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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基督教的书籍。如同人们已清楚指出的那样,大多数出身还算高贵的中国人都爱摆架子,但他却极为不拘小节,在大街上甚至对那些最不起眼的小孩子也打招呼。
可能正是他身上具有的这样一种如此坚实的美德,引来了上帝在1730年北京发生的那场著名的地震期间对他施予特殊的保护。这场地震在一分钟的时间里压坏了大约十万人。在这场可怕的灾难最惨烈的时候,他与其配偶居住的房子倒塌了,把他们完全埋在了废墟当中。他们既无法逃生,又无法呼救。第二天,人们在废墟中挖开了一条通道,以便把他们拉出来。人们原以为他们已被压死,并已经考虑为其举行葬礼,然而却惊喜地发现他们两人都活得好好的。他们非常平安,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此事在他所到之处以及所有在北京的基督徒中广为人知,而他则把此事归功于上帝的恩典。
先生,请您原谅我长篇大论地讲述这个问题。为了纪念一个如此值得钦佩的基督徒,我的内心一直满怀敬重之情。在提及第三个例子时,我展开论述的篇幅将有所压缩。我向您保证,这第三个例子会使您看到我们的宗教书籍在使中国人改宗方面所起的作用有多大。此人叫皮埃尔·陈(Pierre Chin)中文名陈多禄,苏州人。——中译注。他现在是耶稣会士和司铎。在成为基督徒之前,他以行医为业,且医术高明。以下就是我从他那里得知的关于他改宗的情况。
由于得悉与他一起住在北京的朋友之一是基督徒,由于他还不知道基督教的实质和做法,他决心要认真地审视基督教的一切行为。他注意到他的朋友要比他晚睡得多。为了弄清其原因,有一次他故意装睡,同时又让自己能从床上看到其朋友的举动。不久,他看到他的朋友跪了下来,做了相当长时间的祷告。虽然他不知道这种仪式的动机和目的,但他对其朋友什么也没问,以免朋友知道他正在观察其举止。过了没几天,这位朋友告诉他,自己不得不起个大早去某个地方办事,他就怀疑此事可能与朋友信仰的宗教有关,并决心尾随朋友去那儿。第二天,在听到朋友起床后,他也尽可能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并尾随其朋友出去。他一边跟着朋友走,一边始终注意保持一种既能看到其朋友,又不会被发现的距离。在看到其朋友走进葡萄牙耶稣会士的两个教堂之一后,他在并不知道此为何处的情况下也跟了进去。由于那天人们在此庆祝一个神圣的节日,大批基督徒已经汇集在那里,并共同高声朗读弥撒前的普通祈祷文。他头一次非常惊奇地看到一个布置得极好的祭台、一个放置在中间的十字架、大量已被点燃的蜡烛以及众多跪着的人。尤其让他震惊的是,他看到人们在划十字。他丝毫不理解这一整套排场,这种排场与在寺庙里(原文为les pagodes“宝塔”——译者)搞的那一套玩意儿大相径庭。在后一种场合里,几乎整个祭仪被简化为点燃香火;在偶像前跪拜,并在跪拜过程中以反复喊出该偶像的名字作为祈祷;最后是送钱给和尚。他是如此的惊讶,以至于惊愕之色在其脸上显现了出来。他用眼睛左看右看,显得非常局促不安。他很快被基督徒们认出是异教徒,一些基督徒在专注地看着他。这立即使他惊慌失措。于是,他满脸羞愧,匆匆地离开了那里。同时,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深入了解这些表示奥义的仪式。他急不可耐地等待着朋友回来,想请后者对此解释一番。因为他甚至怀疑朋友可能是在教堂中盯着他看的人之一,他就首先把刚发生的事情讲给朋友听,并求朋友给他讲解其在教堂中目睹的一切。他的这位已成为基督徒的朋友遂利用这一良机向他讲了一些基督教的教义。由于发现他离上帝之国比自己原先想像的要近一些,他的朋友要他去读一本很好的书,以便能完全了解基督教的教义,并把书名告诉了他。他一读此书就成了基督徒——这是他为了使我能更好地理解而采用的说法。他对书中所解释的真理是如此相信,使他从那时候起就选择了基督教。
就在这时候,由于医生职业要求他前往36法里远的地方去看病,这使他有机会处于我们某个基督教徒的团体之中。此地基督教徒团体的负责人对他颇有好感,遂在对其讲解教理后把他送到我们在北京的修道院接受洗礼。他在那里认识了我们准备培养为司铎的三名中国的新学修士。不久,他们均被获准成为司铎。他在我们修道院过的那种生活让他觉得极为美好。他尤其对拯救其同胞这一仁慈的动机产生了强烈的印象,这些同胞正开始选择归信基督教,但尚未最后完成这一选择。在这一世界上,没有任何障碍能阻止他把自己奉献给他们。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一部分关于论述基督教(4)
我们在听他作第一次宣讲时,觉得他还差得很远。但这一拒斥并没有让他气馁。他通过漫长的经历已经摆脱了人世间的虚荣。他所具有的这一愿望,即更卓有成效地为拯救自己以及众人而工作的愿望是真诚的。为了能被我们所接纳,他多次提出恳切的请求。在经过长期考验之后,我们最终依从了他。诚然,由于他已有四十六岁,如此之大的年纪对他的计划构成了一种巨大的障碍,但他的虔诚众所周知。他在讲述上帝方面表现出来的才能,他的热忱和良好的性格,均能满足我们对传教士的要求,并使他足以克服年龄上的困难。六年后,他被派往澳门接受司铎的头衔。现在,他是距广州120法里之遥的江西省的一位称职的传教士。在返回首都的归途中,我曾路过他所在的地方。我高兴地看到了他。见到他对我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安慰。这不仅是因为五年的亲密交往使我们之间形成了深情厚谊,而且还因为在如此漫长的路途中我没遇到过其他的传教士。他始终保留着医生资格,并借助它进入那些并不认识他的人当中,因为若无这一医生的身份,这些人就不会让他进入他们家中。而这一身份则给了他一个机会,使他能在医治这些人身体的同时,也能为他们灵魂的健康效劳。
先生,通过这些例子——类似的例子我还能向您举出许多,您可以看看我们为了尽可能传播论述基督教的中文书籍而花销的费用是否用得极为妥当,以及我们是否有理由去节省这些费用。谨致崇高的敬意。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一部分于1750年寄给某先生的信
一位在北京的传教士于1750年寄给某先生的信
(1750年于北京)先生:
您惠寄给我的来信已经收悉。如您所希望的那样,我将在这封信中逐条予以答复。您首先向我保证说,将能够反驳您已经听到的针对在北京的传教士的意见,并且您正是为此才致函于我。接着,您又给我详细叙述了所有让您感到困惑的话。您可能因过于理智而无法感受到这些争执是多么的浅薄无聊,同时亦无法看到人们能够据此反驳的充足理由。但是,既然您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这些理由,我将让您对此感到满足。我把有人已用来反驳您的一切归结为两条。
有人首先对您发问道,我们是否值得漂洋过海去为一位异教的君主绘画,或给他讲授物理、数学和天文等等。先生,如果他们在读圣保罗传(《圣经·哥林多前传》第9章22节)时见到“向什么样的人,我就做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总要救些人”的字句,如果他们从这段值得注意的文字中得出一切其自然产生的结论,他们就不会提出这些批评。因为说到底,拯救众人的计划是一项与这位伟大的使徒相称的计划。为了拯救他们,我们通过合法、公正的手段,力求有助于那些能够为此带来如此巨大的好处的人。为了使这一虔诚的计划获得成功,我们终于在一个庞大帝国的首都中,甚至在皇帝的宫殿内,公开地行使神圣的职责和举行基督教的神圣仪式,而这又使得基督徒的人数大大增加。而且,在首都确立基督教的这种地位又导致了其他传教士得以进入那些基督教尚未被官方批准的省份,并使那些省份得以仍然具有众多非常虔诚的基督徒。难道人们相信,为了取得如此之大的好处,圣保罗会放弃“向什么样的人,我就做什么样的人”吗?圣保罗本人为了给其同人带来生活所必需的物品,用自己修造帐篷的双手辛勤劳动(《圣经·使徒行传》第20章34节)。那么,为了达到这些如此崇高的目的,难道他会害怕利用绘画、数学吗?难道他没有说过“向什么样的人,我就做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总要救些人”吗?难道我们不能在他的这句话后面再加上“凡我所行的,都是为了福音的缘故,为要与人同得这福音的好处”吗? Omnia autem facio propter evangelium;ut particeps ejus efficiar。一个使徒式的讲道者难道不该为一切人服务吗?难道他不该把一切归功于上帝所说的话吗?先生,您看,以上就是我针对第一条意见的反驳。而且,也几乎只有它才值得我们加以强调。
我接着转入第二条,这条意见将更能迷惑人,因为它带有强烈的宗教虔诚的色彩。难道他们没有诉苦似的向您说道:仅仅以艺术和科学方面的身份去看望中国皇帝的行为有损于圣职的尊严,他们为此感到非常悲哀与耻辱吗?使徒的虔诚——此乃其首要的誓愿,难道不应该用来激励他们的勇气,使他们大胆地为基督教辩护,以便不仅仅废除那些对基督教不利的敕令,而且还应该颁布别的有利于基督教的敕令吗?
在此,先生,我对您的答复是由您本人来探究其缘由,并以此回击那些提出此问题的人。
我知道,在您返回欧洲时,您曾在英国逗留,并在那里受到了英国国王及其大臣们的款待。您并非不知道,在这个王国里存在着基督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