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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没开口,她后脑勺倒传来了应答。
「不是他!他哪有我射得准?!」怨声音后,又跳出个人。
这回是个身材矮胖、满脸叫胡的中年男子。
「你又是──」
「,别急!」他挡掉她的问话,「妳不必问,我也会让妳知道我是谁。我才不会像有些人,标榜名门正派,满嘴仁义道德,却是连自己的姓名字号都不敢吭一声。偷偷摸摸的,就是见不得人!」
「白虎!」白发老头动了怒气。
「白虎?!」一旁的缇娲马上为这个名字而惊呼。
那「胖胡子」竟然是虎牙峰的大头目?!那么赤狐的死……
当白虎那两道凶恶的目光投向她时,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说不出话来了。
没料到白虎收回视线,居然朝向白发老头跳脚,破口大骂,「谁要你替我通名报姓的?你看看她被吓成那德行!」
情势的逆转让缇娲心中顿萌生机。
原来那白虎也是面恶心善、懂得怜香惜玉?也许……人家根本不知道赤狐是她杀的?
决定了!赤狐的死,她是死也不承认;即使要瞎掰胡诌,说人家打呵欠被口水呛死,就是不能说是她一掌打死的。
缇娲心里还在算计的当头,却听见了白虎的下文──
「要是现在就把这小妞吓死了,我怎么带回虎牙峰去血祭赤狐?」
什么?!
「你知道赤狐是我杀的?」吓过头的她冲口而出。
「妳现在不就已经承认了吗?」
「我──」现在翻供来得及吗?
白虎嘿声冷笑,才咧嘴道:「妳别慌,这儿不是山寨,我不会对妳怎么样。要开膛剖腹也得到了赤狐的灵位才行。」
开膛……呜……她不要!
缇娲立刻作出搏命挣扎,挥出双臂和白虎对招。
怎奈她空有绝世内力,却无扎实拳法。呼啸生风的乱舞一番,全被白虎那以防代攻的招式闪掉。
更可恼的是,白发老头也参一脚。
他趁缇娲不备将她制伏,然后在她身上点了穴道。
「我点了她的哑穴,现在你可以没有顾忌的带她回山寨去了!」白发老翁将她交给白虎。
白虎这才吁口气,「现在我才真的相信你说的,原来这小妞从曲遥身上
得到这么大的力量……幸好方才我躲得过──」话锋一转,他忽然瞪向地面上的曲遥,「如此算起来,曲遥可说是帮凶。赤狐的死,他也要负责!」
这死胖子想干嘛?缇娲口不能言,只能眼巴巴地猛摇头。
「怎么?妳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替那小子开罪?」白虎嗤笑之余,才掉头对白岌老头谑言道:「瞧这小妞对曲遥如此情深义重,你就不怕曲遥一醒来,恨死你这个师父?」
那白发老头竟是曲遥的师父云中君?
在缇娲无声的为愕中,云中君开口了。
「废话休说。人我已经交给了你,东西呢?」
原来云中君和白虎是早有协议?
缇娲并不知道白虎给云中君的锦褒里装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
那玩意交换的,是她的小命!
直到缇娲被白虎带走,曲遥始终末曾清醒。
◆ ◇ ◆ ◇ ◆ ◇
「缇娲──」曲遥自连串噩梦中惊醒,惊讶的望着师父。
「师父,你怎么……」
「你被白虎暗算,幸好我赶到。」
「那──」曲遥回想当时状况,像被整了口似地,痛切询问,「那缇娲呢?她当时也在,师父是不是也救了她?」
「没有!」
云中君厉声否决,粉碎了他的希望。
「她被白虎带走了。」
「师父,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缇娲这一去是准死无疑呀!」曲遥不顾一切的冲下床,「不行!我要去救她!」
「混帐!」云中君倏地出掌,轰退了曲遥的步伐。
他痛心疾首地怒骂,「到现在你还帖记着那祸水!看看你现在这德行,也想上山去救人?」
「我……」曲遥痛苦万分地道:「可是,我不能放着她不管!」
「那你母亲的血海深仇呢?你管不管?」
一句话教哑口无言的曲遥双膝跪地,「师父,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那不幸惨死的可怜母亲!早知道会出了个像你这般不成材,只会迷恋儿女私情、不顾亲仇的儿子,当时你母亲真该把你丢下来,也不必替你挡刀子──」
「别说了!师父,我知道我错了,是徒儿不中用……」曲遥满腹的仇恨再度被挑起,「我发誓,不杀仇人,绝不苟活!」
「问题是你现在恐怕也没那能力了。你的信上写得很清楚,都怪那丫头节外生枝……」
「师父──」曲遥稍有迟顿,还是说了,「其实缇娲是无心之过,她也是想救我……」
「我说我明白了,就甭再提她的事。」
「可是她被白虎抓去,现在只有师父能对付白虎──」
「怎么?难道妳还指望我去救她?」
这回,曲遥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只要师父能救她一命,要我干什么都行!」
「你……」云中君气极了,「一个女人真的那么重要?甚至会让你忘了杀母深仇?」
「我没忘仇恨,但是……」曲遥抬头,阵中有着另种光芒,「爱她,也是自然发生的事实。」
「好!」云中君闻言态度一转,「我可以答应你去救她,甚至也能成全你们,只不过……那必须是你报了大仇之后,我才能向你死去的娘交代。」
报仇?
云中君复言道:「你的仇人已经找着了,而且人就在京城。」
「真的?」曲遥激动地爬起身,「他是谁?他在哪儿?」
「姓名无关紧要,那人隐姓埋名是十之八九,所以认对人才最重要。」云中君自腰包中掏出一只青瓷小罐,交给曲遥。
「这是……」
「这是特研的一种毒药,十二个时辰内必让那人送命!」
「师父要我下毒?!」曲遥脸上有着不以为然。
「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武术高深的侠客吗?再说那人连你母亲都杀,是不用对他讲求什么江湖规矩的!」
曲遥不再有异议,紧握住那瓷瓶,耳畔听着师父的计画──
明日卯时,十里坡的茶亭,候着的轿中人,正是他的目标。
他不能失手!为了亲仇,也为了缇娲!
◆ ◇ ◆ ◇ ◆ ◇
莫缇娲抵达虎牙峰之后,头一回感受到备受「重视」的滋味。
耳畔尽是众喽啰的欢呼声,手舞足蹈地歌颂着他们大王的胜利。
而缇娲却只听见死神的召唤。又饿又累的她身子早已软绵绵,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力抗争,只能绝望的忍受那种「磨刀霍霍」的挽歌……
子时甫过,她被推到一处布满鲜花的灵堂,抬眼可望见上头的牌位写着「赤狐」二字。
「妹子,大哥我说到做到,现在已经把这死丫头带来了,等一下我就用她的血来祭妳!」白虎一番话又惹起群众的鼓噪。
「杀死地!」
「为赤狐报仇!」
「取下她的人头!老大,动手!」
缇娲一缕惊魂,只是瞪着白虎手里那把亮晃晃的大刀……
鸣……她怎么这般歹命?
黑白两道竟然都想砍她的头!
也罢!总归一死,好歹不能死得太窝囊。
「小姐,死到临头,妳还有什么话要说?」白虎咧嘴凑向她。
缇娲拿手比了下嘴巴,才使白虎恍然地应了声,解开她的哑穴。
「我肚子饿了!」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
「呃?」原以为会听见求饶或泣声的白虎怔住了。
都快死了,她居然还想吃东西?'
「你这儿总有东西先让我把肚子填饱吧?就算被官府捉去斩首,好歹也有只鸡腿啃;既然你非砍我不可,至少别让我当个饿死鬼……你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小气?他堂堂一个山大王,哪容得下这种评语?
二话不说,白虎吆喝手下,准备饭菜──
「别忘了,还有酒。」她懒洋洋的替他补充。
也许喝醉了,轨比较不疼吧?
结果,她几乎啃掉了半只烤乳猪,喝掉了整整一坛白干。
酒足饭饱了,也该是「上路」时候。
「且慢!」打着酒嗝的缇娲,着醉眼,她还有话要说。
「妳到底送想怎么样?」白虚的胡子气得快打结。
他是被她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样给气的。
「我既不想当个饿死鬼,也不愿成为迷糊鬼。在我死之前,我希望能弄明白一些疑问。」
「妳……」白虎真是受够她了,「妳以为这儿是哪里?又当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听妳的?」
「我……我没说让你听我的,我是要听你说呀!」看来她是真的醉了,醉到有足够的勇气去跟夺命恶煞「抬杠」。
在白虎气得口瞪目呆时,她又接口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知道赤狐死在我手里?」
白虎冷哼了声,然后丢了件东西给她。
缇娲接过手,才发现那竟是曲遥写给他师父的信。
在信里头,曲遥详细禀明与她邂逅始末,除了对自己被功之事深表谶悔之外,字里行间却洋溢着对她诸多的维护和爱意。
曲遥一直想让师父相信她的善意,除了疗伤解毒之外,也包括了杀赤狐救他……
然而,一封用心良苦的信,却成了她被「处刑」的铁证。
「这封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当然是乌云给的。」白虎觉得她问得很多余。
「乌云?」
白虎这才又道:「就是曲遥的师父云中君。乌云是他以前在山寨的封号。」
也就是说,「出卖」她的人,真的就是曲遥的师父?
缇娲忍着心痛,白虎的话卷起她心中更大的疑团,「曲遥他师父以前也是跟你们一样,在这里当土匪?!怎么可能!云中君好歹也是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