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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结未解之前,适当的保持距离不无好处。
和衣躺下,他望着帐顶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准备熄火休息。
「格日勒……」突然,帐外传来了安苏畏畏怯怯的声音。
他精神一提,霍地翻身端坐。「什么事?」虽说心中窃喜,他的口气仍是一派冰冷 无情。
「我……我有事跟你说。」
「不能明天说吗?」明明也想跟她一诉相思,他却存心想刁难她。
「这……」她嗫嚅地。
听她话中已有歉意,他决定不再为难她,「进来吧!」
安苏如获大赦般地掀帘而入,像是怕他临时改变主意似的。
见着他,安苏的心脏不觉一阵狂跳……这是她多日来第一次与他单独相处,也是这 几天来,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说什么?」他端着架子,不轻易卸下身段。
「我……其实我……」她心里有很多话要对他诉说,但一触及他冷漠凶悍的眼眸, 她又畏怯了。
他睇着她,「你几时变得这么吞吞吐吐、战战兢兢的?」在他面前,她不是 一向很倔强强硬吗?现在是怎么了?心虚?惭愧?
「格日勒……」对他的得理不饶人,安苏有点无法忍受,「你呢?你又为何总是这 么咄咄逼人?」
他拧眉冷笑,「现在是你来找我谈和,不是吗?」
她秀眉一横,娇斥着:「我不是跟你谈什么和,只是……」
「只是什么!?」他一阵抢白。
迎上他那强势的眼光,安苏倒抽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想跟我说,我们可以什么都 不说。」话落,她转身就要离开。
格日勒一急,想也不想地跳起来,「站住!」他一把就将她的身子拉转回来。
她倔强地瞪着他,唇片轻颤。
说来就来、要走就走,她把他当什么?
「是你先怀疑我,你有什么权利生气?」他霸道地说。
安苏蹙起眉心,委屈又不想表现出脆弱地说:「你要不是心里有鬼,就不会生气! 」
「我心里有鬼?」他眉头一纠。
「你征讨大辽,是为了再见她一面吧?」
「啊……」他陡地哑然。
虽说他攻打大辽是为了反抗大辽苛政,寻找冷儿不过是「顺势之便」,但他心里毕 竟是有此打算,很难开口否认安苏的质疑。
安苏吸吸鼻子,又说:「当阿忽利告诉我说我长得很像冷儿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 痛苦吗?」
瞧她眼眶泛红,眉心纠结的小可怜模样,格日勒钢铁般的心也随之柔软起来。
「你是长得像冷儿……」
「你看,你承认了!?」不等他说完,她就急着帮他定罪。
他眉心处打上了无数个解不开的死结,「你先听我说……」
她别过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虽然像她,但你不是她。」
「对,我永远不会是她,」冷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果然不是任何女人能够代替的 ,就连神似冷儿的她也不行。
见她每每打断他的话,还将他的话断章取义,他的眉头越拢越紧、越来越纠结。
「是,你永远不会是她!」他猛地攫住她的肩膀,将脸凑近了她,像是要她将他眼 底的真心观清楚似的,「我不是爱上一个像冷儿的女人,而是爱上你——安苏。」
她一震,两眼发直地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眸。
这一瞬,她看见了他眼中真挚无伪的感情,她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即使她再挑剔 、再多疑,他眼底的深情都不容她置疑。
「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他语气稍缓,「阿忽利屡次劝阻我,要我提防你、 远离你,但是我却选择相信你。」说着,他抬手轻抚她柔嫩的脸颊,「如果我能相信你 ,你为什么无法相信我?」他说到这里,安苏眼眶中饱蓄的泪水终于决堤。
「安苏……」他为她拭去泪水,声线温柔地道:「你还怀疑我把你当成冷儿的替身 吗?」
她摇摇头,「不了,再也不了。」说着,她扑进他怀里,嘤嘤地低泣起来。
他双臂环抱着她的娇躯,深情款款地与她耳鬓厮磨。
安苏抬起脸,迎上他热情又具侵略性的深邃眸子,几日来的焦虑、郁闷终于在此刻 得到终解。
格日勒俯下头,轻柔地占据了她的唇。
燕好之后,安苏安心地与格日勒相拥而眠,数日来的不确定感也已消失。
半梦半醒,她隐隐闻到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她不陌生的暗香。
她倏地睁开眼睛,心中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十香软筋散!?
她猛然起身,而身旁的格日勒也被她的大动作惊醒。
「怎么了?」他问着,似乎也闻到了那香味。「那是什么?」
安苏绑上腰带,起身便往帐外奔去。
她未出帐,一阵喊杀声突然冲破寂静地响起。
格日勒抓起佩刀,一个箭步就往帐外冲。
「跟着我!」他抓住安苏的手腕,大步一跨地出了帐。
「将军,是鬼面军。」阿忽利上前急急告知。「他们从北面进来了。」
「什么!?」他浓眉一扬,神情愤怒地下令:「准备迎战!」
鬼面军由阿普左统领,有计划地从北面冲进营地。
今天入夜后吹起北风,他将十香软筋散撒在空气中,让风将这种能教人手脚乏力的 药粉吹送进苍狼军的扎营处,然后算准了时机攻击浑然未觉的苍狼军。
喊杀声渐渐逼近,此起彼落的刀击声及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好了!」百夫长乌力吉往议事帐的方向奔来。
「怎么回事?」苍狼军精兵六百,所向披靡,格日勒还是第一次看见乌力吉面露忧 惧之色。
乌力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鬼面军已经快杀到这里来了。」
「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
安苏睇着他脸上的惊疑之色,却什么都不能说出口。
王兵们好象中了什么毒似的手脚无力,已经挡不住鬼面军了。」乌力吉向他解释着 。
他话刚说完,十数名鬼面军已驱马前来。
阿忽利与乌力吉警觉地靠拢在格日勒两侧,手上的刀也已呈现着备战状态。
「格日勒!」阿普左摘下鬼面具,恨恨地瞪着格日勒。「放了安苏小姐!」
格日勒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绑着她?」
「你!」阿普左不确定他中毒程度为何,一时也不敢贸然出击。
「安苏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同样身为男人,他看得出阿普左 对安苏的爱慕。
阿普左狠狠地一咬牙,「可恶!」他一挥手,十数名鬼面军一拥而上。
因为毒性未全然发生效力,格日勒还能使出七分的功力迎敌,但一旁的阿忽利与乌 力吉可就显得有些虚软。
当鬼面军不断向他们逼近,安苏不禁忧忡起来。
从刚才格日勒拉着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力道比平时还弱了一些,虽然他现在还 能勉强迎敌,但绝计禁不起缠战,再拖下去,他一定会落在阿普左的手里……她不想让 他身陷险境,也不愿背叛前来营救她的鬼面军: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一生效忠辽国、 服从军令,都是她父亲麾下尽忠之军士。
在两军交战的此刻,她若维护了格日勒,就等于是背叛了父亲……不,她不能那么 做!
可是不那么做,她所深爱的男人就会步上危途,她……她该怎么办?
当下,她所作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让她后悔一辈子,她不能不谨慎、不思量。
「唔!」终于,渐渐失去力量的格日勒被阿普左划了一刀。
「格日勒……」就在格日勒的胳臂被阿普左的刀划伤后,安苏痛下决定。她将手自 格日勒掌心中抽离,毫不犹豫地奔向阿普左。
「安苏小姐……」见始终留恋着格日勒而不愿随他回去的安苏冲向了自己,阿普左 喜出望外。
安苏把心一横,回头睇着一脸惊愕的格日勒。
「安苏,你……」格日勒像是被敲了一棍似的错愕。
安苏踩上脚踏,蹬上了阿普左的马背。「阿普左,走!」她抓住他的腰际,催促着 他。
「不赶尽杀绝?」阿普左问道。
赶尽杀绝,不,她就是怕格日勒被杀害,才会想也不想地跃上阿普左的马背,这会 儿,她怎么能让阿普左将格日勒赶尽杀绝!?
「不用。」她断然指挥着,「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了。」
说着,她使劲一踢马腹,迫使阿普左的座骑焦躁而奔。
「走!」她高声一喝,一干人即策马扬长而去。
营地一片死寂,只有呼呼的北风狂啸着。
格日勒沉默地望着安苏离去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一股受伤而愤恨的火焰。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心处亦青筋暴凸,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使他看来倍加骇人。
「将军,你的手……」见他胳臂血流不止,阿忽利担忧地开口。
「阿忽利,」他声线冷绝地说:「你说对了,我……不该相信她。」
「将军……」阿忽利不知如何接话地望着他。
格日勒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视焦不知落在何处。「清点伤亡人数,即刻向我报告 。」话落,他转身步回议事帐。睇着铺在议事帐里的暖毡,他恍神地走了过去。大手一 抓,毡上还留着他与安苏的余温……回忆起她夜里在他怀中那娇羞迷人的模样,他不觉 纠起眉心。
都是假的吗?她的反应、她的温度、她的声音、她的热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