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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处走来的思良,便问,“执儿在哪里,怎么不见她在屋里念书。”
“兴许在书房吧。”思良忙着给景瑷擦脸,一面回答我。
推开书房的门,正看见陆离一只手抱着执儿,一只手握着执儿的小手挥毫,我愣了一下,还是自然的走过去,对着执儿微微一笑,“丫头,昨个不是说好了,今儿去你五叔家吗?”
执儿眼神一亮,“是啊,说好了去尝干娘的手艺的。”
“得了,你竟知道吃。”我嗔怒着去拉过她。
陆离把她放下来,微微勾了唇角,“我怎么不知执儿认了干娘。”
“是语裳。”我没有看他,只是说着。
陆离点点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听说你给虞宁的孩子起了乳名,你心里可是不怪萧奕了?”
我回过头,淡淡一笑,“我怨他做什么,还不够累得吗?”
陆离抿了唇,“我在江南——”
“娘,还去不去?”执儿已经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外。
“这就来这就来。”我说着,还不忘回头冲陆离说,“爷有什么事饭桌上再说吧。”
语裳的茶泡得越来越好了,我常常能就着茶坐上大半天,和语裳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丫头,我们怎么就成了这样呢?”语裳淡淡的笑了。
我也笑,“是啊,走来走去还是到了原点,我们的孩子任谁的也没保住。”
语裳一叹气,“现在想来那孩子死在腹中总要比拼死拼活生下来又眼睁睁看着没了的好。”
我狠狠捏了自己的手,偏头看着正和五哥家的女孩们玩的执儿,“只有她了……”
语裳拉过我的袖子,“丫头,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坚持的住。”
“我。”微微的哽咽,“再也再也不想坚持,我恨透了,对我自己都已经恨透了。”
语裳把我揽在怀里,只觉得湿热的暖流流到我的脖子里,语裳的声音喃喃的,“傻丫头,你能行的,这么多年,我都坚持过来了……”
好好活下去!这些年来,我与语裳都这样对自己说也与对方说。坚持走下去早就成了习惯。
自从景瑷出生后,皇帝开始重用陆离。我常常想,一个孩子的死,换来他父亲的功名前程,说不好还是九五至尊的宝位,倒也值了,每一这样一想,连自己都觉得讽刺。
再受皇恩的陆离似乎与从前不同了,不再是淡泊清高的宁硕王爷,却成了风花雪月中的风雅之仕,朝堂上不再好说话好脾气,一身冷意无所遁形,这般的他似乎比四爷更让人怵头。他常去风月之所,多会夜宿,似乎再不愿回到这满园歪风邪气的宁王府。这反有了更多的自由,我这个王妃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别人都做的,我拣着做,别人不做的,我通通做,别人不敢的,我求着要来,别人不屑的,我倒乐于尝试。
恰恰我做的事也越发出格——公然请朝廷重臣入府喝茶,设宴摆酒席自然是家常便饭,本是运往宫中的贡品因着我拐弯抹角的三言两句竟然源源不断送入我的院子里。更甚者,借着陆离的职权,正大光明的卖官鬻爵,也成了京城中人啧啧感叹的奇事。
据说朝廷里奏我折子的人不少,只可惜保我的人更有势力。背地里骂我的人成堆,偏偏没一人敢当面斥责一个字。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折子不看就返了,陆离干脆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态度,没人对我说不要怎么怎么做,于是我就做下去。
“玛瑙单縭耳杯,芙蓉石盖碗,清玉卧风砚……”我一一审视着江苏都司卫贡上来的月终贺礼,才一个月前,这个已年过五旬的朝廷命官认了我做干娘,人家既然都好意思,我也不遮着掩着,人前人后一口一个“儿子”叫着。他要的不多,只一个两江巡抚的职位。偏偏巧手中的确有这个职位的空缺,何不做个好人,多认个“儿子”?
官场上我干得如火如荼,府里女人间,我也在逐步树立威信。女人虽然不多,可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是觉得只在两人中称霸的确没什么本事,便自兴自建了一起选妾大典,一时间京城内外的商人做官的,都拖着成箱的贵重物资,连并着拉了女儿来应选。我的原则是,奉礼照单全收,女人择优录入,但实际上是看数量不看质量,直到整个宁王府被塞得满满的,才罢休。
满府的莺莺燕燕,倒是常常让陆离无落脚之地,只是他从未与我抗议,我就权当他也乐得一个和气融融。
渐渐的,王府成了我的天下,他也安心留在自己的乐土——青楼。
正文 第八章 酒鬼王妃
清幽居的雅厅。
只听说是出手极其阔绰的官爷入京想要讨个京内一官半职。预约的礼金抬了三箱子入院,箱箱奇珍异宝。对于这等奇人,我照惯例特殊对待,包下京中最奢华的茶楼设宴款待,一并听听他的“难事”。
风屏后的人正襟危坐,我几次打探都看不到庐山真面目,桌旁的管家时不时回到屏障内去看他主子的意思。我不禁有些不屑,什么人,在京中摆起谱来比我还大?
我推了推眼前的杯子,示意思良站出来报价。小丫头很不情愿朗声道,“见你家主人出手阔绰,就从四品叫起吧,四品左侍郎五千两银子,三品尚书八千两白银,二品辅国两万两白银,一品宰相暂时没有空缺,提前预约金是四万…金条。”
管家点点头,忙回身到风屏后回禀。我托着茶杯等了好一会,思良坐立不安,每当我“谈生意”的时候,她都很不配合,动辄就朝楼下张望,神经极其敏感,一丁点动静就能惊得半死,就好像我在干杀人放火的买卖一样。
管家终于移步走出,只道了一句,吓得思良都要哭了,管家说,“我们主子让我问您,天子之位是怎样个价钱。”
我勉强咽了茶,“有志气,能不能面谈?”
管家笑笑,竟转身出了内间,反手关了门,我也识眼色的差思良退下。等到周身静下来,风屏后的人缓步而出,只那一身素衣却无法遮掩满身的光彩,他的确是风雅至极点的人。
我饶有兴趣的眯了眼,缓缓送下唇边的酒,“你这个闲散王爷还真是有闲情啊?”
陆修临着我坐下,手里玩弄着酒杯,无奈的摇摇头,“我看——我们是不是也要——避嫌。”
我笑得差点把酒喷出来,“你怕吗?”
“不怕。”
“那你在意吗?”
“不在意——”他渐渐仰起头。望着我。“却怕——你在意。”
我摇头。“我不在意。”
他笑地淡然。“我应该了解你地个性。”
我站起身。举杯自饮。“在意太多。就要独自喝酒。独自苦闷。独自惆怅至天明。所以——我宁愿不去在意——你知道地。我最讨厌。一个人喝酒。”
他歪着头眯眼看我,“你近来常常饮酒?”
“也可以说是一年多酒杯不离身。”我讨好的笑着,“我贪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神色紧绷,沉沉的说,“我今日要带走你这里所有的酒。今后,也要严加控制。”
我眨眨眼睛,故意轻轻揽住他的肩头,缓缓埋下头,贴着他的脸,侧望着,流苏随着长发散落在他胸前。
“你想勾引我?”他神色自若,摇了摇杯中物。
“饶了我这一次,没有酒,一天都活不下去。”我故意娇声呢喃在他耳边。
“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轻笑着,离开他肩头,转了个身回到桌前,满了酒,“动作还挺快,这才几天就抵京了。”
“听说你怂恿满朝文武重臣联名奏请皇父准我还朝归位?”
我随意侍弄了发髻,声音若有若无,“似乎有这样的事吧,近来做了太多事,记不清了。”
陆修摇摇头,喝上一口酒,只道,“这酒太苦,你玩得过了。”
我轻扬嘴角,“哼,我可是为了你掏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你连本带利迟早要还我。”
“我知道你善于权谋,只不过,皇宫不同于其他,你既然决意留下就要避嫌。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粉身碎骨。”陆修的话寒冷至极。
“那我就等着粉身碎骨!”又一杯清酒入喉,几分冷意渗骨。
他站起身来,微微叹道,“你果真是故意而为。”
他凝神瞧着我,眸中光色流过,手不自觉的抬起,似要抚上我的鬓发,终停鬓间,冻结成僵硬的姿势。
“看着这般的你…真痛!”
我笑了,满杯的酒尽数洒落在裙间,已有醉意,“我再不会痛了,已经痛到不能再痛……”
手里拎着酒壶,一步一摇颤颤巍巍走在回廊间,远处的身影越来越近,我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直到了眼前,看见挡在身前山一般的人影,右手一伸漫上他的颈间,触上他严峻的面庞,感受着那丝凉意。
身后的几个丫头忙不迭的跪下,“四爷莫怪,我们主子醉了。”
我笑了,停在鼻梁上的手指,滑到唇畔,拍了拍这张紧绷的脸,“四爷,别僵着,会生皱纹啊。”
手被人攥住,狠狠掷了下来,声音寒冽到极致,“不成体统!”
“娘娘,是四爷啊。”一个胆大的丫头拉了我的衣袖,声音极没底气。
“我知道。”我笑着甩开她的手,“不就是那个送我朝朝暮暮,又执弓城下要取我性命的四爷嘛!是不是啊,我的好四爷,你的箭百步穿杨,只要力度再加一点点,就能穿盾破胸,杀我于城上。可惜了,可惜了……”
举起酒壶,轻轻一仰,壶中酒水直灌口中,好不快意!夜色下,那双瞳孔依然黯沉……
依然摇摇晃晃走出廊子,到了中厅,丫头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