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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女孩正想悄悄地踱过两人身侧,谁知被眼尖的木易逮了个正着,把酒单交给她。
「为什么是我?」红发女孩暗叫倒楣。
木易狠敲了她一记爆栗子,「因为我是这间店的老板之一,而你是来串门子的白食客。」
没错,红发女孩本叫白妮,外号A仔,是银色撒旦的长期食客,而且是不付账的那种无赖,所以才叫她A仔,专门不用付钱的东西。
因此他们毫不吝啬的捉她出公差,以抵她在店里的消费额,物尽其用是国父的思想之一,他们绝对谨遵伟人的遗训。
「阿烈不在吗?你可不能乘机欺压我。」白妮嘟着嘴,十分不情愿地往吧台瞄去。
欺压?!亏她说得出口。「不要以为你是阿烈的「女友」,我就不敢扁你。」简直是欺人太甚的小皮娃。木易火大极了。
「有胆子你就动手啊!阿烈会扭下你的头当球踢。」她一点也不怕他的恐吓词。
木易气到头冒烟,眼角扫到一角蠢蠢欲动的「阿烈后援会」,坏坏的眼神一勾,笑得令人发毛。
「A仔,你有没有看到情敌眼中的火,如果我一声吆喝,阿烈可来不及护花哦!」他绝对推她去受死。
「有病。木休哥,这棵杨树生疮长脓需要看医生,你小心一点不要沾到他的脓汁疮水。」
木易合起来就是杨,白妮目前正在「修习」金庸小说,动不动就唤木易杨哥——当然是在拍马屁献媚时的花言巧语,顺便讨点好处。
木休忙得连回话都嫌累,「A仔,拜托你快去送酒,我不想被砸店。」
「好嘛!吃人嘴软,我委屈一点。」端起高脚杯,白妮临走时,不忘用三寸鞋跟踩木易一脚。
「噢!要命,小辣椒。」木易甩甩疼得发麻的脚,故作潇洒的以另一只脚支撑,斜倚在吧台边。
他是老板耶!还受白食客不人道的对待,实在是天道不平,恶人出头啊!
在他自怨自艾数落白妮的种种,木休毫不体恤地隔着不算窄的吧台捶他一拳。
「别想偷懒,大家一起下地狱。」有福同享,有难弟来背,人之常情。
「我……」
正当木易想反驳时,一群花痴女突然安静下来,用着发光的眼眸直盯着正跨进门的高挑身影,只差口水没光明正大的流下来。
前额俐落地理了个挺帅气的层次短发,后脑用白色束巾扎了个小马尾垂在背脊,银白色上衣包在黑色小背心里,紧绷的黑皮长裤裹着笔直的长腿。
他……银色撒旦的台柱,男人眼中的无毛小子,女人心中的最佳情人,阿烈是也。
当他冷冷地踩着稳定的步伐靠近吧台,不苟言笑的冷冽表情让一干冲着他而来的女客都为之倾倒,纷纷抢起吧台前几个最靠近的位子。
「阿烈,你今天迟到了哦!」
「阿烈,你又受伤了啊!」
「阿烈,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上药?」
「阿烈,我的跑车坐起来很舒服,要不要去兜兜风?」
阿烈接过木休手中的工作朝他轻一颔首,开始调起先前客人的酒单不理会众家美女的好心询问,等到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才抬起头。
「你们要点什么酒?」
他低沉略带沙哑的一问,让众家美女先是晕陶陶地傻笑,接着故作矜持地点些听起来「淑女」的酒名,以期在阿烈心中留下好印象。
殊不知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当她们是一般酒客,连调十数杯粉红淑女、紫色精灵和蓝色跳舞女郎,再一一地送到她们面前,丝毫看不见她们的爱慕之心。
「阿烈,你下班有没有空?我们去看电影。」一位穿着惹火的十来岁辣妹在吧台前问道。
「下班再整理一下店务,电影早播映完毕,多谢你的邀请。」他哪来的闲工夫看电影,不如练练身手。
电影对他而言是个名词,压根打不进他的生活圈。
除了工作、玩电脑,他剩余的时间全花在道馆和打群架之中,没有半丝玩乐的空间。
另一名妖娆的女人则微俯着前胸,露出几乎包不住要弹跳而出的大乳朝他挑逗地猛抛媚眼,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地用眼睛吃豆腐。
「阿烈,我等你下班,我们可以回我家吃宵夜,我可以在床上好好地伺候你,保证你乐得不想下床。」
这种挑情的对白对阿烈来说,早八百年前就麻木了,他听到耳朵长茧,自动消音不闻,安安静静地调酒,并用眼睛暗示「女友」白妮过来挡桃花。
白妮一见到他的求助眼神;立刻将手中的杯盘交给看笑话的木易;神气地理理一头红发,骄傲地走进女客的禁地……吧台。
「烈哥哥,你的内衣裤我都洗好、晾好了,你明天想吃什么?火锅好不好?还是你想吃今天早上我为你在床上准备的丰盛大餐。」
今天早上?!床上?!内……内衣裤?
众家美女瞪大了眼!眼中有不可思议和心碎,不敢相信她们心中的帅哥居然有……女朋友?而且还是一个没胸没肉的黄毛丫头。
这个打击太霹雳了!她们不由自主地点起最烈的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个不停,让木家兄弟的嘴角愈扯愈大,因为她们点的是全店最贵的酒。
钞票人人爱,他们可不懂罪恶感是什么,醉了外面有成排的计程车等着,不怕有人醉倒在PUB。
至于是不是安全到家,他们可不管这种「小事」,反正台湾人口过盛嘛!少两、三个女人地球空间也没大多少。
一收店,店内传出大笑声―――「哈哈哈……你没看见她们一脸芭乐的表情,好像我抢走了丈夫一般狠瞪着我,恨不得生饮我的血。」
白妮笑瘫在一旁,木休擦拭着湿酒杯,并将它们一一排列整齐,倒挂在上方的酒柜中,木易则拎着一只看来有些沧桑的大药箱,拉开笑瘫在阿烈身上的她。
「笑笑笑,不怕笑掉下巴吗?这种愚蠢的戏码,一个月最少要上演五、六次,小心会有恶报。」
她笑得正得意冷不防被浇了一桶冷水,不快地朝木易丢抹布,「你搞清楚,我帮的是你表妹耶!如果我该受报应,你这个恶魔之子早下十八层地狱了,哪有机会留着臭嘴诅咒我。」
「哈!凶婆娘,要不是阿烈指定要你这个未成年的小鬼,我老早就轰你出门了。」敢朝他湿淋淋的脏抹布。
未成年?!这是天大的侮辱,「我比阿烈大三个月,你怎么不敢说她未成年。」欺善怕恶的臭男生。白妮暗骂道。
「哎哟!我指的是发育。」木易讪笑地睨睨她的「小肉包」,「你比阿烈还要平坦,人家用的是白布绑,你用什么?毛线啊?」
「你……你是超级宇宙第一大种猪,谁晓得你裤裆里装的是不是小牙签。」她作势掏出细长的牙签比画。
男人最怕被女人讥笑那话儿见不得人,他一发火就失了理智,胡说八道地下战帖。
「小?!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包管你乐不思蜀地猛叫哥哥。」
白妮也跟着被惹火,大声地说道:「试就试,我一定让你软脚下不了床。」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阿烈和木休相视一笑,暗叹好一对欢喜冤家。
阿烈本名石孟舲,因为某种不为外人道的理由,以男儿身出现在里面;并要求木家兄弟不许揭穿她的性别及真名,一律以阿烈唤之。
木休、木易的母亲是她的表姨,在逃回台湾后她就因外婆的关系而和木家亲近,并在两兄弟的PUB中工作,以调酒的技巧深获酒客赞赏。
在短短两年间建立起自己的名声,银色撒旦是对她的尊称,即使位在冷僻如乡下地方的小巷尾,亦能招来大批慕名而来的酒客及堕落的男女。
她想要强悍的力量,所以平常往道馆里跑,举凡跆拳、空手道、剑道、合气道,甚至难习易练的中国功夫只要有师父教她一定报到。
而最好的练习对象就是街头混混,因为他们下手绝不留情,她可以籍由肉体的搏斗增强实力,以求日后的自保。
一开始她时赢时输!所以才会全身是伤的晕倒在巷道,被路过的白妮搭救,才结下这段不解之缘。
这一年来她再也没输过,所以身上的伤趋向减少,而因外形近一七○公分的身高及压低的嗓门,没人怀疑她不是男人。
「好了!你们别再斗嘴了,阿烈等着上药呢。」两个长不大的小孩。木休好笑地想着。
一点明,两人自觉无趣的住口,木易动手为阿烈包扎伤口,「以后少惹是生非。」
「我尽量。」
她的一句话不能平息三人的忧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继续操心下去。
第二章
凌晨三点半,关上的大门,仅留侧门供地下室的赌客及楼上房间的男女进出,一切回归夜的平静。
秋末冬近的时节,萧条的大马路上有些凄凉,空气中带着些寒意,阿烈……也就是石孟舲因前些日子机车送厂修理,所以改以步行回家。
其实银色撒旦和她的住所相隔满远的,但怕牵连外婆受累,她坚持在外租屋,克制亲情之苦鲜少回家探望外婆,仅以电话联系问安。
大概这两年打架打出心得,胆子也练大了,她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巷道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可以沉淀不少心情。
不过由于太过静谧,她总觉得暗处有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有种被束缚的压迫感,每每想挣脱却使不上劲。
她曾刻意地去聆听细微的足音,但都只有风的呼啸声,有时她会暗笑自己太大惊小怪,杯弓蛇影的自己吓自己。
可是直觉上,她感觉被跟踪,甚至更可笑,她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有人正在她身后保护着她,所以她才能安心的一路无忧。
今日,那种莫名的感受更强烈,她知道和神秘客见面的机会近了。
「嗟!又在胡思乱想,哪有人会笨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