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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院子的管事竟然也不知道给这些人找些避雨的东西,实在有够失职的。
两人警觉到我来时,立即俯身跟随着众人一起行礼。摆手让所有人都免礼后,提神上前向大嫂风戚氏福礼,小心翼翼问道:“嫂子怎么没有进去?可知三伯现在如何了?”。
风戚氏本也是商家出身,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也知道若是在没有涉及到金钱地事情上,为人很是随和,但若事情关及到金钱问题上,就会有些神经质,反正就是决不做没回报地事。
风戚氏带着小清文蹲身回礼后,在小清文对着我嫩嫩道了声:“清文给四婶请安”后,风戚氏才尴尬的哀痛道:“哎,怎么会这样啊!等了一下午了还不知道丁点情况,只见大夫进进出出地,也没听他们说上一句半句。方才公公与清文、清柳他爹,还有四弟都进去了,我看屋子里挤得慌,才带着清文出来透口气。四弟妹如果要进去,这就进去吧,我带着清文在外头站站再进去”。
看风戚氏眼神闪躲,语气更是中气不足,猜测她应当是怕病人将病气过给孩子,才会忍着寒风等在屋外的吧。
不好点破,转身见二伯正室风叶氏的贴身丫头不在人群里,就问起是不是没通知到,若是那样还需赶紧去安排通知才好。
风戚氏眉头一皱道:“一早就通知了的,说是清柳病了,脱不开身,所以就没过来。”将风清文交给奶娘后,才凑过来小声道:“还不是怕沾了晦气才不肯过来的。亏三弟平日里对他们两口子多有照顾,到这个时节看出人心好歹来了吧。哼,前些日子我看中了三弟铺子里的一块玉佩,说让三弟送给我,哪知三弟转手就送给青柳做了见面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这样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们,她竟然还推脱不肯来看一眼。真是好人没好报,象四弟与四弟妹这样新婚的人都赶来了,凭什么她就不来……”
什么乱起八糟的推理,还不是又碰到了她的金钱底线,才惹来她这一箩筐的废话。
不耐烦听风戚氏这样喋喋不休的嗦下去,心知二伯家的女儿风清柳身子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这孩子身子就和风无锋一样打小就不好,或许就是这样,同样身体孱弱的风无锋出于同病相怜的理由,总是特别疼爱这个小侄女,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总想着给她留一份,因此风无锋与二伯的关系倒比与大伯风无痕的关系还要好上几分,这其中的功劳怕不是也有这位风戚氏在中间帮倒忙的功劳。
担心下面的人将这些话听进去,日后到外面随便外传,只好出言阻道:“这些都是咱们的本分,哪有什么可推脱的,二嫂若不是真有事情是不会不来的。”
一阵冷风吹来,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用手拉拉披风,提醒还意犹未尽的大嫂道:“这里风大,大嫂……还是让人看顾好清文才是。”担心一会若真的风无锋出事,吓到孩子,就建议风戚氏将清文先送到别的院子,让奶娘看顾着就是了。
我这话自然正中风戚氏下怀,只见她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对风清文道:“清文,还不谢谢你四婶!看她多疼你……奶娘,你赶紧将孙少爷送到客房去。”
送走孩子后,风戚氏才心不甘情不愿准备跟着我进房,但她眼里的犹豫还是明显的让人痛恨。
无奈只好准备一人进入,门刚开还没举步,就听屋内传来一片哭声,其中一个女声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哭喊道:“夫君……”,那哭声仿佛划破天际的利剑般,让人闻之即怆然泪下。
暗道难道一切都晚了吗?立时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三十四章 天可怜见
先前还磨磨蹭蹭不肯进门的风戚氏,紧张的一把揪住我的衣袖,颤抖着想要从我这里汲取一点安慰,因为她也如我一样,心里想到的都是难道风无锋就这么去了?
一种无力感占据了我的全身,前世是亲人送我,虽然难受但那也是久病之后的一种解脱,这一次是我面临送他人,都是一个送字,身为关系不亲密的我已经是这样揪心的感觉了,那最亲近的亲人又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伴随着哭泣声后是金凤凰尖锐地斥责道:“你个丧门星哭什么?你男人还没死呢!要是我儿子死了,你就给他陪葬吧!”
要是平时我会扭曲金凤凰的意思,但此时我却真心实意的体会到,她也是急疯了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吧,只是她内心的霸道此时暴漏无疑罢了。
但她的话也让我意识到风无锋还没有走。赶紧冲进门,身后的风戚氏因为握住我的衣袖而被歪歪扭扭地扯进门来。
床上风无锋盖着厚厚的锦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
床头是金凤凰一脸哀戚的扑在大姨丈怀里,不时的看看床边对风无锋施针救治的两个大夫,两人身后是正哭的梨花带雨的风无锋正室叶初言,只见风叶氏双手合十的不停祷告着什么,白皙水嫩的脸上一是个红红的手掌印子。担忧不已的风无涯几兄弟则规矩的站在一边,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风无涯抬头见我走进来轻点下头,两人快速交换一个让彼此放心地眼神后。才齐齐转头去看床上的风无锋。
皱眉望着大夫聚精会神的模样,感觉胸口闷的实在难受,才注意到本来还算宽敞的房间,为了保暖,所有窗户都是紧闭不开,一直袅袅燃着的熏香让空气闻起来有点浑浊,房间正中还放着一个神龛,神龛内供奉着一座金子打造而成的寿星公,一看就是为风无锋祈福之用的。
让我担忧的是,原本房内就漂浮着药味加熏香味。加上这个神龛前燃烧的香烛,更是不停地制造着大量烟尘,还有这么杂七杂八一大堆人,空气已经到了浑浊不堪的程度,实在怪不得我会呼吸困难。
这样的房间与二十一世纪空气清新的病房比较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连正常人都有胸闷的感觉,更何况是得呼吸道类疾病的风无锋,不危机才怪。
赶紧上前小声与风无涯说起这个,风无涯闻言一动。深呼吸几下后也注意到了这些,举步走到大姨丈身后,将我方才说的话又和大姨丈重复了一遍,换来金凤凰与风叶氏的恶意眼神。
我与风无涯的大体意思就是。建议大姨丈让所有人都先离开房间,将屋内神龛与熏香撤掉,然后开窗户让房内空气流通起来,这样即使帮助不大,但至少对风无锋的身体应该是有好处地。
大姨丈闻言觉得有理。就让所有人暂时先出去,又让几个下人来撤掉神龛,一直匐在大姨丈怀里的金凤凰与其身后的风叶氏听到这些,双双扑到神龛前不让任何人靠近,在将上前帮忙的丫头一耳光扇倒在地后。
金凤凰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都是安的什么心?这是我花一万两银子到大佛寺求来的,它可以保佑我的锋儿长命百岁,你们竟然要将它挪走?那谁来庇佑我的锋儿?夫锋儿他们就不是了吗?您难道真的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吗?对了……”
先是手指我与风无涯说,在指着大姨丈说完后,象是忽然想起什么,金凤凰悲愤地向大姨丈道:“对了,您究竟想要什么?如果是要贱妾手上的那些钱财,贱妾愿意给您。统统都给您。只要您不要让人拿走这个神龛,好不好?”
几句话说的大姨丈神色不定。风无涯与风无舟的脸上皆是一副了然表情,倒是风戚氏听完这些后惊呼一声,挪步至自己丈夫身边,暗自捅捅傻愣着的风无痕,反应过来的风无痕丢下风戚氏,上前一步,搀扶住金凤凰道:“娘,您在说什么?您不舒服,儿子这就扶您去别的院子歇息歇息。”
虎毒不食子,即使自私如金凤凰,在最后关头终是选择了自己地儿子,不管是什么触动了她内心的那片柔软之地,但终于还是放下了。
天可怜见,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只是现在实在不适合吵嚷,毕竟风无锋还躺在床上,神龛的香烛对他有害,撤掉也是必须的。
刚想上前劝说,不期然金凤凰一巴掌打到风无痕的脸上,咬牙切齿的怒道:“你还是那个我一直寄予厚望地儿子吗?你还是那个聪明好学肯上进地无痕吗?从小到大你要什么娘不给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娘都会想法给你摘下来,如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吃喝玩乐,娘都不管,你把你手上地产业都败完了,娘也舍得说你半句,只当你自暴自弃,多些日子自然就好了。但你现在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昨个你因为看上那个舞姬,就把自己手里的那些产业也给了别个。你是不是还指望着我手里这些留给你弟弟的产业,在他去了后,都交给你是不是?你竟然和别人一样盼着你亲弟弟就这么去了,好让你继续过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你给我睁开眼看看,那是你的亲弟弟啊,他是你的同胞兄弟,连无舟与无涯,怕都是做不到你这个地步吧?”
风无痕被说的满面通红,嘟囔道:“我也就说说而已嘛”。
风戚氏也是尴尬的想劝说一番,小心道:“娘,您……”
“你给我闭嘴,婆婆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我好好一个儿子,如今变成这样,未必没有你的功劳。”一句话掖得风戚氏乖乖站在那里不敢回半句嘴。
左叹息右叹息,叹息再这样下去,风无锋就是有救也变没救了,我真的是后悔死提出这个破注意了。
注意到我纠结的表情,身边的风无涯不因为金凤凰说到自己的事而生气,反而握握我的手,让我不要紧张,然后对大姨丈说道:“父亲,儿子有个不请之请……”。
“说……”直盯着金凤凰的大姨丈,还在猜测着金凤凰的一席话中,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听到风无涯的话后,冷冷地说道。
“既然二娘如此说了,父亲就同意留下神龛吧,只要将香烛减少一些,对三哥应该无大碍。”风无涯的话,让绝望的金凤凰燃起一丝希望,苦苦的看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