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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家文哥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他好可怕,为了金钱连朋友都出卖。
一提起心爱之人他的脸变得狰狞。「错了,你才是罪魁祸首,他是为了你才拚命研究Z3T原菌而受到传染。是你——」
得不到爱人的爱最可悲,要不是莲安说李家文的病情暂时控制住,应该很快会清醒,他也不用再打一剂Z3T原菌,生怕李家文一旦清醒后说出坏他计划的话。
不过,这样的结果更好,省去他得费心去算计她。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Z3T原菌。」她从来不管父母在研究什么。
「说谎的婊子,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老实招。」眼一斜,林中伟举起桌边的小刀意图划向她的脸。
「砰!」刀落地——一声枪响过后,接着是一道和子弹几乎等速的人影飞奔而至,单手将摇摇欲坠的佳人护在怀中。
「你敢伤我的女人……」狂野的低吼声,显示狼正在愤怒中。
正汩汩流出鲜血的手腕有个被贯穿的黑洞,林中伟痛苦地握住伤口,趴在地上哀嚎。
随后而至的是莲安,她看了一眼石孟舲,心中咱自叫糟。「哈维,快将小舲放平,她中了和李家文一样的病菌。」
隐狼一听马上心慌地将她抱至另一病床上。「该死的笨女人,我不是叫你持在房内,你跑到医疗室干么?」
「狼,我头好痛,你……你不要动……动来动去……我看不……不清楚。」石孟舲眼前一片模糊。
「我没动。」隐狼心口-恸,鼻子发酸的大吼。「莲安,你还不把她给我治好。」
「我在努力了。」没看见她也很急吗?莲安忙着注射缓冲剂,先抑制病菌袭上脑部。
隐狼哽咽的抱住石孟舲的头。「笨女人,你给我撑着点,我还没娶你过门,不许给我睡着。」
他很害怕,有史以来他这么怕失去一个人。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在乎到不敢接受有可能失去她。
原来爱是这么一回事,他痛得全身几乎要麻痹。
隐狼十分自责没看好她,以为她会乖乖地待在房内,所以放心地帮莲安搬些医学器材,没想到才一个疏忽就铸成憾事。
刚一进门,看到一把刀正要划向她,他的心脏差要停止跳动,本能地掏枪扣扳机,若没莲安的提醒,他甚至不知她被注射了会使人神经瘫痪的药剂。
「莲安,她的眼睛要闭上了,你快想想办法,我只有她——」天呀!不许睡。
莲安一会查她的搏动、一会儿翻看她的眼球。「不要催,我有在想办法。」
要命。小舲体内的病菌怎么比李家文还多,教她怎么设法减缓原菌的扩散,他也太为难她了。莲安虽然这么想着,大脑仍努力地运作。
「哈……你不可能解得开Z3T原茵,因为解方已随着她沉睡。」毁了,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毁了。
林中伟苦涩地大笑,原想逼石孟舲说出磁碟的下落,但没料到不安定的Z3T浓缩液原菌的效力太大,居然在尚未逼问出前就发作。
通常Z3T原菌会先在体内潜伏一段时间才发作,而浓缩的Z3T原菌比原来的更强悍,不到十分钟就产生效应,他太失策了。
他不但得不到巨额金钱,连带要失去他所爱的人,这个代价太大了。
好在有人陪葬。
他一出声,隐狼立即放下怀中佳人一拳挥上他的面门。「你该下地狱。」接着猛攻他的腹部。
「我已与地狱里,地狱里还有你的美人儿作陪。」林中伟没反击,笑着抹去嘴角的血。
「快把解剂交出来。」隐狼将他高高举起,狠厉地掐住他的颈项。
「没……没有……咳!全天下……只有舲……舲儿知……知道……咳!她带走……Z3T原……原菌的全……全部资……资料……」
原来这就是他们要她的目的。隐狼手用力一甩,让他朝墙壁撞去。「你胡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Z3T原菌,但东西确被她从实验室带走。」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口吐鲜血的林中伟大概知道他断了几根肋骨,其中一根伤了内腑,以至血不断地由口中溢出。
此刻的他已不在乎生死,而神经已因痛过了头而麻木,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知觉。
「哈维,快通知维丝娜他们,我需要更多的精密仪器。」莲安一见石孟舲闭上眼状似休息,连忙一呼。
隐狼已慌了头,顾不得一息尚存的林中伟,拉出臂环中的通讯器,手指微微地颤抖着。
「狐狸,我是狼,小舲出事了……」
一室的怆然,嬉笑怒骂声不再。
日与夜交替着。
床上的佳人安静地沉睡着,仿佛是疲累的天使在休憩,听不见红尘中的凡音。
「狐狸,你去劝劝那匹执拗的狼,再这样子他会先倒下。」珍妮无奈地叹息。
她已经尽力了,可他仍不为所动地睁着一双布满红丝的眼,不肯移动半步。
天下最是有情痴。「他的固执不下于你、我,他爱当忠犬,你就让他趴在小舲脚畔伏着。」
「狐狸,他已变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了,你看他变得多狼狈。」伊恩头痛地揉揉太阳穴。
「以前我们出任务时,三天三夜不吃不睡是小事一桩,你们不要太紧张。」维丝娜安慰道。唉!害她也跟着不舒畅。
莲安关在医疗室里足足三天没出房门,三餐随随便便以三明治裹腹,只为了找出Z3T原菌的克星,所以让隐狼受苦也好,以后才知道珍惜。
吉莲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忍不住要替隐狼说话。「万一他倒下了,你要扛他回房吗?」
「这……」他那么高大,一定很重。「打地铺吧!你叫祈醋桶乐捐一条毯子好了。」
「维丝娜——」
听了她无情无义的话,三人眼一瞪,不快地喊着她的名字。
「好啦、好啦,我去劝他休息。」维丝娜连忙手心外翻,挡住众怒。「以多凌少不公平。」
「嗯——」三人同时重哼。
「我脚在动了。」实在「恶霸」。
她本意就是要去敲那隐狼的脑袋,只是看大伙儿心情都满闷的,才故意让他们发泄一下,其实她的心中也不好受。
因为他们去追捕躲藏在台湾的恐怖分子,只留下隐狼一人守护着石孟舲,以为有他在应该没问题她。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出了纰漏。
睡着了的她,还是一样美丽。
隐狼深情如潭的黑眸注视着他的爱,半张脸冒出参差不齐髭黑胡碴,长发贴在颧骨两侧,形体憔悴而落魄,少了平日的冷酷和冰寒。
「舲儿,你一向很坚强,不要被病菌给打败了!我知道你行的。」
「舲儿!睡太久会不舒服,起来和我聊聊天吗?我好爱看你和甜甜笑容。」
一只细柔的手搭上他的肩轻拍。
「走开!不要烦我。」
柔细的手生气了,改拍为掐。
「滚开,狐狸。」他头不用往后转即知手的主人是谁。
维丝娜生气地伸出双手将他头扳向她。「你居然敢吼我。」
「不要理我好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轻轻一甩,摆脱她的双手望着沉睡佳人。
「你——」她心软了。「我们也担心小舲的!但同样地也担心你,不希望你累垮了。」
「狐狸,你告诉我她会好的是不是。」他需要信心。隐狼的声音有着显著难过的鼻音。
维丝娜从背后抱着他,重重地猛箍紧他的胸膛给他力量,因为她知道他只是个为爱痴迷的普通男子,不是孤傲如风的灰狼。
她的心陪着他伤心。
「小舲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记得以前出任务时,我不是带着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吗?相信自己,也相信小舲。」信仰是无形的力量,它是奇迹。
「嗯!」隐狼顿了一下,近乎耳语的问:「她知不知道我爱她!我真的好爱她。
傻灰狼!「人的潜意识有无穷的爆发力,她的心会听到你的爱在唤她。」
「真的吗?她听得到我的声音?」只要有一丝希望,他绝不放弃。
维丝娜把头重重地放在他肩膀。「真的,现在你先去吃点东西再来陪她。」
她用很轻很柔的嗓音蛊惑着。
「不行,我要一直陪着她,不然她听不见我的声音会害怕。」他要守在她身边等候她醒来。
女人是猫,而且是反复无常的猫,温驯的时候任你把弄它服帖的毛,一旦发起火来,全身的毛会竖起来,朝你呲牙咧嘴地张扬爪子。
维丝娜是猫女,一只很生气的猫。「哈维弟弟,你要绝食吗?」
听到她温柔到快滴出水的细嗓音,身后三位伙伴的寒毛立刻一栗,脸色刷地一变,只有隐狼不知死活地回道。
「我要陪舲儿,你走开。」
忍耐向来不是维丝娜的「美德」之一,所以她改抱为压制他的咽喉,口气非常恶劣地在他耳旁「喷水」。
「我们有四个人,你只有一个人,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一是心甘情愿去进食并休息一下;二是我们一掌劈晕你,然后用点滴帮你补充养分。一或二自行决定,不过我建议你选二,因为我的心情很台风天,想找人摔两下。」
有些喘不过气的隐狼才发觉自己真的很虚弱,居然无法挣开她的手。「狐狸,不要为难我。」
还想发作的维丝娜被门口传来的低沉嗓音打断。
「维丝娜,你在找我组员的麻烦吗?」她真是恶习不改。
「平野正次。」
「火鹰。」
「倭寇。」
听到维丝娜轻蔑的称谓,火鹰平野正次不禁苦笑,看来她的仇日心态不因他的加入而淡化。
「你可不可以暂时放下中日心结,当我是路人甲。」他扬起一贯的温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