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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意思?他没跟你讲过,你我也算半个师兄妹。”
对上徒儿吃惊的神色,死风只是干咳一声,“老夫不过因材施教。你聪慧但爱取巧,只适合药理毒理,稳坐大帐运筹帷幄。魏风木讷,不过贵在勤力,用老夫自创的武功便可独步江湖。至于当年大芙国的武学精要,只有寇天合适。”
倾瞳震动莫明,迅速瞥了寇天一眼,“你怎么没有早说?”
“这种老头子,扔一本破书就走了十几年,我凭什么要时刻挂在嘴边?而且这老头阴险得很,连上次……”寇天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死风一笑倒是接下去,“连上次历越大变后你昏迷不醒,这个傻小子急得飞鹰传书用了我赠的令牌,一世一个愿望,就是让我救醒你。他要早知道你是我徒弟,总还能收着以后要求点别的事情。”
倾瞳一时无言。
莫怀臣扫了一眼幽光中的各人,清越的声息如风扬起来,有几分难明的意味,“敢问先生,天下事,有什么是不在先生掌握之中?”
“有。知天命者,多半不知自命。”死风的目光陡然如电般锋利射来,显得咄咄探究,“而莫相的命格,老夫直到今日,也尚未彻底看清。”
倾瞳见二人三句话又可能冲突,急得错手一按,握上旁边的冰玉芙蓉,忽而低声呼道:“咦,它动了。”
这声低呼立时转移了三人的注意力,寇天随即抢上,有些粗暴地推开她,“我来。”他握住冰玉芙蓉,缓缓左拧。
果然,动了。
“嗯。”寇天沉吟,“似乎……不对。”
话音未落,壁上的夜明珠陡然颗颗尽碎,方才的石壁上弹射出无数凌厉的钢羽。速度之快,距离之近,夺命摄魂毫无回转。倾瞳只来得及瞪大眼,利箭已到额前。
锵的一声,寇天的墨刃劈飞了钢羽,如狂沙飞扫。她背后的传来洞箫破风之音,叮叮之声不绝,显然是莫怀臣在守望相互。倾瞳情急望向师父,却见他旋身斜掠,荡开了致命箭羽,险险地落到钢羽的死角。
漆黑如夜,钢箭如雨,正中的三人只得紧靠御敌。
幸而一轮机关发完,攻势便止。四人俱是惊出冷汗,交叠问了两句,幸而都安然无恙。死风摸索燃了个火折子,才怒啐道:“死小子,不照天地五行之势拨转,是想害我们也做这里的阴魂?还是老夫亲自来!”
随声已化作灰影掠回,起手压住冰玉芙蓉,凝气拧转。
花转随心,莹柱撼动。
只听轰隆巨声,山体陡然一震,继而人似足踏雷霆,脚踩波涛,一片黑漆中几乎站不稳身体。
倾瞳四顾,忽然激动地拉了一下莫怀臣的衣衫,指向方才一方严丝合缝的墙壁。
“门在那里……”
随她言语,方才灰黑的石墙从中一分为二,陡然光芒重放。石门沉重绞向两边,一股冰寒的雪气扑鼻而来,触目白光冉冉明朗,似有风声如歌。
四个人有了教训,倒不敢贸然向前了。寇天偏头瞅了一眼前面的石地,自嘲道:“不会咱们一会儿踩上去,又飞来什么巨石火箭的?都说大芙皇室大气十足,却也不过如此。”
倾瞳不觉莞尔,“方才明明是你乱来,居然怨到人家皇室身上。”
寇天瞟她一眼,“总之是那些死人的错。”
“哈。”
两人原本相见便气氛紧张尴尬,这一下倒似乎略轻松了些。倾瞳勾了唇,拧身恭敬询问死风:“师父,咱们现在就进去?”
死风只是点头沉声,“都到了这里,当然进去看看。”
“嗯。”倾瞳方欲前行,却被莫怀臣拉到身后。他的视线静飘过寇天,优雅摆手道:“方才凌帝如此维护,怀臣感激。请!”
“我才不是为你!”寇天大步越过,倒也不客气,“你让不让,归我的东西,总是跑不掉。”
莫怀臣见死风随寇天后脚也进了宝藏,才和倾瞳携手同入。
走过了石门,宝藏安详待人。
映入人眼的,没有金山银山,只有整整齐齐的松木大箱。因为这里寒冷,木箱都保存得十分完好。只是上头一层厚厚浮尘,在被掀动的空气里有些蠢蠢欲动。后头一条很幽深阴暗的甬道,流进新鲜的气息,显然便是出口。
莫怀臣环视四周,却笑了笑,“果真堂皇呢。”
倾瞳与他举步慢行,也好奇四顾打量。这里果然无比明亮,是因为一个个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组成了宫灯形状,灯托全是纯金宝石镶嵌,一盏盏在墙壁上辉煌呼应。她再触摸那些木箱,上头都细密刻着纹饰,隐隐可见当年强盛大芙的工艺繁华。
死风被屋子正中的那道黄帛的卷轴吸引,取出堪堪打开,沉声道:“是血誓。”
“誓言犹在,信已不存,又有何用?”寇天则步向石桌上一尺见方的精致盒子。他走近打开,俊面一喜,“似乎是名录呢。左一至五为历史医学,中间是战争记,后面……哎,怎么搞的……”随他懊恼言语,手中的那本典籍居然化作无数碎纸片,飘然落下。可能是纸张经历太久年月,终于不如木质坚韧,被翻动一页便化为了齑粉。
寇天尴尬地晃着手中的残册,气得死风胡须怒扬,“败事有余的小子!”
拐杖高扬,还是倾瞳拦住,“罢了,凌帝也不是存心。这里箱子也就上百个,咱们四个人,分工开箱找,应该也不难。”
莫怀臣也难得好心地解围,“事不宜迟,玄雷卧月的火器秘方应该就在这里,本相从最后一排寻起。”说着已经举步开始开箱寻找。
倾瞳咳了一声,“那我……”她才欲往莫怀臣身边去,却被寇天近身拦住,看神气是故意要与她作对,“这一会儿也舍不得么?死老头不是要找什么毒经,你顺便把那边翻一遍,找到顺手孝敬你自家师父。”
倾瞳龇龇牙,也懒得与他计较,“好,我从药典开始找。”
她有些吃力地打开第一个箱笼,见寇天果然理所当然立在离她最近的两排箱后,弹指打开了大箱。那头的死风见已成定局,也不再多言,踱入寇天与莫怀臣中间,开始开箱翻寻。
莫怀臣在那头不时挑出一些珍贵古玩,随便拿一只出去绝对都价值连城。他不过对光检查后又放入收好,倒是不紧不慢。
寇天那一溜正是兵器。他一会儿抽出一把雪亮锋刃长剑,一会儿又取出一个没见过的兵刃,倒是乒乒乓乓热闹得很。
倾瞳静下心来,侧身一溜细细翻检。自己这边都是各色典籍。她听说或未听说过的,先是本本完整的大芙编年史记,而后除了有用的医药藏书,琳琅满目各色齐全。她翻着翻着,忽然手一顿,而后轻笑一声,“师父!”
死风迅速抬首,“找到了?”
倾瞳摇了摇手中典籍,“是《千机药典》!”
“啧。”死风继续埋头,“继续。”
一通不吭声地细细翻寻,没有。
不死心,又从头到尾搜遍了每一个箱子,还是没有。
宝藏终究是宝藏,所存典籍涉猎颇广,涵盖世间奇珍,绝世利刃,包罗万象,放在世间任何一件都是稀世珍之物。可他们所求的东西,根本没有踪影。
四个人好不沮丧,又不肯就死心。分工又寻了第三遍,第四遍,每个箱子逐一检查,每个可能有夹层的地方都拉开细看,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莫怀臣见倾瞳后来神色疲倦难以支撑,便叫她在一旁休息,他们三人又挨个彻查了一遍。
没有,依旧没有。
想不到当年大芙皇室藏宝之时,居然没有将最有破坏力的玄雷卧月两种火器的制造方法收在其中。这百年三国都认定寻到宝藏便能依靠其武力称霸天下,原来不过是一场幻梦!
倾瞳又累又乏,瞧着还在不懈寻找的三人,不禁泄气地苦笑,“罢了。没有不是么?”
三人都停了动作。莫怀臣先起身理了一下袍角,语露一丝无奈,“似乎,大家误解了百年。”
“不在这里,还能在哪?”寇天也抬起头,红发拂动着躁郁的火气,“难道我们白折腾一趟?”
“白折腾?”一旁的死风也不打招呼,手中铁杖出其不意袭向寇天。寇天大惊之下往后仰身,差点被扣住了脖颈,他狼狈闪过,听死风冷冷吐出几个字,“老夫动真格之前,你自己脱!”
倾瞳惊魂未定,一想却也愤愤怒对寇天,“凌帝,这里的典籍没有一本遇风损毁。为何只有你手上那本名录化粉,你最好解释清楚!”
寇天强悍自负,从不管他人感受,唯独受不得倾瞳指责。一时盛怒,居然一把将玄袍扯开,露出半边胸膛,“要看么?我藏了什么,你可看清楚了别转头!”
贴身内袍半敞,露出起伏的胸线,腹部长腿的肌肉也都隐约可见,直令倾瞳羞得刹那间转了头,耳根燥热难堪,“疯子!”
死风才不管,硬是遥遥围着寇天转了一圈,哼道:“小瞳,应该不是他。”
莫怀臣见死风的眼顺势直睨过来,顿时哭笑不得,“先生莫不是想让本相也脱衣验身?”
“少废话。”
倾瞳知道莫怀臣一向清傲,哪怕与人硬战一场,决不肯被逼着做下宽衣解带之类的荒唐事,忙起身道:“师父,我,我找就好。”
她抬首看着不悦的莫怀臣,只好嫣然赔笑,“别气,你就当委屈一次。”
说罢却真的环住他身体,一顺往下摸索检查,莫怀臣本来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