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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那没头发那老头儿握手那个?”冷暖有点不确定。
噗……
柴青差点一口把水都喷出来,擦了擦嘴,她还没憋住笑,
“哈,我婆婆要知道你把她最引以为傲的朋友说成没头发老头,我估计她脸得绿成黄瓜。”
“那那没头发老头谁啊?”冷暖觉得自己形容很精准。
“我服你了,你这眼界能撑起这么大一摊儿真是不容易。”柴青表情很是懊恼,“那人咱省省委副书记啊,到任2年了,以前跟我婆婆在中央党校是一届的同学,到现在关系一直不错,尤其在他调任到咱省之后。”
“哦。”听完柴青一系列的介绍,冷暖也觉得不过如此而已。
那没头发老头是谁,跟她真的没什么关系。
别说他是省委副书记,就是中央书记,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在电视上混个脸熟,她觉得她这辈子也做不上什么走出本省,飞出我国,再冲出亚洲那么大生意。
不过说来,这还真的是冷暖第一次看见a市唯一的女副市长的本尊。
嗯,果然气质绝佳,一看就是个强势的女人。
冷暖现在明白皇甫烨身上那一种自带的高傲承袭自谁了。
柴青能在这样的家庭混到今天这个地位,自可说绝对不一般。
“不过我说,柴总,你今儿是不是手笔太大了?”晃悠着手里的高脚杯里昂贵的酒水,冷暖似贬似讽的损着她。
“哎呦喂,甭提了,这些都是我婆婆安排的,然后钱还得从我公司出,一顿饭,几十万,我心疼死了,好在今儿来的就是省级领导,这要是来个部级的,我这还不得破产啊?”说起流水般的钱,柴青就郁闷的肉疼。
“话说,你的省级领导今儿晚上有安排没?用不用去我那儿弄几个小姐招待招待?我算你便宜点儿,友情价儿,75折~”
哈,冷暖心情不错的开着柴青的玩笑。
“我看行,就来个双飞塞外骑外加冰火九重天,一晚上就给这帮人玩儿卸任了~”柴青也恶趣味的配合着。
“什么啊,这叫因公殉职……不不,是战死沙场~”
冷暖一说完,俩人哈哈的笑了半天。
在两个人格外有心情的挨个儿领导损了一圈儿,眼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柴青终于拉着冷暖起了身。
“咱俩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快点吧,别浪费我几十万给你铺的路,抓紧的,走走,我给你介绍介绍去~”柴青边走边用眼神儿给冷暖挨个先介绍一遍她们的目标人群。
“那个秃头,那个肥贼,还有那个矮子,这几年都有开盘的打算,趁着今儿都得给我拿主管城建的婆婆面子,你抓紧上,别浪费机会。”
呃……听着柴青一路的形容,冷暖很难得才在柴青一一介绍给她的时候忍住笑。
当然,那个恶言重伤人的柴青变的更是快,几乎瞬间就变身为她起初认识的那个优雅大方得体的女强人。
这人前人后如此之大的转变,至少让冷暖知道一点,不管柴青如何精明,但至少应该是真的把她当作朋友的。
一一寒暄,各种社交,终究是柴青怀了孕的身子折腾不起了,瞧着她累得直扶着腰,冷暖赶忙搀着她去一边儿坐下。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忙什么呢,还差那边儿的李总,就差不多了。”柴青扇着风儿,似乎不太习惯这么自己这么娇气。
“好了,大小姐,我谢谢你了,我现在还有几个小买卖,差一个两个拆迁工程还饿不死。”冷暖哭笑不得,她现在有点知道柴青的事业是怎么做出来的了。
她那种不服输的拼劲儿,一般男人可能都没有。
“冷老板,我说你要真领我情儿,等我2期工程要是真不能顺利交工了,就都指望你了~”柴青开玩笑的说着,跟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冷暖笑笑,还没说什么,就只听柴青说~
“瞧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只见那原本各自攀谈的场面如同水坝开了豁口决堤之势,很多人的眼神都涌到了同一个方向,而那个源头,都来自于大厅里正在走进来的男人。
呵呵,冷暖想,果然,他出现在哪里永远都是让人瞩目的。
他走的不紧不慢,边走边正了正似是刚带上的领口的领结,表情有些烦躁。
记忆里,他是不喜欢带这种束缚的东西的。
果然,不耐烦的扭了几下,他索性一把拽了下来,甩给紧随其后的两个人的其中一个,那个冷暖见过,是他的助理王达,但另一个年长些的,她没见过。
如同她记忆里那个社交好手的他一样,凌犀总是能在重要的时候从一个禽兽变成衣冠禽兽。
就像现在,他直奔着柴青的婆婆过去,一张俊脸上带着绝对牲畜无害的笑和煞有介事的歉意。
“亲姨,真抱歉,我这儿工厂临时有点事儿,今儿真是来晚了。”
“你小子,买卖大了,也不认人儿了,快把你姨我都忘脑袋外面去了吧~”皇甫妈妈熟络的嗔着。
“呦,哪儿敢呐,阿姨,咱这跟烨子一块儿长大的,一直当您就是我亲妈,不对,是亲姐,您这倍儿精神的,叫妈糟蹋你了。”凌犀搂着皇甫妈妈,那嘴儿绝对抹了蜜。
“你小子这张嘴啊,死人都能让你忽悠活了!”皇甫妈妈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凌犀接着忽悠。
“哪儿有的事儿,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么,这要早几年您要不干这破工作,去选美,现在哪有她刘晓庆蹦达的份儿啊~”
“哎呦,你小子可别扯了~”皇甫妈妈瞬间红光满面,笑的花枝乱颤。
显然,什么年纪的什么身份的女人都是不抗忽悠的。
“快点儿,跟妈走,x书记说了半天了,就要认识认识你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
“什么年轻有为,你儿子我就本地一大土豪~”
“去边儿去!”
……
显然,凌犀认识很多人,就算他不认识的人也都认识他,跟印象里的那个擅长社交的他一样,他总是很有分寸的给予人回应适当的点头或是笑笑。
就像现在跟柴青的笑,点到即止,大方而不失礼节。
但,视线到此而已,他自动略过柴青身边的冷暖,只当她是空气,一眼不看。
“这么僵了?”柴青对凌犀的态度很意外,在她的观念看来,虽然无缘做夫妻,但至少可以做朋友。
冷暖淡淡笑了笑,难得有心情还能开着玩笑,“看来你的如意算盘碎了,你的工程没准儿找我加入就是个错误决定。”
柴青看出来她似乎有点心情不好,也没接着说下去,“我先不陪你了,你自己玩儿会,我得去陪我婆婆应酬一会儿,要么待会儿急了。”
“去吧。”
柴青走后,冷暖才恍然想起,自己还带来了一个阿南。
然而这小子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四下找了一圈儿,并没有看见他人影儿。
冷暖想他那么大人了,也不可能走丢,也没再找他,索性去餐台自己拿了点儿吃的。
坐在角落里,冷暖就那么吃着东西,欣赏着很多人的长袖善舞。
其实并不是她玩另类喜欢坐在角落装个性,而是她有着无法言说的理由。
就算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台了,但她总是害怕在这样人多的场合遇到曾经的可能认出她的客人。
那样的话,她会很尴尬。
到不如这样,至少安静。
皇甫家的酒会办的并不算很繁杂,总体还是挺时尚是,如果非要算上形式主义的,也不过是那个没有头发的副书记挥毫给市工业园区的题字环节。
振兴东北。
那个领导和皇甫家人一左一右的扯着那四个打字的一副卷轴,在一堆记者卡卡神拍之下,笑的各种灿烂。
老实说,那几个字无论从形体上还是气度上,冷暖觉得不如归齐书房的任何一副字。
不过谁让他是没有头发的副书记呢?
随着众人一波波热烈鼓掌的叫好声儿,冷暖也虚伪的拍了几下儿。
只可惜,一个人的角落,就连鼓掌都显得寂寥,清冷。
“小姐,你好,我是陈欧,现在在la集团任职ceo。”
顺着这突然发声儿抬头,只见一个板着一张脸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记得他,是跟在凌犀身后的另一个人。
“有什么事么?”她很错愕。
“我想问一下,刚才那个小男孩儿跟你是什么关系?”陈欧问的很直接,那眼神是毫不遮掩的凌厉和审视。
他的眼神看得冷暖很不舒服。
“他是我的员工。”冷暖的声音也很冷。
“你是做什么的?他跟着你都做些什么?”陈欧越来越厉声厉色,冷暖终是受不了他这审犯人似的态度。
“陈先生,我想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是我儿子!”
……
果然,冷暖终是没有猜错,阿南果然是个富家子,但她没有想过世界会这么小,他的爸爸居然会是la集团的ceo。
现在她知道阿南为什么在凌犀进来之后就没了影子,原来他不过是躲着陈欧。
在跟陈欧告别之前,冷暖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想这些事应该让阿南自己来说,她不应该多言,但她还是把阿南的住址和电话都给了他。
毕竟他是他的爸爸,她也希望他们之间如果有什么误会可以解释清楚。
一场插曲过后,酒会推杯换盏之间,很快到了尾声。
柴青作为主人一直在送客,被围的里外三圈儿,见状,冷暖也没坚持非得跟她告别。
索性自己蔫儿蔫儿的走了。
从停车场提出来车,才经过酒店的门口,就只见柴青跟她招手,一脚刹车,她停了。
天已经黑了,她只看得到柴青朝她走过来,原本以为她是来斥她的不告而别,然而——
当皇甫烨把他肩膀上扛着的那个摊成一坨儿的男人利索的塞到她车后座的时候,冷暖真懵懂了,瞪着眼睛瞅着柴青。
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烨好像也喝高了,眼神儿带着醉意,“冷暖,他让我妈他们给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