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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抚一次,心里的欣喜和急切便又被涂抹了一层,感觉犹如带点苦味的焦糖,把我的心密密匝匝地包融。
孩子,我和他的孩子,在我们的身心交融里,神秘萌芽的孩子。
在客厅里再也呆不住,我冲到楼上的阳台上,直接对着大门的方向望。
下午的太阳太晒,我等了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不得不躲到房间的飘窗前,隔着玻璃巴巴地看。
大概心不在焉地翻了四五本杂志后,我终于看到郁安承的车出现在大门口。
我腾地爬了起来,正想冲下去,马上又提醒自己:当心,你不是一个人!
放缓了脚步下楼开门,郁安承的车刚刚停稳,我直接走了过去。
私人看护先下来打开门,郁安承走了出来,但是没有马上走向我,而是把手伸向车子里,搀扶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下了车。
惠恬儿!
她蓬头散发,额头上贴着胶布,脸上还有几道乱七八糟的伤痕,看到我,踉跄了一下顿住,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分明的怨毒。
我停住了脚步,心情一下子掉到谷底,为什么让我在这个时候看到她!
郁安承也顿了一下,拍拍惠恬儿的手把她交给私人看护,马上向我走了过来。
我实在不能承受这么大的心理落差,一扭身就向小楼回了过去。
郁安承追上来,才不过几步,他就喘得很重,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但是扭着头没有看他。
他抹抹我额上的汗,把我带进屋子里,揽住我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偏着头不说话,他无措地拉拉我的手。
不敢太用力,我只轻轻一甩,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他把我的头扳过来,让我正面对着他。
我心一颤,他前一阶段好不容易长了点肉,这几天脸颊又凹了下去。
他先道歉:“对不起,来不及和你商量。”
我还憋着一口气:“需要商量吗?”
他轻轻喘了两下才打手势:“她在戒毒所和别人打架受了伤,再呆下去不安全。”
我难以接受:“一定要接回来吗?我不喜欢她在你身边!”
他有些无奈,但是很坚决:“她没有别的亲人,现在这个时候,她最需要亲人的关怀。”
我还是气,但是无话可说,惠恬儿哪怕再过分再出格,在他心里,总还是那个在他发病的夜晚把自己所有的玩具拿出来苦苦哀求医生的小女孩,更何况他还承担着他奶奶临终的嘱托。
他包容我那么多,我又怎么能对他没有半分谅解?
踟蹰间,郁安承小心翼翼地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厨房间。
他打开冷冻柜,抽出一个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两层包得标致服帖的馄饨。
我吃惊,他邀功地指指自己:“老婆,是我包的!”
哪里还有什么气,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这样的用心,我还需要去计较什么!
韭菜的味道冒了出来,原来最喜欢的那股冲味儿现在却牵出一阵恶心,我冲到卫生间猛吐。
一直吐到眼泪鼻子发塞眼泪都逼了出来,还在对着台盆干呕。
郁安承难得看到我这种样子,拍着我的背又没有空闲打手势,紧张地脸色都白了。
等我好一点他迫不及待打手势:“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我一转身对着他的肩膀一阵乱锤,当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然后恶狠狠打个手势:“你儿子在怪你呢!”
他根本莫名其妙:“什么?”
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出来:“我等了你好久,你也不回复我!”
他急得手势都有点不连贯:“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场面太乱,没有看手机……”
连带眨眼的速度都加快,睫毛大频率地在有些水汽迷蒙的眼睛上扑闪。
怎么舍得让他那么惶恐,我忽然一把抱住他,嘴唇紧紧贴在他的唇上。
他彻底混乱了,好不容易挣脱我的魔爪,拍拍我的脸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到底怎么了?”
孕妇的情绪真是阴晴不定难以掌控,我含着泪吃吃地笑了起来,在他越来越困惑的眼神中,一本正经地比划开来:“郁先生,你要当爸爸啦!”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更。
推荐大家看一个韩剧《九会时间旅行》,穿越的,模仿美国电影《蝴蝶效应》,楠竹成熟腹黑毒舌,关键是有虐~~
VIP最新章节 37(三十七)
郁安承眼睛蓦然睁大;原本有些迷蒙的眼神交织出明明暗暗的光线。
他稳了一下微颤的身体才急切地打手势:“你怀孕了?”
我兀自得意;从裤袋里掏出那张已经皱巴巴的化验单:“嗯!已经八周了呢;今天才知道!”
他看得直出神;似乎拼命要从薄薄的纸上找出什么究竟来。
我好笑地用手比划:“看什么,这上面又没有你儿子的样子;他现在应该……还只有这么小吧。”
他认真地看着我比出的米粒大一点的样子,忽然抓住我的手指;眼神闪动着,似乎有什么迫切的疑问。
我脑子还是一团兴奋:“怎么啦,怪怪的,你不高兴?”
他一愣神;马上把我的手指贴在他的唇上;看着我的眼睛极郑重地打个手势:“高兴,真的高兴!”
我把脸贴到他的胸口,他微微发喘,胸前的搏动有些失了规律,却还是用最大的力气地把我揽住。
见鬼去吧惠恬儿,我在心里说,还有所有让我心神不宁忧虑怀疑的东西,统统给我见鬼去。
我不仅有他,还有了他的孩子,世上没有哪个人比我更加满足。
从今天开始,我要用堪比求道修仙的态度和方式去面对一切,我要让那个还刚刚孕育在我腹中的小萌芽,在全然的静美圆融中,慢慢地饱满茁壮。
晚饭时惠恬儿并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她原来就和惠老太太一起住在大宅另一边的小楼里,现在郁广庭安排了一个保姆和她一起住。
郁安承向家人宣告了我怀孕的消息,还不到五十的郁广庭流露出老人家一般的喜悦,立刻命令妻子做周全安排。
那对孪生龙凤胎煞有介事地问我:“辛妍姐姐,你马上就要生一个小妹妹还是小弟弟?”
郁夫人提醒她们:“不是弟弟妹妹啊,是你们的侄子,要叫你们叔叔或者姑姑呢。”
两个小孩喜出望外地大叫个没完,好像马上会有外星人来拜访。
我在下面拉住郁安承的手,我对世界从不敢有任何奢求,而因为他,这个世界让我要感谢太多太多。
上床前又吐了一次,郁安承怕我半夜不舒服他听不到,连灯都不敢关。
或许兴奋过头,睡得不太踏实,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忽然听到郁安承格外沉重急促的呼吸,身旁还有悉悉索索的响动,我连忙翻了个身。
郁安承紧紧捂着左面的胸口,吃力地抬着身子,正探手往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着,还没拿到药,人却支撑不住磕倒在枕头上,肩膀剧烈起伏。
我大惊,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一手搂住他一手去帮他拿药。
还好灯开着,他的药我也都熟了,可是今天有些昏头忘了准备水,我又急急跳下床想去帮他拿水。
他想拉住我,可是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等喝水吃完药,他靠着垫高的枕头已经黏黏湿湿的一头虚汗。
我用干毛巾帮他擦额头,他气息稍微平稳一点,抱歉地打手势:“害你受累。”
其实这一阶段,他才是真的是心力交瘁。
我拍拍他消瘦地脸:“孩子他爹,太见外啦!”
他弯着嘴角,慢慢地躬身贴着我,把脸贴在了我的小腹上,指尖在上面极小心地轻轻摩挲。
床对面的钟上已经是深夜一点多,我怕他累,推推他:
“想什么呢?还不睡?”
他不回答,把头埋得更紧,连带把我整个人都紧紧地抱住。
我有点痒,忍不住笑了出来,往下一滑和他头靠着头。
他眼中,似乎划过一道来不及掩饰的忧虑,我抚过他的脸:“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立刻避开我的眼神微笑:“孩子睡得很好。”
一提到孩子我完全没了睡意,兴致勃勃地想聊天:“你说孩子会是男的还是女的?像你还是像我……?”
想想又没皮没脸地补充:“也无所谓啦,不管像谁,一定都很漂亮!”
他却下意识地重重比划一下:“不要像我!”
我不以为然:“像你有什么不好,那么聪明!”
他的手又轻轻碰了碰我的小腹,眼神中有些不确定:“他……一定要像你,漂亮,聪明……”
迟疑了一下,他才接下去:“……健康。”
我的心像突然被抽了一鞭子,怪不得,他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我被意外之喜冲昏了头,根本没有想到他心中无法摆脱的顾虑!
他在担心,他家族里遗传的病痛,还有他的残缺,会累及到我们的孩子!
我心疼到竟然有些愤愤:“什么才是健康!像你这样,可以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照顾一个人,就是健康!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健康的!不许再瞎操心!”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点头的时候简直有点惶恐。
我把他抱到不能再紧。
如果真的有宿命,不管这个孩子会怎么样,我都会安然接受。
是他教会我,在这个世上,一个人不管是健康还是残缺,只要他会爱,就有能力和权利,成为另一个人的圆满。
餐馆的装修暂时停了下来,因为郁安承和我都不愿意交给别人去打理。
我的妊娠反应很严重,每天吐得一塌糊涂,人变得又黄又瘦萎靡不振,连脸上的毛孔都变得粗大起来。有时对着镜子不免顾影自怜:“天啊,我多像一只黄鼠狼!”
还好郁安承也陪我在家里一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