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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水冷然旁观。
桑红见此本能地连连摇头,自嘲地打哈哈:“认错了,认错了,我还以为是我偶像——韩国一世界名人。”
秦洛水脸色微诧,漫不经心地接口道:“哦?小姐的偶像是谁,改天让秦某也瞧瞧去,能像到让粉丝都认错的程度,实在令人好奇。”
“就是,那世界名人是谁?”对面的胖子跟着催促,也是一脸兴味。
好奇的显然不止他们俩,其他的人都瞅着桑红,等她下文。
桑红侧脸斜眉瞅着秦洛水,又打量了片刻,脸上显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呃,我忘了。细看也不是太像。”
满座哑然。
“偶像都能忘了名字?你在消遣我?”秦洛水不依了。
王金花的胖脸抽搐了几下,陪着笑圆场:“打牌打牌,别吓着了这丫头,让她玩着想想,或许就想起来了。”
秦洛水压根儿就不甩她,她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坐在秦对面的那个女职员秉承了上司的意愿,也娇滴滴地靠在胖张总身边撒娇救场:
“张胖子,你瞧瞧,秦大哥怎么这样,显然是他加了筹码,把桑红妹妹吓得连偶像是谁都忘了,他这摆明是欺负我们俩没有王姐的腰粗,存心赌那么大,让我们输到脱……”她的话在撞到气场强大的某人短不及一秒的扫视中,生生咽下了喉咙。
靠,这么点子事儿用得着这样?
有钱了不起吗?有势了不起吗?桑红咬牙,旋即挫败,她别说有势了,就是有点子钱,也不至于来到这种地方找抽。
思及此处,桑红放在桌子下边的双拳缓缓松开,挑眉有些为难地对着秦洛水弱弱一笑道:“秦爷,你就一定要知道吗?”
声音软软糯糯的,胖子惊得嘴巴张得老大。
秦洛水抖抖忽然变得颤颤的心肝儿,用半秒钟消化掉她柔弱的表情,惊诧那小眼神怎么那么怪——点头。
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桑红不负众望,字正腔圆地吐出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河莉秀。
噗——秦洛水无风也凌乱。
漂亮得过分的脸诡异地抽搐了。
那女职员和王金花张大嘴巴,惊骇地对视一眼,飞快地埋下头,憋着笑浑身直抖,还别说,这秦少和河莉秀那个变性男的长相,还真有点像。
桑红一脸认错的表情,俏俏地向秦洛水嘟唇埋怨道:“人家本不想说的,你非要听。”
那眼神中的狡黠得意瞧得秦洛水无端地牙疼,他温润无比的嗓音响起:“河莉秀,挺好,等什么时候他来咱们这里捞金,我一定会带着你去瞧瞧你的偶像。”
“真的?那就先谢了。”……
张胖子觑着秦洛水越来越和悦的脸色,那小丫头越笑越无邪,暗叫不好,当即硬着头皮笑道:
“打牌打牌,莎莎,红红,秦大哥钱多了烧手,提高筹码是想帮你们俩买衣服啊,这样好了,咱们四个人,一万块为底线,输光了钱,可以脱衣服抵债,你们俩女人一件衣服顶五千,我们俩输的话掏钱,或者陪着脱,一件衣服顶两千好了,表哥,这样行不?”
张胖子谄媚地出着馊主意讨好秦洛水。
王金花一指头点在张胖子的头上,假惺惺地骂他:
“呀呀呀,呸!你这猪头,当着这么小的姑娘家你说这话,都不嫌丢人?老姐陪你打的时候,咋不玩脱衣服哪?”
张胖子腆着脸上下打量她,拉着她的手揉揉,故作嫌弃地笑道:
“嘿嘿,王姐,就您这老肥肉,和我的都有一拼,是男人瞅一眼恐怕就虚软了。”
“你这死相!”王金花作势拧他。
听着张胖子越来越过分的话,桑红厌恶地沉了脸。
眼角扫到秦洛水,他这样俊美非凡的男人,应该不会有张胖子这么猥琐的心理吧,可如果没有,他加高筹码什么意思。
“这主意好,我正嫌没劲儿,就按胖子说的玩,你们两个女的,现在可以去加衣服了,不介意你们穿多少层,只要能套得上。”
秦洛水凉薄地开了口,他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逗乐子让别人瞧的。
桑红的心倏地拔凉拔凉的。
收敛扑扑直跳的心儿,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隔离秦洛水的气场,都得罪到这份儿上了,呀呀呸的,她怎么这么嘴贱!
桑红想着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
“怎么?玩不起?哪来的滚哪去,别坏了爷们兴致。”
秦洛水瞥见桑红小脸上的那抹失望,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可是话已出口,由不得 他反悔,罢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随便她怎么想,怎么看!
第六章 牛皮冲天
“红红,要不,你回吧,小丫头家家的,阿姨不为难——”王金花看到秦洛水阴阳怪气的脸色,有点为桑红担心。
“谁说了她能走的?”秦洛水寒声道。
桑红气结,当即连瞧他一下都不屑,清清嗓子就杠上了:
“王姨,我爸说的事情,希望你考虑一下,今天我就坐这儿打了,让你看看我的诚意,就按他们说的规矩来。”
王金花刚刚那话不过是虚虚的客套,已经让秦洛水说得挂不住颜面,此刻瞧她表态高兴地拍了她的肩头:“小丫头倒是有魄力。”
“王姨,他们输得太惨,会不会影响你的生意?”
桑红貌似很为难地问,她必须弄清楚这女人是想让她输还是想让她赢,无论输赢,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她满意。
这丫头总有语出惊人的本事,这不,又让人风中凌乱了。
张胖子装模作样地仰头瞅瞅炫亮的吊灯:“这牛怎么能在天上飞。”
“有人吹功了得呗!”秦洛水第一次觉得这个表弟深得他心。
“哎呀,真真笑死人了,秦少,这丫头还担心你输恼了砸我的场子,你亮个态度好了。”
王金花知道这秦少难缠,习惯了被人捧着,又厌恶虚伪的讨好,这个度啊,难把握,这丫头又出言消遣了他,更难收场,而真的让桑红输到脱衣服,以她的了解,绝无可能!
“牌品如人品,我也不是个输不起的,她是个丫头片子不知道话怎么说,你这赌场老油子也来挤兑我做什么?放开打好了,只是妹子输了不要哭鼻子求饶才好。”
秦洛水哂笑着不耐地表态。
桑红明朗一笑,大刺刺地迎着他的目光说:“好,那就这样定了,以一个小时为限,我也不去加什么衣服了;
秦爷您也以一万块为底线,输了脱衣服好了;
至于张总,我想王姨也不会想看你的那身肥肉,就用钱抵肉吧。”
轻轻巧巧的话搞得满座炸雷,王金花乐了,她拥住桑红大笑:“丫头,你真真是阿姨 的解语花哪,要是能让王姨看到这秦少脱衣服,哈哈,什么事儿咱都好说。”
秦洛水清贵疏离的俊脸终于有了一抹裂痕,他挑眉看着桑红,她对他眨眨黑漆漆的眸子甜甜一笑,眼神中的狡黠让他的心痒痒的——这丫头够味儿,蹬鼻子上脸,调戏到他头上了。
只有胖子苦着脸嘟囔:“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我不就是胖了点嘛。”某人显然忘记了他刚刚是怎样埋汰王姐身上的肥肉的。
明杠一千,胡牌一千,自摸两千,暗杠两千。
四个人在较量着牌技,出牌谨慎,牌局竟然出奇的平。
坐在桑红上家的莎莎特地跑出去加了两件衣服,底气自然硬了些,手气特好,后来就连着糊了三把。
胖子和秦洛水也都各有进项。
桑红丝毫都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她的算牌能力奇佳,技巧更是入到骨子里一样的娴熟,可是,毕竟是赌博,运气还是要占一分的。
所以,每一把牌她都打得很认真,捉摸着每一个对手打出的牌,推测他们留在手里的牌,寻找着自己胡牌的机会。
没有赢的机会,她就尽力把输的数目压到最低,所以,大多时候,她满手都是对手要的牌,自己连停牌都做不到。
张胖子丝毫都没有赢牌的欲望,他坐在她的对面,简直就是一个闯祸筒,他打牌的目的似乎就是不停地喂秦洛水的牌,尽可能多地剥夺桑红摸牌的机会。
王金花看得都起急,其他的三家都明显地在打压桑红,相互喂牌,不停地碰对子,隔开她起牌的机会。
而这丫头不紧不慢,手里的牌瞧得她满头雾水,拆对拆谱,留下一把互不相连的渣子,哪里是打算做成的牌?
她留了个心眼,起身去看看其他三家的牌,瞧了一遍算是瞧出门道了,老天爷呀,敢情这丫头手里捏着的一把渣竟然都是那些人手里的杠眼和成牌。
打了四五局,桑红终于急躁了,也像个不沉稳的小姑娘一样,喜怒尽形于色,埋怨他们故意欺负她,打丢了牌也会一惊一乍地懊恼,气氛自然越来越热烈了。
……
“下一把再输,小丫头就该脱衣服了,王姐,别怪我们下手狠,怪她话说得太满了,也不看看我们都是什么人。”胖子得意地看着桑红明显不镇定的小脸,挪揄着说。
桑红气得小嘴一撇,一巴掌排在麻将机上,瞪着胖子恼羞成怒地说:“还有十分钟,急什么!”说着显然拍疼了小爪子,吃痛地甩甩。
众人顿时被她稚气的动作逗得哄堂大笑。
本来是谁糊牌谁按桩,大笑中的众人谁也没有料到她这一拍,旁边正在按骰子的莎莎手劲儿一滑,力道就失了准头。
桑红抬眼看到轮盘上变幻莫测终于定下来的数字,嫣然一笑说:“这不是机会来了,终于有我摸骰子的机会了。”
众人再次爆笑着表示同情,这丫头今晚一定郁闷坏了,打一个骰子至于如此激动地感慨?
再一想,她到现在连一个杠都没有开过,更不要说胡牌了,这还真是她第一次摸到筛子上边的按键。
第七章 妞儿,脱哪件?
王金花目光兴奋地紧紧盯着桑红的动作,她太明白那句感叹的意味儿。
只见桑红伸开了紧紧地捏着的拳头,五根手指关节咯咯叭叭地一阵轻响,而后神态郑重地伸手,按下了按键,轮盘里边的骰子疯了一样狂转。
这一次转动的时间显然有些长,大家纳闷之余,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了。
看到终于不再变幻的数字,桑红偷偷把手心里的汗在牛仔裤上擦了擦。
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