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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回到清宫)1-49-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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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一一招来顶缸。说:“你瞧大人物都给暗算了,你还不小心点。”他皱着眉,眼中似有些肃杀之气:“鼠辈,专会使这些背后的勾当!”我只觉得今天的应子和往日不一样,借口活计还没做好赶紧要走,他也没留我,只是眉头一直没松开
     第十一章 一寸相思千万缕

  这之后好长日子都没有应子的音讯,原来这样也过了,可现在仿佛竟有些失魂落魄起来。羽缎鹤氅太大,不方便拿出来,但每晚我都把那个小小的八音盒放在枕下,伸手去擎着,有时候觉得暖暖的有时候又觉得冰冷。我不知道为什么应子这段时间都没有消息,想来是我那天得罪他了,我将那日的事分分秒秒掰开来想,只把自己分析得从头至尾都是错的。
  应子似我宫中乌云般生活的一抹亮色、一段彩虹。他的眼神中有太多我的眷恋,仿是湖泊,跌下去了就再起不来,又似丛林,只走进去就注定了会迷失。细想他的一言一行,有时候一个人也会笑出声音来,我不得不承认见到他我是快乐的,那个时候我可以自由地表达,可以去关心也被关心。初时我以为是友情,但那种盼望的心情和对雁儿她们又确是不同的,什么时候情素种在了我心底,什么时候开始见不到他我会失落,到这个时代不是我选择的,到宫里面也不是我想选择的,可是我以为感情是我可以选择或拒绝的,但看来更做不到,原来这根本不在我的掌控,不是我能左右的。见着就见着了,想着就想着了,念着也就念着了,似我现在,真真切切地想念着他。
  那日德妃娘娘生日,宫中开宴,良妃合一众人都到前面去了,于是大家做好活计都不用站规矩,可以各自玩各自的去,水晶雁儿都约着出去了,我蔫蔫的懒得动,呆坐了半日才起来梳洗,打开妆镜,很久没认真打理过自己了,我本是个随意的人,甚至连镜子都许多时候没细看了。这次特意细细地抿好鬓角,后面挽成个双飞燕式样的髻,乌鸦鸦的,亦可算是绿鬓如云。髻上斜斜地插支步摇钗,再在耳边轻压朵珠花,淡淡地上层胭脂,不知道是如桐女大十八变还是本来年轻,镜中的女子,比本身的我漂亮多了,虽然大轮廓没变但每项都加分就如画妆般,愈显得唇红齿白。
  我起身翻出条八成新的月华裙,着上松花色云锻袄,滚边都饰着一水儿的卍字不到头,在旧衣外披上应子给那件簇新的莲青色羽纱面银灰狐狸皮里鹤氅。轻轻侧着头,羽纱贴在脸颊有些轻寒,我没由来地伤心了。妆镜旁还放着取出的耳饰、香囊、手镯等零零碎碎的家当,但再不想理会。那一瞬,寂寞充满整个心中,眼泪不自觉就滚滚而下,落在羽纱上冰凉的一片湿迹,一如我心。人道是“女为悦已者容”,可是我现在下心思的妆扮又有谁能瞧得见?又谁想看到?我对着镜子里面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哽咽道:“小女子春心动也,如何是好?”镜中人并不应我。
  哭够了慢慢静下来,重新匀匀脸,我无法再呆在屋里,心中似要裂开。一个人独自出去,仿是有根线牵着,依旧走到紫藤架下了,我还记得他上次立在那儿的影子,我站在他站过的地方,想起他在这架子下一脸坏笑地说“‘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果然没错。”他当时的表情我都能清晰地忆起。那一首李白咏紫藤的诗:“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他已然记不得了吧。我坐在廊边架下,口里喃喃念着,手指在藤茎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眼前不禁雾了。那个长身玉立,青葱般的身影我在泪眼中又见到了,只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原来不但梦中,泪眼中也能见到。可是这个影竟是会动的,他沿回廊往这边快步走来,这段回廊因为植株太过茂盛,除我常过来一般少有人走,可眼前这人越走越近,分明是应子!他着一件青狐面金黄里的端罩,因走得急,带风露出一角石青色蟒缎袍。他走近来见我眼中蓄着泪,奇道:“好一段没见着你,谁又欺侮你了。”我的愁肠百结就让他轻飘飘一句“好一段没见着”就打发了,心中只觉冷凌凌地痛,一滴眼泪不争气地碎在裙摆上。他见我真是伤心了,忙在我前面蹲下问:“怎么了,我这段确实太忙,纷纷扰扰好多的事情,没顾得上来看你,受什么委屈了?”我抽抽泣泣说不出话来,他有些不知所措:“你一哭,我心里也可难受,好容易见着,今儿我也是借前面开宴偷跑出来的。”又顿一顿:“早就想来瞧你的,只是好些事得解决就担误下来了。”又拉了我手走,到这个朝代还第一次有男子这样握着我的手,手心只是汗涔涔的紧张,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慌,想挣开可他握得紧,见我想挣开更扣得紧了,仿是很自然的事,似乎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牵着我的。只得让他一路领着到花园子里去了,他带我爬上一个土坡,上面有小小的八角亭,他站在亭里,眼神仿佛望到很远去了:“我在这外面买了个园子,也垒了土坡,特地在上面筑了个亭子,用一种叫做望远镜的东西就可以隐约瞧见这。”声音又低下去:“我想起你的时候,就往这边看,虽然什么都见不着,但知你在宫里,也当是瞧着了。”我心中一热,这大清朝中除了我那不知真相的父母,我还有什么亲人,应子让我有很安定很安心的感觉,我甚至想着到年限出宫时他能不能等我那么久了,也许可以平平安安地过我们男耕女织的生活,应子那么能干,以后不一定非得在皇宫,别的地方也可以找到差事的。呵,越扯越远,够花痴了,思量那么多,到底自己先红了脸。
  他一直没放下我的手,拉着一起坐下,转过头来面对着我,从我的眼仿是要看到心底去,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心,现在可能没法子天天陪着你,但总有一天,我会将一份大礼送到你面前。”说罢他嘴角不禁漾出笑来,眼神中有无限的向往
     第十二章 悔不剪春雨蘼芜

  正在这时,那位极俊美的大阿哥合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歪歪倒倒笑盈盈地走过来,俩人似乎都有些醉意,那男子身着金黄袍服,披领及裳俱表以紫貂,袖端熏貂,两肩前后各绣有正龙、行龙并五色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但有大阿哥在一起也忙跪下请安,大阿哥醉得厉害,并不理我,只向应子笑道:“我说八弟逃席到那里去了,原来人约黄昏后,太子还只说你醉了,不定到那里歇着呢。”又指着太子:“这次你可赌输了,好歹这彩头也轮着我一回。”只是立足不稳,差点扑上去,太子也醉眼稀松地笑:“什么好东西你们不抢?”应子忙抢上去扶着大阿哥坐下:“只怕大哥是醉了,就算额娘生日高兴也不用喝成这样啊。”
  我脑中只一片空白,“八弟”,这个声音反反复复地响起,像铁锤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心上,打得心突突乱跳。大阿哥叫他“八弟”,那么他便是八阿哥胤禩了?!我原以为可以躲过一劫,从这红墙黄瓦中全身而退,可是,可是,我以为那不早不晚千百年就恰好在那让我遇到的人,依旧是皇子。虽然他们个个天皇贵胄,不知道也罢了,还能糊糊涂涂地过几天舒心日子呢,可我是知道历史的,他们那一个做得“春闺梦里人”,梦醒了只会见到“可怜永定河边骨”了。
  应子,不,现在是八阿哥胤禩了,还自顾道:“怎么跟前一个人不带就出来了,如桐你等会儿,我去叫人,先把这俩醉鬼弄走。”他的话虽然字字句句听在耳里,但我已无法把这些单个的字词连起来理解是什么意思了,整个人仿佛是傻掉一般。
  太子一下子坐在我旁边,把我从空白中惊回来,我“腾”一下站起,他一脸的霸气,伸手把我又按回去:“走什么啊,只有八弟可以有红颜知已吗?”他自幼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一向是横惯了的吧,他指着大阿哥向我笑道:“他”,又向八阿哥走去的方向指一下:“他、还有他们,那一个不是盯着我!是,我挞了讷尔素、海善,骂了徐师傅,也责了那不知高低的陈鹏年,那不过是一时意气,至于众人都时时向皇阿玛叨叨吗?” 他突地拉了我的手,直问到我脸上,眼里似乎要滴出血来:“你知道皇阿玛怎么说,怎么说我?知道吗?” 我惊得才要跳起来,他又松了手,声音也低下去:“ 皇阿玛说‘必至败坏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他又神经质地笑起来:“可是当年,当年册立太子的时候,皇阿玛希望我‘重万年之统;系四海之心’;说我是‘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到今天,到今天怎么就全变了!都是他们捣的鬼。”他又带了哭腔:“我早没了额娘,平日真心痛我的也只有索额图,可连索额图也给囚死了。我做了三十年的太子,三十年,不过是在这些虎视眈眈下的太子,他们那一个没打主意?。”我看旁边大阿哥也醉得不省人事,要是他听去了,更不得了。太子像被宠坏的孩子,只管发泄自己的情绪,当真是醉了,也当真是娇宠惯了,才敢这样子说话。可饶是这样,他心中亦有那么多苦,“可怜生在帝王家”。我自己的事还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兄弟的纷争如何管得了,只对太子道:“太子爷醉了吧,别说那么多话,当心明儿后悔呢。”他只是笑:“你懂什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知道吗?唯有杜康,杜康… …”说到后面几个字,已是口齿不清。
  胤禩还没来,这两个醉汉又不能平白扔在这儿,好容易远远看见胤禩带着人过来,还未到就听见他斥责的声音:“主子一支就走开了?你们就是这样会当差的?要是今儿有个什么事,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当?!”一众太监只唯唯诺诺小心地跟着。我再不想见到他,现在见众星捧月来了,慌忙从小路逃掉。
  回到屋里已交戌时,水晶她们早回来了,雁儿一个劲嚷嚷前面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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