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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的这么真实生活下去,即使粗茶淡饭,陋布粗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想到这里,我眼前浮现出水墨宇的影子,这个淡淡的人儿,像水墨画中的一抹剪影,淡淡的,但只要他在画中,这画便温暖了。我喜欢他,也喜欢他身上的温暖。我暗暗决定,待我摆脱现在的窘况,我便去追寻他。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值得去追……那是红夫人么?我蓦然一滞,一身白衣胜雪,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人从马车上下来,盈盈款款,不正是红夫人么?她不在城主府做夫人,却来这个小镇,做什么?红夫人提着一包什么东西径直进了对面一家药店,不一会儿出来,手上却没了东西。她是来送东西的?还是来卖东西?卖给一个小镇的药店?
太不可思议了,她是堂堂城主府的夫人,什么事?居然劳她大驾。“别在这里丢他的脸”,蓦然想到她曾说过的话,古痕?她是为古痕么?看来她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
一想到这,我心一惊,心中泛冷,古痕,这个我心中的恨,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能让嫁作他人妇的女人,仍一心一意惦记着他,为着他?他又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掠一国的公主这么疯狂的事对他来说,竟都是轻描淡写的。
忽然听到隔壁有响动,我担心青冥离开,急忙冲出门外,他正开门,像是刚回来又要出去,“你要去哪儿?”我柔声问。
他瞥了我一眼,“我晚上出去办事,明晨回来。”
望着青冥下楼的身影,我没有追上去,我相信他会回来。回到房间,我心中想着水墨宇很快便进入梦乡。奇怪的是,自从我那日救下宫女荷花,晚上做了那个恶梦后,我便夜夜有梦,梦境各不相同,大多数时候梦中都没有人。有时候,我会知道自己在做梦,想醒却醒不过来;有时候,梦中极不安稳,便会惊醒过来;有时候,却如梦如幻,究竟是梦还是现实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
今晚我又惊醒过来,却是半夜。突然听到门外有沉重的脚步声,步步逼近我的房间,我害怕得紧缩在床角,心想会不会是色狼来劫色,打定主意,他要敢进来,我就大叫。结果却听到有人低呼“李霓裳”。
是青冥!他居然直呼我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不是说清晨回来吗?难道事情办完提早回来了?我冲过去,开了门,迎面闻到一股血腥味,接着青冥整个人扑倒在我身上,粗重的喘气。
我急忙将他扶进屋里,他气血攻心,喉头一滚,呕出一大口血来,他捂住嘴的手满是热血。“这是怎么了?”我焦急的询问,他的武功不是很高吗?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快,带我回‘鬼山’。”青冥艰难道。
“鬼山?在哪里?”我不知道,怎么带你去啊。
“在你……我走出的那片群山中。”原来,我无意中走入的崇山峻岭里竟藏着一座叫“鬼山”的山。
没等我搭话,青冥已经晕过去了。我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把他弄回鬼山啊?
我摸了摸他身上,果真有钱袋,挺沉的,应该还有不少银子。拿着钱袋,我直接去敲店主夫妇的房门……
果真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店主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些内服外擦的伤药,又替我雇了辆马车。说好雇用费是十两银子,我也不知道是多还是少,掏出一锭银子,车夫看了,眼都直了。老实说我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这锭是多少银子,不过看车夫的表情也知道一定不少。
趁着夜黑,车夫驾马出了小镇。车内的灯忽闪忽闪,我真怕它熄灭,替青冥擦完了外伤药,我看着这瓶店主猛夸的内伤药发愁。其实青冥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那些青紫像是磕碰时留下的。
我也算个医生,虽然还没有毕业,也知道这药不能乱吃。可又怕不治会延误时机,白白害了青冥一条命。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相信店主一回。我打开瓶塞,往青冥口中灌药,药却怎么也流不进他嘴里。
怎么办?难道学电视里,以口对口?我迟疑了片刻,看在他曾放过我一命,又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就牺牲了,我虽没有古人那么封建,可这是我的初吻,我心中默哀了三秒钟。将药灌进自己口中,再慢慢对上他的唇,启开,将药水送到他嘴里,感觉他的唇是温热的。
就在我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他突然动了动,我一惊,将口中最后一点药吞了进去。他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过来?我急忙起身,脸如火烧,颇不自然道:“那个,我刚刚在给你喂药。”不是想吃你豆腐。
他似乎也颇觉尴尬,挣扎着艰难坐起来,过了半响才冷道:“我自己喝。”
我把药瓶给他,他浅尝了一口,“是好药,”又多喝了几口,“你从哪里弄来的?”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将他轻了很多的钱袋丢给他,他接过看了一眼,惊叫道:“你花了三百两买的?”
三百两?听起来好像很多。怪不得我随手递给店主三个元宝时,他笑得那么开心。
我心虚的低着眼,不敢看青冥,小声回道:“我从来没用过钱,我不知道是那么多?”我之前做的是公主和夫人,要什么跟人说一声就有,根本没有碰钱的必要。而我在宫里的那个娘估计也没想到我会沦落民间,根本就没有给我灌输过,这个时空钱如何换算,如何辨认。
青冥看了我一眼,“你到底是谁?”我知道他问的是我的身份背景。看来,他并不打算追究那三百两的事。
我扬起头,“如果我说我是个落难的富家女,你信不信?”我试探性的问。青冥却答非所问的说了句,“你做事超乎我的想象。”这到底是夸还是贬?
“你为什么受伤?”我想关心一下。
青冥突然冷硬起来,“我说过,你想活的长,就不要多事。”他不再理我,盘腿调息,应该是想要运功疗伤吧。这些练武之人还真是奇怪,一会儿吐血晕倒,像是要死了一样,一会儿又跟没事人似的。
马车行了一夜,到了天微亮的时候,车夫让我们下车,说是前边不能再去了。青冥依旧闭着眼靠在车壁上,我下车看了看,“前面明明还有路。”车夫朝车内瞟了瞟,“夫人,老爷怕是病的很重吧。”夫人?老爷?
他以为我和青冥?算了,我懒得争辩,我轻轻点了点头,车夫似乎了然的叹了叹气,“我就说嘛,寻常人也不会到这‘鬼山’来,怕是老爷真是病得不轻。前面的路,我是不敢走了,夫人若要进山,就在这里下吧。”
我奇怪了,“为何你就不进山呢?我可以再多付些钱。”
车夫叹道:“夫人,这里是‘鬼山’,我可不敢进去,你们就快快下车吧。”
[第一卷 满庭芳:第二十章 鬼医]
我搀着青冥下车,给付了车钱,看着马车掉头离开。
“坐下。”青冥冷冷道,他摸出一个黑色小丸,随手一抛,那东西在高空炸开,化作一团红色烟雾,缓缓升空。
信号弹?这地方也有他的救兵么?
原来却不是援兵,他说他是鬼域的天护法,他回鬼山便是回家。鬼山是鬼教总坛所在地,我不知道,鬼域与鬼教有着怎样的牵连,也不知道青冥在鬼教中又有着怎样的身份和地位。我只知道眼前的这几间竹林小屋让我有了种回家的感觉。一种仿佛沉睡在理想国度的温馨感觉在我看见小屋的瞬间觉醒了。
我的心里升腾起莫名的惊喜。我把小屋逛了一遍,这里俨然世外桃源的仙家遗所,远离尘世牵绊,红尘烦扰,美得像是一首词,上阕是深山竹林,下阕是神仙逍遥。
这雅所周围野竹攒石生,翠色落波深,任我这般的闲人自如穿梭,别有一番闲情雅趣在其中。
踏着一脚的翠色,我从屋外回来,见到青冥的时候,他正盘腿调息,送他来的十几个鬼使已不见了踪影。他闭着双目也不看我。我觉得腹中空空,便折回厨房,厨房里有米,有腊肉,有锅碗瓢盆,有油盐酱醋,只是似乎许久没有人做过饭了,都落上了一层灰。
但我的心情却出奇的好,颇有兴致的收拾厨房,洗米,切肉,准备做一锅腊肉粥。只是该如何生火?厨房中有许多干柴火,那么火折子呢?我在厨房中四下翻找。
猛然一声怒吼,“你在做什么?”吓得我从垫脚的小木凳上摔了下来,幸好摔得不重。看到青冥紧握着双手站在门口,我小声应道:“我想煮粥,在找火折子。”
青冥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冷道:“不用做了,我叫人送来。”
“可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青冥没看我,转身要走,我急忙问道:“厨房的火折子搁哪儿了?”青冥回看我一眼,我的声音越发小了,“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我以为青冥会递给我一只火折子,谁知他弯腰拾起地上一根柴火,随意拍了一掌,柴火居然就燃了,看得我目瞪口呆,他把柴火递到我手上,转身出了厨房。
结果我与木柴酣战了近两个小时,一锅腊肉粥终于做好了,我尝了尝,味道居然还不错。我盛了一碗,高兴的端着粥去找青冥,看见他时,他还在盘腿调息。
“粥可以吃了。”我得意地将粥递给青冥,青冥伸手接过粥,放在嘴边闻了很久,难道怕我下毒害他?接着,他却一口将粥全喝了下去。
“好吃吗?”
“哟,我们天护法何时也开始金屋藏娇了?”我正欲伸手接过空碗,却见门口进来了一个束高发的黑衣清丽女子,一身英气,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像是久与药草打交道沾上的药味。她意有所指、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管?”青冥平静无波的看着黑衣女子,“鬼医大驾光临,不是专门来看我这里有没有女人吧。”
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