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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只露出一对炯炯发光的眼睛。
穿了一件闪闪生光的黑色长衫,也不知是什么质料制成。
虚伪公子并没有和五人同行,放下了车廉。
但觉眼前一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原来,这辆蓬车,四面都用又黑又厚的毛毡作成车罩,那车廉已中顿成一片黑暗。
但闻虚伪公子的笑声,传了进来,道:“诸位不可动车罩、垂廉能有很利害的剧毒,一旦手沾奇毒,疗治起来,那就十分麻烦了。”
他名号虚伪公子,谁也无法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武通轻轻叹息一声,道:“秋兄、东方兄,小叫化有几句话,不知是当不当说?”
但觉身子一阵摇动,蓬车突然向前冲奔而去。
秋飞花一直保持冷静,缓缓说道:“小叫化,咱们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的好兄弟,你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武通道:“秋兄,我知是小叫化连累了诸位,我如不束手让他点了穴道,诸位也不曾甘心就缚了。不过,小叫化自小没爹没娘的,被老叫化收在身边,恩养传艺,这份情意,又岂止是师徒之间的情意所能比拟,明明知道这是火坑,小叫化不得不跳下来。”
秋飞花笑道:“我们都是自愿让他点中穴道,没有人会抱怨你!”
武通道:“你们没有对小叫化说过一句抱怨的话,这才让小叫化更难过,我知道这等舍身就缚,并不能救老叫化,但小叫化用心只在见上他老人家一面。”
秋飞花道:“倪师叔数十年行侠江湖,赢得了江湖上无比的敬重,我们对老人家的崇敬之心,绝不在你小叫化之下。”
武通苦笑一下,默默不语。
可惜车中黑暗,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那是无比的感动和无限惭愧混合在一起的伤凄神情。
东方雁施展传音之术,道:“秋兄,能不能自解穴道?”
秋飞花也以傅音之术答道:“兄弟正想运气试试,东方兄家学渊博,想必已想出自解穴道之法了。”
东方雁道:“兄弟已经运气试过,真气无法冲开穴道,这似乎是一种很特异的独门点穴手法。”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东方兄既然无法解开,怕兄弟也是无能为力了。”东方雁已觉出秋飞花是一位非同凡响的人物,单是那份遇事镇静自若的神色,就非他这样年龄之人能所具有,除非在功力、学涵的修养中,有了很特出的成就。
包小翠轻轻叹息一声,也施展传音之术,道:“秋兄、东方兄,两位似乎用不着和我们一同冒险,这蓬车上是一个应该逃走的机会,两位如果能够解开穴道,还是早些走吧!”
秋飞花笑道:“咱们既然来了,希望能看个明白,诸位用不着替在下担心。”
闭上双目,运气解穴。
大约过了有顿饭工夫之久,秋飞花突然睁开双目,附在东方雁耳边说道:“东方兄。
小弟已经试过了,果然是一种很特殊的点穴手法,不过。也并非全无办法。”
东方雁道:“秋兄高明,但不知用什么办法可以解开穴道?”
秋飞花道:“要东方兄帮忙了。”
东方雁道:“秋兄吩咐。”
秋飞花道:“东方兄请在兄弟百汇、命门两穴上轻拍一掌,最重要的是,两掌要同时落在穴道之上。”
东乃雁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兄弟相信能够办到。”
秋飞花道:“从现在算起,一盏热茶工夫之后,请东方兄出手。”
言罢,重又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东方雁心中暗作数计,人约一盏热茶工夫之时,举掌同时递出,拍中了秋飞花百汇、命门两处穴道。
但闻秋飞花长长咋一口气。
突然间。日光射人。车蓬开启,一个发髻虹结的脑袋,探了进来。道:“诸位最好老实一些,在下的脾气不好。”
东方雁强自把一口气吞了下去,默然不语。
车廉放下,车中又恢复丁黑暗。
秋飞花低声道:“东方兄,可要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雁点点头,闭目运气。
秋飞花双掌蓄力,暗中算计时间,估计东方雁的真气已到伤穴时,双掌突然落了下去。
东方雁真气迟滞在伤穴之下,竟然无法冲出穴道。
但秋飞花及时一掌。东方雁真气立刻冲破了伤穴,接于一处。
本能的长长的吐一口气,但有秋飞花上一次的经验,东方雁竟然强自忍着,徐徐的吐出了拥塞于胸中的闷气。
依法施为,武通,包小翠、刘小玉,穴道全被解开。
东方世家原以武功广博闻名于世,但竟然无法找出解穴之法。
这一来,东方雁对秋飞花又暗中多了一份敬佩,低声问道:“秋兄,这是什么手法?”
秋飞花道:“锁穴手,和点穴的手法相似,只有一点极微秒的不同,所以,全凭本身的内力,很难冲开穴道,必需要借重外力相助。”
东方雁道:“秋兄博学得很。”
秋飞花道:“是碰巧了,兄弟也是刚好学过这门手法。”
东方雁笑一笑,未再多言。
秋飞花传音于二女和武通,道:“咱们束手被擒,用心在能见到倪老前辈和李姑娘为主,所以,穴道已解之事,最好则让对方察觉。”
武通和包小翠连连点头。
秋飞花接道:“穴道是否已被解开,走路十介重要,诸位要记得适才行路的姿态和哪里有些轻微不舒服,保持原样,才能逃过对方双目。”
目光转到东方雁的脸上,低声接道:“东方兄。等一会,咱们可能会受到更厉害的侮辱,还望东方兄能多多忍耐一下。”
东方雁皱眉头,道:“东方世家中,很少受人侮辱。兄弟怕……”
秋飞花接道:“这个我明白,东方兄,不过,咱们别有用心,心情就大不相同了,何况,东方雁只要不说出姓名来历,他们不会想到已开罪了东方世家中人。”
这几句话,说得婉转有致,东方雁听得十介受用,微微一笑。道:“兄弟尽量忍耐就是。”
秋飞花又劝慰了武通和包小翠等。要他们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心情,尽量的减少激动,才能找出救人的机会。
那武通本是常年在江湖走动的人,江湖上的经验、阅历,在场者无人能及,只为师恩深厚,难以抑制那一股悲愤之气,经过了秋飞花一阵劝慰,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左行的蓬车突然停下,一阵呵呵大笑之声。传进蓬车,道:“诸位在车中的表现,使兄弟十分满意,但百里行程半九十,希望诸位能捧场到底,给兄弟一个完满的胜利。”
一听声音,秋飞花立刻辨出那说话者,还是虚伪公子轻轻吁一口气,秋飞花缓缓说道:“阁下要咱们如何捧场?”
虚伪公子道:“兄弟送入车中五条黑色的布带,希望诸位自己把双眼蒙了起来,要蒙得严密一些,诸位应该明白,是否严密,兄弟一眼可以瞧得出来,如是哪一位故意给兄弟难看,那就别怪兄弟要挖出他的眼珠子了,兄弟虽名号称虚伪公子。但这等事,却是向不空谈,说到做到,哪一位不相信,不妨试试。”
果然,车廉微启,随着那透人的日光,送进来五条黑色的布带。
秋飞花先要所有的人,蒙好了眼睛,自己绑好布带。说道:“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虚伪公子笑道:“阁下果不愧为俊杰之士,识时务得很啊!”
这句话,似是称赞,实是讽刺,但秋飞花却能枯井不波地,忍了下去。
车廉掀起,耳际间又响起虚伪公子的声音,道:“女先男后,诸位,自行举起手来。
兄弟要带诸位入雅室奉酒。”
包小翠感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自己约五掌,而且恣意轻薄,先在手中揉搓了一阵。
暗咬银牙,包小翠逆来顺受,忍着没有出声。
刘小玉左手牵着包小翠,右手却牵着小叫化武通,依序是东方雁、秋飞花。
这些黑布带子,十余层缝在一起,紧蒙在双目之上,当真是双目如盲,一点也瞧不到。
好好的人,骤然间失去视力,就算是一身武功,也是无法适应。
只有任人牵着行走了。
那带路人不知是为包小翠美色所迷,情难自禁呢,还是有意对包小翠施以羞辱,不停地在她身上轻薄,时而握着包小翠的手,揉搓了一阵,时而在她脸上摸一把,或者前胸撞击一下,包小翠樱唇紧闭,牙齿咬破了舌头,把鲜血吞入腹中,一直未哼出一声。
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失声一叫,第一个东方雁就忍耐不住,立时将展开一场恶战。
所以,她忍了下去。
感觉中,进入一座房屋之中。
耳际间响起了虚伪公子的声音,道:“诸位可以放开手,取下蒙眼的黑布了。”
这真是身处矮檐下,岂容不低头。
秋飞花依言放手,解下了蒙眼黑布。
包小翠双目中神光如电,扫掠了虚伪公子一眼,道:是你阁下带着我进入此室的么?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本公子既以虚伪公子作为名号,岂会告诉你实话,这一点,要你姑娘费心去猜了。”
包小翠道:“你不敢承认,自然就是你了。”
秋飞花瞧出了包小翠双目中的怒火、脸上的悲忿和嘴角间缓缓渗出的鲜血,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虚伪兄,这是什么所在?”
一句话,点醒了包小翠。也分开了群豪的注意。
这是一座很宽敞的大厅,厅中布置得很豪华,只是厅门早已关上,但屋上,开了八处水晶亮窗,所以,厅中的光线很充足。
虚伪公子一皱眉头,道:“言多必失,秋兄说话大多,怕对你没有好处。”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在下何处开罪了公子,还望明教。”
虚伪公子道:“在下号称虚伪公子,但并非复姓虚伪,这一点,以你秋兄的聪明,大约是早已明白了。”
秋飞花道:“如此说来,兄弟确实疏忽了。”
虚伪公子冷笑,道:“阁下是大丈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