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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见朱离也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我估计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正想着,却见这位管家又转向我:“见过世子夫人。”
目光闪闪,眼神大战,可惜我小白看不懂。
赵阔在一旁道:“常总管,先进府再说吧。”
常总管忙应了一声,伸了伸手:“世子快请。”说罢欲伸手招呼人带路。
我不由冷哼,请什么请!自己家还用你来招呼,果然是翻了天了。正这般腹诽,只听赵阔笑道:“这府里的路,少爷比您熟,让这些人都撤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话说得温和不带情绪,但见常总管怔了怔的表情,我还是觉得挺解气。现在赵阔整个就是朱离的代言人,啊不,还是我的代言人,我心里想什么他都能替我照顾到了,这人怎么越来越觉得贴心啊。
常总管似乎不太自然地笑了两声,才闪身到一旁,犹豫了下还是道:“霜夫人和怜少爷在别院,老奴要不要去……”
我听朱离提到过,霜夫人是静王爷的续弦,也有一子名朱怜——可我一点不喜欢这个名字,处处透着娇气,慈母慈父多败儿(其实我是承认我是在心疼朱离,替他打抱不平而已)。
“少爷只是回来取些东西,旁的人……”
“我去见……怜。”朱离淡淡开口,赵阔忙住了口应声:“是。”
说话间已经进了王府,我反而没了观赏风景的心思,都说侯门深似海,这帝王之家竟连亲情竟也成了奢侈品么?如此庞大清冷的院落,没有亲人和温暖,终究只是一个华丽的樊笼。
正准备进第二重院落,却见一女子带一个十来岁少年立于中庭之间。迎着光线,我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但只觉得那女子颇是高瘦,那孩子则似乎有些拘谨。
女子轻轻推了下那孩子,他才快步走了过来,细细地叫了声“哥哥”。
朱怜?我打量于他,眉目间与朱离只有三分相似。毕竟是异母兄弟,有三分相似已是不易。不过总算没像他的名字那般娇气,虽然现在还看不出英武风流,但还算得上是眉清目秀,看身量也略显结实,我微松口气,我最讨厌娇气的小孩。
“哥哥……”朱怜在距朱离只有半步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有点嚅嚅的开口。
朱离目光一闪,却只是微笑:“怜又长高了不少呢……”神色间也有点淡漠,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能够感觉到他是喜欢这个弟弟的。
也许身处这种环境,和他性格上的内敛,使他无法直接而坦率地表达他的喜爱,但是他眼中默然的温情,却是我极少见到的。
似乎是这个微笑鼓励了朱怜,他忽然又低声叫了句:“哥哥……”但目光却只是盯着他坐在轮椅上的腿,想触摸又不敢,眼泪已在眼中打转。
从时间上猜测,可能自受伤之后朱怜便没再见过朱离,而当初那个翩翩公子玉树临风,突然之间就身形削瘦苍白无力地坐在了轮椅之上,别说是自己的亲人了,只怕是不相干的旁人都会觉得心酸难过吧。
这种场面虽然在医院上演过无数次,但我还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却在这时突的见朱怜一双眼睛猛地就扫了过来,直盯向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把我哥哥害得如此模样,我……我跟你拼了……”
虽然这个年龄和身量的都没什么气势,但那种眼神还是让我忍不住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闪身避开,但这位怜少爷……似乎也有点功夫底子呢!
正在这时,赵阔一只手已经拦了过来,笑道:“怜少爷,她怎么说也是你嫂嫂……”(好苍白无力的借口。)
“怜儿,不得无礼。”
一声轻斥让朱怜顿住了步子,我不由扭头望向那出声之人。近了些才看清那女子的面目,比我想像中的年轻,约三十岁上下,竟……极是美艳。无法详细描绘她的容貌,也许并不是绝色,但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韵致风流,还是会让人只觉得惊艳惊叹。
“咳咳……”朱大仙唤我回神呢,我这才发现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的确不太礼貌。
庆幸她却只是看向朱离:“世子安好?”声音一如她的人,低沉间透着柔媚,很好听。
“谢霜夫人挂念。”朱离咳嗽两声之后若无其事地淡淡道。
为什么是“霜夫人”?据我所知,虽是续弦,但大户人家不是都称“姨娘”的么,何况是这王府?
却只见林霜一手拉了朱怜,转身向我:“小儿少不经事,言语冲撞,请……少夫人勿怪。”
依旧是柔和的声音,和柔和的面色。不知为何,我对她竟莫名生出好感。原本心中想着,能夺了静王对朱离宠爱的女子,定是个凤眼朱唇、刻薄凌厉之人,想不到竟是如此低姿态和恬淡,这一番言辞,竟连初见时的美艳也仿佛变成了另一番成熟优雅。
“霜姨太过客气了,这件事其实怪不得怜少爷误会,这种市井传言……”
出府前已曾料到所要面临的指责和质疑,也曾与朱离相商,以何种面目面对。而今日出府的一番姿态,也不过想用事实来证明那些虐夫传言有失偏颇(若真想消于无形,只怕是不可能,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可想不到竟连十来岁的孩子竟也听说过“我”的劣迹,这多少让我觉得极是狼狈不安。
忽然觉得到朱离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让我不由一惊,到口边的话一下子全吞回去。这般公然的以示亲密,他这是要……干什么?
“怜,她是你嫂嫂,以后要叫‘嫂嫂’。”朱离缓缓开口,口气虽淡,却异常认真。
我眼中竟忍不住涌一抹热意——朱离,你的台词不是这样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此次字少,请多包涵。
明天努力,争取多填。
另:我上网查了查,宋朝起源的白蛇传的最被话本,就是叫《白蛇闹许仙》,放在这里,很有喜感,呵呵!
出场人物众多,可惜都是过客。
各位不要混乱。请随作者默念:
都是群众演员,偶尔把场串串。
虽然已经出府,还得主角表演。
赠明珠
书房。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半年没人住的样子。
我不由叹息:“这府中下人还真是尽心尽责……”
“这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被人翻过不止百次,不干净才怪。”朱离环顾四周,并不在意。
“他们以为圣旨在这里?”我依旧仰视着书房内满满的藏书,比我们之前住的世子府里的书还要多,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绝世秘方什么的,可以治好他的毒。
“他们设计让我离开这里另立新府,从我身上也没搜到圣旨,自然不会放过这里。”
那么圣旨是不是在这里——我终于忍住没开口,我才不再上他的当了呢。何况若圣旨真的在这里让他们给找到了,又怎么可能留着朱离的性命?也许连我……只怕也会不得好死!
思及此处,我不由一个哆嗦。
“怎么了?”朱离感觉到我的寒意,不由看向我。
“这里太阴冷,一点人气都没有,我不喜欢。”我想借口遛出去,这是他的独立空间,他既然想到这儿来取些东西,我在一旁“虎视耽耽”自觉不妥。
朱离笑了笑,自己推着轮椅行至书桌前,手在书桌下面摸索了一下,只听轻微的“咔嗒”一声,从身后的书架的某一排弹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那盒子乌黑色,看不出是何种材质,但光见这般精巧的机括设计,已让我咂舌。
朱离转身,盯了小盒子一会,才把它取了来,放在膝头推着轮椅行至我面前。
我心跳快了好几拍:“这……这是什么……”
朱离挑眉望着我:“你猜。”
“求你别逗我了,我心脏受不了。”我苦着脸,“你别告诉我这是圣旨……”
朱离笑了笑:“这处机关并不高明,高手很容易就能发现,我刚才见有移动过的痕迹……”
我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这么不愿意我和分享秘密?”
我在朱离的目光下别过头,淡淡笑:“你别对我用心机,我百毒不侵。”听他呼吸一顿,我又道,“你只分享肯与我分享的秘密。”
良久,朱离都没有出声。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便又道:“你也说过,我其实偶尔也不小白……再说了,我这个人意志力并不坚定,不用威逼,一利诱说不定我就把所有知道的一切都说了,所以还是不要让我知道太多秘密的好。”
瞬间的朱离,已恢复从容,我熟悉和心安的从容。但他却不再多说,只是随手打开盒子。
里面有一个非常小巧的卷轴,和另一个锦盒。
朱离取了锦盒递给我。我不太懂古代的绣工,但只粗粗一瞥,上面梅兰竹菊样样栩栩如生,便知定然极是珍贵。我有点迟疑,虽然里面不一定是圣旨,但万一是什么贵重之物,我收还是不收?
不过我还是伸手接过。我对他的感情已陷得很深,其实心里还是隐隐期待他能给我件定情的信物以示其情。我终究只是寻常女子,贪恋这份虚荣。
盒子里是一串佛珠。我轻轻拈起,淡淡朱红,流光溢彩,似玉似木,却又非玉非木。
“我外祖与少林寺慧圆方丈有些渊缘,有幸得方丈以稀世之宝相赠。此物据说极俱灵性,可驱鬼辟邪,逢凶化吉,佩之如万佛护体,百邪不侵……”
我本有心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戴上,那岂不是不用经历种种伤痛。但这话终是没说出口,一是不想揭他伤疤,二是古人对神佛一事的依赖程度一向比较强大,不是我几句话能有什么改变的。再说,我的灵魂能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未知的王朝已是不可思议之事,还有什么怪力乱神之事不能相信呢?
不过我还是摇头:“束之高阁,藏之锦盒,足见其珍贵,我还是……”
朱离沉默了一下:“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我听说朱离的母亲是因为难产而死,只怕这串佛珠也保留了他对母亲的记忆与追缅。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他要收藏起来了——睹物思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