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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紫钰点点头。
“我便去了,还没到柱村园,便听到琴声,开始那琴声很低,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将高山流水弹的如此,令人沉浸其中......即便心底认为母妃如此才华,也不能。”君紫璃似乎沉浸在了回忆里:”我一时间被吸引,顺着琴声走了去,在最里面,便看到一个小女孩背对我着我坐在地上弹琴。一时间入了境,便再也挪动不了脚步。直到一曲弹完,我依然沉寂其中!”
君紫钰默然不语。从今日在大殿上听到凤红鸾弹出的高山流水,丝毫不怀疑君紫璃的话。凤红鸾的琴音;的确是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忘了自我。
“直到许久,我才回神,见那女孩似乎也没发现我来,依然坐在那里,正要走上前开口问她名字,不想一各毒蛇突然爬来.我不妨,被毒蛇咬伤。”君紫璃顿了顿又道:”那毒蛇极其厉害,刚被咬伤,我的眼睛便立即看不到了。靠着意识将那毒蛇杀死了,然后便感觉到那女孩被惊动,惊呼了一声走了过来,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就是红鸾了?”君紫钰听完了君紫璃的话,扬眉问道。
“试问天下还有何人能弹得出那样的高山流水!”君紫璃看着君紫钰。
君紫钰点点头,天下间的确他再未听闻有谁可以弹得出那样纯挥的高山流水。抬眼再看君紫璃:”那你如何能肯定那个救你的人是红鸾?而不是琼华?你也没有看到是谁救了你不是么?”
“皇兄,那毒蛇名。一寸半,是世间最毒的毒蛇,只要被它咬伤,顷刻得不到救治即可毙命。而我清楚的记得父皇寿宴,所有人都去了朝阳殿。别说御花园,就是整个后宫都无一人。柱村园除了那女孩,再不见任何人。除了那女孩谁能救得了我?”君紫璃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扬高:”而且如今又见那曲高山流水,一摸一样,这说明了什么?”
君紫钰沉默不语。是啊,如果若是那毒蛇是一寸半,被它咬伤,得不到救治便可顷剂毙命。照王弟如此说,那救了他的人便是红鸾了。
“那为何琼华公主会出现在陈母妃的寝宫?”君紫钰问出了心中疑惑:”而且当时她也承认是她救的你?”
君紫璃摇摇头,一想到被蒙骗了这么多年,他便心中恨怒。面色阴沉:”那就只有问她才知道了!”
君紫钰眉头定起:”也许是你被咬伤后,琼华公主正好也去柱村园,是她救了你也说不定。”
君紫璃摇摇头:”她根本就不懂医术。”
“那你便没有怀疑?”君紫钰顿时皱眉,看着君紫璃。
君紫璃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劫后余生哪里想这些,何况琼华和红鸾年岁相仿,我当时并没有看到那女孩的脸,再次相见便是五年前西凉国主寿宴了,无意中得知她不懂医术,虽然有疑惑.但也便过去了。”
“她是西凉国第一才女。放眼天下,我想不到还有哪个女子能弹奏出如此曲子。虽有疑惑,但想到她是玉痕的妹妹,而玉痕是袖手掩隐的亲传弟子,袖手掩隐一生才学冠天下,医术更是一绝。也许她身上有什么药正巧救了我也说不定,所以......再未考究。”
最后几个字,说的悔恨沉痛。如果他但分不那么相信琼华就是救她的那个人,只要查一查,如今仔细想来,那女孩看背影便是如此的娇小瘦弱,而琼华比她微胖圆润,如何能是一人?
心中悔不能自己。鲜血淋淋。手心已经摇出了血痕,鲜血一滴滴的顺着他指尖滴落,他似乎麻木的已经不知道痛了。
“所以,你今日便拒婚。不娶琼华?..君紫钰沉默了半响,再次开口。
“是!”君紫璃点点头。
“那你如今便置我东璃江山于不顾了?”君紫钰挑眉,微沉的看着君紫璃:”你可知道,玉痕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臣弟知道,”君紫璃闭了闭眼睛,声音暗哑。须臾,他睁开眼睛,坚定的看着君紫钰:”皇兄怒罪,即便是倾东璃江山,臣弟不能忍受去娶一个蒙蔽了我十多年的女人!”
最后一句话说的含恨异常。
君紫钰身子一震,看着君紫璃,目光掠过她血痕斑斑的手,似乎可以体会心中的痛,半响,再次开口,声音微暗,意味不明:”即便你如今知道那个人是红鸾又如何?她怕是也不会再接受于你的。”
君紫璃坐着的身子猛的一颤,手心滴落的血迹似乎更多了。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手背的筋骨显出苍白之色,看不到的俊颜,更是白如纸。
君紫钰看着君紫璃忽然心中不忍,忍不住轻唤道:”王弟,你这又何必?也许当真是无缘无份.你便当做不知道吧!也免得如此痛苦。”
“皇兄,我不甘心!”君紫璃摇摇头,忽然抬头,目光鲜有的蒙上一层盈盈水光:”她.....她本来就是我的王妃,可是我却”....我却将她推开......
君紫钰沉默不语。看着君紫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红鸾本来就是父皇赐婚给他的王妃,可是十年前那场遇见,却是改变了一切。如果没有十年前那次遇见,王弟他也不会交付一颗痴心.如今却是十年一梦,捞了良缘。
他这些年一直不能理解王弟对琼华如此痴心的缘由,即便明明在未嫁先休后爱上了红鸾;却依然对琼华初衷不改。如果今日没有听到红鸾弹奏的高山流水,他如今怕是依然不能理解。如今便是理解了,可是心底只能一叹。
这样的误,放在谁的身上,也怕是可以完全的击掺一个人。如果若是他的话,怕是今日当场就会杀了琼华。
但理解还是归理解”心疼还是归心疼,不忍也只是不忍。可是他是东璃的一国之君,东璃的千万子民靠他将养生息。今日之事,他即便是知道缘由,又能如何?也不能包揽王弟。
东璃依然要给西凉一个说法。除了王弟回心转意娶琼华外,便是两国交恶,也许转眼间便开战在即。那样的话,东璃要么胜了西凉;要么便是被西凉覆灭。他如何能让皇祖母晚年心心念念要昌盛繁华的东璃江山付之一炬?如何有颜面去九泉之下面见将江山托付于他的父皇,如何去面见东璃列祖列宗.....
昏暗的牢房内外一片沉寂。憋闷的气息压的君紫钰感觉喘不过气来。
许久,君紫璃忽然跪倒在地。对着君紫钰叫了一个头,疏璃的眸子一片死寂,沙哑开口:“皇兄,你赐我一死吧!便也给西凉一个交待了!”
闻言,君紫钰猛的后退了一步,几乎是想也不想开口:”不可能!”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虽然都言皇家无亲情,但是他和君紫璃相差无几,他虚长一岁,从小一起长大。东璃皇室子脉淡薄,就他和君紫璃二人,手足情深。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君紫璃。即便是出了如此天大的事儿,几乎是威胁东璃江山,他也未曾想过。
“皇兄.....”君紫璃重重的一个头叫下:”王弟恳求皇兄赐臣弟一死。我一死,玉痕和西凉必再无可能为难东璃。臣弟断然不会婆琼华,这是最好之法。”
“不用说了,不可能!”君紫钰一挥袖,打断君紫璃的话。
三年前父皇驾崩,他登基朝纲不稳,番邦小国蠢蠢欲动,但他依然稳坐高位,只因为东璃有个璃王。王弟杀伐果敢,雷厉风行,威慑藩属小国和各地藩王,才使得东璃一直保持昌盛繁华。
“皇兄,臣弟万念俱灰,只求一死!”君紫璃再次一个重头叫下。
“朕说了不准便是不准!你一死痛快?便不顾念我和皇祖母了么?让皇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如何能活?这东璃江山,列祖列宗,你可是对得起?”君紫钰一见君紫璃的确是真心求一死,顿时大怒,凌厉的一挥衣袖,一阵劲凤扫迂,将君紫璃跪着的身子掀了出去,怒喝道:“再不准给朕说个死字!”
君紫璃本来五内皆是被气血冲伤,如今一经君紫钰一扫,顿时身子跌了出去。鲜血喷了过来,昏死了过去。
君紫钰死死的看着君紫璃,半响,对着外面怒道:“来人!将御医叫来。”
李文在外面早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吩咐人赶紧去请御医。但没有听到皇上召唤,自然也不敢走进来。
不出片刻,郑大夫便被带了进来。一进里面见璃王昏死血污一片的情形顿时大惊。自然以为是璃王不应允娶琼华公主,怕是惹了皇上怒了,将璃王打的。在君紫钰沉着脸吩咐声中连忙去请脉。半响跪地道:”王爷只是早先的内伤未曾痊愈,再加上一直心中抑郁,存有积血。如今气血重伤......”
“朕只问你他有没有大碍?”君紫钰挥袖打断。
“只要良药悉心调养,并无大碍”郑太医立即道。
闻言,君紫钰心底松了一口气,沉着脸看了君紫璃一眼,对着郑太医吩咐道:”今日起.你便随璃王住在这里给他调养吧!”
郑太医顿时一怔,但触到君紫钰的脸色,连忙跪地应声。
君紫钰不再看君紫璃一眼,抬步走出了牢房,李文以及一众近身随侍都守在门外。掌管刑部的一位大人早已经得到君紫钰来天牢的消息,已经候在了门外。刑部老头和狱弃都垂首安静的跪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喘。
君紫钰出门一见到那位主管刑部的大人,立即吩咐道:”着人好好给朕照料看着。璃王若是出了任何事儿,朕拿你试问!株连九族”。
刑部那位大人顿时面色大变,惊恐跪地:”臣遵旨!”
“回宫!”君紫钰不再逗留。吩咐一句,上了御撵。
李文也惊坏了,高喊一声,御撵起驾,浩浩汤汤向着皇宫而去。
君紫钰走后,那位掌管刑部的大臣依然好半响没直起身,他不起身,自然整个刑部牢头和狱车都不敢起。许久,那位大臣抹着冷汗起身,对着身后一众吩咐道:”去准备,从现在起,本官便随王爷住在这里了。皇上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要是王爷出现半丝砒漏,谁都别活了!”
众人齐齐应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