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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已感觉到了前面路程的艰难,有人欲将他们置于死地。这是他经历了狮子口激战之后,就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可他却没有能够将对策考虑成熟,只好将其压在心底。
此时,日军司令部正召开是否调遣377空降部队支援时,又接到特工“天虫”的确切密报,那支特别部队穿过内蒙,进入山西、陕西、甘肃、已到新疆境内了,如不采取果断措施,就跳出了日军的军事控制区域了。一小时后,司令官终于作出了决策……
五十三 阿拉山口 掩藏不住的尾巴
五十三 阿拉山口掩藏不住的尾巴
飞机在山城上空吼叫、盘旋,一会儿便掠过山城,展开巨大的机翼,向着黄白色的跑道俯冲。
飞机降落了,国民党党徽随着银白色机舱飞快地向前滑动,如同一颗陨落的流星一闪而过。
飞机停在机场的跑道正中。
机舱打开了,蒋介石穿着军服,在宋美龄的搀扶下走到机舱门口。
迎接蒋介石的军乐队奏起了国民党国歌。
蒋介石立在飞机的舷梯上,平视着前方。
随即,欢迎队伍手中的鲜花开始舞动。国民党中央通讯社的摄影记者忙碌着,镁光灯不停地闪烁。
蒋介石扶着舷梯的栏杆,缓慢地从飞机上下来,他身边是宋美龄,往后是李宗仁以及参议院、政务院的高级官员和随行记者、警务人员。
蒋介石阴冷的脸上,表情肃穆,他既没有向欢迎的仪仗队挥手致礼,也没有向前来机场迎接他成都要员握手,径直朝停在草坪上的几辆黑色高级小卧车走去。
五辆黑色小卧车一溜烟地从机场驶出,沿一条柏油路向市区疾驰。
在曾家岩一幢幽静的楼房内,蒋介石坐在一张藤椅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这儿布置得极其典雅,地上铺着红色地毯,墙上挂着名人的墨迹,花坛内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
蒋介石端起茶杯,揭开杯盖,温文尔雅地用杯盖撇了撇飘浮在杯中的水泡,呷了一口,放下。
“宗仁兄,你看这儿如何?”蒋介石松开胸前的钮扣,问李宗仁道。
李宗仁明白这是蒋介石在征求他的意见,考虑迁都的事宜。李宗仁答道:“可以。”
蒋介石朝屋里扫视一圈,见逢休息厅内只有宋美龄和李宗仁和李宗仁的秘书,于是他说道:
“宗仁兄,我此次到成都来,是想看一看这里的情况,把国防部、参议院的人也带来了。如果重庆沦陷,就把首都迁到成都,再不行的话就迁到云南或新疆。”
李宗仁沉默。他认为在目前日军大举进攻面前。不能妄谈迁都事宜,否则引起国内动荡。可目前局势,又让人不得不考虑。从日本人进攻的势头看,肯定是要占领成都的,如果没有这个准备,不利于抗战。但是现在把这事公开,却又不利于组织抗战。李宗仁一想到这儿,说道:
“委员长的深谋远虑,是从民族国家大计出发。可目前,我们只能做这方面准备,而不能轻易谈论迁都事宜,否则动摇了党心、民心,于组织抗日极为不利。”
“宗仁兄言之有理,这次我们不谈这个问题。可要找有关方面了解一下成都的情况,以便暗中做些准备。”
蒋介石说完,咽了一口茶,沉思不语。日军大举进攻,南京、天津、山东、武汉陷落……他已感到他这委员长的宝座摇摇欲坠。而他和东北军张部的小蚕计划已明显地遭到了朱仁堂和他的雪狼的暗算,估计小蚕献宝已成了泡影。
一想到这儿,他感到十分烦躁,便站起来,走出休息厅,想到古色古香的后院去走一走。
可他刚走出门外,就见他休息的厅堂外面四周布满了岗哨。如果他随便出去,会增添这些兵士的麻烦,也许要对防务进行重新部署。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望着亭院内那株芬芳的桂花树发呆。
晚宴后,蒋介石回到下撮的房间歇息。他坐在一张藤椅上,秘书紧挨在他身边,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屋外的动静。
“去,把新疆驻军的电话给我接过来。”秘书出去了。
一会儿,他房间里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蒋介石起身抓过话筒,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喂,你是谁?”
“蒋中正。叫你们军的军长接电话。”蒋介石语调平和地说。
话筒里出现了短暂的沉寂,也许是话筒靠得太近,连急促的呼吸声也传过来了。
“报告委座,我是新疆驻军军长盛世才!”
蒋介石稍为停顿一下,他对着话筒说道:
“你们那里的防务搞得怎样?如果日本人从你们那里打过来,你们防得住吗?”
“报告委座,我们的工事坚固,几个师都镇守住了隘口,一定能守住这边陲。”盛世才说。
“好的,你们要加强防务。对于胆敢从新疆边关进犯之敌,一定要严惩不贷!”蒋介石说。
“是 !”
蒋介石和盛世才没有见过面,盛原属金树仁军阀系列,从声音推断,估计他是—个年轻人。
蒋介石拿着话筒说:
“盛世才,十天前国防部发的查缉文物走私商的电报你们收到了吗?”
“没有。”盛世才答。
“怎么没有?我亲自签署的电报,怎么没有发到你们军来?”蒋介石对着话筒问。
话筒里没有声音,盛世才确实没有收到,显然这是新疆军政府的失误,他不好作答。
蒋介石对着话筒说:“我以党国的名义,提醒你注意,近期,有一股三十余人的文物走私秘密武装,押运着一批珍贵文物,想从你们那里逃离出境。在陕西、山西、甘肃境内,阎锡山、胡宗南、于学忠没有能将其歼灭,到了你那里,你可得提防。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进展情况随时与我联系。”说完蒋介石放下话筒,坐在藤椅上。
由于他讲话时有些激动,心仍在怦怦跳着。他感到有些累,便微微闭上了眼。
新疆驻军军长盛世才接完蒋介石的电话,心情紧张起来。
蒋介石直接与他通话,这是他当上军长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着步,思忖着。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房间,叫侍卫官立即通知副参谋长以上的军官到作训室召开紧急会议。
夜幕已经降临,军部的几排房舍里仍亮着灯,参谋长和几位副官正围着一张方桌打麻将。
在一阵稀哩哗啦的麻将碰撞声之后,侍卫官走了过来:
“报告!盛军长紧急召见各位!”
参谋长和几位副官脸色一沉,显然是有紧急情况,不然的话,军长一般不会晚上召集紧急会议,于是便放下手中的麻将,起身朝作训室走去。
一盏煤气灯将作训室照得通亮,盛世才坐在一张桌旁。他身后是一张新疆西藏青海的军事地图,地图上用蓝色箭头标明着新疆驻军的位置及其火力配备。
盛世才见军部副参谋长以上的军官已经来齐,他站起来,郑重地通报了蒋介石从重庆打来的电话的内容,令满堂惊讶。
这是怎么搞的!一股文物走私商,不过三十来个人,三十多条枪,阎锡山没有拦住,胡宗南、于学忠也没有截住。这股武装竟有如此之神通? 这还惹怒了蒋介石,一个堂堂的党国委座。竞亲自传达指令?
军官们感到懵然。
盛世才坐下了。他的目光在军官们的脸上一扫,提高了嗓门:
“诸位,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我们半点迟疑。蒋委员长与我盛世才通话,这表明我盛世才军已经被委以重任,全军将士必须审慎对待之。
“既然这股武装秘密押运着珍贵的文物,阎锡山、胡宗南又未能将其逮住。这说明,这股武装具有很强的战斗力。对付这股文物商贩,必须先咬住尾巴。其次,在我军的各防区内,尤其各险要隘口,设卡严密布阵。我们只要注意了这两点,就可以将这股武装歼灭。”
参谋长刘增新站起来,这位五十四岁的老军人向坐在他身后的几位副官、副参谋长看了看。从嘴边摘下叶子烟斗,对站在条桌边讲话的盛世才不紧不慢地说:
“军长,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盛世才瞟了瞟这位喜欢拾杠的参谋长,傲慢地说道:“讲吧。”
刘增新吸一口烟,神情严肃起来。他手中的烟杆向四周划了一个圈,嘶哑着嗓子说道:
“诸位,我们军是前年打败马仲英的,我们对新疆这一带的地形还不大熟悉。因而,在新疆铺开防务,这没有多少必要。这支文物走私的武装到新疆的目的,是想出境。我们在通往国外的隘口处设卡,那么这股武装就逃不出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文物走私商既然已惹怒了蒋介石, 恐怕实力不小,也相当狡猾,我们不可轻视,也许他一二十个人,可以对付我们一个营或者一个团。我们可以用重兵包围,必要时也可用炮轰击……”
未等刘增新把话讲完,盛世才拿起桌上的指挥棍,在新疆版图上的巴里坤、阿拉山口、霍尔果斯、红其拉甫等地重重地划了一个圆圈。
……
次日,国民党新疆驻军的七个师的兵力开始向霍尔果斯、阿拉山口、红其拉甫等地迂回前进……
刘增新骑着马,带着一队骑兵行进在崎岖的古驿道上。他披着红底黑面的风衣,抓住马的疆绳,一步一晃地沿土路向西行进。
已经过了精河,再向西约半天行程,就到达阿拉山口了。
刘增新骑在马上,他发现,这儿是一片荒芜的山地,行走半天或者一天也看不到一户人家。驿道上偶尔可见一些放牧的哈萨克族骑着马在山坡上行走。这条通住西方的古驿道实在太荒凉了,也许是由于国内战火遍地的缘故。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愿意驮着盐巴和丝绸、茶叶穿越于这天山峻岭?
这条路越来越难走了,马蹄在横七竖八的石头上面踏着, 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坚硬的石头棱角,不时将马的的皮肉划伤。马开始在溪沟中嘶鸣跳跃,行进的马队散乱开来。
刘增新望了望四周,这里的峡谷,一望无际。蔚蓝的天空像一丝飘带,如同落日的黄昏,一片麻灰。
几只山鹰掠过山岩向马队俯冲下来,低空盘旋一会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