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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马祥生听了直翻眼睛,月生什么时候知道茶的?杜月笙笑了下:“文彬啊,你哪里来的这个好茶?”
“呵呵。”
焦文彬听了他叫自己文彬了,一点也没感到不舒服,反而觉得有点亲切了,他也笑了,很随意的坐了下来:“家父生前最爱这个。自从他走了后,我就只有支撑起这个铺子了。哎!”
说到最后,是声低低的叹息声。
那声叹息仿佛在述说着他那腔的,憋了好久的郁郁之气。
杜月笙翻看了下桌子上的几张纸稿。正是一手的好颜体,气势豪迈的很,铁划银钩,让人一看就舒坦的很。
再看那笔力直透了纸背!
也似在说着这个满腹经纶的学子,平生的不得志。
零落在手边一旁的,是份账单,虽然来去少了点,却也一目了然的很。
心里下了个主意后。
“这个地方可以糊口么?”杜月笙问道:“对了,文彬啊,你母亲还在么?”
焦文彬苦笑了下:“母亲先父亲走的,至于糊口?我辈读书人,开了这个店面,月生哥你说我要是祈求生意好,不是在干缺德事情么?不祈求吧,这,呵呵,心中反复,生意…。呵呵,这是个什么行当啊?!哎!”
杜月笙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连连的拍着他的肩膀:“这样吧,如果有兴趣,跟了我做事情,帮我管账如何?”
焦文彬听了他的话,不由的抬起了头来,有点犹豫的看着他。
马祥生在一边嚷嚷了起来:“焦,焦先生,月生哥这里保证你吃好喝好的。”
杜月笙脸上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马祥生,转了头来低声问道:“放不下架子?可是觉得这江湖浑水迟早会污了你的青白?”
焦文彬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笃笃。
杜月笙敲打了下桌子,眼睛亮了起来,他没有看焦文彬,他的眼睛看向了前面,缓缓的开了口:“法租界,英租界……这个沪上人说了说了,就说起十里洋场。洋?管他东洋还是西洋,这却是我华夏天朝的地方!列强虎视眈眈,东边日出之地隔海窥视我国已经上几百年了。天下,真的有不混的地方么?”
焦文彬呆呆的就那么听着。马祥生也在那边呆呆的站着,他不知道月生在说什么,他也听不明白,但是他看的出来,杜月笙那双眼睛,好像已经能望穿了面前的一切。
“文彬啊。”
杜月笙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的说道:“你看着,终有一日,这一片繁华的上海滩会战火连绵,硝烟弥漫,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杜月笙如何带着江湖里的草莽英豪们抗击外敌!到那时,你,再来帮我吧。”
“不!”
焦文彬慌的一把从后面拉住了杜月笙。就在刚刚,他觉得,这个年轻的青帮中人,他的目光好像穿透了整个时代。
焦文彬再也不犹豫了。
猛的。
扑通一声。
他跪在了杜月笙的身后,朗声说道:“月生哥,仗义每多屠狗辈!我知道江湖中草莽好汉们的义气热血。我也看到了您恩泽一方的事实。月生哥,我只是没想到您能够看的这么远。这样的话,我也曾经听先生们说过。可是这醉生梦死的十里洋场里,那些局中人谁看的穿?看的透彻?月生哥,如果您看的上我焦文彬!此生此世,我焦文彬鞍前马后,必定跟着月生哥,做出一番大事来!”
“好!”
杜月笙一脸的欣喜,回了身来扶起了焦文彬,大声的说道:“文彬,你看着,看着我杜月笙日后在这十里洋场上会掀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来!”
焦文彬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相信。”
“不过。”
杜月笙忽然的似笑非笑的又加了一句:“江湖毕竟是江湖,文彬你真个舍得下了水?要知道,有的时候,做些事情是不得已!舍了卒子,才出的了卧槽马啊!”
“出了卧槽马,才将得了贼子的军!”焦文彬哈哈大笑了起来。
杜月笙的心完全放下了,这是个不迂腐的书生,很好,明白事理,他会是自己的好帮手的!
拉了下被什么卒,马,搞的头昏脑胀的马祥生。
杜月笙叫道:“走了,走了。文彬你处理下事情,明日下午一点公生记里找我去!”
“是,月生哥。”
焦文彬嗓子清脆着,腰一挺,隐约的,脸上居然也透出了点于往日文弱性子不一样的英气来了。
杜月笙已经大步而去。
焦文彬几步抢出了门口,凝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微微的一笑,低声的自言自语着:“月生哥,就让我做您的卧槽马吧!”
第七回 … ~规矩~
黄公馆里的对话寥寥几句而已。
当李福全把两个人拎到了黄金荣面前的时候,黄金荣的那张紫膛子脸上的表情,是怒急反笑了。
韩伟这个狗头整日的手脚不干净,这是黄金荣知道的。水至清则无鱼这个话,黄金荣说不出来,但是里面的道理他却懂得。所以平日里也就睁开一只眼闭上一只眼的,只要他韩伟不是太过了。
可是今天,他却妄自揣测上意,居然还带头作对?不错,黄金荣是试验试验杜月笙的意思,但是也没叫他带了人去内讧啊?
江肇铭那几个狗才死了也就死了,既不是青帮的也不是黄门里的嫡系。可杜月笙是吧?你韩伟当时不敢出头,却背后玩阴的?
要命的是你玩阴的却还没搞的过人家?
这样的局面下,黄金荣不处置下他,如何和杜月笙,以及那些兄弟们交代?
黄金荣当场脸上变色,怒笑着示意李福全把这个狗头拖出去,杜月笙刚刚进了黄公馆的门。看了李福全一脸杀气的拖着那个韩伟要出去。
他停住了脚步,上下看了看韩伟。然后对李福全道:“你看着他就是,明天中午,我去接赌场的时候,先让他和焦文彬把账面上走清楚了,不然这人一死,我去哪里说的清楚?我去和黄老板说去。”
李福全对他是惟命是从,一听就停下了脚步站那里等了。
韩伟脸色发白的,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上去抱住了杜月笙的两条腿,连连哀求着:“月生哥,月生哥,是我韩伟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帮我说句话吧。求黄老板绕了我吧。”
杜月笙鼻子里哼了下,心中不屑着他,断喝道:“放开!明日把账面走清楚了,底子挖出来再说。做一方掌柜的居然这么没担待?你后面那两个为你生死的兄弟你就不问了?”
“我,我,月生哥,我现在还能够问谁啊?”
“触他娘!”
黄金荣大步走了出去,手指着浑身发抖的韩伟大骂道:“你今天如果为了你两个兄弟,求我下,老子还看的起你!呸!”
“黄老板!”杜月笙忙转了身子来,对着黄金荣恭敬的问候了下。刚刚要说话。
黄金荣手一挥:“我知道,月生,我在里面已经听到了。这个事情你处置吧!他的死活你看着办好了。”
“谢谢黄老板。”杜月笙点点头,回了身示意着李福全按他的话,把这个韩伟拖出去看好了。
身后黄金荣却是一声干笑。
“老板?”
杜月笙一愣,转了过来。
黄金荣的水泡眼睛滑稽的对着他挤了挤,嘴角一歪:“月生啊,你婆娘我婆娘是姐妹啊,还叫我老板?出了门掌管一方了,你也是老板了啊!”
“这…。”杜月笙有点不好意思的站在了那里。
林桂生已经风风火火的拖着孟如君出来了:“哎呀,我的月生哥哎,你傻了么?我妹子可是已经改口了啊。”
“金荣哥!”杜月笙连忙对着黄金荣一个作揖,认真的叫道。
黄金荣哈哈大笑了起来,肥厚的手掌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好的,好的!月生,走,日头也不早了,陪你金荣哥喝点酒去。”
杜月笙心里暖洋洋的,点了点头。
在周围一群门人们的复杂眼神里,他和黄金荣并肩一起,说笑着走上了黄公馆家宴的饭桌上去了。
…………………。
“开门喽!”
一声长长的吆喝,公生记的大门在正午时分打开了。
杜月笙斜斜的依靠在韩伟原来的房间窗台上,看着下面一轰而入的赌徒们,微微的一笑:“祥生,你去休息吧。晚上才是正堂子戏呢。现在只是些小鱼小虾而已。”
“好的,嫂子,我先走了啊。”
马祥生点了点头,对着旁边俏生生站着的孟如君客气了下。
孟如君结结巴巴的:“祥生哥,你,你………”
马祥生憨厚的一笑:“月生哥是我老板嘛,呵呵。”
“今儿个说话溜了?”李福全在一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损道。
马祥生额头的筋跳了跳:“上,上班去!”
屋子里四五个人全笑了起来。杜月笙无奈的看着两个活宝:“去吧,两个人一天不打一架不舒坦呢?今天可是第一天,别折腾啊!来,文彬。账面上如何?”
焦文彬笑眯眯的捧上了本账单。
杜月笙摇摇头:“文彬啊,你心中有数字,和我说道下就行。不看!”
“是。”
焦文彬大声的回答道。士为知己者死!月生哥这就是用人不疑的气度!
两个人相视一笑,主从之间那种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情分默默的流淌着。孟如君在一边温柔的给两个人递上了热茶。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扯了起来。
“月生,我下去看看?”
正说话的时候,孟如君忽然胆怯的插了个嘴。那眼睛里一股子期待,小脸上还带着点兴奋的样子。
杜月笙一洒:“你呀,老板娘要有个老板娘的样子嘛。去吧,去吧!就这一次啊。”
“恩。”
孟如君乐的一双峨眉弯了起来,小孩子似的跳了下,连忙转身出去了。
站在门口的两个兄弟慌的跟了上去。开玩笑呢,现在赌场子里三教九流什么龌龊人没有?不是全知道老板娘的,万一又个闪失,怎么办?
房间里。
只有焦文彬和杜月笙两个人了。
杜月笙看了看在想着什么的焦文彬,问道:“文彬,你想什么?”
“老板,我在想这笔账面上拿回来的钱,怎么用呢。”
杜月笙拍了拍他的手:“送黄老板那里去。那是之前的账面。”
“哎!”
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