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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穿着一身蓝布裤褂,梳着一条大辫子,一双天足,蓝布鞋子,打扮得很素,年纪大约有十七八岁。
另的穿着一件灰衣对襟短衫,黑布裤子,还沾了不少的油污。
秋飞花打量过两个招呼客人的伙计之后,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两个衣着虽然穿着很像,但气质却有些不对……”
还未来得及打量那座位上的客人,那女的已莲步姗姗地行了过来,道:“这位客官,可要吃点什么?”
秋飞花伸出从衣袋中摸出二制钱,丢在桌子上,道:“给我来一碗两个铜子的面。”
蓝衣少女笑一笑,捡起了两枚制钱,道:“要不要烫点酒,切一盘刚出锅的猪头肉。”
秋飞花摇摇头,道:“就是一碗面,我……我……”
轻轻咳了一声,住口不言。
蓝衣少女笑一笑,未再多问,转身而去。
这时,东方雁已打出了手势,示意秋飞花,就在这一处地方。
秋飞花一皱眉头,心中暗道:“要如何想个法子,才能在此地留下来,而不被人疑窦?”
只听一个粗扩嗓门的声音叫道:“伙计们,天不早了,咱们赶一阵,初更之前,就可以到家了。”
茶棚中的客人,站起了一大半向外行去。
秋飞花暗中数计一下,一共有七个人,每人都挑起了一担东西,呼喝而去。
这时,茶棚中徐了自己和东方雁还余下两个人。
一个是年约六旬的老者,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留着花白髯须,木桌边,靠着一把雨伞。
另一个穿一件又宽又大的黑袍子,人却长得十分瘦小,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
大约是为了进食方便,两双袖管,卷得很高。
瘦小个子未见带兵刃,但那一件宽的衣袖中,可以躲一个人不露破绽。
那老者面前放着一杯茶,已然喝得茶色发白,这杯茶,至少已泡过二十次以上的水。
那瘦小个子面前倒是很丰富,四盘菜、一壶酒,喝的津津有味,两撇小胡子翘起老高,也证明了他个子虽小,但年纪却不小。
这时,那位梳着大辫子的姑娘,端着一碗面行了过来。
秋飞花虽然经过了易容改扮,但易容之药,无法掩住他秀俊的轮廓,看上去,黑一些,一身乡下农夫的衣着,使他带一股纯朴之气、很健壮。
蓝衣大姑娘手里捧着面,脸上带笑着,道:“这位大哥,一碗吃得饱么?”
秋飞花笑一笑,道:“吃不饱也就是这一碗面,我已经没有钱啦!”
蓝衣大姑娘低声道:“吃不饱可以告诉我,我送你两个夹扣肉的大馒头。”
秋飞花道:“这个不行啊!我姐说过,不能随便吃人家的东西。”
蓝衣姑娘听了怔了一怔,突然格格一笑,道:“你姐给你的钱那样少,不让你吃人家的东西,岂不要把你饿坏了?”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我实在很饿,这一碗面决吃不饱,姑娘如是一定要我吃两个馒头,那也可以,但我要替你做工!”
蓝衣少女道:“你能做什么工?”
秋飞花道:“我可以担水烧火,做些粗工。”
蓝衣姑娘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去跟爹说一声,他要是答应了,咱们就留你做几天活,你也可以赚几个盘缠钱。”
秋飞花笑一笑,低头吃起面来。
他装一个乡下朴实的农村汉子,当真是惟妙惟肖。
蓝衣姑娘静静地站在一侧,看着秋飞花吃下了大半碗面,才回头而去。
东方雁虽然也扮成一个纯朴的乡下汉子,但他却无法有秋飞花这等唱做俱佳的味道,叫了两道菜,四两酒咱斟自饮。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茶棚挑起了两盏防风的灯器。
这时,那灰衫黑裤的年轻伙计,缓步走到那老者身前,道:“老爷子,你还要坐坐吧?”
长衫老者嗯了一声,道:“怎么,要关门啦?”
灰衫店伙计笑一笑,道:“你老人家,喝了大半天的茶,难道还没有喝够么?”
长衫老者道:“老夫没有钱吃面喝酒,只好泡一杯茶喝了。”
灰衣年轻伙计,笑一笑,道:“老爷子,你老说的不错,咱们人手不多,忙了一天,要早些关门休息。”
长衫老者哼了一声,提起雨伞,缓步而去。
灰衣伙计又行到那瘦小个子的身前,缓缓说道:“客爷,你这半斤白干,喝了有六个时辰了,还未喝完?”
瘦小个子又从酒壶里,倒满了一杯酒,道:“酒还有小半壶,我一直在不停地喝着,在下个子小,酒量不大,总不能酒还没有喝完,就要把我撵出去吧?”
灰衣伙计道:“客爷,你老人家说的也有理,但你也该替我们想想,我们里里外外四个人,忙了一整天,再不休息,只怕整个的人就撑不下去了。”
瘦小个儿似是泡定了,笑一笑,道:“小哥儿,话是不错,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与人方便,一大善事,我已经有些不胜酒力,天黑地暗的,离开了这座茶棚,准会被野狼吃掉,希望你大哥儿帮个忙,让我在这茶棚里睡它一夜。”
灰衣店伙怔了一怔,道:“睡一夜,这个不行吧?”
小个儿笑一笑,道:“小哥儿,其实,你也做不了主,去问你老掌柜一声,看看他的意思如何?”
灰衣店伙计笑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作不了主?”
黑袍小个儿道:“你如能作得了主,我这样求你,你自然早就答应了。”
这时,那大辫子蓝衣姑娘,莲步姗姗地行了过来,道:“这位客爷,你心里害怕,不敢走夜路,就该蹲在家里享福,跑出来做什么……”
黑袍人接道:“大姑娘啊!小老儿单身一个,父母死得早,也没有兄弟姐妹,讨媳妇,那就不用提了,家无恒产,膝下缺子,不出来走动走动,岂不要活活饿死。”
大辫子姑娘一皱眉头,道:“茶棚后面,就是五岳庙,有大殿,也有庙房,像你这小个头的男人,住上三五十个,还挤得下。”
黑衣矮子道:“好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望望桌上的酒菜,接道:“大姑娘,我想把这半壶酒,几盘菜,带过去。”
蓝衣少女道:“带去吧!遇上你这样客人,咱们只好认了。”
黑衣矮子笑一笑,一手提着酒,一手端着菜,一摇三晃地往外行去。
他穿的长袍既宽又大,拖在地上行起来十分不便,远远看上去,像一头肥大的鸭子一样。
直待那矮小个儿行出了茶棚,灰衣店伙计,才行到东方雁的桌子前面,抱抱拳,道:
“这位大哥……”
东方雁干脆得很,伸手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把铜钱,放在木桌上,转身而去。
店伙计收起了桌上铜钱,数了一下,笑道:“这一位倒俐落,反而多给了五个铜钱。”
转身又行向秋飞花。
未容他行近身,秋飞花已站了起来。
蓝衣姑娘娇声说道:“你也要走?”
秋飞花道:“今晚上没有月亮,夜路难走,我也到后面五岳庙去找个容身之处。”
蓝衣女摇摇头,道:“去不得……”
秋飞花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为什么去不得。”
蓝衣少女道:“不能去就是不能去,这茶棚中大地方,难道还挤不下你一个人么?”
秋飞花好奇之心大动,口中却说道:“我要睡哪里?”
蓝衣少女指指茶棚一角,道:“瞧瞧,那地上有一块木板,可以防潮,你将就着睡一夜吧!”
秋飞花心中暗道:“五岳庙不能去,必有原因,这丫头不知会耍什么花招。”
蓝衣少女快步行了过来,低声道:“你先去坐着,等一会儿,我会替你送一床棉被来。”
秋飞花运气把脸上逼出了一片红晕,道:“多谢姑娘。”
蓝衣少女笑一笑,转身而去。
秋飞花装出一付老老实实的样子,静静地坐在那片木板上,暗中却凝神静听。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姑娘要多想想,咱们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走一个。”
那蓝衣姑娘的声音说道:“我瞧得出来,他不像武林中人,出了事,有我负责。”
秋林飞花暗暗一笑,闭上双目。
片刻之后,那蓝衣少女果然送过来一床棉被。
秋飞花又谢了一声,蒙头大睡。
灰衣伙计拉上了茶棚上的竹篱,放下草门,熄去了挑起的灯笼,茶棚中,顿时黑了下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秋飞花凝神静听,一面故意发出微微的鼾声。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步履声,传了过来,正对卧榻行来。
秋飞花微唇双目,只见那行近身侧的,竟然是那蓝衣少女。
只见她圆睁双目,盯注在木板上的秋飞花,轻步缓行而来。
秋飞花暗暗一笑,忖道:“原来,你留我下来,只是想造成对付我的机会。”
这当儿,又一个轻微的步履声,传入了耳中,声音来自菜棚以外,秋飞花不禁一皱眉头,暗道:“这人可能是东方雁,希望他不要进来才好。”
蓝衣少女行到了秋飞花的身前,缓缓伸出手来,按向秋飞花的口鼻之上。
秋飞花艺高胆大,那蓝衣女光滑的玉手,已触上鼻尖,秋飞花仍然不动声色,只保持均匀的鼾声。
茶棚外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但蓝衣少女的玉掌,却已按在那秋飞花的鼻子下面,但却并未下手。
秋飞花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暗中却已运气戒备,只要那蓝衣女子内劲发出,秋飞花暗集的内劲,立即将展开抗拒。
但闻那蓝衣少女轻轻吁一口气,低声道:“喂!你醒一醒?”
秋飞花伸了一个懒腰,装出自梦中初醒一般,道:“什么人?”
蓝衣少女道:“小声些。”
秋飞花挺身坐起,道:“什么事?”
蓝衣少女道:“快些起床,躲起来。”
秋飞花道:“可是有了小偷?”
蓝衣女子道:“你会不会气功?”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