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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万千道:“天帝之意如何?”
程庄主道:“叫我们臣服于他!”
忽听一人哼道:“办不到!”
众人随声望去,但见说话乃是一名虬髯大汉,他说过之后,意态昂扬,大有恨不得一搏之心。
另外一人道:“我赞成燕云四骑裘锋大侠意见,绝不妥协!”
众视之,说话之人黑又矮,均认得是真李逵胡奎。
余万千摇摇头,道:“在下另有意见!”
程庄主道:“余大侠有何高见,请说!”
余万千干声一咳,慢吞吞地道:“我想那天帝财多势大,漫漫乎有席卷整个武林之势,力抗只有徒然招致伤害,在下之意是从权些比较好。”
此话一出,数十人响起一遍嘘声。
余万千道:“在下说错了吗?”
一人愤然道:“当然说错了!”
余万千冷冷地道:“夏藩,在下问你,我说错在何处?”
夏藩冷笑道:“天帝财大势大那是不错,若说他漫漫乎有席卷武林之势那只怕不见得吧!”
余万千哼道:“事实俱在,还说不见得吗?”
夏藩哂道:“如今人大派依然健在,天帝若是敢于向天下武林挑战,为何不敢向八大派下手!这便证明他仍有顾虑!”
余万千哼道:“若是待他向八大派下手之时,武林已差不多了。”
裘锋怒道:“余万千,你究竟是站在我们一边,还是为天帝那边说话?”
“当然是站在我们立场说话了!”
“既在站在我们立场说话,为何处处偏袒天帝?”
“在下说的是事实,何谓帮助天帝说话?”
“司马之心,路人皆知,裘某怀疑你早已在替天帝工作!”
“你敢侮辱在下?”
“这是事实,在下尚不致侮辱你!”
余万千“啪”地一掌打在桌子,冷冷地道:“好说,好说,莫把自己夸大了,在下正愿领教!”
裘锋冷冷笑道:“奉陪!”说着,霍然站了起来。
余万千自然不甘示弱,跟着站起身子。
程庄主看见情形不妙,忙道:“慢来,慢来,两位能否听老朽一言?”
余万千气道:“此人欺人大甚,在下实是忍耐不住了。”
程庄主道:“请看老朽薄面,余兄请先坐下来说话!”
余万千哼了一声,只得坐了下去。
裘锋哂然一笑,道:“便是此刻不较量,我们少时也可以到外面去!”
余万千一听,正想起来顶两句嘴,却被他周围的人劝住。
夏藩宏声道:“我们现在听听程老庄主究竟怎么说。”
程庄主微微一笑,道:“老朽纵是不才,也知忠奸之辨与好歹之分,老朽当然不能在他们威胁之下应允向天帝臣服!”此话一出,整个厅中震动。
夏藩大叫道:“妙啊,我们要听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一人接着叫道:“不错,那天帝是什么东西?又凭什么君临天下!”
说话之人长得又粗又壮,名字唤王英,人称矮脚虎,他人虽矮,声音却大,那两句话只震得整个厅中嗡嗡作响,显见他内力亦不凡。
哪知王英的话声甫落,忽听一人冷声接口道:“岂敢,岂敢,阁下言重了。”
声音远远传来,可是每一字,却听得非常清楚,众人心中不由各自一震,两条人影已到大厅之外。
两人身形都十分瘦长,年约四旬,只是靠左那人两眼之上各有两颗巨大的黑痣,任何人一看就知他是四眼神叶进天,至于另外一人不用问也知是千佛手麻国忠了。
四眼神道:“程千秋,你想通了没有?”
他态度傲岸,一出口便直呼程庄主的名字。
程千秋年龄已大,倒还能忍耐得住,只是他身后红衣少女程清颖年少气盛,不由哼了一声,道:“这是对家父说话吗?”
四眼神哈哈笑道:“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程千秋不成?”
红衣女子叱道:“住口!”
她气愤地道:“你们不过是天帝手下的两个跑腿狗子,居然也敢在人前张牙舞爪起来,真是太不像话了!”
四眼神冷然一笑,也不待主人招呼,便和麻国忠举步跨进厅来。厅中之人俱是一脸怒色。
余万千忽然起立,道:“属下参见两位使者!”
众人一听,更为之震怒,一人骂道:“他妈的,果然是别人的狗腿子。”
裘锋笑道:“裘某早已瞧出他来意不善,嘿嘿,待会我一样可以教训他。”
麻国忠道:“好说,好说,那本使者多谢阁下了。”
说此一顿,又道:“万千,他们是怎么说的?”
余万千道:“禀使者,他们不同意向天帝臣服!”
麻国忠哼道:“这是谁的主意?”
余万千阴声道:“始作俑者便是燕云四骑!”
他这句话分明有意嫁祸到燕云四骑身上,裘锋一听,突然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便是裘某说的又怎样?”
麻国忠冷冷地道:“燕云四骑,怎么擅自替主人作起主来了,麻某人倒想听听主人的意见!”
程千秋道:“老朽早已说过,忠奸不并立,黑白要分明,天帝所命,请恕老朽难以应命!”
“程庄主这么一说,咱和叶兄所带来的礼物不是要全都带回去了吗?”
“老朽既未应允,阁下带来的礼物只好烦请大驾全部携回去了。”
麻国忠摇摇头,道:“敝上行事,素来有进无退,礼物既已带来,焉有携回之理,诸位还是先瞧瞧礼物再说吧!”
拍了拍手,只听一阵营声燕语响起,众人顿觉一亮,但见一群白衣美女井然有序地走了进来。
这些白衣美女个个手上端得一个方盒,这情形和燕驭骧在襄阳所见相同,他根本不用去想,也知下面会有什么文章。不过燕驭骧惊奇的是,在这些美女之中有几张他熟悉的面孔。
这几张面孔便是凌漓和菊花她们,所幸燕驭骧此刻改了面容,要不只怕早被凌漓认出来了。
厅中群雄都是常年在刀尖上过生活,几曾见过这如花似玉的美女,是以一时之间都是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麻国忠目光一扫,哈哈笑道:“敝上熟知诸位素来英雄,有道是英雄必须美人相配,才算相得益彰,重礼当前,诸位收下了吧?”
凌漓等人出现之后,便各自去找主儿,美女们穿梭往来,莺声燕语之中,一个一个投怀送抱。
“且住!”程千秋大叫一声。
厅中顿时为之静了一下,四眼神道:“怎么啦?程庄主莫不是不肯收下礼物吗?”
程千秋冷冷地道:“老朽无功不受禄!”
四眼神笑道:“客气,客气,凌姑娘何妨打开宝盒,里面东西给程庄主瞧瞧。”
凌漓的目标正是程千秋,只见她娇驱微摆,万种风情地拿着宝盒走到程千秋面前,程千秋陡然一退,喝道:“千万不可接近老夫!”
四眼神微怒道:“程庄主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程千秋断然道:“襄阳之事老夫有所耳闻,焉能再上这种恶当!”
四眼神哈哈笑道:“原来程庄主有备而为。”
天柱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素食,切戒女色,这位女菩萨千万也不可对贫僧过份亲近,以免……”
麻国忠喝道:“少林和尚也来趟这趟浑水,老子岂能放过你!”
天柱大师脸色一变,道:“贫僧路过作客于此,想不到天帝消息灵通,居然把贫僧也算上一份,哈哈,这倒是贫僧的荣幸!”
麻国忠哼道:“只怕你还无福消受!”
四眼神喝道:“程千秋,你到底作何打算?”
“老夫已说过不能应允,便是再说百次也是一样!”
“那么你真要我们动手相请了?”
“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们想怎么样?老朽不含糊!”
“好志气!”一声尖锐之声响起。
其人话说尖锐,大厅中的人都听见了,四眼神目光扫射,最后落在燕驭骧身上,见他样子毫不起眼,怒道:“是你说话吗?”
燕驭骧笑道:“是又怎样?”
四眼神道:“小子,你大概嫌命活得太长了吗?”
他存心杀鸡儆猴,所以说过之后,便向燕驭骧坐的位子走了过来。
程千秋喝道:“四眼神,有话大可对老夫说,不要找无辜之人晦气!”
燕驭骧笑道:“程庄主好说了,你程庄主总是有妻子、儿女之人,死了未免可惜,我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是让我替你死算了!”
一人笑道:“阁下说差了,程庄主只有一位千金,夫人早逝。”
燕驭骧扮了个鬼脸,道:“对不起,对不起,程庄主请原谅在下胡说吧!”
他自称胡说,话一出口,便引起哄堂大笑。紧张之中不失轻松的一面。
但四眼神却气得要死,大步欺到燕驭骧面前,喝道:“小子,凭你也想替死,那还差得远!”说着,伸手抓了过来!
眼看他一把抓实,不知怎的,忽然不见了燕驭骧人影,四眼神怔了一怔,听听燕驭骧在身后叫道:“相好的,我在这里呢?”
就在这时,忽听四眼神一声大喝,变抓为掌,反手拍出。
哪知他两掌拍出,眼前又忽失燕驭骧踪影。
四眼神大惊识听燕驭骧又在身后叫道:“四眼狗,我在这儿!”
四眼神身子一转,一口气拍出了七八掌。
掌掌都是狭着惊涛般的劲力使出,在他看来已用足了全力攻击,可是在旁边的人看了,他好像一条疯狗,尽朝无人之处发掌。
燕驭骧这时早已闪向一边,状若没事的人儿一般。这一来,整个厅子俱为之轰动。
程千秋道:“真是好身手,老朽看走了眼了!”
裘锋道:“奇怪,大江南北我也不知走了多少地方,可是从未见过这位少年英雄!”
夏藩也道:“是啊,这位英雄在下也是面生得紧!”
四眼神哼道:“你们别替他吹嘘了,他到头来还不是和你们一样,死路一条!”
燕驭骧道:“好说,好说,在下倒要瞧瞧是怎么个死法?”
麻国忠喝道:“小子少逞口舌之利,老子要看你究有什么能耐!”
一打招呼,和四眼神双双抢了过来。
燕驭骧身子一仰,四眼神双手交叉,趁着燕驭骧一仰之时,立刻双掌出动若电,猛朝燕驭骧身上台去。
燕驭骧呼了一声,只见他身子一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