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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肉麻了!你弄得我满身鸡皮疙瘩你知不知道呀!」她大呼吃不消,硬是甩开心头浮上的黏黏甜腻。
钟尉泱丝毫不气馁,他不像孙琳琳是支感情的驼鸟,又迟钝得要命,在她还苦苦闪避时,他已能以融入她调性的方式参与她的生命,让她除了爱上他之外,无处可逃。
「哪里肉麻?」他装傻,悄悄攀身上床。
「先生,请看,鸡母皮在这里跳阿哥哥。」她拉高衣袖,让他知道鸡皮疙瘩长什么形状。
「只有手上有吗?我检查看看。」打蛇随棍上,他一双不安分的手已探入她衣服下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哇!色狼!」孙琳琳尖叫出声。
第二场会面,纯属限制级,非礼勿视。
※ ※ ※
「大姐大!朱立说「鬼头帮」最有嫌疑,他说这个消息免费奉送,算是对者客户的优待,以感谢长年的支持爱护。要不要我回去帮你报仇……哎呀!王八何濬,不许抢我电话,人家……嘟……」电话在不可抗力之因素下发出无辜的断讯声,这正好,省得孙琳琳还得再面对一次解释。她相信何濬死也不会让安妮来的,可怜的男人,希望他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大,阿门。
鬼头帮吗……
她不以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能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案件,但他们有可能被收买来当狙杀者;为求出名,也求取金钱。目标仍设定在那几个涉嫌军火贩卖的大帮派,但就像钟所说的,她一向有仇必报,不管是出于谁的指使,误伤过她已经太不该了,还敢持续狙杀她,挑软柿子吃也不是这种吃法。
找死的浑帐!
坐在电脑桌前,她不断的敲打键盘,输出一些讯息。朱立的消息不会有错,鬼头帮她会自己负责,至于背后的指使者,她虽没有能力肢解他们,倒是可以不着痕迹的动些小手脚,就像她这些年一直在做的……
「嗨!」季亚彦敲了敲门板,笑眯眯的面孔像个正欲推销物品的业务员。
「迷路了吗?」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找尉泱。」
「他被他妈电召回去,要我画张地图给你吗?」孙琳琳关闭电脑,没有招待来客的心情。
「好吧!」季亚彦很少遇到行事作风这么不修饰不留情面的人。不过想到林女士也没有得到更好的待遇,他还能说些什么呢?「我是来找你的,找尉泱只是藉口。」他摊摊手,说明来意。
「你不知道同行相忌吗?」
「嘿!别这样,我们应该合作的,事实上我已查到上次伤你的人——」他想送个大礼示好,但被打断。
「是鬼头帮。你调查我?」她站起身,走向他。
季亚彦一楞!
「你知道?明明你没有在调查的。」他不得不对她的能力咋舌。
她不耐烦的挥了下手。
「你干嘛调查我?」
「呃,你知道,你是尉泱的妻子,他希望你平安。」
「多事。」她冷哼。
季亚彦小心的解释:
「他只是关心你,并没有恶意,你没有不高兴吧?」
「你没看我在笑吗?」她撇了下唇角。
这哪是笑!多吓人呀。
「赵酱官告诉我你这边有一些很劲爆的机密……」这才是他的目的。他好奇极了。
「嗯哼。」她「善解人意」的等他下文。
「我认为我们可以来个交流……」奇怪?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了,让他开口咬字显得艰辛。
孙琳琳笑得好愉快。
「你想当第二个被我扁的「智中」人吗?我知道你空手道二段、跆拳道三段。
我们来比划一下如何?」正好趁此散散心也不错。
季亚彦不意外她查过他,如同他查过她一般。当你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混过太妹,还是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狠角色,被封为「女冠」的大姐头的话,正常人都会知道,再怎么的有必要,也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当沙包很可怜的。
但好奇的天性仍令他不怕死的问:
「请问第一个被揍的倒楣鬼是谁?他还活着吗?你要知道,智群高中的学生都很文弱……」
「还活着。」孙琳琳爱理不理的应着,发誓这家伙再不走,她会「送」他一程的。
季亚彦吞了下口水。
「是谁?他没事吧?他家人有没有找你讨公道?」
「相信我,我付出超额的代价了,你——」
「是我,你学弟,现在孙琳琳的丈夫。」楼梯口不知何时站着人,正是买便当回来的钟尉泱。
「老学弟……」季亚彦怜悯一呼。
「怎么这么早?」她皱眉,以为他该晚上才回来。
钟尉泱轻敲了下她头。
「这么冷的天,你才不肯出门吃东西,回来喂你,总比回来收尸好。」
她拿过便当,交代道:
「你的朋友,自己打发掉,别烦我。我今天只想好好休息。」
「恐怕不行,老婆。别忘了爸妈还有所有亲戚都会来,我一次约足了人,省得你多费唇舌去解释同一件事,你会抓狂的。下午一点,开始准备演讲稿吧!」
「噢……我的天!」
孙琳琳为之哀号,没多余的力气去指正她父母不等于是他爸妈。头又开始痛了……
「我不要午饭,我要一打普拿疼。」
而那姓钟的家伙竟还一副期待的样子!可恶!
第九章
一如惯例,开家庭会议时,不二的主席人选必定是李举鹏。可别以为身为姻亲的李家会对孙家家务事冷眼以待喔。自从两家受宠的么儿缔结为连理之后,早把对方当成一家人关心了。
所以凑热闹的人还真不少,除了还在国外留学的,以及收假归管的,和赶去验尸的不在之外,两家人八口子全到了。
他们全瞠大了眼细细打量钟尉泱。昨日被丢下一枚炸弹后,没机会让众人掩耳闪开,被炸得一楞一楞的亲友们甚至排不到优先观见序号来问个明白清楚。
现下可好,终于在望穿秋水之后,有机会面对面问出所有疑问了。
基于他们都是善良老百姓,对黑道仇杀并不了解,再者,这种事件他们关心尚可,沦不到他们来出主意,所以他们决定把婚事列为讨论的重点。
「钟先生,请问你哪里高就呀?」向来温文有礼的孙父以此为开场白。
「请叫我尉泱就好,我目前经营三间pub。一直想找机会拜访爸爸妈妈的,却反倒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是我失礼了。」他感觉得出来孙父是个好好先生,一身书卷气。
孙母接着问:
「尉泱,你们真的结婚了吗?证据呢?我们不是老古板,不会因为你们同居就要你切腹来谢罪的。」
嗯,琳琳的家学渊源原来是来自于此。
「我们是真的结婚了。我与琳琳都相当传统,做不来同居的新潮事。」他想孙母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火爆女。
骗呆子啊?他传统?呸!
孙琳琳缩在角落,脸上写满唾弃。
显然他的说词也令孙李两家难以置信,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琳琳很传统吗?」
「哎呀!二姊那么暴力,二姊夫如果不说好话,等会我们走了,他可能会被吊起来抽打,原谅他吧。」
「柔情面纸,整整二百抽。」五岁的电视儿童也享有发言的机会。
「好可怜……」抽打二百下很痛耶!
「亲家母,你是药剂师,回头补充一些强身益气的药丸过来吧。」
「呀!我一直担心的事终于成真了。我老是告诉她,不要因为父亲是医生,老妈是药剂师就常打架,受伤还有药医,打死人的话我们哪救得了她?噢!我可怜的二女婿……」
「老伴,没事的,你总是担心太多。」
「怎能不担心?我可不想去监狱看她。」
「不会的,琳琳好多年不和人打架了。」
「那可不一定喔,我二姊火起来什么都不管。」
「举鹏呀!你最聪明,你来分析一下吧。」
众望所归,一致的住口看向站在窗边喝红茶的男子。
钟尉泱叹为观止的看完戏后,瞄了一眼角落那个哭笑不得的小女人,再抬眼望向李举鹏——这个在孙李两家占有指标地位的男子。
以前看他,就觉得他不是简单人物,钟尉泱甚至怀疑他们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李举鹏知道这个内情,并且推动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个结果,这才是他坚持见自己一面的原因。尤其在道别前奇异的留下一笔余额,任其像涟漪般的扩散到极致……
当然,李举鹏没有费太大的心思,因为一件军火委托案,让他们牵扯在一起。
不过他猜,倘若没这个巧合,那么李举鹏绝对会创造一些意外来让他们见上面。
钟尉泱静待李举鹏的发言。
李举店身子靠在窗台上,微笑道:
「让我说明一下。九年前,因为赌气,他们拿婚姻出来玩。虽然没有完成结婚该有的步骤,户口上也没有登记,但法律上,它们是成立的。不过琳琳一直以为那是假的,所以请伯父、伯母不要怪琳琳,她从不以为自己结婚了。这场婚事的问题在于它只是半调子,日后男婚女嫁绝对会成为重婚犯;但若说它是成立的,两人生下的孩子恐怕报户口时还是得填上私生子的标记。所以我建议,琳琳,务必找到钟先生离婚——当然,若打算当夫妻,就得再结一次婚。既然琳琳看来挺接受钟先生,那我想,接下来要筹备的会是一场婚礼吧。」
「那是当然。」钟尉泱很顺的接话。
「哇!二姊要穿结婚礼服了耶!」孙束雅开心的叫。
「我的餐厅可以出借当宴客场所。」李华乐也愉快的贡献一己之力。
「我们琳琳终于要嫁出去了!」孙母开心得几乎失态。她一直在想该怎么根除她为人母的焦虑症,最行得通的方法莫过去让子女们男婚女嫁,丢给别人去操烦了。
「妈……」孙琳琳低低呻吟。
「我们家小毓可以当花童喔。」孙束雅拉着儿子玩耍,大方的贡献出人力。
「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