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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紧盯着靳无痕的,第一次,他们靠得如此近,几乎能够感觉到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
靳无痕被震慑住了,天生的优越令她总是自信的,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面对这一刻的扬帆,她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了,手也任他握着忘了抽回。
“我想怎么样?当我等了,盼了,想了,寻了五年的女人竟站在我的面前振振有词的说要做一辈子的男人,要和我做永远的哥们儿的时候,我能怎么样?”扬帆咬牙切齿的说:
“我们从京城回来的路上,我说我喜欢那个五年前在水中的你的时候,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有多愚蠢吧?还提醒我说,我心中的女孩儿可能已经嫁人了,你要我忘了你,你明知道我的心,却狠心的要我忘了你,现在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与我称兄道弟,哈……”扬帆冷笑两声,继续道:
“你不愧是靳无痕,不愧是扬名天下的‘傲天城’城主,现在,我的心就在你的掌下,你随时都可以挖出来去喂狗。”
靳无痕张大了嘴巴,试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扬帆,他的眼底热烈的跳跃着两簇火焰,几乎灼烫了她的心。
靳无痕觉得自己的力量正逐渐远离,她快要站立不住了,但忽然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子,促使她用力的抽出手来推开扬帆,接着,她任性的,狠心的,无情的,几乎是连珠炮似的吼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得喜欢你吗?你能给我什么?你的心谁稀罕谁拿去,还想是朋友,以后就不要说这些无聊的废话。”
扬帆倒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不置信,接着,他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是惨白的,完全被靳无痕这几句话击垮了,好久,他才像着了魔似的,嘟囔着,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是,是的,我的话真的很无聊,很无聊……”
扬帆心碎的样子,亦令靳无痕心如刀绞,拼命的咬住下唇,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冲上了眼眶,怕让扬帆看到,也为了让他彻底死心,狠心的一转身,力持镇定的语调,道:
“小弟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扬兄海涵,希望我们今后还是朋友。”
良久之后,她才听到扬帆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我扬帆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然后,是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靳无痕的泪悄然滑下脸颊,一点点、一珠珠的滴落在凉亭的围栏上……
扬帆受伤、失意的脸像烙印一样印在她的脑海,怎样也挥抹不去。
低头怔怔的瞪着自己的右手,想着它刚刚那么近的感受着扬帆的心,但是,这只手却狠心的将那颗火热的心捏碎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她恨自己中了‘火寒掌’,恨自己还只剩两年的命。
无奈的,她告诉自己,该回“傲天城”了,也许离开这里,一切又可以恢复到从前,做回自信的,无忧无虑的,甚至可以平静的等待死亡的靳无痕。
“爷现在很忙,无心见客,你不能进去。”
罗肃的声音由园外远远传来,而能让他露出这么气急败坏的情绪的只有一个人——念秋。
只听念秋的声音亦是没好气的道:
“你通传了吗?你怎么知道靳无痕不肯见我?要记住你身为一个下人的本份。”
“你……”
“罗肃,要她进来吧。”靳无痕扬声打断他们之间毫无意义的争吵,抬手将脸颊上残存的泪擦干,坐回石凳,尽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只是,她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能让自己的唇弯出弧度,无奈,她只能任凭自己冷冷的坐在那里,像尊雕像。
当念秋走进“荷摇亭”中,看到一个这样的靳无痕的时候,她不免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对靳无痕轻飘飘一揖,道:
“奴家是来谢过靳爷大恩的,刚刚云兮姑娘已送十万两银票给柯妈妈,今后念秋就是你的人了。”说着,还露出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
若是平时,靳无痕会尽量让她的戏演足的,但是现在,她没那份心情。
不带丝毫感情的,靳无痕问:
“所以呢?你不会是想说,今后要住进这别院里来吧?”这小丫头,仗着她曾说过不杀她,对她真是有恃无恐了。
“当然了,靳爷,如今所有的人都知道念秋是您的人了,念秋怎好再在‘醉君楼’里卖笑呢?”
“哼,”靳无痕冷哼一声,道:
“念秋,你喜欢罗肃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人皆是一愣,罗肃顾不得去看念秋的娇容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只是紧盯住靳无痕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里去。
靳无痕的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的,继续道:
“若你真的喜欢他,我成全了你们便是,你又何必非要留在我身边来个近水楼台呢?”
“你……你……”念秋羞红了脸,她自认她深藏的心思没有人会知道,在靳无痕面前,她更是表现得对罗肃不放在眼里,为什么他还窥视到了她的心,让她毫无思想准备的被揭穿。
“你说什么?”好不容易,念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该伪装的骄傲,挺直了身子,虽然她的脸仍是泛着红潮,但她仍是道:
“靳无痕,你怕了吗?怕我留在你身边对你不利,所以找出这么个烂借口来羞辱我?”
“哈……”终于,靳无痕笑了出来,好像念秋说了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似的,接着,她道:
“随你怎么说,我仍不会留你的,你走吧。”靳无痕下了逐客令。
念秋咬咬牙,不再自取其辱的转身大步走出“荷摇亭”。
太阳渐渐的西斜,黄昏悄无声息的来临,将天边染成粉红,再由粉红默默的变为青蓝,直至入夜,别院中亮起了无数盏灯……靳无痕和罗肃都静静的呆在“荷摇亭”中,靳无痕坐在石凳上,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饮着,柏云兮也出奇的由着她,为她在窖中搬来了两坛梅子酒,云兮知道,她该找一件事来发泄,还好梅子酒并不烈。
罗肃则是立在靳无痕的身侧,默默的注视着她,没有一刻离开过。
直到,靳无痕像是才感觉到他的存在似的,望着酒杯,突然道:
“罗肃,对不起。念秋今天成了我的发泄对像,还把你也扯了进来,我的心情不好。”
靳无痕的声音中透着些醉意,好久没醉过了,她喜欢这种感觉,有些飘飘欲仙,不知道她死了之后会不会成仙?摇摇头,她告诉自己没机会了,她杀过人,只能下地狱变为鬼的。
“哈……”没来由的笑,竟笑得很开怀,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不好的时候,人很容易醉的,但,单独喝闷酒她已经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她抬起手来,对罗肃胡乱的招招手,道:
“坐过来陪我喝。”
罗肃默然的坐下来,曾经在他眼中,靳无痕如神般无所不能,但现在,在他眼前的,只是个任性的,需要人关爱的小女人。
在一阵的推杯换盏之后,靳无痕终于醉极累极的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罗肃抱着她缓步回“听风阁”,他眼中流淌着从未有过的,深深的情愫。
第 13 章
“还说要陪人家痛快的玩,结果除了逛夜市还是逛夜市,靳无痕,你这个大骗子。”玉莹的小嘴儿掘得半天高,边瞪着靳无痕的背影边嘟囔着,决定不再向前走一步。
靳无痕回头一看,才发现玉莹并未跟上,且正叉腰成茶壶状站在路中央,张着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对她进行最有力的注目——瞪。
无奈一笑,只好退回到玉莹的身边,问:
“怎么不走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要我陪你出来玩的吗?”
“还好意思说,白天你都推说工作忙,到了晚上才肯陪我出来玩,我们已经逛了三天夜市咧,我看旁边那个卖泥人儿的大婶都已经认识我们了。”
“那……你都说是晚上了,不逛夜市逛什么?难道带你去逛‘醉君楼’啊?”靳无痕对这个难缠的玉莹公主实在没办法,可是,此话一出口,她又立即后悔了,因为她看到玉莹的眼中即刻绽放出了光彩。
“靳无痕……”玉莹一下子兴奋起来,箍住靳无痕的胳膊。
“停……”没等玉莹说完,靳无痕马上打断她,道:
“我是不会带你去‘醉君楼’的。”
“可是我想去嘛,听说那里晚上热闹极了,上次去是白天,什么精彩节目都没看到,而且,我今天有穿男装哦,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啦。”玉莹继续用她那一套软磨硬泡的功夫。
但是,这一次,靳无痕坚持的摇头。
玉莹张口还要说什么,却见她的视线越过靳无痕,被什么别的事物吸引了,靳无痕好奇的回头——居然是若飞。
但见他只着一件粗布青衣,却难掩其绝世风华,美得不可思议,惹得路人无论男女皆忍不住对他行注目礼。
若飞径直的向她们走来,带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可是,看到他,靳无痕会立即想到他们之间尚未理清的牵连,便有一份压抑罩上心头。
“在逛夜市吗?”若飞问。
“是啊,你也是吗?”回答他的是玉莹,自若飞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就再也不看别的地方了。
“不,我在找扬帆。”
“扬帆怎么了?”靳无痕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随便说说。
“他这几天很怪,常是喝酒喝到将身上的钱都花光才肯回书苑,昨天他喝得烂醉回去,身上有很多被人拳打脚踢后的伤口,等他酒醒了,问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他却完全不记得了。唉,下午他又不见了,恐怕又是出来买醉了吧?所以,我便急着出来寻他了。”若飞道。
“怎么会这样呢?扬帆不该是这样的人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玉莹虽然对扬帆没什么好印象,但她对于扬帆能变成这样,仍是觉得意外,心里也不免有些着急。
靳无痕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