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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锡尧把她搂在胸前,就像她喂完孩子之后给孩子顺气儿那样,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拍完了又顺着脊骨一点点的从下往上揉。执素的脖子就在他唇边,佟锡尧一下下轻啄她的颈侧,然后是耳垂,脸颊。
佟锡尧轻声细气的趴在她耳边说着,谁也不知道他说了啥哄了啥,你就只能看见执素的眼睛忽明忽暗,一会儿闪烁如繁星,一会儿幽暗如古井,一会儿掠过一丝亮光,一会儿又满是沉痛。
呢喃了半晌,佟锡尧把她从怀里扒拉出来,擦着她的眼泪:“都听明白了吗?”
他心里确实没鬼,明摆着清清白白,明摆着和那翡翠白菜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要不他能这么坦荡荡?执素是聪明人,先前之所以失态是因为痛极,眼下说清了,哭够了,闹过了,她当然也就醒了。不过却还是不说话,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也不看他,在佟锡尧看来乖乖的就跟个小猫儿似。
佟锡尧似是放下了心,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你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好骗?别人说啥你都信,我说啥你就不信,我让你听说啥了都先来告诉我,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一转眼就丢开了是吧?还跟我离婚?跟我离了婚你赶明儿让人卖了都不知道自己值几个钱。”
执素仍然不说话,其实她的心理活动倒不全是像佟锡尧想的那样。岳执素是什么人?你对她好,她知情你,你护着她,她依附你,你宠着她,她娇得你心坎儿里又痒又麻。可是你要是以为她真是菟丝花一样只会靠着你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平时装的再像只猫儿,骨子里也是只豹子。
痛定思痛,当然不是痛何如哉,而是气何如哉!执素想啊,佟锡尧你敢这么小瞧我是吧,你敢自以为是是吧,我说过多少次,我是你的妻子,你们算计,你们斗,若你把我当做你的盟友,你就算把我的命都斗进去我也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为了你佟锡尧我岳执素乐意!
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你就是这么信任我的吗?枉我像个傻子一样,你说啥我信啥。你觉得你把我蒙在鼓里是为我好,对不起,我不领情!好啊,很好,你很行,很好!执素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只是她低着头,佟参谋长都没看到,如果他看到的话,他肯定就不会再说接下来的话。
佟锡尧看她低着头不看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眼中已经蕴着笑意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问她是不是还要离婚啊?
执素嘴角撩起一丝笑,轻巧丢出一个字——“离!”
作者有话要说:执素现在的这种心情其实很复杂,修改了好几遍还是觉得自己的笨笔写不出,希望姑娘们能够明白吧!最近感受到男主人气暴跌啊o(╯□╰)o
☆、Chapter 60
自打佟锡尧被岳老将军一根拐棍儿赶出了颐和园的岳家大宅,就再没人见过执素的面儿。随便是你佟锡尧顶着大太阳戳在当院儿里当标杆儿也好,还是佟建军罗英两口子一天一趟的上门跟老爷子请安告罪也罢,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一样。
佟锡尧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跟做了场梦似的,那天晚上,执素就那么冷静的从呆若木鸡的他手里挣出来,果断而冷淡的把他的手从她腰间扒拉下来。然后擦干眼泪下床穿上鞋子,拉开门跟她爷爷说:“爷爷,我要跟他离婚。”
佟锡尧坐在沙发里,手肘拄在膝盖上,双手撑着额头。对面坐着佟建军,佟建军食指和无名指间夹着根黄鹤楼,手边的烟灰缸里更是满满的烟屁股。岳老爷子这回是下了狠心了,你想想,戎马一生的老将军,颤颤巍巍的把个心肝宝贝儿交到你手里,最后你佟家让他的心肝宝贝儿哭着回来了。怎么忍得?换是天下老的,没一个忍得的。
佟建军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这三天打听下来并不是全无消息的,可是这个消息也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犹豫了一早上还是决定说出来:“素素找到了,不过……“
不等他说完,佟锡尧就抬起头来,佟建军叹了口气:“人在大内。”
佟锡尧眸中先是一明又是一暗,难怪他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呢,拿起桌子上军帽一言不发的往外走。佟建军坐着没动,知道肯定是拦不住,但是估计就是去了也还是见不到。就算他敢豁出去在大内撒野,戴九韬既然受了老爷子的托付又怎么可能给他见到人?
佟锡尧半夜直闯大内,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了裹着绿呢军大衣的黛蓝。散着长发的妙龄女子是被勤务兵叫起来的,没辙,这位在这边儿折腾的厉害,警卫们又不敢真去惊动首长,警卫团长思忖再三,觉得只有这个小阎王能搞的定,于是这不就请来了。
黛蓝嫌弃的坐在佟锡尧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中间隔了个茶几。黛蓝想啊,这些个男人怎么都这么蠢呢?动不动就闯大内,大内是这么好闯的吗?退一万步讲吧,就算闯进来了,就一定见得着人?这么大个地方别说藏个把人了,藏一个连的人也是说让你找不着就让你找不着啊!
烦躁的撩撩头发:“姓佟的,你有完没完?这些日子你在外面折腾得还不够吗,大半夜的又瞎折腾啥?”
佟锡尧这会儿也静下来了,刚才警卫都掏枪了,可见他闹腾的有多厉害,要不人家能对个进京述职的少将参谋长动枪吗?
“黛黛,能让我见见素素吗?”
黛蓝弹弹指甲,瞟他一眼:“新鲜哈,你要见你媳妇儿怎么跑来找我要人?我又没把她藏起来。”
天知道佟锡尧这会儿有多烦躁,可是他也知道那没用,眼前这个小姑娘可是戴九韬都搞不定的主儿,你跟她来硬的没用。七八年前有一次戴九韬连外交手段都用上了,把她从阿拉伯抓回来,最后人家弄了个特大经济案件出来,逼的戴九韬不得不把她再送出去避风头。要不是后来出了个汤泫沄,天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能管住她的人。
佟锡尧深吸口气又吐出,压下想要摸烟的冲动,手在裤兜上滑了一下又放回膝盖上:“黛黛你知道的,要是不确定我不能大晚上的闯到这儿来。换种说法,要是她不在,你怎么会出来见我?”
黛蓝噗地一声笑出来,欠身往前凑了凑,指甲在茶几上轻轻敲了两下:“还挺聪明的嘛,我就说你不可能分不出来自己媳妇儿和别的女人。妙计嘛佟参谋长,还真是不拘小节大方坦荡,不愧是名将之后。”
佟锡尧怎么可能听不出她在讽刺他,黛蓝说的没错,他自以为胸怀坦荡,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还是算错了心尖上的那个人。
黛蓝靠回椅背上,舒了口气:“佟锡尧,你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扪心自问,你把素素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上过吗?你做你的大男人,什么事儿都想自己解决好,生怕别人给她添一点儿堵。于是你就什么都把她蒙在鼓里,事儿来了一次次把她打蒙,你觉得你再一次次哄好就完了?她是你养的小猫儿还是小狗儿?是!巴掌不是你打的,但是你觉得你这和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儿有区别吗?云霄飞车似的折腾人,你这么大个人了是脑残啊还是傻缺啊?玩儿枪玩儿傻了吧?!”
黛蓝越说越激动,真是越看越像!眼前这个人就跟她家那个老头儿一模一样,当年汤泫沄可不也是为了这……唉!这想抽他!
正愤愤的瞪他,门外突然传来了齐刷刷立正敬礼的声音,两人都往门口看——门被轻轻推开,又一个裹着绿呢军大衣的人出现在门口,和黛蓝不同,这个人是有肩章的,两杠两星,除了警卫员外,在这大内怕是垫底儿了。
黛蓝连忙站起来迎上去去搀:“汤姨,这么晚了是谁把您叫到这儿来的?”说着还看向汤泫沄身后跟着的勤务兵,汤泫沄这会儿可怀着他们戴家的后呢!语气中不禁略带了薄责。
“你瞪他干嘛,闹这么大动静该醒的不该醒的都醒了。”汤泫沄拍拍黛蓝的手背,又看了眼佟锡尧,什么都没说。
虽是什么都没说却胜似说了千言万语,那平平淡淡的一眼更是看得佟锡尧无地自容。
“佟参谋长请坐。”门关上后汤泫沄在佟锡尧对面坐下,浅笑着。
黛蓝挨着她坐下,始终挽着她的手臂,汤泫沄的手柔柔的搭在她的手背上,似安慰又似依靠。如果说黛蓝和执素都是钻石一样耀眼,那三十五岁的汤泫沄就是颗温润的珍珠,从头到脚蕴着浅淡又柔和的光晕,带着一种静态的美,恍若一动一静即是千年。
这才是跟在首长身边的人应该有的味道,大气又不至于喧宾夺主,可是当年刚刚调到戴九韬身边的汤泫沄哪是这个样子?这也是长久的岁月浸染出来的啊,然,这个孕沙成珠的过程,必是苦不堪言的!也罢,前言莫提。
佟锡尧看着汤泫沄愣了会儿,汤泫沄也不在意,虽然算起年龄他还比自己大几岁吧,但是辈分摆在这儿,温言提醒他:“参谋长,请坐。”一边有礼的伸出手,五指并拢虚指了下对面的沙发。
佟锡尧回过神来依言坐下,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您和戴叔休息了。”
汤泫沄端起桌子上黛蓝刚刚用过的杯子,一看里面放了茶叶又放下来,也不理佟锡尧,反而对黛蓝说:“这么晚了少喝茶,这两天本来心里就郁结着疏散不开,晚上又睡不好的话明天早上起来眼底发青。”
这话一说出来佟锡尧心里可不又是一颤,汤泫沄自打进了门,除去招呼他坐下,就没一句话是和他说的,可是偏偏每一句都是往他心里戳的。他这么晚过来把该醒的不该醒的都吵醒了,该醒的自然是黛蓝和戴九韬,好不容易才睡着最不该醒的自然就是执素了。这么几天下来,就连黛蓝都心里堵得难受睡不着觉眼底发青,何况执素呢?这会儿不用给佟锡尧看到,他也能想象到他的素素是怎么个憔悴样子。
汤泫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