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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上难得没堵车,反倒是这门儿让人家堵了。
“至于不至于啊,比咱夜总会的保安还严密,反恐啊!”
乔滴滴碰了一鼻子灰老大不乐意,却也知道分寸,贴着冷暖的耳朵小声儿的说着。
“得了,别跟这儿使劲了,丢不丢人呐。”
这罕有的自报家门一次,直接被忽视了,冷暖自个儿脸上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不过她也知道这肯定是规定,那前台也没什么恶意。
“这样,这些吃的留下,我们就不等了。”
顾虑这大厅凳子冰凉的,小丫头的身子受不了,冷暖也没多矫情,把那些个袋子都放到前台,给乔滴滴一个眼神儿,示意着走。
反正一个送饭,饭送到了就那么地了,又不是非得看着他吃了。
谁知道偏生就是这么巧,才刚一转身儿要走,就看见那个所谓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凌大律师提着个小型儿购物袋子,跟个痞子似的歪着头儿单手搓着下巴在那儿杵着,瞅那有点挑高的眉毛,心情挺飞跃的。
“怎么着,想我了?”
瞧他着一开口那样儿,冷暖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那儿看了半天热闹了,几岁了,有意思没有啊?
“凌犀,你可真没劲。”
鼓起脸颊,又轻吹了一口气,瞅着这个奔着自个儿大摇大摆过来的凌犀,冷暖真是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看她下不来台,他就多美是不是?
“老子没劲儿?还是你丫欠操了?”
刚一走近,凌犀那大长胳膊就从女人的背后圈住她,使劲儿那么一勒,又极具雄性野蛮的那么一顶,咬牙切齿的耍着狠,摆明了十分不喜欢这个没劲儿的说辞。
晕——
冷暖为这男人这一段儿诡异的解释暴汗,他似乎总是有智慧把各种日常言辞和他那下半身儿尊严结合到一起,身子后面儿愤张的肌肉告诉她,要不是这四面八方全是人,他肯定当场给她身体力行。
这厮脑袋什么做的?
“吃饭吧,待会儿凉了。”
其实冷暖是真想马上问问他去干嘛了,甚至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可这大庭广众的,谁也不可能在这演什么现场秀,凌犀这人虽然是从不遵什么章法,可也知道分寸,自己地盘儿门口也没胡来,从钳着变成搂着,就大大方方的往办公室里走。
“记得点儿,这我亲媳妇儿。”
路过前台的时候,甩给那个中南海前台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笑点,一张俊脸难掩的哈哈笑了出声儿。
“嫂子,对不起了,你看这事儿弄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我这也事被弄怕了,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寒假,都是大学生实习的季,多少个奔着凌律师来的,都想着能挂个徒弟的名儿,这帮小孩儿为了见凌律师一面儿送礼,说是他谁的都有,我这耳朵都起茧子了……”
“没事儿,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原来是这么个事儿,怪不得,合着自个儿刚才那是直接就让人当成骗子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该见的也见到了,也可下能进去屋儿了,等冷暖找乔滴滴的时候,发现她早就提着吃的没了影儿了。
哎,重色轻友啊……
“啧啧……你还挺招风的。”
并行走在办公室得路上,感受着身边儿频频射过来的研究般的目光,冷暖从牙缝儿溜出这么句话来,也算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别他妈提了,烦都烦死了。”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凌犀最近为这都快烦死了,现在这社会太小,东一个伯伯的侄女,西一个姑姑的弟弟,没完没了的找他,就要一个他们律所的实习机会。
要真是那快料子也行,他出差之前试着留了几个,结果一个个的全都是烂泥扶不上墙,什么都做不了,还各顶各的大爷,谁有时间伺候他们。
现在这一个个的鸡肋摆在这儿,就等着练练姐回来把他们处理了。
083 咱俩好好过吧【补完
太血腥了!
真是惨剧啊!
只见血淋淋的一只手,就那么随意的装在塑料口袋里,青黑发胀的手指还套着一个闪着钻的指环,断口的血还在流着,鲜红鲜红的扎眼极了,可见十分新鲜啊!
冷暖哪里见过如此赤裸的血腥,一时之间,就感觉一股子血腥之味儿扑鼻,胃里立刻就恶心到不行的翻搅起来。
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忍不住的奔着离脚边儿最近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呕——
咳咳——咳咳——呕——
弓着身子,手指k着缩骨,一都没吃东西的冷暖,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
“都说叫你别看了,不听话了吧。”
凌犀若无其事的给冷暖顺着背,难得洁癖的他没嫌弃她弄得他办公室这么污秽不说,还好心的给她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擦擦嘴。
“呵,怂样儿吧,瞅瞅你那点儿出息。”
厚实的手掌揉揉女人的脑袋,笑着摇摇头儿,凌犀转过身儿又把那残肢一脸嫌恶的提起来,又装回了纸袋子里。
而冷暖吐到真的没得吐了,起身的时候,褪去了憋涨的红色,脸色竟是惨白一片。
“咳咳……他……人呢?”
虽然那残肢被收拾了起来,可鼻端的血腥之气还是,没办法散去,压着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捂着胸口,冷暖小声儿的询问着。
“哼。”
提起那个人,凌犀的脸上浮现轻蔑之色,一声冷哼。
凌犀这一哼,哼的冷暖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立即是脸色大变,抓着男人的袖子,心怀忐忑的接着问。
“你怎么他了?”
“操,一个扶不上墙的土坷垃,也他妈敢照量你。”
岔开了她的话题,男人点烟冷笑,一脸的轻蔑。
跟着谭四的冷暖他也敢动,他还以为是个什么阵仗的,结果他还没收拾他呢,知道冷暖是他的女人,自个儿就吓得屁滚尿流的断手求个自保。
废物一个。
“他……死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女人的声音很轻,她都不敢去想自己的猜测。
“不知道,扔偷渡船上了,挺的过去到港就算他命大,挺不过去,弟兄几个半路也就只能丢海里去喂鱼,死不死看他自己造化吧。”
呕——
听完凌犀这话,冷暖俩眼一翻,一阵虚弱,再也受不住的开始吐了起来。
以前有人说,当一个人极度紧张和害怕的时候胃就会痉挛,她以前还都不信,可现在真是觉得没错。
凌犀的狠辣她是见过的,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差点掐死她,她从来不怀疑他敢杀人,可这么点儿小事儿,就断他的手,任他自生自灭,这样的狠辣让她觉得好冷。
那个港渣只是亲了她,并没有怎么样她啊,不说死不死,就说那断了一只手,这辈子也就完了吧。
就算凌犀是给她出气,可她还是想问问他,人命在他眼里算什么啊?
她也背过人命,就算是罪不可赦的人死在自己手里,那种良心的谴责都能把活人逼疯,可他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这么闲情逸致的跟她做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
这个男人太狠辣了,真的太狠辣了……
“太过了……真的太过了……”
狠砸着一直反着酸水儿的心口窝,冷暖怔怔的看着那个若无其事的抽着烟儿的男人,摇着头儿喃喃自语。
虽然女人的低着头,可男人却还是捕捉到了她嘴唇儿的翕动。
忽地,男人的眸子变了颜色,变得比黑曜石还要深沉,脸上的线条也僵硬的绷紧了,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声音都凉了下来。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如果冷暖是看着男人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听见了,不只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楚。
可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断了手的男人躺在甲板上等死的画面,想着他像死鱼似的死了,变得僵硬,然后被好几个人一起丢到海里,被鱼虾分吃。
那一幕幕的每个细节拆借开来都让她有窒息的感觉,这甚至让她回想起她失手杀人之后的若干个日日夜夜,那三个影子冤魂索命般的,不停的在脑子里追着她。
而现在,这样的噩梦变成了四个人。
“吓唬吓唬得了啊,这么做……这么做真的过分了。”
“呵呵,怎么着,觉得我过分了?”
倏地男人结实的身体变得很僵硬,然而抽着烟微斜的嘴角却流露着戏谑与不正经的喃喃着,而那轻笑却止步眼底,反而在这时候是像射出了两个钉儿似的,就那么直直的钉在了女人的脸上。
“冷暖,你是不是觉得谁都对你特好,就我是一禽兽,一魔鬼啊!”
“诶,你……”
这人怎么这么歪啊!
被男人这么高声调的一挑,一下给一直怔怔的冷暖弄个精神。
“我不是那意思,可那毕竟是条人命,怎么你也不能……!”
“别他妈跟我扯善男信女那套,我凌犀不受用!我他妈从来也没说过我是好人。”
连话都没让她说完,男人忽地猛起身使劲儿的拍着桌子没头没尾的怒吼着。
瞧瞧,蹬了鼻子,就他妈上脸,那是什么眼神儿啊!
这就是他费尽心思哄着的女人,这就是他压着绿火儿也护着的女人,这就是他送了几千万房子的女人,这就是他一大早上不吃不喝就去替她出气的女人!
到头来,就这么嫌恶他。
好好,真是好样儿的啊。
“你……你讲讲道理,行不行?”
莫名其妙的又发这么大火,谴责的话简直就是三不沾,冷暖气的胃更是一阵痉挛,讲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道理?老子今儿就教给你什么叫道理,今儿他欺负我的人,我收拾他,明儿你要是背叛我,我他妈也照样儿收拾你,这他妈就是道理!”
越说越大声,说完还咣!咣!咣!猛捶了三下写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