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猴儿向驾车的班长说。
驾车的班长心里有底,坐在他车上的排长时常同连长顶撞,相互间隔阂很深。他担心如果对直冲过去,连长必然要开枪,这样会把事情闹大,炮营的兵向军部的长官开枪,莫说连长,就是团长和师长也吃罪不起。他把着方向盘,看了排长一眼说:
“排长,把情况说明,算啦,不要顶撞。”
“怕他个屁,开过去!”沈猴儿说。
坐在驾驶室车门边的贾剥皮说:“不必告诉他们,这是军部在执行任务。”
驾车的班长见军部的参谋已经发话,便加大油门,做好冲过横在公路上栏杆的准备。
汽车沿公路拐过一个弯,就见公路前边横着一道红白相间的栏杆,显然是连长的检查站。
汽车并未减速,向那道栏杆冲去。
“快停车!快停车!”检查站的几个兵士嚷了起来,连长孙厚文见 l排的卡车径直朝他开来,而且后面还紧跟四辆也都开过来了。他们要去哪儿?没有他的命令,这沈猴儿就把他们排拉走,是不是他发了神经?孙厚文觉得奇怪,他立即走到公路边,喝令汽车停下。
“啪”的一声,横在公路上检查过往车辆,清查日本特务的栏杆被撞断了。班长驾着车冲了过去。
紧接第二辆卡车也同样没有减速,刷地一声冲了过去。
孙厚文心里急了,他掏出手枪“叭叭叭”地朝天连开三枪,以示警告卡车停下。
三声枪响过后,第三辆、第四辆卡车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径直从他面前开过。
“快开枪!”连长见最后一辆卡车也开过了检查站,便急忙吼叫道。
检查站的几个兵士,见连长下令开枪,便拉开枪栓,把子弹推上膛,向汽车砰砰砰地一阵射击。这些兵士哪能向自己的同伴开枪,在开枪射击时,都把枪口指高了许多。
枪声在公路边猛烈地响起,坐在车上的特别部队,便把卡宾枪挂在胸前,作好了射击的准备。三步倒坐在车箱内,同金刚、猩猩一起往弹夹里装着子弹。
射来的子弹发出尖利的声响,凭声音判断,子弹在他们头上十多公尺高的上空掠过,于是特别部队们对这激烈的枪声根本就不予理会。
卡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发动机发出嗡嗡嗡的声响,班长紧握方向盘,密切注视着车的前方。
排长沈猴儿神情庄重起来,刚才他带车冲过了连长的检查站,连横杆也给撞断了,如果在平时,他这一鲁莽的举动,必遭军法严惩,他感到有些害怕。然而,他一想到那连长检查站响起的一阵猛烈的枪声,似乎觉得他的这一过错和连长比起来轻微得多。他敢下令叫兵士向军部的长官开枪,这不是犯下弥天之大罪吗!可为什么这些军部的兵士不还击呢?于是他急忙问贾剥皮:
“参谋,我们炮连的连长孙厚文斗胆包天,他居然向你们开了枪?”
贾剥皮不语,他的目光仍凝视着前方。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才想起这排长沈猴儿向他说了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贾剥皮问。
“我问你们为什么不向开枪的人还击。”排长沈猴儿说。
“还击什么?这些人用得着开枪还击吗?”贾剥皮近乎质问。
“他们向军部的长官开枪,你们怎么就这么容忍那孙厚文!”
沈猴儿是想激起军部的长官对孙厚文的憎恨,通过这种憎恨而达到了却他和孙厚文的个人恩怨的目的。于是,他说得有些激动。
贾剥皮在车内大声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猴儿以为是军部的参谋想到刚才的枪声发起火来,他希望这火气越来越大,届时这军部的参谋也许会叫车掉头而去把孙厚文处决。
于是他说:“孙厚文敢向你们开枪,你们军部的长官竟那么软弱。”
他的话音刚落,贾剥皮似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但他只是在制造枪杀这蒋排长的气氛,他凶狠地嚷道:
“妈那巴子,敢骂老子们软弱,**你娘那个大!”贾剥皮话一说完,他手中的勃郎宁手枪响了。
“叭”的一声枪声,沈猴儿倒在驾驶内。
驾车的班长猛然一怔,这军参谋怎么不问清红皂白就向沈猴儿开枪呢?他感到懵然,浑身哆嗦,汽车便开始在公路上摇摇晃晃。
“把车停下!把他拖下去?”贾剥皮命令道。
驾车的班长便将车停在公路边。
“把他拖下去。”贾剥皮手里提着枪,在驾车的班长面前晃了晃。
驾车的班长似乎己看出了些什么,他心惊胆颤地拖着沈猴儿的尸体。就在这时,贾剥皮手中的枪又响了,驾车的班长倒在血泊中。
后面的四辆卡车也相继停在公路边。
一会儿,特别队员分别从卡车内拖出了驾车兵士的尸体,抛进路边的水沟……
西安胡宗南公馆。
急促的电话铃声在胡宗南下榻的房间内骤然响起。胡宗南推开怀中一丝不挂的小姨太,赤裸着上身爬过炕头,抓过平柜上的电话听筒,喘息着。刚才同小姨太的那阵翻云播雨的狂欢,使他未能够恢复常态。他额头上沁着汗珠,心仍在怦怦地跳着。
胡宗南抓过话筒,说不出话来。他已年愈花甲,然而却经不住的那白嫩的胴体的诱惑。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的他,由于这床头电话的骤响,他不得不在纵欲中紧勒住狂跳的马的留绳。
一般情况下,军部机要室的电话不会转到他的房间来,除非有紧急情况。既然床头的电话响了,那就说明有非常紧急的情况。
听筒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你是军座吗?喂!我找军座接电话……我有紧急情报……”
过了约半分钟,胡宗南似乎觉得平静了些,他断断续续地问:
“喂……你是……是谁……”
对方急忙回答:
“我是3师詹湘龙,你是军座吗?”
“是,我是……胡宗南。”
小姨太见这平时威风凛凛的胡宗南,今儿个一丝不挂,双膝跪在炕沿,弓着背,活像一头公牛,竟觉好笑。为了讨得他的欢喜,不至于落得像其他姨太大那样,十九岁后就独守空房。小姨太便撒起娇来,她光着身子,轻轻地拥抱着这肥大的身躯,在他的毛茸茸的胸脯上轻轻抚摸着。胡宗南的神情紧张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小姨太把那张粉嫩的脸轻轻挨在他的脸上。
这使胡宗南感到极不自在,那小姨太的温软的嘴唇却在他的胸脯上吻添着,这使他感到一阵麻痒。
“滚开!”胡宗南大吼一声,小姨太的手如同触电一般,迅速缩了回去,知趣地躺倒在炕上,拉来毛毯把身子盖了个严严实实。
詹湘龙在电话中一听胡宗南发了火,急忙在电话中说:
“军座,这可是一个重要情况,我还没有禀报。”
胡宗南坐在炕沿上,把毛毯拉来搭在身上,对着话筒大声嚷道:“快讲!”
五分钟后,胡宗南接完电话,穿好衣服,心急火燎地走出房间,来到作战室。
李副参谋长坐在逍遥椅上,见军座走来,急忙离开椅子,那逍遥椅便转了一个圈儿停了。
“刚才詹湘龙禀报,张副官带人去了沙家店,被日本特务劫去了三辆吉普。今早上,他又带人开走炮营的五辆卡车。中午时分炮营在公路边水沟内发现了排长和五名驾车士兵的尸体。”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李副参谋长急忙说。
“军座,张副官今早上才从西安出发去利川。他只带了一个参谋,开了辆吉普,就是会飞,他也不会那么快就飞到那儿去。这儿距那里还有六百多里路啊。”李副参谋长补充道。
胡宗南着急起来:“这是怎么搞的,张副官是否真的今早上才走?”
“是,军座。”李副参谋长说。
胡宗南思索了一会,既然张副官今早上才从西安出发去利川,那么,在五六百里外出现的那个张副官必然是假的。他一想到这儿,他紧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大声嚷了起来:
“冒充张副官的那伙人就是日本特务!”
此时,胡宗南的头轰地一声巨响,两眼金星飞溅,接着便是天旋地转……他瘫软在沙发上,日本特务像幽灵般缠绕在他的脑际,他解不开这个谜。
近十天来,日本特务频频地在他的防区——陕西境内出现,他的七师、三师几乎全部出动围剿。然而这股日本特别部队却神奇般地冲出了防区,突破了重围,跳跃般地继续向西挺进。
日本人竟如此神通广大?这股神奇的武装是不是日本特别部队?近期,他接到了蒋介石两次密电,要他全力追剿日本特别部队。他为此在陕西中部开了一个高级军事会议,就追剿日本特别部队作出了部署。为了使他的防务计划得以实施,他对七师师长赵飞龙作了革职的软处理。然而,这些都未能奏效。
胡宗南焦灼万分,他觉得这个问题相当棘手,是他戎马生涯数十年中未曾遇到过的。
蒋介石为什么对这股日本特别部队产生如此之大的兴趣,两次电告他全力追杀?他从他和蒋介石的接触中了解到,蒋介石并非对日本人恨之入骨,他的切肤之痛是共产党,不是日本人。胡宗南一想到这儿,莫非蒋介石追杀的日本特别部队是共产党?
可他转念一想,既然蒋介石追杀的日本特别部队是共产党,而为什么他要求对缴获的资料不准任何人开拆,而要派人用专机运往重庆?
这些资料究竟是些什么?是关系党国存亡的重大秘密吗?
如果是日本间谍的话,那么这些资料仅仅只是些地形、军事设施、以及矿产资源图之类,而这些东西恐怕在日本鬼子占领东三省以前就搞到了手。为何日本鬼子现在才来搜集情报呢?
如果是共产党的话,他们的目的是抗日,他们不可能像这样跳跃地向西挺进。有关共产党的资料,蒋介石虽然只掌握了一部分,然而蒋介石不会如此大动干戈,非要将资料送往重庆,交到他的手上……
胡宗南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既然这头绪理不清,不如来个快刀斩乱麻。
他站起来了,把手背在背后,挺起肚子,对李副参谋长说:
“不管是日本特务,还是共产党,在我的防区内绝不能容许他们横冲直闯。在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