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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二部分致福尔邦伯爵夫人的信(4)
男方的父亲随即会写信给女方的父亲,信中的言辞大致是这样的:“承蒙厚爱,不胜荣幸。您没有不屑于一位无论是在功绩方面还是在财富方面均不如您的人。我非常感激地得知,您已经同意了我通过我的媒人向您提出的建议,答应把您的女儿许配给我的儿子。为了遵守我们的祖先所制定的习俗,我派人给您送上了一些普通的礼品,以便与您商定结婚的条件,并知道您女儿的名字。我请求您将您女儿的芳名与生辰八字告诉我派来的人,以便我能就此桩婚事的运道占卜问卦。我无限重视您的友情,并请求您继续惠予本人这种友情。”他会把其姓名和日期署在帖子的下方,因为中国人并不在活页纸上写东西。由于男人有好几个名字,女人除了其姓名之外也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其父亲在她小时候叫的小名,另一个是人们在她长大时强加给她的名字。从她长大到出嫁,人们一直以后一个名字来称呼她。她的后一个名字和其母亲的名字是对方想要知道的名字,因为其父亲的名字对方已经知道。此外,作为一条礼规,女儿应当绝对显得不认识人们许配给她的那位男子。在所有这些程序完成之后,人们随即会就其计划签订的婚约征求已去世的祖宗的意见。人们会尽可能地把家中的灵堂布置得富丽堂皇。男人和女人们均汇集在灵堂内,其中女人们站在右边,男人们站在左边,而左边是更让人显得有面子的地方。在净手之后,他们揭开了牌位上的覆盖物,在这些牌位上写着往上数四代以内的祖宗的名字。随后,他们请求祖宗保佑。一家之主点起了插在供桌上的香火,并跪了下来。然后把香火放入盛满香灰的瓮里。这时候所有的人均匍匐着向人们以为围着这些牌位飞来飞去的祖宗的灵魂致敬。在这之后,一家之主读了用烫金的字写成的演说稿,通过这一演说将已经被商议过的婚事告诉给祖宗的在天之灵。演说稿一般这样写道:“某年(此处的年份只是皇帝的年号),某月,某日,愿意向你们表示其虔诚和敬意的你们的孙子某某想让你们知道,他那已到结婚年龄,但尚未娶妻的儿子正在与其家人慎重考虑与某某某女儿的婚事。我们无限悼念你们。我们献上了香火和酒,以便让你们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当家长读完此稿即把它烧掉。大家一边把罩布重新覆盖在牌位上,一边向祖宗告辞。
同一天,人们会派一名家庭的代表前往女方的父亲那里,以便给后者带去我提到过的礼物。这位在媒人与多位仆人陪同下前往的代表,会在对方的家门口受到最隆重的迎接。女方的父亲在从代表手里接过礼物和信札之后,请等候答复的代表稍等片刻。他立即拿着这封信进入家中供奉祖宗的灵堂,而其家人则已经汇集在那里。在灵堂里,这一家人会重复另一家人曾有过的相关仪式。当这一切耗时过长时,女方的父亲会向男方的代表道歉,而后者则会以常用的方式应答。因为在这种场合中,说话和屈膝礼即中国的作揖。——中译注的次数都是固定的。女方的父亲随即交给男方代表几篮送给男方的肉和水果。双方以常见的客套话互相道别。女方的父亲一般以这样的话答复男方:“我恭恭敬敬地接受了你们惠予本人的善意的表示。承蒙你们让我的女儿高攀你们的儿子,遂使寒舍蓬荜生辉。我的女儿是个粗人,没有头脑,而且我教女无方。然而,能够在这种场合顺从你们让我甚感荣耀。你们将在分开的帖子里看到上面写有我的女儿和她母亲的名字,以及我的女儿的生辰八字。我非常感谢你们的友情,并请求你们记住我的友情。”
男方的父亲会以同样隆重的方式迎接归来的代表和女方的答复,因为该代表在此时已被视为是女方的父亲派来的。这种相互约定是第一个典礼。从那以后,人们会把女方的头发盘起来,并给她戴上一个表明其已名花有主的项链。接下来让我们转入其他的典礼。
在商定的日子到来时,男方会向女方的父母送去绸缎以及其他的礼物,以便促使女方尽快完婚。绸缎的匹数是有限制的。不得多于十匹,少于二匹。它们的颜色要各不相同,但人们会注意里面不能有白色,因为白色是办丧事时用的颜色。人们还会加上这样一些礼物:缝衣针、手镯、金的或银的锥子。同一天,男方的父母以书面形式宣布,他们已算过命,并得到了吉利的结果。与此同时,他们还确定了举行婚礼的日子。他们在一本年历中寻找这个日子。如同我们的年历标明了雨天和晴天一样,他们的年历会标明吉日和凶日。随后,他们给女方的父亲送去了一份新的帖子或信,这些帖子或信这样写道:“亲家,我怀着深深的敬意获悉您已经决定让您的女儿和我的儿子成亲。我已经就这桩婚事去算过命,算出来的结果很吉利。现在,根据我们祖先的惯例,我委派了一位值得信赖的人给您带上一些普通的礼物,这些礼物将作为我方想尽快完婚的证明。我也择定了举办婚礼的吉日。我将恭候您的嘱咐。敬礼。”
我忘了说在送出这封信之前,人们要把此信带至家中供奉祖宗牌位的灵堂,在那里,家长将向祖宗的在天之灵说道:“您的孙子,我的儿子(原文如此,但它与前面演说稿中提到的相关辈份未能统一——译者)某某,因为已经商定要与某某某的女儿某某某结婚,特向你们禀告他已算过命了。他向你们呈上供品,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已定好的举办婚礼的日期。”代表在媒人和拿着第二批礼品的仆人陪同下,再次前往女方的家中。在女方家中,他又受到了客气的接待。代表的第二次访问与第一次访问绝对很相似。女方家长同样拿着刚收下的信与礼物进入自家的灵堂,告诉祖宗们婚事已经确定。代表返回时带有女方父亲的回信,该回信中写道:“亲家,我接到了你们的最后决定。你们希望举行婚礼。惟一让我伤心的是我的女儿没什么优点。她没有受到其可能接受的一切教育。我担心她可能一无是处。然而,既然算命的结果是吉利的,那我就不敢不按照你们说的去办。我收下了礼物,并向你们致敬。我同意已标出的结婚日期。我将留神准备好所有应当准备的东西。”代表把女方的回信带给了男方的父母,男方在接到回信后亦将重复女方家中在接信后的所作所为。
虽然我刚才汇报的典礼显得有点冗长,但它却无法与随后举行的典礼相提并论。不过,我将缩短对后者的叙述。在预定举行婚礼那天的前三天里,人们把整个女方家中都照得通亮,此举与其说是显示欢庆,毋宁说是显示悲伤。它好像是让人们知道,在即将失去女儿之际,其父母是不允许睡觉的。人们在男方家中也戒除了各种各样的音乐,在那里,悲伤取代了欢乐,占据了统治地位。人们认为,儿子结婚就好像是父亲去世的一种写照,因为儿子似乎以某种方式接替了其父亲。新郎的朋友们并不向新郎道喜。如果某人在这种场合给新郎送礼,那是因为新郎邀请他到家中喝喜酒。人们既不提新娘,也不提婚礼。
在定好举行婚礼的那一天,新郎会尽可能地穿得华丽一些。当他的家人汇集在家中供奉祖宗牌位的灵堂里向祖宗禀告他们将要做什么时,新郎跪在灵堂外的台阶上,并匍匐着以脸碰地。他只有在祭典结束时才能起来。随后,人们准备了两张桌子,一张是为新郎的父亲准备的朝东摆放的桌子,另一张是为新郎本人准备的朝西摆放的桌子。我不知道这种安排的奥秘所在。司仪——其通常由一位亲属担任,请新郎的父亲入座,父亲立即坐在了桌前。新郎则走近了为他准备的座位。司仪给新郎满满的一杯酒,后者则跪着接酒。新郎以浇祭的形式在地面上洒了一些酒,并在喝酒之前跪在其父亲面前拜了四拜,随后又靠近父亲坐的桌子,跪着接受父亲的指示。父亲对他说道:“去吧,我的儿子,去寻找你的妻子吧。去把一位能帮你操持家务的忠实伴侣引进家门吧。你必须要小心、谨慎地考虑所有问题。”儿子在其父亲面前又拜了四拜,并答道他会照父亲说的去做。在这之后不久他就动身去迎亲了。他坐上了人们已在大门口备好的一顶轿子,几个仆人手持灯笼(这是人们保留下来的习俗,因为在以前,所有的婚礼都是在夜间进行的)走在他的前面。当他到达女方家时,在第二个院子的门口停了下来,等待其岳父前来引他入内。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二部分致福尔邦伯爵夫人的信(5)
在女方家中,人们也举行了几乎和男方家中一样的仪式。父亲和母亲是坐着的,一个坐在内院柱廊的东面,另一个坐在内院柱廊的西面,其亲属在他们周围围成一圈。已被母亲用最绚丽的衣服打扮好了的新娘站在柱廊的台阶上,陪在她身边的是她的丫环(此人在这一场合相当于她的“傧相”)和另一位在典礼中担任司仪的女子。她随即靠近她的父亲和母亲,分别向他们行了四次礼。她同样也向所有亲属行礼,向他们做最后的告别。当女司仪递给她一杯得跪着去接的酒时,她也做了普通的浇祭,并喝完了剩下的酒。在这之后,她跪在其父亲的桌前,后者劝她要谨慎行事,一丝不苟地照着公公、婆婆的话去做。在父亲劝完之后,她的傧相把她引到了内院的门外,她的母亲给她套上了一个花环,并用一块大的头巾盖住了她的整张脸。她的母亲对她说道:“我的女儿,你要勤快一些,要始终听丈夫的话,要在家中恪守妇道”等等。她父亲的小妾、她的嫂子以及叔叔、姐妹们陪她走到了第一个院子的门口,并要她记住自己已经接受的好主意。在这种典礼中,始终由其父亲的法定妻子充当母亲的角色。对其生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