把这幅图,绘制成世间最好的机关篷车,如若他能制造一千辆来,不但可以纵横江湖,而且,可以和官兵大军对抗。”
秋飞花微微一怔道:“亚菱,造出这样一辆篷车,那不是替江湖制造纷争么?”
东方亚菱道:“是!我要使这一批篷车,突然间出现江湖,而且,很快能造一件轰动的大事。”
秋飞花道:“亚菱,你这是用心何在呢?”
东方亚菱道:“我没有什么用心,我只是想让世人知道,有一个人,能制造这样的篷车。”
秋飞花道:“只为这一点愿望。就使整个江湖上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东方亚菱道:“秋兄,我承诺的事,不能不履行,对么?”
秋飞花道:“对!”
东方亚菱道:“但我制造了这篷车,就不能制造得太坏。”
秋飞花道:“亚菱,只为一点意气,你就不顾后果了?”
东方亚菱道:“秋飞花,你凭什么要管我,我自己的事,难道我作不了主么?”
秋飞花道:“作得了主,在下只是想奉劝姑娘几句话而已。”
东方亚菱道:“好!你说!我在洗耳恭听。”
秋飞花道:“亚菱,你可曾想到,你手绘的机关篷车,很可能会把我也杀死?”
东方亚菱道:“会有这样的巧么?”
秋飞花道:“很难说啊!亚菱,这组合对在下也不友善。”
东方亚菱叹息一声,道:“秋兄,你要我怎么做,干脆说个明白吧!”
听起来,好像是很秋飞花的面子,但事实上,却听得秋飞花皱起了眉头,苫笑一下,道:“亚菱,你要我如何说呢?”
东方亚菱道:“随你说吧!你让我背信毁诺呢?还是要我把原图绘错,让他们造不出篷车来。”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亚菱,这不是斗气的事,我只是希望你分清楚人间正邪,替武林同道,留一份好生之德。”
东方亚菱道:“多谢指教,我明白了,秋兄,还有什么吩咐么?”
秋飞花道:“不敢,我想在下也不用说什么了。”
东方亚菱道:“那么秋兄请便,恕我不送了。”
秋飞花道:“姑娘这是下逐客令了?”
东方亚菱道:“秋兄这么想,小妹也无法解说,我现在很忙,无暇招呼秋兄了。”
秋飞花感觉中,东方亚菱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前后,只不过一个时辰,却有冰炭全不相融的感受。
他很想转身而去,但他想到了南宫玉真和东方雁的嘱托之言,勉强忍了下去。
咬咬牙,强忍心中一股怒火,勉强的笑一笑,道:“亚菱,在下可否留在这里瞧瞧你绘制篷车图案呢?”
东方亚菱道:“秋兄,我很忙,我没有时间招待你,不便留你在此了。”
秋飞花吸一口气,道:“这大厅中有追风、摘星两位姑娘,和武兄,多区区秋某一个人,不算很重要吧!”
东方亚菱道:“你和他们不同,小妹不敢慢待。”
秋飞花道:“这么说来,姑娘非得把在下赶走不可了?”
东方亚菱缓缓回到座位之上,道:“秋兄,你要问的事,小妹已经答覆了,你交代的事,小妹已经记下了,你留这里与不留这里,都已无关重要了。”
秋飞花只觉这锐利的词锋,有如利剑一般,刺入了前胸,尊严受伤后内心中似要淌出血来。
只见他脸兄胀红,双目圆睁,脸上是一股悲忿和痛苦混合的表情。
呆呆地站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惜的是东方亚菱一直没有回头望过一眼。久久不闻秋飞花回答之言,东方亚菱沉声接道:“秋兄,你还没有走么?”
秋飞花木然的点点头,道:“好!我走!我走!姑娘多保重。”
他声音僵直、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东方亚菱也听出了声音有些不对,突然回过头去。
世上就有那么巧的事,东方亚菱转头的同时,秋飞花也刚转过头去。
彼此都没有瞧到了脸上的神情。
如是秋飞花看到了东方亚菱脸上的神情,也可以瞧出她脸上的惊讶和歉意。
但东方亚菱也只看到了秋飞花的背影。
见他举步向外行去,身体有些僵直,背影中,流露出无比的凄凉。
一股强烈的冲动,几乎使东方亚菱失声叫出了秋飞花的名字。
但她忍了下去。
世上有很多的误会,但每一个误会,都隐藏着很多的痛苦。
秋飞花行出了门外。
幸好冷眼旁观的小叫化子武通,把双方神情,都看得清楚。
快行两步,追到厅门口,想叫住秋飞花。
但话到口边,又忍下去。
他发觉这时,就算叫住了秋飞花,也无法把事情解说清楚。
四个黑衣人,仍守在厅外门口,但却没有拦阻秋飞花。
直到秋飞花的背影消矢不见,东方亚菱才转过身子,又握起竹管。
过度的激忿和羞辱。使得秋飞花茫然失神。
如此时四个黑衣人突然出手,秋飞花必无幸理。
神剑崔方快步迎了上来。低声道:“秋少兄,见过东方姑娘?”
长长吐一口积存在胸中的闷气,秋飞花似是清醒不少,苦笑一下,道:“见过了……”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在下已尽了心力,但东方姑娘坚持要绘最好的篷车机关图,交对方。”
崔方脸色一变,道:“秋少兄,咱们不能使东方亚菱失信,但也不能让篷车构造图,落入对方手中。”
秋飞花精神一振,道:“崔老觉得那篷车构造图,不能落入对方手中?”
崔方道:“不是在下的意思。”
秋飞花道:“那是……”
崔方接道:“是南宫姑娘的意思,她吩咐下来,不许打扰东方姑娘绘制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