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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我听说她们多数喜欢奉孝啊。”叶晓易大惊失色,完全料想不到戏志才有如此吸引力。
“少爷,郭嘉少爷高山仰止,谁敢轻易喜欢他啊。”连蔡琰那样的女子,在郭嘉面前都战战兢兢的。叶玄想到郭嘉冷淡的时候,发现那张脸也能冻死牛。
“……那就让小柴胡和小丁香自己商量去吧。咱们不插手了……”叶晓易觉得头大,发现让那帮女孩子自由长大的后果还是很可怕的。早知道这样,她怀疑自己当初根本不该灌输她们自由恋爱的思想。
“是。少爷。”叶玄点头,重新隐入暗道。
丁原办事很迅速。有了钱,他上蹿下跳,左送右请。没过多久,便得到了河内太守的职位。较之并州刺史,这个职位虽然表面逊色些,但实权更大,是个大大的肥缺,而且正好屯兵于并州的下方。至于董卓,则实任河东太守,遥授并州刺史。
得到消息,叶府上下欢庆,把丁原和聂辽送走。
更让大家高兴的是,担忧了数日的巨獒事件没有再掀起任何波澜。
皇上闲得无聊,便在宫中建立了肆坊,让宫人假扮市人买卖,他自己也换了衣服,装成商贾的模样,玩耍取乐。后来,还跑西园玩狗,驾四驴车在园中奔驰,结果掀起洛阳驾驴车的新时尚。
熟知历史的华佗提早弄了些善跑的驴,大大賺了一笔。而他没想到、叶晓易也没想到的是,皇帝玩狗的时候,几条巨獒忽然发狂,把他宠爱的几名宫人、妃子咬死、咬伤。
结果,冬至过后没有多久,悬而未决的皇后之位就定了人选——颍川太守何进的异母妹妹何贵人。
前后联想,难免不让人怀疑此巨獒就是彼巨獒——专门被训练来杀人的工具。叶晓易和郭嘉长出一口气,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巨獒事件竟然没有被声张、追究。分明是里面有鬼,大家互相得过且过罢了。
“何进是颍川太守,自然知道奉孝的名声……不过,晓易,你是不是忽略了些事情?今年是光和四年啊。”华佗躺在榻上,手持自做的羽毛扇,扇来扇去地体验名士风度。
光和四年?
那就不对了。华佗说过何氏被封皇后是光和三年的事情。而现在是光和四年年末,那距离黄巾之乱只有两年了。
“所以,我觉得你该在明年把大部分事情做好,免得……”免得历史再有变化,让大家猝不及防。华佗说完冲叶晓易眨眨眼睛,“反正吕布跟随丁原,在河内屯兵,干脆让他派兵护送你的财宝回九原吧。”
“胡说八道。”不提吕布,叶晓易还平静。提到吕布,叶晓易便一脚踢上了华佗的床榻。
“你还生大哥的气?”郭嘉和华佗对视一眼,“我觉得大哥可能只是为了你好,你何必想太多,毕竟大哥一个男人,也不能像华佗这么碎嘴,把什么都说出来,也不能像我讲兄弟义气,把话说明白。”
从碎嘴华佗和碎嘴下人口中,郭嘉得知了叶晓易发飙的前后经过。要说和叶晓易生活在一起,他倒觉得还不错,毕竟离开了叶晓易,感觉总不太舒服。但想到要和叶晓易生十个八个小晓易,世界简直和崩溃没什么区别。
“奉孝,你怎么这样数落我,如果不是我警告你,估计你还得被吕布分给晓易。”华佗哀怨地望着郭嘉,“幼小的心灵”碎成片片。
“分给晓易有什么不好。反正目前没有比她更厉害的女子了……其实你讲的那个武则天不错。有个性,我喜欢。”郭嘉拽过华佗,满怀憧憬地和她讨论盛唐,“满朝文武,满天下的百姓,她却一个人站在顶峰,而且死后竟然也安安稳稳地和丈夫葬在一起。如此逆天的女子,真是千古之妙人啊。我乃天纵奇才,她乃绝代厉人,真是绝配啊。”
“你们去死吧。”叶晓易暴走,将账本摔在两个不事生产的男人身上。
“好,我投降,这样好了。改天我跟大哥说,如果你年满三十再嫁不出去,我就和你隐逸海外,生它十七八个小晓易……你打我干什么?”郭嘉笑着拉住叶晓易的手,发现她气得脸蛋微红。
“奉孝,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送到老头那里,让你陪伴他。”这帮口无遮拦的家伙。叶晓易又狠狠踩了华佗一脚,气他没事就跟郭嘉讲什么未来世界,害得郭嘉半信半疑,整天追着问那个汽车、飞机的故事。
“不敢不敢。晓易,你可别喊了,叶青都被你吓到,不敢进来了。”郭嘉拉着叶晓易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叶青,有客来?”
“是。”叶青将来客的呈贴捧上。
“这么冷的大雪天,能是谁呢?”叶晓易接过呈贴,打开一看,高兴得跳了起来。
郭嘉和华佗把呈贴拿过去,见落款人竟是东海麋竺。
“天大的肥羊啊。”叶晓易感动得快要叩谢上天了。她正发愁铺货面不广的时候,麋竺就送上门来,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
“切莫如此高兴。他家世代经商,比我们不知狡猾了多少倍,咱们还须当心应付。”郭嘉整理好衣袍,对叶青道:“请他到堂屋喝些热酒,我们马上就去。”
“他要敢占咱们叶府的便宜,就打劫他。”想到黄巾之乱要到,叶晓易也管不了合法不合法了。她穿上狗皮坎肩,和郭嘉、华佗披上披风,走出了“卧谈室”,去堂屋见麋竺。
夜空里,雪花片片飘落,把整个洛阳染成纯白……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黄巾之乱
中平元年的初春,天气依然很冷。
去年夏天的大旱、去年秋天五原的山崩、去年冬天东海等地的寒冰厚雪,都让京都洛阳染上了淡淡的阴冷之气,把年节的喜悦减少了大半。
空气中,隐约地有种诡谲的气息。虽朱门酒肉依然、声色犬马依然,可总有一些敏感的人,悄悄地从各地流言中感觉到了什么,开始收敛自己的形迹,希望把即将掀起的波澜关在门外。
洛阳南郊的叶家会馆门前,数百人正牵着马匹往里走。他们清一色的黑色短衣,表情严肃,但看到迎接他们的是叶虎,便都露出些许兴奋之色,躬身施礼。
此时,日头正渐渐落下,残红的余晖为洛阳城披上了金色的外衣,而紧随其后的黑色,则追逐着阳光的脚步,一点点地接近城中的屋舍。顺便地,将这一行人巧妙地隐入夜色。
会馆逆旅最里面院子的房间里,男仆女婢们穿梭着。他们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放好,用埋在地下藏了一年多的酒,来招待这些从九原赶来的兄弟。
“大家远道而来,辛苦了。”待众人落座,叶晓易才举杯敬他们。她今天穿了男装,头发却像看过的漫画中的少女那样,绑成了两个圆圆的发髻,上面还系了白色的小毛球。
“少爷辛苦。”众人端起酒杯,紧张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前些日子,远在九原的叶白、叶龙收到了郭嘉的书信,便遣了这四百人来洛阳。他们中,有最早的叶府人,也有这两年才收入叶府的。经过一番磨合、训练,叶龙选了最谨慎、持重的,让他们听候叶晓易的调遣。
“这里面有谁是新来的?”郭嘉也举杯,上前给大家敬酒。
看郭嘉过来,四百人里站起来一百来个,他们不知道这儒雅的郭少爷要做什么。
“来叶府后可还适应?”郭嘉笑容可掬,“少爷和我都常年待在洛阳,跟诸位不太熟悉。今天见面,先喝一杯。”
这些人里,有叶晓易救下、买下的,也有叶白、叶龙精心挑选的。他们虽然有些介意叶晓易的女子身份,但长期熏陶下来,对她这个有士人背景的倒也十分尊重。毕竟在此世道,能以一介奴仆的身份吃好、穿好,并不容易,尤其,他们并不曾受过任何打骂。
此刻,见身为名士的郭嘉如此礼遇,他们便都跪下施礼,喝干杯中的酒。
叶晓易放手让郭嘉去笼络下人,自己则跟沈娴讨论起残留的账目。
从去年秋天开始,她便通过种种途经,变卖起叶府在洛阳会馆的财产:会馆旁边的地皮,河上的楼船、密制菜肴的方法、陶瓷的画法、家具的造型……凡是能卖钱,她都拍卖出去,最后把叶府会馆也卖了大半,只留下从偏门进的长院、厨房和逆旅。
望着开怀吃喝的众人,叶晓易感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到了。但是她和郭嘉在信上没提具体事情,只要求叶白、叶青送不畏死的四百人过来。
“晓易,我听说,这里面还有高顺训练的一些人。”华佗撕下块烤鸭皮,蘸着他自己调制酱,吃得不亦乐乎。
“他说高顺留在他身边太浪费,就送到九原去训练家丁了。”叶晓易淡淡笑了下,心说莫非这就是“陷阵营”的雏形。
“我这个古人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郭嘉敬酒回来,便拉住叶晓易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忧,该来的总会来的。华佗那家伙碍不过他种种手段,把和叶晓易的来历讲了一番,还大吹特吹未来世界多么多么地好,尤其是电影、网络游戏,简直好玩到不得了,最关键的,那个时候没有皇帝,人也不用整天下跪。他听了,半信半疑,但看这事态的发展,又和华佗说的汉末几分相像,便更加坚定了帮助叶晓易的信心——开创一个新的历史,摆脱既定的命运轨迹。
“想到我们要登场,不紧张实在太难了。”扭转数人的命运,把历史推向未知的方向。叶晓易想到即将到来的血腥和希望,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但目光却更加坚定。她举起杯子,冲郭嘉、华佗、沈娴举起:“干。”
“干。”
三人异口同声,把杯子撞在一起……
几场轻雪中,中平元年的正月慢慢过去了,随之而来的二月,却让人感觉更加寒冷。因为朝廷收到呈报,说钜鹿人张角起事,焚烧官府、劫掠诸郡,而数日之间,各地响应,竟然聚起三十多万着黄巾之人,把各个州郡搅得官兵失手,百姓逃散。
说到自称“大贤良师”的钜鹿张角,本是个事奉黄、老之道的家伙,平日蓄养弟子,还用符水给人治病,颇受人信任。不过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他弄了八个弟子到各州郡宣扬,使得十余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