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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夫记-叶梵-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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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些话,字字诛心,却不知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所在意的,他所在意的只是,就算他真的跟着跳下去,她的心也不会属于他——同生共死易,得一人心难!
  是的,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可是无论他做了什么,朱离都永远是她心中最最深刻的朱砂痣!
  “是朱离让我救的你!”这句话,终于还是艰难地自他口中说出来,他以为自己再没勇气说出,可这一刻,只为让她活下来,他可以做任何事。
  背上的伤,钝钝的痛,而心口的伤,才是最致命的!
  然而,她绝然的掰开他的手,斩断他的情,她不再信他!
  这一切,终是因着当初的一己私念,如今却咎由自取——伤人伤己!
  他苦笑着望着她越坠越远的身影,手中那串佛珠硌得他伤上加伤,痛上加痛。
  “那是朱离的……”
  最后一丝念想都不留给他啊,这个时而糊涂时而聪明,时而娇弱时而坚强的女子,对朱离纵是千般恨万般怨,却也有着千般情万般爱,唯独对自己那么狠心。
  他苦笑,然而一笑,口中的血竟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一滴滴,落进无底的深渊。
  他纵是算尽天下人,却独没算尽自己的真心。
  她纵是舍了千般情,却独不舍对朱离的真情。
  是的,她说对了,他不会跟她跳下去的——因为就算同生共死,奈何桥畔,忘川水旁,三生石上,她想见的人,也不会是他!
  那个人么?是那个人吧——他会成全他们!
  
  他忽然敛了所有的表情,用力咽下口中的血腥,一声长啸直冲云霄。而后,他缓缓起身,面对身后的萧战。
  他黑色的衣袍,无风自动。
  他冷厉的面色,不怒自威。
  就算他背后有三道刀伤,两支长箭,却依旧杀气逼人,锐不可挡。
  这种气势,不但让他身后几名暗袭者却步,竟连萧战也不由动容。
  这种气势,萧战只见过一次,那年拓跋部攻入萧氏腹地,萧毅一人独自面对上百叛军,千里飞杀,取其首将之项上人头,从而保全萧氏仅存之血脉。
  那时萧战不过十余岁,然而萧毅眉宇间的杀气,一如现在,令他却终生不忘。
  一时之间,他为萧毅气势所惑,宛若回到当年。
  一时之间,竟有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将他惊醒。
  惊愕间回眸,却是一坐一立两道人影,远远而现。
  坐着的人,一身墨蓝长袍,温润清雅,贵气逼人。
  立着的人,手执长弓,样貌寻常,却杀机弥漫。
  萧战瞬间明白来者何人,立刻一挥手,身边几名随侍早在张义如天神般站起的刹那便没了斗志,此时更是如鬼魅一般,随萧战立刻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他的目光此刻也投到了那两人的身上,嘴边忽然浮现出一丝极冷极冷的笑。
  遥遥看不清对面的人影的面色,不知道是因为夜色重重,还是因为眼中的血色凄迷,然而口中的话却无比清晰的吐出:“只差一步,竟然……只差一步,可是,一步错,却步步错,朱离,这一刻,你可算计到了?”
  对面坐着的人亦是无语,苍白的面色泛着青浅的黯然,失色的唇角边仿佛有血迹的微痕。
  沉默,天地间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他身形一晃,下意识用手扶住旁边的一棵树,复又冷笑:“大奕朝第一公子又如何?天姿聪颖攻于心计又如何?看着心爱的女子为了你而坠崖,心心念念的竟全是你,朱离,你心中的滋味……怎样?”
  口中的血随着他的话一点一滴趟了下来,然而与之一同褪尽面上颜色的,还有对面那人。
  朱离抬手示意让身后的赵阔退了几步,自己又推着轮椅缓缓上前,见身侧的赵阔欲言又止,他只是摆了摆手,直到行至张义近前,才缓缓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这几个字你还是留给跟她说吧。”他艰难的抬了一只手拭去唇边的血迹,却忽听朱离轻叹道:“此事我连清扬也未曾提过,他亦不知道你我的约定于今晚见面……所以才会莽撞行事,我一路疾行奔波而至,中途毒发耽搁半日,而且傍晚前又中人埋伏,可见的确有人欲置我于死地,我更未曾想到她竟然……坚烈至此,执着至此……”
  朱离的一番话,说得平静无波,极清晰极缓慢,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当事之人,几乎让人怀疑那个死在他面前的是不是他拼尽性命想保全的女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张义却一个字也质问不出。
  “我不是要推脱自己的责任,我只是解释给你听,至于她……”朱离忽然淡淡一笑,眼中无悲无喜,无惊无惧,“我亦说过,为了她,我早已许了自己的命……”
  他早说过,她不是白蛇,他亦不是许仙,天上人间美景,地狱轮回苦难,他都不会让她一人承担。
  他亦说过,他有不得不为之的责任,只愿她能在彼岸花旁多等几刻,只求她能在奈何桥畔暂不饮汤。
  张义终缓缓扬起手中的佛珠:“你指这个?”
  两人隔着夜色对视,朱离的目光依旧清浅无波:“是的,佛珠本当一共一十八颗,这串却有十九颗,只因为那第十九颗,能解我身上的毒。”
  “果然……如此……”张义并不意外,早先听他说过,他身上的解药会在她身上。将那串佛珠在手中摩挲,仿佛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情意,张义的眼睛微眯,忽然阴鸷一笑,“既然你已经决心如此,我便成全她的情,你的意,又如何?”
  说罢,他手微一用力,那一串佛珠立刻在他手中四分五裂——有风吹过,扬起浅浅灰烬,片刻便被风吹得不留痕迹。
  朱离琉璃色的眸光不闪,如玉般的脸色不变,依旧带了平静而淡然的笑意,仿佛张义的举动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有一个月,对我,已经足够……我亦不希望她等得太久。”
  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皮制项圈,上面垂下一枚小巧精致的狼牙,递与张义。
  张义费力的抬手接过,盯着那细白的颜色,细腻的纹理,那便是他所求的风烟角,是他父王与母亲的订情之物,母亲在父王去世后心心念念的纪念。
  可是……张义望着朱离平静的眉眼,仿佛刚刚自己恶意摧毁的,不是他的唯一解药,不是他的生命与希望——而那般平静的眉眼,此时忽然与母亲临终时唇边的笑重合到了一处,她说,她只是去天上找父王了,她说,她早就等这一天了!
  问世间情是何物,竟教人在面对死生之时,无惧无畏,含笑从容。
  喉间的腥气浓了几分,张义深吸了口气,强力咽下,手再张开,那支风烟角亦只是一团尘埃。
  世间的事,本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半点不由人。
  望着那灰烬被风吹散,很快消失无形,张义缓缓收回目光。
  在这场纠葛当中,谁输谁赢?谁是谁非?谁负了谁,谁又……伤了谁?
  他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苦涩,而后,不再看朱离,艰难而缓慢的离开。
  朱离望着他的背影,一抹同样的苦涩浮于眼底——一步错,步步错,而他自己……又错过了什么?
  




莫相逢

  
  
  “静王爷这岂不是在说笑?谁人不知王爷的夫人白晴因着王爷的一纸诉状被关进天牢,死于天牢的一场大火之中?”姬暗河脚下的步子似乎微动,不动声色地将半挡在我面前,也隔断了我与朱离相望的目光。
  我轻叹一声——犹记得当日在平远镇赵阔带我去见段正清,也明白当初那纸诉状的始末原因,其实当时得知了真相又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早已原谅了朱离,他毕竟不是神仙,他高估了人性的良善,所以才轻信了段正清——其实若不肯原谅他,我又岂会甘心以命易命?
  而且如若刚刚张义所说属实,当初是他不放心,特意准备了后手要张义到牢里接应我的话,我便更没有资格因此来怨恨他。
  可是,诚如我之前所说,人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规划设计,我与张义之后的种种经历只怕是他预料不到了。人非草木,就算张义可能有种种私心而故意隐瞒了真相,可他一路来对我的种种关照、关键时刻的真心呵护相助,却早已点点滴滴溶进我心里,让我对他同样也恨不起来。
  我不由苦笑,真正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是我。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多优秀的人,而所做的一切也都不过是随心随性罢了。当初在世子府对朱离的关切怜惜,后来在逃亡路上与张义的一切风雨,甚至对水清扬亦友亦兄的依赖,和面对朱离毒发时的以命相易。便是这种种任性和恣意,才造成了今日的种种局面,造成了那么多人的伤害。
  我若能果断的割舍一切,何至于让朱离千里奔波,让张义身陷囹圄,让水清扬受到牵连下落不明?
  我闭了闭眼——我曾经为我的存在而庆幸,可如今却造就了这般局面,那么,面对眼前的一切,我究竟应该任性的割舍,还是应该任性的取舍?
  就在我暗自出神时,却听朱离道:“之前种种,皆是离之过错,可离的家务事,还不劳烦姬将军插手。”
  言语淡淡,气势逼人,这是指如今,亦是指前尘。之前世子府的种种,姬暗河插手的还少么?就说我一觉醒来,姬暗河当前朱离面对“我”的调情,对朱离的威胁不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早说过,朱离绝不是温纯善良的小白兔。
  果然,一句话噎得姬暗河沉默良久,姬暗河冷笑道:“王爷若是寻人也不该寻到边关大营里来,这里没有王爷的夫人,她是末将的姨表亲秀锦姑娘。”
  许是见朱离要张口,他又道,“秀锦失忆了,不过我营中不少侍卫都可作证她是末将的表妹,就连宫里派来的太医院水院判也知道此事……”
  我轻声叹息,听他这般说,估计水清扬尚无性命之忧,只是难免也被套了进去,毕竟此时他还不能公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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