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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下,只见碧绿的麦苗密密匝匝、整整齐齐地钻出了地面,万东明手里攥着麦苗,一动不动。
忠厚老实的万东明,他掂着陶燕婷,掂着她那自留地里的麦子。他凭着最后一口气,硬是神奇般走回村来,亲眼看见麦苗真的长出来了,他才安心地死去。
这则故事内容充实,对于当年中国北方乡村的描写也很生动,这里我只能作简单的复述。作者崔陟当时还在河北农村,他当过知青,与农民曾同睡一张土坑,同吃一锅稀粥,深深地了解中国农民的纯朴与善良。在乡村的岁月里,这些纯朴的灵魂曾经一次又一次地震撼着他的心。那些纯朴美丽的灵魂,便是他所神往的美好世界,因此他将这则故事写出来,使更多的人在读这则故事时,同样也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留下了美丽的记忆。
与万东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陶燕婷曾经救过命的那位“游击队长”,是这位“游击队长”灵魂深处那令人不齿的东西。这种强烈的对比中,美与丑,善与恶,在读者的心灵深处默默地进行分辨,读者在轻轻地触摸这些文字的同时,也在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灵魂。
这是当时的任何一篇通俗文学作品所不曾写过的故事,这是一首人物美丽心灵的赞歌,这篇充满着美好人性的故事,远远地超过了那些“三点式”的“通俗”之作,发表这篇作品的《故事会》能够受到读者的喜爱,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还有一则故事叫《情断试心河》,发表在1989年第六期《故事会》上,作者龙江河擅长写悲剧故事,在一幕幕的人间悲剧中,让人从中感受到一种美感。
故事说的是石溪镇商店的一位姑娘,在镇中心的大樟树上贴出了一张大红的“征婚广告”:“本人情况镇人皆知,无须介绍。因我不慎,四天前一只金戒指指遗落试心河,若有哪位未婚男子能下河捞起,我将无条件地嫁给他。决不食言。”
这姑娘名叫黄珍,是镇上出名的美女。
接着,便有十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人下河去捞。一周之后,这些人什么也没捞到,便一个个退出角逐,都不再去捞了。最后,宽阔的河面上就只剩一个人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黄珍“淘汰”的昔日恋人唐强。在山里寒冷的季节里,唐强仍坚持要往河水里跳,黄珍冲上去一把拉住唐强的手说:“我、我骗了你,河里根本就没有金戒指……”可是,唐强却不听这些,仍坚持跳下了河里,继续摸那枚金戒指。
人们见了之后,都说这个唐强太傻,那完全是黄珍弄来骗人的,现在这种专门捉弄人的姑娘多的是。
第二章第一次挑战 (10)
谁知二十多天之后,唐强终于在河中捞出了一枚金戒指。
看着这枚戒子,一股热浪从黄珍的心中升起:天上星星数不清,可是月亮只有一个;天底下有金钱的有地位的男人多得像星星,可是真正理解自己的只有唐强一人。真是万两黄金易得,人间真情难觅……
如果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那么这也只是古往今来千万个爱情故事的重复,也不会在人们的心中留下太多的东西。
为了让这个故事提高品位,在读者心中留下一片难忘的晴空——让读者有所收获,有所思索。编辑与作者共同商量,决定跳出过去爱情故事的窠臼,挖掘具有现实意义的主题:
……正当黄珍姑娘要向唐强表白自己的爱情时,却遭到了唐强的拒绝。他摇摇头说:“男女之间除了爱情,更多的还应该有理解,我同你热恋了一年多,深知你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说假话。尽管镇上人对你议论纷纷,我却可以断定,你的金戒指一定躺在河底,这事如果不弄个水落石出,以后你在镇上将永远无法抬起头来。因此,我有责任为你澄清!理解毕竟不等于爱情!”
一个令人神往的美好心灵,就这样不动声色地、顺应故事情节地展现了出来,没有一点雕刻的痕迹,没有一点空洞的说教,故事所产生的美感,如余音绕梁,在人们的心中久久回旋。
优秀文化对于人们灵魂的滋养,就如同春雨,真正是润物细无声啊!
向往与追求,构成了人类丰富而复杂的内心世界。这种内心世界在实际生活中,不断地支配着人们的行动。因此,故事在赞颂人类美好心灵的同时,也不能忘记对于丑恶行为的指责。
这同样也是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
人们在这个世界里,应该看到丑恶被受到指责,践踏人性会受到惩罚,恶魔会受到驱逐,正义之剑在这里闪闪发光。
1988年,中国大地上到处都在冒出来许多“万元户”,《故事会》在这年的第一期上,发表了一篇《算出来的万元户》,读后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故事说的是山坡乡,这是全县出名的穷乡。可是县里要开万元户表彰大会,让各乡报名单。这可让乡长发了愁,就找到前几年做烧饼卖的王老万。将他家的母猪、猪崽、羊、就连家里吃的粮食和准备烧窑盖房的土坯都算成了钱,被报上去成了万元户。谁知到县里开会前后,报纸上一宣传,收税的,要赞助的,把本来就很穷的王老万给弄得更穷。待他在县里开会回来,谁知一场大雨,将准备盖房用的土坯都给“泡了汤”。当乡长前来看望生病的王老万时,王老万长叹一声:“哎,你这小子把我害苦了!”
这是一声切肤之痛的长叹,也是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这声长叹是一声控诉,是一声心灵深处暴发的闷雷。中国老百姓受够了浮夸风的苦,吃够了弄虚作假的罪,这个为了自己仕途不管老百姓生死的乡长,都会受到人们的指责。人们心灵深处的世界里,就在这则欲哭无泪的故事中,接受着一种良心和道义的呵责:千万不能做那样的人!
在一些通俗文学将不堪入目的文字当成“宝贝”展现给读者时,当这样的刊物形成一种浪潮涌来时,《故事会》的编辑们,就是这样在他们所编辑的作品中,不断地打造着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
读者对这个“神往的世界”反映如何呢?
2002年11月的一天,编辑姚自豪收到一封厚厚的来信,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投给编辑部的稿子,稿子的上面附着一封信。
这不是一篇普通的来稿和信件,它寄自电网密布的大墙之内,出自于一个囚犯之手。
正是《故事会》上一篇篇生动感人的故事,正是那一个个由作者和编辑所精心营造的世界,使这位正在服刑的犯罪之人,在接受管教的同时,从阅读《故事会》上的故事,将他的心灵引向了一个神往的世界,在那里,他的灵魂得到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洗礼。
他在这封2002年10月30日的来信中写道:“……姚老师,我想说的是,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就不会有我今天的成绩。如果没有你和《故事会》(老师们)的关心、爱护、还有帮助,或许我还在沉沦。这些,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是的,只要他永远铭记着编辑老师们为他和千千万万读者所打造成的、那个令人神往的世界,就一定能够勇敢地重新站起来,面对生活,笑对人生。
现在,他已经成了这大墙里的“名人”,平时除了服刑,听从管教,反省之外,他还爱上了写故事,不断地给《故事会》投稿。近半年,他的作品先后在《中国青年》《辽宁青年》等刊物上发表,其中的一些作品,还被《读者》《东西南北》《文摘周报》等报刊转载。同时,他的事迹也在全国一些大杂志上作过专题报道。
就在他写这封信之前的一个星期,在大墙内他还接受了一家省级电视台“法制时段”的专访,录制了《大墙内外》的专题片。
这位在大墙内给《故事会》编辑来信来稿的作者名叫杨晓海。
有一位名叫刘天增的读者,家住内蒙古右前旗土贵乌拉镇,他在给《故事会》的来信中是这样写的:
一个月前,我得了一场大病,出院后仍然不好。后来,又请几位大夫诊断,都说不出还有什么病,可是我总感到四肢乏力,精神不振,整天在家(里的)炕上,不是睡觉,就是坐着,有心做点营生,可是又不能做。一天让我的孩子借了一本书来,我接过一看,是一本《故事会》。我就翻开正文看起来。看了一篇又一篇,都感到很好。“吃饭了,爸爸。”“噢。”我嘴里答应着,手里确(却)放不下书。“还不吃饭?都凉了!”伸手把书夺过去了。我一看是老婆,她瞪着眼:“有什么好看的?饭都不吃!”“可好看呢!不信我吃了饭给你讲一个故事。”我吃过饭就给她讲了《杨志福觅爱》。她们听了笑得都合不上嘴,高兴地说:“好故事,好故事!比去看电影还解闷呢!又不用花钱,又不用跑腿。”后来,我又去借了几本一一看过了,都感到很好,每天有《故事会》作伴,我也不觉无事可做了。现在,我每天在家读《故事会》,然后又将里面的故事讲给家人和邻居听,人也不知怎么有了精神,家里的业余生活也变得有趣了。这都是《故事会》的成效,我要感谢《故事会》。《故事会》真是一本好刊物。
这就是一位读者,在《故事会》这个令人神往的世界里的真实故事。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封读者来信,真以为自己读的是一篇神话
读者在这里神往的是人性的美丽,灵魂的美丽,是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美丽。
人的心灵在这本小小的刊物里找到了依托。
这是一片没有被“洪水”卷走的绿色的家园。
因此,在1985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