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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嘲笑身边这个男人的,他为了让我痛苦,却把自己逼入困境,搞不好还会被那些野心十足的人杀死。可是我笑不出来,归根结底墓胜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其实,墓胜不只毁了我,也毁了他自己。
到底是怎样的力量让这个男人做出会让他身败名裂的事?他的确改变了我,那么他呢?
安静的冲洗身子,直到浴缸里的水变得冰冷,墓胜才开口,“召回各个地方的暗部成员和杀手,通知杜组长,全岛戒严,先守住莱恩岛。”
我在心底暗暗吹了声口哨,看来有一场战要打,这对我来说还真是希奇。
“是的,主人。不过……”麦迪更显得沧桑的脸上还有着迟疑,他眼神复杂地抬头看我,我冲他一笑,于是,我似乎听到他的叹气声。虽然他并没有开口。“不过,主人,这么做等于承认那些官员的失踪和艾德的死跟主人有关,那对主人是很危险的。其实还有办法,那就是把韩少爷交出去……”
“够了,如果岐狼有心致我于死地,那就没必要客气。而且,我不喜欢解释什么。”
墓胜冷冷的打断麦迪的话,胡乱的擦干身体,穿上浴衣后将我从浴缸里捞出来,离开浴室。
麦迪跟着出来,底着头,声音低沉而严肃,“可是,艾德的死并不简单,没人能够轻易的杀死他,所以我们都知道杀死他的人不会是组织里的人。这段时间里,似乎有另外一个新的组织在我们未察觉的时候迅速强大起来,他们很可能在‘迷腐’发生内乱的时候趁机而入,这是个威胁。”
“哼,这就是我放虎归山的结果,对吗?小阳。”
我莫名其妙抬起头,刚好遇到一双冰冷的蓝眼。放虎归山?他问我吗?
“下去查一查,那个叫林冉的还在不在岛上,还有查那个卡维斯殿下最近有什么动静。”墓胜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我知道他是想看看,当他提到林冉时我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而我抬头回视着他,脸上挂着微笑。内心却巨浪澎湃,如果比是努力克制,恐怕我为颤抖起来。
为什么会有林冉的名字出现?而那个卡维斯殿下不就是一直很宠爱林冉的那个人吗?他们说的这些事为什么会扯上林冉他们?
脸上依然挂着笑,头却痛得要命,好乱。我以为我过去的感情全都破灭了,可听到林冉时,心中的震撼还在回荡。
不可以,韩小阳,你要冷静,回到过去只会让你痛苦。
当我正在努力挥去心中的阴影的时候,墓胜已经抱着我离开了房间,我这才想起墓胜说要带我去他的房间看看。
我更奇怪了,不是除了他和管家麦迪外,是不许其他人进入的吗?为什么墓胜会在这个时候带我去他的房间。
算了,不要想了。我靠在男人怀里,心里平静起来。团团迷雾也许总会得到解答吧!
墓胜的房间在城堡最顶层的一个角落里。渐渐靠近那里的时候,我忽然胆怯了。
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着的雕花木门,心跳莫名加快,脑中警铃大震。
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透不过气来,那里面会有什么?我忽然不想知道了。
这个城堡都是明亮的白色没错,可是这里,虽然也是白色的,可是却透着黑暗和冰冷。就好像有一层浓浓的黑雾笼罩在那里,不管外面的阳光如何灿烂,也无法消除这里的阴暗。
我要逃开,这是我唯一的想法,我又不想在墓胜面前示弱。所以,就算害怕,我还是硬着头皮被墓胜抱着进去了。
里面要比我想像的还要阴暗,因为这里没有窗户。墓胜只是打开一掌壁灯,蓝色的灯光感觉并没有好到那里去。
其实这里除了光线暗一点,气温很冷外,房间的布局和其他卧室的没什么两样。
墓胜抱着我来到床边,很大的一张床,他让我平躺在床上,一股难闻的气味蹿进我的鼻孔里。
床很软没错,可是却像冰一样冷。我的背脊刚触碰到床单,噬人的寒气让我像触电般弹坐了起来,却又被墓胜按回床上。
满怀疑惑的看着他,他的侧脸对着我,两条扭曲的伤疤此时让人心悸。
我心底苦笑,被墓胜这么专注的眼神盯着,还真是挺特别的。我抬起双臂,打着哆嗦地抱住眼前这个男人,不行,实在是太冷了,唯一能让我暖和的只有这个人了。
“冷?”
热热的鼻息吹在我颈边,有些痒,我缩着脑袋点点头。还是很冷。
“觉得这里怎么样?”双手撑在我头上,墓胜垂下头看着身下的我幽幽开口。
有些莫名其妙,我环视周围笼罩在黑暗里的家具,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耸耸肩,我笑着看他,本来想说还可以。可是忽然一阵冷风从上方吹到我脸上,我打了个冷颤,抬头一看。
笑容立刻僵在脸上,双眼吃惊地盯着头顶上的东西。
在离床铺四米高的上方,一个乒乓桌大小的水晶棺材正对着我们吊在上面,而里面竟然有两具风干的尸体面部向下的躺在里面。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应该死了十多年了。从我这里向上看去,很不巧地刚好迎接到他们的目光。
其实他们的眼睛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早就不存在了,可我总觉得他们在看我。但那眼神没有任何感情,不带有憎恨,不带有喜怒,而是一种淡漠。就好像某个人的眼神……我转过头看着墓胜,没错,那眼神就和墓胜的一样,没有感情,没有人性。
黑色萎缩的肌肉像一层透明的皮肤包裹在干枯的骨架上,五官凹陷的很严重,无法清楚他们生前的样貌。黑洞洞的眼睛和嘴巴似乎会给人带来深邃的恐怖。
其中一具干尸四肢都没有了,而且这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另一具很完整,是属于男性的骨架。
惊魂的一幕,让我久久不能言语。感到床在震动,我扭头看到墓胜动作缓慢地躺在我身旁。他没看我,而是直勾勾地望着顶上的人。
我闭上眼睛,感觉身下冰冷的被单被我的汗水浸湿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脸色平静,心中的恐惧消失了。
没什么的,只是两具尸体不是吗?死去的人我见过那么多,应该习惯了。
不过墓胜还真够变态,竟然和两具尸体睡在这里,他的冷漠和无情足以见得从何而来。
我正奇怪墓胜为什么一直不动的时候,发现一颗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消失在枕上。他也很冷吗?还是……其实他也很害怕?不过,好像不可能。
甩掉心头的奇怪想法,我凑上前贴住他,将冰冷的手指放在他胸前想获取一丝温暖。我在等,我知道他会带我来这里,一定有话要对我说。
感觉我的冰冷,墓胜的双眼颤了一下,转头看我,嘴唇像被冰冻住一样是坚硬的。他握住胸前的手,目光又调回上面,“你看,韩小阳,人如果死了就会变得很丑陋。知道吗?眼前这两个人就是我的亲身父母!”
感到我的颤抖,墓胜的手握得更紧,手心里的汗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我看着他,耳边传来他惯有的淡漠声音。
“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他曾因为想要救回这个被绑架的女人而失去了一只眼睛。他们结婚以后,生下了我和一个小我两岁的妹妹,日子过得很幸福。不过,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假象。父亲一直以为母亲也像他爱她一样深爱着自己,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母亲背叛了他,爱上另外一个男人,并让他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父亲一怒之下杀死了那个母亲深爱的男人。母亲知道后,悲愤之中竟然毒死父亲疼爱无比的小女儿。谁会想到,一个原本完美的家庭会酿造成这种互相残杀的局面。在那段发狂的日子里,父亲将母亲囚禁在你曾呆过的黑室里,以各种酷刑摧残着她的身体,同时也摧毁了他的骄傲与自信。母亲是一个很高傲的女人,每每经受身体折磨后,她仍然眼神坚决的说着他永远爱着那个男人。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仅用语言就逼疯了杀死她爱人的父亲。父亲的确是疯了,每当他看到我这张酷似母亲的脸,他就变得疯狂几乎变态的程度。在我六岁那年,父亲强暴了我。就在母亲面前,可她却冷冷的看着我,眼中不在有爱。”
说到这里的时候,墓胜的脸色青白,但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这使我感受到这一定是墓胜灵魂深处最黑暗的伤痛。
我靠着他,继续等待他后面的话。如果我还是以前的韩小阳我可能会体会到他那时的悲伤和孤独,可现在,我单纯只想做个听众,同情,不会有。因为,我没有心。
他沉默了很久,久得我快冻硬了,他才缓缓开口。“在那之后整整折磨了母亲和我三年之后,父亲突然清醒过来,那是因为他快死了。他临死前告诉我,让我们这么痛苦的原因就是因为背叛,如果我要活着,就不能再有背叛发生在身边。当时他给我了一条活下去的路,那就是杀了那个背叛过我们的女人。我没有一点犹豫地做了,就在这张床上,我亲手掐死了我的母亲。虽然那时我只有九岁,力气并不大,但是掐死一个没有四肢的女人是很容易的。我冷冷地看着她在我手中渐渐失去体温,我想看看她看到自己儿子杀死她,她会不会害怕,或者后悔。可惜,这个女人就算是死,眼中依然只有高傲。”
说完,墓胜将我手放在他有伤疤的脸上,让我感觉手心似乎有两条蜈蚣在颤抖,“你不觉得我的脸很害怕吗?”
心里一动,我疑惑的想,这问题好像有谁也这么问过我。
我抚着他的脸,用手指轻轻勾勒着这两条伤痕,没有经过大脑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不,可是,你的眼睛好像总在哭一样。”
这句话让我和墓胜都愣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闪出一副画面。原来我在树林里迷路时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墓胜说的没错,我们在很早前就相遇了。
想到这里,我笑趴在墓胜胸前,命运真会捉弄人,原来这恶果一开始就是有的。
墓胜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后来眼中也明白过来,“想起来?”,看着我笑着点点头,墓胜双手抱住我,语气平淡却多了一丝人性,“那你这样子也太奇怪了,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我摸摸自己的脸,眼角满是笑意,“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