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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围墙无故的倒塌,感到惊异,而对于钟楼信号召集他们回来,围困这一片彷佛无人的瓦砾场,又感到万分的奇怪!
这,只有那钟楼发号施舍的人清楚,他就是这座阴风教下院的主持人毒爪阴魔,原来他被玉笛郎君和雪山双怪等,用调虎离山之计,救了回来以后,就被派在阴风教的下院当舵主。今天晚上,吸血天魔在凉山禅寺大开刑堂。处置叛教教徒阿秋,可以说是阴风教创教以来第一大事,所以,他亲自坐镇钟楼,好指挥四周的岗啃,防止有人闯了进来。
柳玉琪一在院中现身,他就一眼认出,正是自己教中的克星入云神龙秦含柳,心里马上知道今夜的事情要糟,但他自己在翠碧山庄,吃足了秦含柳的苦头,可没有胆子敢下来向小侠叫阵。
同时,耳闻新任刑堂堂主吸血天魔,武功特别高强。如果他能把小侠制住,岂不是可以替自己出一口恶气吗?因此,他虽然不敢下楼,也不愿意马上逃走,仍然闷声不哼气地躲在钟楼上面观阵。
并且,他心里另外还有一个打算,即使吸血天魔不敌,阴风教各分舵的舵主,大部份已在此,正好利用“九曲十八盘”的阵法,将柳玉琪困住,相信吸血天魔不是骏子,一定会这样去做。再退一步想,还要不行,谅也不至很快就败下阵来,多少总可以缠斗一段时间。那时,当柳玉琪的真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再调集下院埋伏的四周人员,利用禅寺周围的石堡,用暗器接应他们,还怕他跑上天去不成。
这样,不但自己不必动手,就可以把强敌制住,而且在教主面前,还可以显出自己的能力,高人一等,提高自己在教中的地位吗?因此,他更躲在钟楼之内,不肯走了。
当然,他的预测,并没有错,可惜也同吸血天魔一样,错估了柳玉琪的功力。
要知道“九曲十八盘”的阵法,虽然有合力攻敌的妙用,使得内圈九个人的功夫,提高两三倍,用来对付燕白玉或武林二奋等人,也许可以收效,但对付柳玉琪,可还显得非常不够。
因此,当九个人的兵器拳掌,闪电般向柳玉琪的头顶劈去之际,柳玉琪一感到身上的压力,有异寻常,再加上敌人太多,直弄得他手忙脚乱,情急之下一声长啸的“太虚元气”,立即发生强烈的反应,不自觉地用了十二成真力。
老实说,柳玉琪出现江湖以后,最多只要用出两三成真力,就打得敌人望风而逃,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有多么深厚。这样一来,那一股反震之力,简直大得不可思议,登时把整个九曲十八盘的阴风教高手,和那些站在四周观战的阴风教徒,全部震得像离弦急矢,四射纷飞,连喊声都没有出口,就向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只有站得较远的少数教徒,才侥幸保得活命,但也受了重伤,倒在地上,辱绝了过去。
他这一震的威力,方圆匿及百数十丈,凉山禅寺的前院,最多不过七八十丈大小,因此那些围墙自然哗啦啦地向外纷纷倒塌,正殿前端的两根大柱,距离柳玉琪的身前较近,当然更禁受不起,咔嚓一声,把大半边正殿,也一起带倒了下来。四周插的那些火把,自然更是震得满空飞舞。
因此,才使得整个前院,飞沙走石,灰尘弥天,让人看不清楚究竟的结果。
这当儿,只有那两条小红蛇,虽然也被震得飞上了半天云霄,但因它们身体太小,不怎么受力,又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鳞甲保护。所以,仍旧夷然无损,紧接着,又从半天云霄,呼地的一声,直泻而下,朝着柳玉琪的身上扑来。
柳玉琪在情急之下,用上了全力,发动“太虚元气”反震,真气自然要损耗很多很多。因此,一时之间,那护身的“太虚元气”,竟凝练不起来,眼看那长着翅膀的小红蛇,又从头顶,急飞而下。
他虽然还没判定这两条小红蛇,究竟是不是蜃螅,但从那两条小红蛇对他连续的攻击中,了解它们即使不是蜃螅,也一定是与蜃螅相类似的毒物,现在护身的“太虚元气”,一时凝练不起来,被这两条东西咬上一口,那还不是死路一条。因此,只急得他混身直冒冷汗。
时机根本不容许转甚么念头,那两条飞得比闪电还要快的小红蛇,早已距离他的头顶,不足半尺远了,他的护身“太虚元气”,虽然不能凝练起来,其他的武功还在,本能的反应,使他感到只有将这雨条小红蛇捉住,揑紧它们的头部,才能有效。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两手一伸,分别向头顶那两条飞扑下来的红蛇头部抓去。
小红蛇快,他的出手也不慢,终于让他一手一条,将这两条要命的红蛇抓住。
不过,任你是一个身负武林至高绝学的奇才,一双眼睛,也难同时瞄准两个方向不同的目标,何况,这两个目标,还是两条快逾闪电的小小飞蛇呢?
抓虽然让他抓住了,而且也都抓到了头部,但左边那一条小小的红蛇,抓的位置,还是稍为差了一点,蛇头还稍稍有一点拐弯转动的余地。
像这种天下绝毒之物,岂肯平白被人抓在手里,而不谋图反抗?因此,蛇头一偏,毒牙已经咬着了柳玉琪左手的一个指头,整个蛇毒,立郎从那中空的牙管里面,注射到柳玉琪的血液里面去了。
刹那间,柳玉琪只感到手指微微一麻,紧接着一阵彷佛虫咬蚁爬的感觉,循着左手的经脉,迅速上行,那感觉经过以后,附近的肌肉皮肤,立即失去了知觉,正与那蜃螅之毒,注入的情形相同。
只吓得他睑色一变,赶紧运气相抗,同时眼光往抓住的红蛇身上一扫,立即发现蛇身的翅膀是由人装上去的,手里抓的,可不正是他所想到的蜃螅还是甚么呢?
本来,他的“太虚元气”,在转变为中性以后,可以将蜃螅的毒液,迫出体外,但现在他因下意识的情急反震,用出了全力,还未能调养复原,那里还能抵抗得住蜃螅毒液的上升呢?
当然,急切之间,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解救,还只有勉强把体内的真气,运起抵抗,虽然暂时阻缓了蜃螅毒液上升的速度,但脸色马上灰败不堪,颓然地向地面坐去。
抓住蜃螅的两只手,除了左手业已失去知觉,不晓得松开以外,右手也仍然揑住蛇头,既不敢放,又不敢把它揑死,放吗?怕它再跃起伤人,揑死吗?让它的毒血,沾在手上,又得分功抵御,现在左手这边,还应付不了,再加上一只右手,那岂不是必死无疑吗?
因此,他只好一面揑紧蛇头不放,一面盘膝跌坐,行功和左手的毒液相抗。
这样,心神当然无法集中,那一股真气,也始终加强不起来,而且,还有愈来愈弱的趋势,不过半炷香的功力,就显得异常疲乏,竟然想支持着坐在地上,都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倒下去,因为姿式不合,真气运用更难,那就再也抵挡不住毒液的上升了!因此,只急得他几乎要哭了起来!
还好,旁边的阿秋,业已看出他那摇摇欲倒的样子,赶紧将他扶住,但,地也只能将他扶住而已,既不懂得解救,扶住又有甚么用?最多也不过拖延一点点时间,使得柳玉琪不至因倒下的关系,陡然毒血攻心罢了。
柳玉琪的呼吸,愈来愈显得急促,阿秋把他扶住以后,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又急又痛,眼睛的泪珠,就像雨水一样,顺着脸颊,不断地掉了下来,根本忘记自己两人还处身在危险之中。
就是灵猿小雪,也看出主人的情形有点不对,因而急得在那儿又蹦又跳吱吱乱叫。
钟楼上的毒爪阴魔,最初被那一震之威,吓得几乎想拔足跳下就跑,但当他等了一会,还没有听到其他的声响时,又留了下来。不过,眼睛却死死地盯住禅寺的前院。
慢慢地,慢慢地,那围墙和正殿倒场所引起的尘雾消失了!毒爪阴魔从钟楼上面,可以清楚看出柳玉琪盘膝坐在地面的样子,虽然距离过远,他看不清楚柳玉琪的面容,但他从他的丰富经验里,也可以判断出来,柳玉琪不是受了伤,就是使脱了力。
这正是他很好的一个复仇的机会,只要他悄悄地从钟楼溜了下来,先用一大把千毒刺,将灵猿小雪打伤,就可以活捉柳玉琪和阿秋两个人。
然而,他没有这份瞻量,虽然他杀人不眨眼,凶残得比野兽还有过,但却是一个最怕死的家伙,他摸不清楚柳玉琪究竟伤到甚么程度,深怕自己伦袭不成,被柳玉琪抓住。因为,刚才那一震之烕,实在把他的瞻子都吓破了呀!
他在钟楼上面,又等了一会,发现柳玉琪还没有起来的样子,知道柳玉琪的伤,可能受得很重,不禁心头一阵暗喜,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想从钟楼下去,实行偷袭。
只是,他还是有点胆怯,到底那钟楼距离柳玉琪他们坐着的地方,不算很近,他实在看不十分清楚他们的情形啊!像他这种怕死的人,怎肯去做那没有把握的冒险勾当呢?因此,他几次举步,又停了下来,心里委实显得非常犹豫。
可是,继而一想,如果他能把阴风教这一个大敌,活捉了回来,那该是多么露脸的事呢?说不定教主赏识之下,那个副教主的位置,就会给他了。等到阴风教将武林各派清灭以后,那时,他就只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那该是多么神气的一件事呀!
他想着想着,决定要冒险一试,刚一举步,蓦地里让他的足尖,踢到一捆东西。
他低头一看,不禁把脑袋一拍,暗自骂了一句说道:“该死,我怎的忘了这旗花火炮呢?自己凉山禅寺的徒众,不正埋伏在附近不远吗?为甚么不把他们召集起来,按照早先的计划实施呢?干嘛还要自己去冒那生命的危险!”
毒爪阴魔低下头将那些旗花火炮捡在手里,嘴里不觉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他检视了一下那些旗花火炮,选了一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