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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公想他未想地说道:“就此一言为定。”
扬起手中的大铡刀,一刀劈了下来。
他身躯高大,铡刀沉重,这一刀下来,带起了一股破空之声。
七十二斤的大铡刀,日光下,闪起了耀目的寒芒。
南宫玉真一皱眉秀眉,低声对傅东扬说道:“老前辈,他能避过么?”
傅东扬道:“老道士当年败在乾公连环三刀之下,为此,下了二十年的工夫,手中如无把握,怎敢讨令出战。”
两人说话之间,天虚子已然躲过了第一刀。
乾公铡刀又宽又长,笼罩的范围很大,如想凭仗灵巧的身法闪避他的刀,实非易事。
但天虚子曾破解连环三刀,想了二十年,自有独到之处,乾公铡刀劈下,天虚子人向一例闪去,看似让这一刀,但长剑却突然翻起利用“滑”字诀,把那泰山压顶一般的大刀,滑落一侧。
乾公一挫腕,收回了铡刀,道:“好!老道士,看来你用了不少心思,使老夫这连环三刀,无法再具连环攻敌的威势。”
天虚子笑一笑,道:“贫道想了二十年,才想出破解你这连环三刀的威势,可谓用心良苦了。”
乾公冷冷说道:“这二十年来,老夫的铡刀上,也有了不少修正变化,只怕你白费心机了。”
天虚子道:“试试看吧!”
乾公大铡刀缓缓扬起,“呼”的一声,兜头劈下。
这一刀威势凄厉,有如泰山压顶一样,直劈而下。
但刀到中途,忽然间变了路子,由直劈变成了横断。
铡刀宽大,这一击,笼置了数尺方圆,把天虚子整个人,完全罩在铡刀之下。
天虚子早已提聚了真气戒备,立刻一封。
但闻砰然一声大震,天虚子手中的长剑,正好迎住了乾公的宽大铡刀之上。
那铡刀重过数十斤,天虚子竟然硬接一击,想象之中,这一刀必会把天虚子手中的长剑震飞,能够不伤人,那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哪知刀剑相触之下,天虚子的宝剑,有如黏住了那大铡刀上一般,人随着长剑,一齐飞了起来,被摔到一丈开外。
天虚子没有受伤,轻飘飘的落在了实地之上,笑一笑道:“这是第二招了,还有一招。”
乾公冷哼一声,道:“牛鼻子老道,看来你确实下了不少的工夫,老夫这第三刀,如是杀你不死,就算老夫输了,对么?”
东方亚菱察言观色,发觉乾公的脸上,满布杀机,心知他这一刀,必将是凌厉无比的一击。她立刻说道:“老前辈,你输了,只不过是回答他一个问题,但你如把天虚道长杀了,那是一条人命。”
乾公道:“老夫这一生中,杀了不少的人,多杀上一两个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如此轻贱人命,不觉太过残酷么?”
乾公道:“老夫如若心存仁慈,被这老道士逃过三招,岂不是伤了老夫一世的英名?”
语声甫落,人已飞腾而起,手中大铡刀挥动之间,幻化出一片冷厉的刀芒,有如一片刀网般,兜头罩了下来。
这一刀,浑成了一片光影,威势之猛,世所罕见。
天虚子心头一震,飘身向一侧退去。
这一刀,完全不是连环三刀中的招数,而是乾公毕生功力所聚、刀中的精髓奇学。
一条人影,疾如闪光一般,直向那一片刀影中射出。
是南宫玉真。
天虚子也运集了全身的功力,长剑疾举,在头顶之上,凝聚了一片护身剑光。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刀光消失,人影重现。
场中出现了三个人,乾公、南宫玉真和天虚子。
乾公手执大铡刀,刀尖触地,手扶在刀柄上,似乎是十分疲倦。
南宫玉真一脸冷肃之色,手中执着两柄短剑。
天虚子脸色一片铁青,汗珠儿滚滚而下。
场中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声音。
沉寂了足足一刻工夫之久,乾公才缓缓把目光转到南宫玉真的身上,道:“你是谁?”
南宫玉真道:“南宫玉真。”
乾公道:“你救了老道士。”
南宫玉真道:“你用的不是连环三刀中的招数,我才插手。”
乾公道:“老夫不追究这个,而是惊奇你这点年纪,竟能化了老夫这“天罗一刀”。”
南宫玉真道:“你算是胜了,还是败了?”
乾公道:“应该是不胜不败两局,至少老夫还是有再战之能。”
半晌未讲话的坤婆,突然开了口,冷冷说道:“你们两个打一个,不公平,就算我们老大败了,那也不能算。”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两位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人,受尽了天下武林同道的敬重,为什么竟甘愿为人所用?”
乾公说道:“小丫头,你可是南宫世家中人?”
南宫玉真道:“不错,我来自南宫世家。”
乾公道:“南宫世家中没有那一招剑法。”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的武功可以精进,南宫世家的武功,也可以日新月异。”
乾公道:“女娃儿,你不用骗我,那不是南宫世家的招数。”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就算不是南宫世家的招数,但却是进施用出手,似乎用不着找它的来龙去脉了。”
坤婆冷冷说道:“老大,咱们几十年的感情了,遇到了这等节骨眼上,我应该帮助你了,咱们联手出战。”
南宫玉真道:“我们人手多,如若展开了群殴群攻,还是我们占先。”
乾公道:“人多未必有用!小丫头,你们为什么跑到这僻乡荒野中来?”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又为何到此?”
乾公道:“老夫受人之命,不得不来。”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当今武林之世,有何人能够令谕老前辈?”
乾公道:“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话。”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道:“不敢欺瞒老前辈,晚辈一行到此,和两位老前辈的目的一样。”
乾公道:“老夫瞧不出这地方有什么神奇之处……”
南宫玉真接道:“那么老前辈为什么来此?”
乾公道:“老夫奉命把守此地,不准任何人通过这条峡谷。”
东方亚菱突然说道:“这地方,可是叫作一线谷?”
乾公怔了一怔,道:“像一条线,可惜老夫不知道它的名字。”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已经尽了心力,目下可以不管了。”
乾公道:“不行,老夫不能让你们过去。”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我们非要过去不可。”
乾公道:“那只有杀了老夫才行。”
东方亚菱道:“动刀拼命,手沾血腥,晚辈素所不喜,咱们换一种方式,比试比试别的如何?”
乾公道:“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如若不动手相搏,那要比试什么?”
东方亚菱道:“咱们比比心机如何?”
乾公道:“哼!你不要觉着老夫身躯高大,没有心机,老夫走了这几十年江湖,也比你吃的面多,你想和老夫比心机,难道老夫怕你不成?”
东方亚菱:“老前辈说的是啊!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多,我是晚辈,题目由我出。”
乾公道:“好!老夫倒要见识一下,你要出些什么花样?”
东方亚菱道:“兰兰,去折二十八根木棍儿来。”
乾公道:“要木棍干什么?”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比心机呀。”
乾公冷冷一笑,道:“第一阵的比试,由你出题目,这第二阵呢?由老夫出题目了。”
东方亚菱道:“那是自然。”
谈话之间,兰兰已折取了二十八根木棍儿。
那是长约二尺,粗如大拇指的木棍。
乾公望了那些木棍一眼道:“老夫想不出,这些木棍儿作何用途?”
东方亚菱道:“这比试谈不上什么高深奥妙,一定要守规矩才行,你是一代武学大家,自然是信义君子,说出的话,一定要奉行不渝。”
乾公道:“这个自然,人无信不立,老夫这一生之中,从未有过不守信约的事。”
东方亚菱道:“咱们比试的题目,叫做“作茧自缚”……”
乾公一皱眉头,接道:“什么“作茧自缚”,老夫这把年纪了,怎的还玩这等游戏?”
东方亚菱道:“别小看这二十八只木棍儿,可以困住一位像你乾公这样的英雄人物,不过,困君子不困小人,所以,比试之前,咱们一定要有很严格的立法。”
乾公道:“哦!有这等事,你说说吧!”
东方亚菱道:“先说立法,这木棍儿只不过两尺左右,你乾公的武功,人迈一步,就可以跳过去了……所以,这立法第一条,就是脚不能离地。”
乾公点点头道:“好!第二条是什么?”
东方亚菱道:“你掌力雄浑,力逾千斤,这样细的木棍儿,自然受不住你弹指一击,所以,立法第二条是,不许伤到这些木棍儿。”
乾公道:“嗯!还有什么?”
东方亚菱道:“只有这两条规约,但绝不能稍有违犯。”
乾公道:“你能做到的,老夫都可以做到,说说看,怎么一个玩法?”
东方亚菱道:“要不要立个誓言?”
乾公道:“老夫答应的事,从未失约,还要立什么誓言?”
东方亚菱道:“好!进相信你。”
东方亚菱把手中的二十八根木棍儿,分给乾公一十四根,道:“老前辈,咱们把十四根木棍儿插在地上,不过,你一定要学我的样子,距离不能有丝毫错误。”
乾公道:“然后呢?”
东方亚菱道:“没有然后,插完这十四根木棍儿,就算你胜了。”
乾公怒道:“这样简单的事也和老夫打赌么?”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试试看吧!也许晚辈不会输呢?”
乾公道:“你输定了。”
东方亚菱已开始插下了第一根木棍。
乾公立刻照着插下了第一根木棍。
东方亚菱左进右退,前行后转,把一件很简单的事变得很复杂,害得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