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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怪蟒却似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很丧气地将头垂了下去!
其实,金燕此时,内心已经恐怖到了顶点,当她遵照驼背老人的指示,用两块小石头将耳朵塞住,闭目垂帘,盘膝而坐的时候,立即静虑用功,调神养息起来,玄阴经的副解,虽然有很多功夫是邪门的,但那最基本的打坐调息的功夫,却与一般玄门正宗的坐功无异,因此,很快就进入了返虚入明的境界,同时,那怪蟒出穴所发出来的一切怪声,都不能直接进入她的耳鼓,倒是一点不受外界的影响。
但当她在那怪蟒一口玄雾喷出以后,再遵照驼背老人的指示,将眼睛慢慢地睁开来,向怪蟒示威,怪蟒固然因此丧气地将头垂了下去,但她看到这么一个腥臭无比的怪物,将自己盘在中心,又那得不心瞻俱裂呢?
不过,她内心恐怖固然是恐怖到了顶点,却并没有窜起逃跑,因为,她知道此时千钧一发,成功与否,就在于此一举,只要自己一起身逃跑,就会引发这条怪蟒的凶性,虽然自己不怕它的毒雾,但绝抗不住那蟒尾重重的一扫,因此,终于强忍下去,遵照驼背老人的指示,战战兢兢地将两只手掌,交叠地承在鼻子下面,掌心内凹,再把眼睛缓缓地闭上!可是,那身上的冷汗,却已像雨点一般地往额头上,手臂上,一点一点地掉了下来!浑身的皮肤,更是不时地发出一阵一阵地抽搐,那份滋味,不是身莅其境的人,绝没有办法能够想像得到!
怪蟒将脑袋垂下一会以后,似乎非常不服气,又霍地抬了起来,蓝光闪闪的一对眼睛,朝金燕的脸上,打量了半天,最后,彷佛已经有所决定,呱的又叫了一声,这次却没有再喷毒雾,只将那张小嘴一张,一条尺余长的红信,闪电似的伸了出来,分歧的舌尖,很迅速地往上一卷,分别插进金燕的两个鼻孔里面,微微一刺,又马上收了回来!接着,金燕的鼻孔里面,一点一点的鼻血,往下直掉,落到那交叠的手掌心中,一会儿功夫,掌心的鼻血,已经积有一杓,同时,金燕的喉头,就像得了重病的人一样,发出一阵一阵的呻吟之音出来,显见感到非常的痛苦!
那怪蟒听到这种呻吟的声音之后,彷佛快慰已极,立即低下头来,就着金燕的手掌心中,贪婪地饮啜起鼻血来!
慢慢地,那披着黄发,宛如人首的蛇头,开始左右的摇晃起来,不过,那摆动的幅度,并不怎么太大,就像是那喝了少量的烈酒,意态微醺的人,正在摇头晃脑,得意非凡的样子一样,掌中的鼻血,虽然已经让它饮光,但那条尺余长的红信,却仍然继续停留在金燕的手掌心中,诋着那新从上面滴下来的鼻血!
蓦地里,一道白影,从那西面峭壁下面的岩洞里,电闪而出,只听得一声喊道:“好怪物,敢伤我的妹妹,我不宰了你才怪呢!”那白影好快,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像闪电一般地朝那条怪蟒的身上,疾射而至。
躲在怪石后面,隐藏在暗影里的驼背老人,见状暗叫了一声:“要糟!”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制止,只见那条怪蟒的脑袋,像是被一声春雷,震醒了似的,霍地把那宛似人头的蛇首一昂,呼的一声,一口玄雾,迳朝那疾射而至的白影,狂喷而去!
那白影来得快,退得更快,只听得半空一声闷哼,就像是弹丸一般,朝来路方面,暴飞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驼背老人,也在这同时发难,紧揑着那个小小玉盒的大拇指,往前一推,一点金星,疾如奔雷地从玉盒里面,蹦了出来,呼的一声,迎风一晃,登时暴涨成一条门板宽窄,金光闪闪的大娱蚣,但见它百足齐划,发出一阵悉悉的响声,临空飞舞,电也似急的朝那怪蟒的头顶扑去!
驼背老人的身形更快,就在那娱蚣飞出玉盒的一利,他早已化作一溜轻烟,抢先射向金燕,单手一捞,早把金燕从地面拉起,接着毫不停留地,像旋风似的一转,已经把金燕从那盆地的中央,抢了出来!
乖乖,只差那么一粒米的光景,那条怪蟒的细长尾巴,已经疯狂似的卷了过去,哗啦啦的一片响声过后,那盆地中央的花木,已经倒塌了一大片,如果驼背老人稍迟那么一点儿,金燕不被那怪蟒的尾巴,卷成一团肉酱,那才出奇呢!
驼背老人惊魂甫定,一颗心儿,尤自在那儿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长长地吁了一口大气以后,方才将抢救出的金燕,放在地面,但人已奄奄一息,差不多快要死去,老人匆匆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粒梧桐子大的红色丸药,毫不犹豫地一起塞进金燕的口里,然后转过身来,向盆地中央紧紧地注视着!
此时,那条怪蟒已经将那细长的尾巴,紧紧地盘戍一围,大如石鼓的腹部,紧贴在中间的地面,细小的颈部,托着那颗形似人首的蛇头,前后左右,不断的转动着,严密地注视着那条围绕它不断飞翔在半空里的金色大娱蚣,面容狞厉,凶光四射地虎虎作气,儿啼似的怪叫,一声紧接一声地,从嘴里发了出来,两颗白森森的长牙,从嘴唇两边吐了出来,一条分歧的长舌,一伸一缩地闪动不已,那样子,真是怕人极了!
金色娱蚣,虽然在它的头上,不断围绕地飞翔着,两颗发出耀目光华的红色眼珠,更是一刻不停地紧紧盯在怪蟒腹部的一块白斑上,嘴上的两把钳子,也是一张一翕地乱动不止,但却似有所顾忌,总在离开怪蟒一两丈远的高空,盘旋不已,不敢贸然地扑了下来!
骤地,那条怪蟒意似不耐,“呼”的一声,一口浓黑如墨的玄雾,对准娱蚣的头部喷了出去!
金色娱蚣似乎知道它有这一着,当那一口玄雾朝上狂喷之际,浑身悉悉地一阵急响,门板似的身体,陡然急剧地腾空直上,一晃眼间,就升高了好几丈的距离,大口一张,也嘘的一声,喷出一股红色的浓雾,向那玄雾迎了过去!
两股毒雾,在半空里一触,嘶,嘶,嘶地,发出一阵很轻微的声音,竟然有一丝丝的火花,从两股毒雾相接的地方,爆散出来,就像是正月里施放的烟火,使得整个盆地,大放光明,真是好看极了两股毒雾相持了片刻,那怪蟒所喷的黑色玄雾,逐渐向下萎缩下去,金色娱蚣嘴里嘘嘘之声大作,火花也愈来愈盛。
蓦地里,怪蟒张口猛的一吸,那玄雾闪电似地往回收缩,转眼之间,化成一层薄薄的烟雾,把全身包没起来!
金色娱蚣,似乎感到大出意外,也把所喷的红雾,张口一吸,收了回去,身形仍然停留几丈以上的高空,盘旋飞舞,不敢下来!
驼背老人见状,不由气得一跺脚二局声向那娱蚣叫骂道:“蠢东西!还不赶快扑了下来,待会让它把元气回复过来,你又奈它不得啦!”
一边说着一边走近那条怪蟒,用两手交替地拍出无比劲力的掌风,意图将那怪蟒护身的那团玄雾击散!
金色娱蚣极具灵性,听到驼背老人的叫骂以后,果然不再犹豫,倏地从半空里,俯冲下来,避开那怪蟒的头部,霍地照准那怪蟒腹部一块白斑咬去。
那块白斑,大概就是怪蟒全身的要害所在,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金色娱蚣咬着,可是驼背老人在一边用断碑碎石的雄浑掌力,一阵紧接一阵的劈了过去,那护身的玄雾,业已被击得四散震飞,医蟒再凶,也闸得个狼狈不堪,既要昂首应付金色娱蚣从上空扑击,又要避开驼背老人掌风的正面,因此,那盘成一团,无懈可击的蛇阵,再也守不住了,不由激得怪蟒凶性大发,干脆放弃蛇阵,长尾一散,如转风车一般地朝驼背老人的身上扫去,细颈一伸,宛如人首的蛇头,闪电般地迎着飞扑下来的金色娱蚣咬去!
只听得哗啦啦地一片大响,盆地里的花木,又倒塌了一大片,只激得地面的沙石纷飞,暴射如雨,那烕势简直是石破天惊,摇山撼岳,端的猛烈非凡!
—驼背老人见到这等烕势,不但不怕,反而喜上眉梢,知道收功在郎,只要等到怪蟒这一阵猛劲过去,就不难将它除掉,但此刻却不能轻樱其锋,因此,撮口一声长啸,招呼盘旋空际的金色大娱蚣,立即两脚一蹬,嘘的一声,凌空直上,拔起十来丈高,堪堪躲开那怪蟒长尾要命的一扫,紧接着就是东窜西躲,展开绝顶的轻功,配合金色娱蚣的攻势,与那怪蟒游斗起来,并且抽空就是狠狠地一掌,只激得那怪蟒怪叫连天,暴怒如狂,直恨不能三口两口,将驼背老人和那条金色大娱蚣吞下肚去!
但那驼背老人,身如飘絮,疾若飘风,那条金色大娱蚣更是夭若游龙,飞腾翻滚,灵活无比,怪蟒空自暴怒,却一点也不能奈何他们,因此,一时之内,那盆地上面,但见金光闪闪,蓝影幢幢,只搅得腥风四溢,沙石暴射,真是天昏地暗,地动山摇,那凶猛无比一场搏斗,任何人看了,都得摇头吐舌,叹为观止。
这还是那条怪蟒,因为吃了金燕手中的鼻血,受到她血液中间所含的九天仙蕙之药力所制,减去了一半毒性,那飞腾的能力,也已丧失,驼背老人又在口里含了一片蕙叶,不再惧怕那玄雾中的腥毒,这才和金色大娱蚣,与它打个平手,否则的话,事情恐怕还不会这么简单呢!
蟒命最长,怪蟒更具有千年以上的气候,虽然为那九天仙蕙的药力,去掉它一大半毒性,驼背老人和金色娱蚣,在一时之内,还是无法将它收拾下来,尤其是驼背老人,轻功虽佳,究竟不如金色娱蚣飞腾来得自如,而且需要凭藉丹田一口真气,半点松懈不得,因此,更是险状百出,惊心动魄,不要说他自己提心吊胆,如果有人旁观的话,更要为他揑一大把冷汗。
这样猛烈的搏斗,大约快有半个时辰左右,不但驼背老人汗出如雨,气喘呼呼,就是那两条生命最长的娱蚣和怪蟒,身形的转动,也都显得有点缓慢下来!这时,离开搏斗中心地带稍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