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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隐约可见一个细小的圆窟窿。
不知为什么,这次再见若飞,总觉得他有心事,轻愁挂在眉间,即使他在尽力掩饰,但她就是看得出来。
靳无痕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若飞抢了先,他说:
“雁儿,我们的婚事……延期吧?”
靳无痕瞪大了眼,一时竟惊的说不出话来。
若飞没有转头看她,依然盯着那个雪窟窿。
怎能告诉她,扬帆至今生死未卜,虽然皇上言令不得将驸马落水失踪的事传扬出去,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找了两个月,遍寻无果的情况下,也只能放弃遮掩了。当他听说此事后,心就像雪地里的那个洞,空了一块儿,他不相信扬帆会死,扬帆会泅水,武功也不差,但当他亲自去了趟京城,买通了当时在场并知道些内情的一个小太监,问明了情况之后,他的心不再那么肯定了,玉莹居然狠心的废了扬帆的武功……
第一次,他感到后悔,不管怎么样,仍是他抢了靳无痕,如果不是他,他的兄弟扬帆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派了许多别院中的侍卫去寻找扬帆,一定要找到扬帆,否则,消息一旦传到靳无痕的耳中,他不敢相像她会怎样,如果扬帆真有什么不测,那么,他们永不会幸福。
而他告诉她,想将婚事延期,是因为看出了刚刚她不肯吃续命丹丸的顾虑,他知道,她不爱他,而且,就算他得到了她,她也可能不会爱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就在这时,靳无痕听到一声尖叫,像是从“飞雪轩”传来的,好像是齐凝霜,不容多想的,立即冲了出去。
若飞惊觉,问:“怎么了?”他不会武功,听力自然不及靳无痕。
“是凝霜,出事了。”靳无痕撇下这句话的同时,人已不见了踪影。第 44 章
是洛霆坤,他终于动手了。
“飞雪轩”的庭院中,洛霆坤扣住了齐凝霜手腕上的脉门,毫无惧意的环视着众人。
在靳无痕赶到院中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洛老板,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靳无痕慢条丝理的问,但眼光却与语气皆然相反,那两处寒茫似要将人穿透般。
隐隐的,洛霆坤似乎叹了一口气,随后,一整精神,大声道:
“不为别的,将续命丹交出来,我便放了她。”
齐凝霜咬住下唇,泌出血丝,已是不知。她没有开口喊要靳无痕别理她,她知道,靳无痕绝不会不理她。她只是气自己太没用,为什么自己总是成为靳无痕的绊脚石。刚刚是想将几本急待靳无痕过目的账册放到书房,奈何竟无意间远远的看到了洛霆坤鬼鬼祟祟的身影,本想悄悄的退走去告诉大家,谁知竟被洛霆坤发现了……
洛霆坤竟是意在续命丹丸,此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他是怎么知道靳无痕中了“火寒掌”危在旦夕的?
靳无痕皱眉,到现在她仍是想不出洛霆坤的底细。
“好,放了凝霜,续命丹给你。”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毫不犹豫的扔给洛霆坤,就在洛霆坤心神一疏,伸手去接时,靳无痕另一只手弹出一锭碎银子,正中他扣住齐凝霜的那只手的麻筋上,而这一切也早落入罗肃的眼中,只见他的身形一闪,齐凝霜已脱离了洛霆坤的掌握。靳无痕的身形也动了,目标却是洛霆坤,他的注意力放在罗肃和齐凝霜身上的一瞬间,靳无痕已扣住了他的脖颈。
洛霆坤大惊,没想到转瞬间情势已然大变。但此时的靳无痕离他是那样近,他看着她,眼中竟有着贪婪,终于理解那句“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了,这样一个女子,如果他能够得到她,倒真是死在她手里亦无憾了。
当然,这种情绪只是一瞬,因为靳无痕开口了,冷冷的道:
“说出你真正的目的,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恐怕没兴趣像七年前那样,放你第四次了。”
洛霆坤笑,毫不温柔的女人啊,他究竟喜欢她什么?同时,他的眼神从靳无痕的手上飘过,落在了他手里的锦盒上。他在告诉她,若她想动手,不知是她的手快,还是他的手快,她在毁了他之前,他有可能先毁了这粒续命丹丸,不知她会不会冒这个险。
靳无痕看出了他的意思,却只换来一声低笑,道:
“你猜,我会不会这么轻易的将我的救命丸扔给你?”
洛霆坤的脸立即变了颜色,他盯着她,她的脸上有自负的笑容,扣住他脖颈的手指的力度丝毫未变,于是,良久之后,他做出了判断,他手中的锦盒中绝不会是续命丹丸,她是真的不在乎他手中的锦盒,否则,她离他这么近,一个关乎她性命的东西在他手中,她轻微的情绪波动他一定能够察觉得到。
不免叹气,每次都输给她,这感觉糟透了。可是,当他放开手中锦盒的同时,靳无痕的另一只手突然伸出,以内力将锦盒吸入掌心,接着,他听到了这女人更自负的笑声,道:
“真可惜,你猜错了,这里面的确是续命丹丸。”
在洛霆坤惊觉上当,咬牙切齿的同时,靳无痕随手一扔,叫了声:
“云兮。”
锦盒落入柏云兮手中,大家都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柏云兮在心里轻笑,论骗人,主子绝对是个中高手,那种脸不红,心不跳的功夫她是万万学不来的。
“好吧,事已致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但这粒续命丹丸你是万万不能吃的,否则将来一定会后悔。”洛霆坤叹口气,说道。
所有人都皱紧了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洛霆坤又开口了,像是打定了主意,他问:
“你敢同我去见一个人吗?”
策马向北奔驰了约两个时辰,到得一个胡汉杂处的小镇后,洛霆坤将靳无痕和罗肃引进一座毫宅,在这种不起眼的,三不管的小镇上会有这么漂亮的宅邸,倒让人意外。但这不是重点,洛霆坤究竟要让她见谁?靳无痕的脑中努力的搜寻,却始终没有答案。
不知何时,天空已飘起了雪花,扬扬洒洒。
亭中,一个坐着轮椅的有着灰白头发的人背对着他们。
亭外,三人站定后,洛霆坤对那人一躬身,恭敬的道:
“师父,我把靳无痕和罗肃带来了。”
那人像是一僵,好久,才出声,道:“好。”声音极难听,喉咙像是由磨盘碾过,粗嘎沙哑,又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回廊中走出一个人,几人瞧过去,却是念秋,她的手中拿了件貂皮披风。像是料到他们会来,念秋只是淡淡的扫了靳无痕和罗肃一眼,认命似的皱了皱眉,脚步没停,进得亭子,将披风细心的盖在那个人身上,连边角都掖了掖。
然后,那人轻轻点了点头,念秋意会,推了轮椅转过身来——
靳无痕和罗肃倒抽一口气,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就连雪花似乎都已不再飘动。他们的脸上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如果说他们以前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怪力乱神的事,那么现在,他们十分确信了,这世界上的确有鬼,而眼前就有一个。
这个人的右腿从膝盖以下是没有的,风一吹,衣襟轻飘飘的起舞,而右手装的是个假肢,以铁制成,散发着森冷的寒意,但最可怕的则是他的脸和所有露在外的肌肤,有无数交错的疤痕,像是被野兽抓的,有一条甚至是从右额斜划过左眼直至左耳下方,呈殷红色,眼眶深陷,看来眼珠已经没有了。
此时,这个人正用另一只眼睛直直地看着靳无痕,说不上是什么表情,而靳无痕已无力去思考了,因为她认出他是谁了,即使他完全变了一副样子,但她仍是一眼便能够认出他来,有生以来,她杀过的唯一一个人,而这个“死人”居然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眼前,还是这副骇人的模样,让她觉得,见鬼也不过如此了。
而此时,罗肃一声低低的惊呼更加证明了她所想的,
“师父—”
靳无痕的脸上已然毫无血色,如果心脏此时选择立即停跳,她也不会太惊讶。
罗肃的动作比思考快,瞬间,他已挡在了靳无痕的面前。管他的师父是人是鬼,他都要拼命保护她。
“呵呵……”杜行之笑了,笑声从他那变了声的嗓子发出来,震得人头皮发麻,令他更像极了索命的厉鬼。
每一个人都在忍受着他诡异的笑声,静静的等待他笑完,过了片刻,直到回廊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了笑,盯着那里。
大家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是李荣艳。
今天是什么日子,人鬼大团聚么?怎么所有人都挤到这里来了?
就见李荣艳缓步走到靳无痕跟前,握了她的手,对她鼓励的笑笑,笑中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但靳无痕却找不出痕迹,因为她现在几乎不能够正常的思考了。
接着,李荣艳又走到了杜行之的身边,手搭在了杜行之的肩上,而杜行之也抬起布满疤痕的左手拍拍她的手,两人的亲昵由这一搭一拍中尽显无遗。
这代表什么?靳无痕觉得她这次出门似乎忘了带脑子出来。而这时,李荣艳的声音忽然响起:
“痕儿,还不快叫爹?”第 45 章
清晨,白雪皑皑的山路中,两人两骑缓慢前行。
马背上,靳无痕的思绪还处于飘动状态,其实从昨天到现在,她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虽然刚刚在出那座豪宅与李荣艳告别时,姨娘偷偷塞给她一个便笺,简单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但她还是有许多地方想不通。
昨日——
“痕儿,还不快叫爹?”
李荣艳以着极平稳的语调说着,放在杜行之肩上的手是那么轻柔,但另一只垂在身边的手却握成了拳头,紧紧的,可见青筋似有若无的滚动着,眼睛也直直的望进靳无痕的眼底……
靳无痕知道姨娘眼中的含意,她在心中大喊着要她快叫杜行之为“爹”,可是,莫说她有生以来从未叫过这个称谓,就光想着要问杜行之叫“爹”这一项,就很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