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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没想到一句无心的话,会勾起驼子伯伯的隐痛,同时,那语意中间,似乎还与自己的师父,有一段仇恨,不禁满含歉意地用奇怪的口吻问道:“伯伯,珠儿无礼,使得你老人家引起了伤感,不过,你老人家,几时同我那恶师结的仇,怎的珠儿一点也不知道呀!”
驼背老人一面叫她拿着那装着九天仙蕙的暗器革囊,一面从石桌上找出一把玉刀,拉着金燕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地告诉你吧!现在取宝救人要紧!”
金燕知道此时实在不宜追谈往事,只将头点了一点,立郎不再说话,跟着驼背老人,很迅速地又往洞外走去!
两人到达盆地中间,老人指着那条怪蟒对金燕说道:“孩子,这条怪物,就是道书上所载的美人蟒,此物奇毒非常,尤其厉害的是,每夜子时出来吞吐月华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任何人听了,都像是有人在那儿呼唤他自己的名字一样,如果不明究竟,胡乱地答应了一句,那人立郎感应中毒,到了它吞吐月华的功夫做完,不论那人走到那儿,它都可以由一点感应,追了过去,将那人杀死,端的厉害非凡!”
金燕听到这里,不禁插嘴说道:“怪不得我跑出那间石室,去找燕哥哥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燕哥哥马上将我的嘴扪住,不让我说话呢!”
驼背老人点了点头说:“他大概看到了我那本笔记,所以知道禁忌,不过,在这里并不要紧,即使你答应了,它也没有办法追来,否则,这附近三四百里,还能住人吗?”
说到这里,老人伸手向金燕要过来一片九天仙蕙的叶子,把它搓烂,将一双手全部用叶汁涂遍,再接着说道:“你吃了九天仙蕙的蕙实,从此百毒不侵,伯伯可比不得你,只好又用掉你一片灵药!”
金燕微微生气地说道:“伯伯怎的说出这种话来,何况,这叶子还乡着呢?不过,珠儿既然不畏百毒,那取宝的工作,就交给珠儿去做算了,何必要你老人家亲自动手呢?”
驼背老人看了她一眼说道:“还是伯伯动手的好,你不知道它的禁忌,万一弄坏了,岂不糟了,何况,你那双小小的白手,弄得腥血淋淋,也不怕恶心吗?,”
说完,也不管金燕的反应,立郎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那怪蟒的肚皮翻转过来,用玉刀在上面比了一比,找出一丝很细小的白痕,然后将玉刀轻轻一截,说也奇怪,那么坚硬的皮甲,却一点事都不费地,就戳了进去。
老人跟着手一带一划,暗蓝色的肚皮,登时被剖开两半,老人马上将手探了进去,一阵捞摸,从里面摸出一块蟒肝和两颗形似睾丸,红光闪闪的东西来。
那两颗东西取出来以后,立即散放出来一股浓烈的香味,登时把满场腥臭的味道,驱逐得干干净净,金燕不禁连称异事不止!
驼背老人笑着对金燕说:“这块蟒肝上面的蛇胆,是救你燕哥哥用的,另外那两粒东西么,就是这怪物的两颗内丹,妖蟒虽然赋性奇毒,但这三样东西,却半点毒都没有,尤其是这两颗内丹,练武的人吃了,足足可以增加一甲子以上的功力,可以说得是武林中的一件至宝呢。”
金燕的心意,现在完全放在燕白祧的身上,听说蛇胆是救他用的,马上伸手想去接了过去,对于那两颗内丹却看也不看地说道:“蛇胆快点给我救人去,那内丹伯伯留下吃好了!”
驼背老人见金燕一点贪得之心都无,更对她增加了几分喜爱,暗中决定要成全他们,因此说道:“孩子,那么性急干甚么,蛇胆给你,你懂得治法吗?何况,现在脏死了,还是让我拿着,回洞去再说吧!”
金燕不等他说完,立即应了一声好字,领先回头,往洞里走去,她实在太记挂躺在榻上的燕白祧,深怕又会发生甚么其他的变化。
驼背老人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郝春泰收到这么好的弟子,可是,她却称他恶师,又是甚么原因呢?”
说完,也不再想,紧跟着也向洞里走去。
到达石室里面,却没有看到金燕,正待出声相唤,小妮子却不知从那儿找到一个石盆,端了一盆热水进来,驼背老人不觉笑道:“小妮子真是一个精灵鬼,洞里温泉也让你找出来了!好,好,伯伯这时可正用得着!”
边说边将蛇胆用玉刀取下,在水洗干净以后,递给金燕说道:“娃儿,你不是急着要救你的燕哥哥吗?罗!他现在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可以说是命在顷刻,只有蛇瞻能救,但他现在牙齿紧闭,任何东西,都无法下咽,必须用你的手,将他的下头紧揑,他的下头必然掉落下来,口开难闭,然后你将蛇瞻咬破,含着瞻汁,嘴对嘴地将胆汁度了过去,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他一定内脏尚有一部份蟒毒未解,所以才会如此,因此,你将胆汁度进他的丹田,尚须运足一口真阴之气,用手抄在他的背后,紧紧地抱着,一听到他腹内连响,便有一口极为腥臭的浊气,从他的喉管喷出,那时,你必须要运用自己那一口真阴之气,硬顶回去,务必使那浊气下行,不要上逆才好,不过此事,于你有损无益,你愿意做吗?”
金燕一听治病的方法,那么缺德,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觉得实在是太难为情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命还不是燕白祧救的,而且两人差点没有山盟海誓,将话说明,实际在情感下,早巳两心相印,反正将来人是他的,还有甚么好顾忌的,因此,终于含羞带愧地点了点头,将蛇胆接了过去!
驼背老人可知道女孩的心理,见她将蛇胆接过去以后,马上说道:“娃儿三这小伙子救得活救不活,就完全在你这一手,伯伯到室外去替你守卫,以免有甚么事件发生,在紧要的闸头,使得你们受惊,那就要前功尽弃了,好孩子,你就开始救人吧!”
说完,立即转身退出石室,并且替她轻轻将房门掩上,金燕冰雪聪明,当然知道驼背老人的心意,不由心生感激,望着房门,呆了片刻,轻轻地说了一声:“唉,驼子伯伯的人真好,他要是我的师父,该多好呀!”
接着,这才转过身来,跨上床去,眼中看到那么英俊的意中人,像死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由得鼻子一酸,珠泪盈盈,感到好不心痛。
她到了这时,再也不敢怠慢,轻轻地附着燕白祧的耳朵边说道:“燕哥哥,为了妹子,让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你会怨我吧!哥哥,你得忍着点痛,让我把你的下颏端掉,那样才好用药啊。”
燕白祧此时知觉并未失去,只是一口真气,让残留在内脏的蛇毒追住,窜不上来,丝毫不能动弹,虽然耳朵里听到金燕说话,但还是牙关紧闭,不能说出半句话来,那份痛苦,真是比死还要来得难受。
金燕说过话后,终于狠了狠心肠,两手扣定燕白祧的下颏,使劲一按,咔喳一声,果然下巴掉下,嘴唇大张。
金燕更不怠慢,马上依照驼背老人的吩咐,骑在燕白祧的身上,用嘴将蛇瞻一端咬破,把胆汁含在口中,然后俯下身去,抱紧燕白祧的肩背,嘴对嘴地,度了过去。
金燕嘴小,正好一张香口,完全塞进燕白祧的嘴里,为他那两片厚厚的嘴唇,紧紧包住,以待动静。
果然那蛇胆的效力,非同凡响,才一度过,即便咽下,金燕察知胆汁下肚,急忙用尽平生之力,在丹田运起一口纯阴之气,度了过去,只听得燕白祧的腹内,咕隆隆地响个不住,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他的脸色,逐渐的转为红润。
刚上来的时候,觉得他浑身冰凉挺硬,口舌俱是发木的,此刻忽觉得他在怀中的身体,已经透过来一阵阵暖热,周身也慢慢地软和起来,金燕的心里,真是好不欢喜。更不自觉地对燕白祧又抱紧了一此。
这时,燕白祧的腹内,益发响个不住,猛然一个急噫,紧接一口浊气,从喉管向外冒了上来,那腥臭的程度,简直没有法子形容。
金燕早有准备,急忙运气,将那口浊气,硬顶回去!一来一往,相持半盏茶的光景,才听得燕白祧的下体,砰然放了一个响屁出来,真是其臭无比,异常难闻!
金燕顾不得掩鼻,深恐功亏一篑,又急忙运起一口丹田纯阴之气,度了过去。
驼背老人在室外听到响屁的声音,忙推门进来说道:“好了,好了,不妨事了,娃儿快下来吧!”
再看燕白祧,业已星眼莹活,凤目生辉,苏醒过来,猛见金燕骑在自己的身上,香唇塞在自己的口里,身旁又站了一个不相识的驼背老人,不觉感到非常难为情,猛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金燕没有留神,被他翻得跌下床去。燕白祧为武当掌门清虚子的衣钵弟子,内功习自玄门正宗,又幼得奇缘,禀赋奇厚,中了蟒毒以后,灵明未失,懂得运用一口真气,紧紧地护住心脏,后来金燕过来看他,认为已死,悲痛得吐了一口鲜血,金燕巧服九天仙蕙蕙实,血中含有解毒药力,又正好吐在他的脸上,因此,无形中把那一部份没有侵入体内的蟒毒,完全解除,这样,护住心脏那一点真气,才能勉强与蟒毒相抗,支持那么久的时间没死。只是心里明白,难受异常,不能言动而已。
现在醒转,明知金燕不顾一切,在替自己施救,但因看到驼背老人在侧,感到非常难为情,所以不自禁地坐了起来,没想到使得势猛,将金燕跌了一交,真是好生过意不去,正待用手去扶,猛觉有些头晕,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金燕已自己站了起来,也累得精疲力倦,满脸羞红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人真是——”
话没有说完,驼背老人就制止她道:“娃儿,不要多说了,快去打几盆水,小伙子妖毒虽尽,精神尚未复原,得先躺下来养养神,下面的事,你不方便办,就全让伯伯代劳了吧!”
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