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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离暗中叹了口气,心头不是不怅然的。耳旁听得奇异的声息,知是日月堂的暗号,当下对萧逸躬身施了一礼,无声地退了出去。
萧逸信手把茶杯放在桌上,耳朵还在听着齐云龙的报告,暗中已分出几分心思,考虑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根本用不着萧逸来猜测,明若离已经飞快进来,对他道:“王爷,派去跟踪的莺儿发来了一只信鸽,这是信。”
萧逸伸手接过,展开一看,神色微变:“那刺客竟出现在这里?”
他猛得站了起来:“调动人马,我们出城去接应容若。”
明若离见多萧逸翻手为云覆手雨,不动声色间的杀伐决断,竟是从不曾见他如此失态,不由失声低唤:“王爷?”
“那在京城行刺过我的刺客出现了,找上容若,甚至是捉走了萧性德。我虽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萧性德为什么不加反抗,任他带走,但容若现在没了最有力的保镖,必陷危难之中,我不能让他有事。”萧逸简单地略做说明,然后对齐云龙点点头。
齐云龙立刻施礼退出,以神速去整顿人马。
萧逸自己也大步向外走去。
明若离听萧逸提起京中刺客,想起朋友从京中来的一封信里,对那猎场一战的描述,心中忽的一冷,忙挺身拦在他的面前:“王爷千金之体,不可轻离济州。不如由我领着门内高手,与齐将军同去吧!”
萧逸摇摇头:“我不放心,必要亲去,我不能让他有事。”
明若离心头凛然,连声道:“王爷三思,那刺客手段可怕,王爷不可涉险,再说以那人的武功,若真要不利于容公子,王爷此刻再去,怕已是迟了。”
萧逸不理他的劝阻:“那人武功高,心志亦高,不会轻易刺杀容若,只是他带走了性德,要再有什么人想要不利容若,就麻烦了。”
“王爷早派了迷迭天的高手,暗中保护,想来是不必担心的。”明若离仍然坚拦不让。
萧逸叹息一声:“正因为是迷迭天的高手,我才不放心。苏先生固然待我一片忠诚,只是他忠于的,也只有我。我相信他会全力保护容若,可万一遇上保护不了的情况,他也会毫不犹豫杀了容若。如果不是因为潜行跟踪,是迷迭天下属的专长,我也不会用他手下的人。所以我才让你也派出最得力的手下,并叮嘱在保护容若之余,也要防着迷迭天的人,忽出杀手。只是……”
他眉间忧色渐浓,步伐迅急了起来。
明若离不敢再拦,往侧一闪。
只听得耳旁生风,萧逸已是快步行了出去,转眼听到外面的施礼声、上马声,以及清晰的传令声:“我们即刻出城,追上容若。”
明若离暗叹一声,自地上一跃而起,飞快吩咐一句:“招集本门所有人手,保护王爷。”人也飞撩而出,直追了出去。
侍月在路上遇到萧远和柳非烟,她是病急乱投医,哭泣着下跪求救。
萧远听她情急间说话不清,心中不耐,只叮吟柳非烟回去报信,自己一个人先快马追去了。
眼看着萧远离去,柳非烟一把拖了哭泣的侍月上马,回首往济州城而去。
还没行出多远,已见远处族旗飞扬,转眼之间,千乘万骑已到眼前,被一众将军护拥在当中的,正是萧逸。
侍月尖叫一声,从马上跳下去,奔向萧逸。
四周军士齐声大喝,无数长矛在她眼前组成一道高墙,上千张弓已引满,牢牢对准她。
侍月却不管不顾,对着萧逸远远跪倒,用力磕下头去:“王爷,求你救救公子,求你不要杀他,公子他永远不会害你,不会害楚国的,求你不要杀他。”
萧逸沉声道:“你不要哭了,直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又怎么会杀他?”
“上次那个刺客来了,把萧性德,强行带走……董嫣然姑娘本来和我们在一起,可是后来和苏意娘打起来,不知踪影……忽然冒出一群人,要抓走公子……王爷派来的人和他们打了起来……谢醒思忽然暗算公子……王爷派的人,居然对着公子发暗器……幸好肖莺儿姑娘舍命相救……公子没有被害,却被抓走了……夫人和其他人追过去……莺儿姑娘死了……”
侍月一边哭,一边说。因为哭而说得断断续续,旁人听得只怕是一头雾水。
但萧逸何等才慧,闻一知十,已自行把过程推想得八九不离十。
他绝无丝毫退疑,立刻下令:“云龙,立即派人捉拿谢家一干人等。侍月,出事地点在哪里,立刻带我们去。”
齐云龙朗声应是。
侍月犹自不断叩首,不肯起身,额前已是血迹斑斑:“求王爷答应奴婶,不要伤害公子。”
“如果你还不走,让我不能及时救他出来,就算我答应不伤害他又有什么用。”
侍月一凛,连忙起身:“奴婢带路。”
萧逸点点头,大声道:“分给她一匹马。”
“我也要去。”一旁的柳非烟大声说。
萧逸看她一眼:“你不必多事。”
“我才不是为了容若,萧远一听那个人出事了,就不顾死活追上去了,他是我要嫁的男人,我能不管吗?”柳非烟对于楚国最高权力者一点畏惧也没有地顶回去。
萧逸略有些惊异地道:“我以为萧远讨厌容若,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柳非烟哼了一声:“本来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萧逸不再同她浪费时间:“走吧!我们追过去。”
很快,萧逸就看到了先一步追上来的萧远。
就在刚才的出事地点,萧远正低着头,查看肖莺儿的尸体,闻得漫天震雷般的马蹄之声,冷冷扯起唇角:“这时侯,带再多的兵赶来,又有什么用?”
他慢慢直起腰,眼神冷漠地望着漫天席卷而来的旌旗。
兵马在萧远面前止步,萧逸一骑排众而出,人在马上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萧远面对着那居高临下发问的人,冷笑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你的手下,没本事救人,死的死、逃的逃罢了。”
萧逸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比较喜欢看你和那个白痴失意倒霉的样子。”
柳非烟银铃般笑了起来:“这才像个男人,我就喜欢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狂妄可恨的样子。”
四周军士将领无不面露怒容,萧逸却只摇摇头,淡淡笑笑,对于这两个胆大妄为的人,全不以为意,只是问侍月:“他们往哪里去了?”
侍月还不及回答,四周忽闻喝斥之声,几乎有无数把钢刀在同时间出鞘,所响起的声音,整齐划一,威严肃壮。
军队迅速在萧逸身前列出数道屏障,几名将领也把他护拥在中心。
明若离挥手打出暗号,所有日月堂的高手,无不蓄势以待。
惊动整个军队的,是忽然间出现的两个人。
他们并没有扑过来厮杀,也没有惊惶逃窜,只是原地跪下,深深顿首:“小人等无能累公子沦落贼子之手,请王爷降罪。”
侍月忽的叫了起来:“是他们,是他们要害死公子,是他们向公子发暗器,是他们害死了肖姑娘。”
萧逸挥挥手,军队从他面前散开,他目光盯着赵大有、孙大为,神色凛然:“是苏先生命令你们,若是保护不了他,便这样做吗?”
赵大有、孙大为拜伏于地:“请王爷赐以死罪。”
萧逸怅然一叹:“苏先生,你就算是为了我好,这般做为,又叫我如何对他的母亲,如何对满朝臣子,如何对天下交待。”
赵大有忽的直起腰,大声道:“我等有负王爷之望,愿受万刃而死,却请王爷不要错怪主人。”
“错怪?”
孙大为忽然站了起来,走到肖莺儿身边,蹲下来,取出一个玉瓶,倒了一点白色粉末到肖莺儿嘴里。
没多久,明明是已经死了的肖莺儿竟然发出低低的呻吟,身体慢慢动了起来。
侍月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萧远也愕然道:“我刚才检查过,她应该死了的。”
赵大有道:“我们的确对公子发了暗器,但暗器上淬的不是毒药,而是主人研制的一种假死药,中此药者,转眼间,形状若死。但只要在七日内,服食我们的密药,就能复苏过来。这位姑娘只要再休息个三四天,就能清醒过来,行动如常了。”
孙大为也大踏步走过来,朗声道:“主人曾说过,王爷以国士相待,他纵竭尽心智,又岂能陷王爷于不义。主人令我等随护公子,必要时,舍了性命也要护公子安全,但是以公子的身分,若为他人所执,必会给楚国、给王爷带来许多麻烦,万一保不住公子,就用暗器打向公子,公子中针假死,旁人失望之下,自然放弃,就算不放弃,带走尸体,我们也有足足七天的时间把公子救回来,别人以为是尸体,不会加意防范,要救,机会也大上许多。”
诸人皆是一震,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敢顶着萧逸说话,不过他们所展示的事实,的确证明了萧逸开始的埋怨是错的。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两个下人,证明一国摄政王的错误,叫人如何下得了台。
齐云龙、明若离都悄悄转开目光,不敢在这个时侯看萧逸很可能非常尴尬的脸色。萧远却是极有兴趣地,盯着萧逸,面带冷笑,就想等着看堂堂摄政王,被两个小人物顶得没话说的样子。
但萧逸却是神色不变,淡淡道:“苏先生山藏海纳,计谋深远。每走一步,总有三步后着,三步变化。这假死麻药之计,固然精巧,但也并非万全。万一敌人对尸体补刀子,或是摘走首级呢?又或带走尸体,却不埋葬,最后药性过去,发觉人并没有死呢?这一切,他也应该会考虑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