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就从此黯淡了?不过是被所谓的忠义冲昏头脑罢了。
忠义二字,首先是要忠于皇上,忠于南丰江山。他赵真唯窦耀光马首是瞻,对他讲忠义二字,是为何意?”
上官容泞眼珠灵动狡黠,脸上生姿,李宣易与邵靖恒对视一眼,齐齐抚掌称赞,就连一旁不懂政事的傅云锦也觉好。
“皇后铜牙铁嘴,步步进逼好生精彩啊。”
“恭喜皇上,得一贤内助。”
傅云锦瞧着上官容泞姿彩,这样的潇洒智慧,掌控自己命途,不活在他人羽翼下寻求庇护的自信,自己是不是也能做到?
……
熙合八年,上官容琰的统治到了尽头,一纸退位书让他成为北雁史上统治时间最短的皇帝。一切都进行得顺利,不动声色间,麟王爷上官容晔登基称了帝,称圣武皇帝,年号昌平。
对于北雁的百姓来说,这样的变天好比阴天转了晴天,只要风调雨顺,可以安居乐业就好。对于朝堂大小官员来说,不过就是顺者昌顺,但凡有些眼力的臣子都选择了臣服,永泽皇帝都甘心退了位,那自己还坚持什么呢?
一场没有血腥的仗打了几年终于尘埃落定,一切都回归了原位。
燕子回巢,花开又一年。
上官容晔手持陈年桂花酿,醉眼迷离。画上女子面容安然,明眸含水,有点忧郁有点幸福有点哀伤,挺翘的鼻尖下面樱唇不点而红。桂花雨飘落在她身上,她尤不知觉,执笔作画,神情专注。落日余晖笼罩着她,似给她穿上了金色的纱。
“锦儿……”他伸手轻轻描摹她的轮廓,画上人似乎回头在看他,对他那样笑着,朱唇轻启:“哦,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15891491
他痛苦得抓着自己的胸口,猛灌一口酒,让那甘醇酒味冲掉他嘴里的苦涩味道:锦儿,你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来,不要走……不要走……
容泞写信来说云锦不再是云锦,她成了傅珺淖,她成了青鸾公主,她放下了过往……他几乎要窒息,想要马上飞奔到她的身边,将她接回来,跟她说一切都是戏,一切都是假的,他爱着的始终只有她。
可是他不能,为了夺回皇位,他将她几乎逼上了绝路,当他拿着刀亲手划破她的手腕时,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不可再弥补。那潸然落下的眼泪第一次因为他而跌落,从那时起,他便害怕见到她淡然的眼光,害怕见到她一日日枯萎的身子。
如今他更是不敢见她。怕是她恨他入骨,他要怎么面对那张怨恨他的脸?纵然有千百个理由去为自己辩解,那么那丢失的孩子呢?傲晴他还没有找到,要如何去见她?他害的她丢了两个孩子,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呢?
他只能躲在这里,凭证脑海里的画面一笔一划去描摹她,她的青丝她的云裳,她的笑她的泪……
笑拥江山同筑梦,醉看清风入帘笼。锦儿,我做了皇帝,北雁第一人,你来做我的皇后好不好?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出现我的梦中,今夜,你可否入梦来?
上官容晔滑落在地,伏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睡去,酒水撒开,满室桂花香,他在梦里呓语:“锦儿……锦儿……”
聂九走进来,叹气上前轻手扶起他,将他扶至床榻上安放下。“皇上,您该保重自己的龙体,夫人总会谅解皇上您的。”
上官容晔紧皱着眉头,胡乱摸索着什么东西。
聂九见状伸手从枕下摸出一只白色药囊来放到他手里。上官容晔拿着那药囊放在鼻尖闻嗅才安然睡去。
聂九见着那药囊陈旧,上面有些泥土污迹,还有些零碎的针孔在上面,仔细看是朵祥云痕迹。那是夫人在西川的时候送给当时还是麟王的皇上的。只是后来夫人拆了上面的图案将它埋在了王府的梨花树下。
夫人走后,皇上常常去那院子,一人一树孤寂非常。直到有一天,皇上失魂落魄走出那个院子,手里还拿着那沾了泥的青布包。后来他才知道,布包里面是一只药囊跟一个摔碎了的木偶人。那是夫人埋在树下的。
皇上拿了夫人梳过的篦子,上面还夹着些头发,他把上面的头发取了下来,塞到药囊里。所有夫人的东西他都一一当宝贝一样珍藏了起来。
聂九轻手轻脚收拾起凌乱的内室。桌子上又有了一幅傅云锦的画像,栩栩如生。他轻轻拿去装裱起来,这是第三百七十七张画像。每当上官容晔夜不能寐时,他便灌酒画画,所作之画全是傅云锦。笑着的、忧愁的、站着的、睡着的,他是真的将她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深深记在了心里。
“唔……”突然,睡着的上官容晔突然捂着胸口冷汗涔涔,浑身抽搐起来。聂九放下手边事务急急跑到床边查看:“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紧闭着眼的上官容晔咬紧牙根,脸上痛苦不已,抓着自己胸口的地方衣服皱成了一团。衣服里落出一张纸,聂九小心捡起来一看,骇然失色,那时一封信,信上写着的竟然是锦夫人即将成婚!
怪不得今晚皇上如此痛苦,夫人要另嫁他人,那简直就是生生在挖皇上的心口!
……
不归岛上上官容琰披散着发,目光呆滞,他不敢相信竟然就这样下了台。他的手里抓着那封遗诏,原来父皇是真的留下了遗诏。他的时间停留在熙合八年的重阳节。
那一日,老三竟然登上七层帝塔,给了他这封遗诏。父皇身边的那个老奴才竟然没死,原来他一直在暗处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恐怖的脸、沙哑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一遍遍出现,“老奴历尽九死一生,苟延残喘,为的就是要助麟王爷登上七层白塔,以告先帝在天之灵!”
老三对着父皇灵位磕头敬献,平静地对他说:“皇兄,是时候一切回归原位了。”
那时,他才大彻大悟,他一直以为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只受他的摆布,原来他们都是棋子。老三甚至为了蒙骗他,将傅云锦都狠心折磨,让他误以为柳新柔才是他的软肋,原来不管是柳新柔还是柳氏家族,都不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他的障眼法。
他本可以直接逼宫叫他下台,却将遗诏直接给他看。至此,他已经毫无胜算可言。民心、军心、臣心、南丰邦国交情,老三都有了,给他遗诏叫他写让位书,不过是要给上官家,给他,给先帝留面子。
上官容琰捏紧手里的布帛,眼前是静乐太后含恨而终的面容,那瞪着的眼睛,那拼尽最后一口气喊出的“我不甘心!”让他颤抖。
母后拼尽一生为他得来的江山就这样轻易易了主,叫她如何甘心?他又如何对得起母后所做的牺牲?
他起身走到湖边码头。漆黑夜里,无星无月,湖面浓墨一般,静得像是滩死水。他慢慢走入湖中,湖面起了涟漪,湖水冰冷,像他的心。
天气好热好热,给亲们来点凉快的,呼呼~
第九十九章 鸬鹚捕鱼
更新时间:2013…7…13 19:46:56 本章字数:3309
屋子里一个女人冲出来对着他惊吼:“不要!你……”望吾宫里的李萱羽在他倒台时倒是还愿意跟着他,选择了与他一起来到这不归岛。
上官容琰回头惨然而笑。他的一生真正意义上的有四个女人。
一个是他的原配妻子,铭康的生母。她命薄,未能与他同享富贵也未能与他同甘苦,想来是前世缘太浅,今生只有那么薄薄的情分。
一个是他的青梅竹马,最初心动的柳新柔,可惜她谁也不爱,只爱皇后位。想到她,他嗤笑起来。他是皇帝时,他要给她皇后位,她不屑一顾,说什么不愿娥皇女英,原来她早知道遗诏的内容,甚至一直藏着遗诏,从最初时,她便认定了他是输家。机关算尽,到头来她还是没有得到皇后那位子。老三称帝后始终没有封她为后。
一个是傅云锦,那笑得风淡云轻的女子。遇见她,他才知道了什么是专情,什么是为爱不顾一切。他对她动心,也因为她,他败得一败涂地却也恼恨不起。他至今都希望她在某个角落过得好好的。大盛朝的后裔,前朝公主,她的身世是如此的不简单。老三也得不到她了吧,哈哈,在她面前,他跟老三都对不起她,都得不到她了……
最后一个便是她——李萱羽,南朝来结亲的公主。在陌生的地方,她满怀希望依靠着他,可他从一开始便对不起她了。要是她知道她大婚那天喝的合卺酒里面被下了不育药,那她现在是否还愿意跟着他来到这不归岛?那时的他只是不想南人异族生下他的骨血,假如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会想着要抚养铭康,也不会做出毒害铭康那样的糊涂事情了,她看着聪明但也傻,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
湖水没过头顶,上官容琰消失在湖里。烟波湖吞噬了无数人的生命,不归岛不归,若是他上官容琰命不该绝,就保佑有他卷土重来的一天!
……
青青河边草,河里鸬鹚潜水,渔夫用竹竿一挑,鸬鹚抓住竹竿出水,河水顺着乌黑羽毛滑落,渔夫用手一捏鸬鹚脖颈,嘴里的鱼儿便吐在船舱里。渔夫手一扬,鸬鹚便再次潜入河中……
子个岛冲上。傅云锦坐在河岸喝着春茶,就这样看着鸬鹚反复捕鱼,她看着鸬鹚在渔夫手中挣扎,可渔夫手扬开手的时候,它们却不得不再次重复入水。明知道是为人在劳动,所得收获只有渔夫赏的那几条小鱼,而它们的收获明明是鱼舱里满仓的鱼儿。
眼前一幕是很简单的农家生活场景,于岸上的人来说,却变了味道。
与她对坐的人眉须动动,微微一笑道:“殿下,您从这鸬鹚捕鱼中可参透到了什么?”他手中念珠转动,头顶却有白发根根长出。此人正是帝庙忘嗔,还俗后的于秋。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依然矍铄。
他悄悄离开了帝庙,追随傅云锦来到了南丰境地并且顺利找到了她。他自表身份,并且也指出了傅云锦的使命。“殿下的根与本在大盛,请公主率领我大盛后人光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