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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哪知才没过多久,老天爷便像在倒洗脚水般,不客气的下起了倾盆雷雨,让他不由得兴味索然,鼻子摸摸直接上酒楼避雨。
可恨的是酒楼小二狗眼看人低,见他是个老乞丐,一脸嫌恶的捏著鼻子猛赶人,气得他故意作对地赖在门口大声的唱起了乞讨歌,也因为这一唱,才引起了酒楼内的“小姑娘”的注意,大方的邀他一起同桌用餐呢!
“小姑娘,你是扬州人?”喝了口酒,老乞丐好奇询问。
“才不是呢!”摇了摇头,姬笑春哧哧直笑。“我与扬州这地方可不太对盘,若非受人所托,我可连踏进城都不想。”
唉……这扬州城对她而言可是凶险之地,能闪多远就闪多远是最好不过了,只是前些日受“包打听”老哥哥所托,前来帮忙办些私事,今儿个事情一办完,她马上就迫不及待想走了。
偏偏……唉……这大雷雨下得实在不是时候,唯一可庆幸的是,这种鬼天气,那个大盟主大概不会出门乱晃,她应该是安全的。
“不对盘?这话怎么说?”似乎嗅闻到有趣事儿,老乞丐精神全来了,兴致勃勃的追问。
哎呀!他老人家是在兴奋些什么呢?
斜睨一眼,姬笑春慵懒笑道:“这扬州城有个对我纠缠不休的男人,烦都烦死了,我可是避之如蛇蝎,连踏进城都不想,当然不对盘了。”
瞟了她娇艳脸庞一眼,老乞丐击掌大笑。“男人对你纠缠不休,那肯定是因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轻啐了一口,姬笑春白眼。“那男人对我纠缠不休,完全不是因为我是‘窈窕淑女’的关系,你想太多了。”
“不是吗?”旖旎幻想破灭,老乞丐一脸的失望,随即又马上振起精神,拍著胸脯豪爽叫道:“若那男人真这么讨厌,你告诉我是谁,我让我徒儿帮你处理去。”
被请了一顿,他报恩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那可不成!”摇著头,姬笑春笑道:“那男人势力大得很,你徒儿处理不了的。”
“岂有此理!”拍著桌,老乞丐可不服气了。“虽然我徒儿如今干的事业让我觉得很不光彩,但他好歹也是扬州的地头蛇,岂有处理不了的事?”
第一次听到有人形容自己徒弟是地头蛇,姬笑春忍不住失笑,这倒挑起了些兴致。“你徒儿究竟是干什么事业,为何让你不光彩了?”
“就是……呜……太不光彩了,我说不出口啊!”羞愧地捂著老脸,老乞丐掩面悲鸣。
呜……他堂堂一个四处为家的逍遥老乞丐,竟然会教出一个抢著当啥劳子武林盟主的徒弟,而且还一当就十几年,教他怎么好意思承认?
丢脸!太丢脸了!
眼看他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可见是真的觉得很不光彩,姬笑春只能强忍著笑,无意义的安慰个几句,为免惹他伤心,便也不再继续追问了。
长吁短叹地摇晃著一颗花白老脑袋,老乞丐迳自斟了杯酒又喝了起来,一双老眼往酒楼窗外望去,正好瞧见自己那“不光彩”的徒儿下了马车,当下不禁振奋大叫——
“哎呀!我那徒儿来了,正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闻言,姬笑春下意识的顺著他目光朝窗外楼下望去,却只见一油伞撑了开来,偌大的素色伞面掩去来人的面容与身影,当下她收回视线,有趣地笑了笑,却没怎么在意。
不一会儿,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拾阶而上,当在楼梯口瞧见那背对自己而坐、就算化成灰也绝不会错认的娇媚身影时,他先是惊愕的瞠大了眼,随即飞快眯起,迅速却又悄然无声的逼近,在猎物惊觉脱逃前,长指点上她穴道,然后慢条斯理地俯下身,与那双满含震惊的美眸相对一眼后,薄唇往上勾起,抬头对完全看傻了眼的老乞丐微笑开口——
“师父,多年不见,没想到今日您竟送徒儿如此大礼,徒儿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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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发生过的事可以重来,她发誓宁愿一路淋雨离开扬州城,也绝对不会进去那家酒楼,更不会好心的请一个老乞丐吃饭,让自己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奈何时光永远不可能倒流,已经发生的事也无法重新再来,所以,如今荆家庄那还算干净的地牢牢房内,有了一名娇艳美丽的女房客。
“姬笑春,你终于也有落到我手中的这一天!”冷冷瞪著牢房内的艳丽女子,荆天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荆盟主千万别这么说,浪费了你这么多年的美好时光,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呢!”万分慵懒地坐在简陋石床上,姬笑春神色闲适的仿彿在春日的骄阳下欣赏明媚风光,而非置身在牢房中。
听她调侃似的暗讽言语,荆天原本就冷凝的脸色更加紧绷,心知若在嘴皮上与她认真,只会气坏自己,当下决定直攻重点。“还不老实招出我外甥下落?”
“不懂你说什么!”笑咪咪地耸著肩,两人纠缠追逐了这么多年,她始终还是这句老话,简直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最佳典范。
闻言,荆天怒极,厉声威胁,“姬笑春,你一天不招,我就关你一天;你一年不招,我就关你一年;你永不松口,我就禁你终生,看是你耐得住,还是我熬得久。”
若要论耐性,他是绝不会输她的。
禁她终生?
挑起秀丽柳眉,姬笑春笑得益发灿烂,水亮眼眸没有忧虑之色,反倒盈满揶揄光彩。“荆大盟主,那也得你禁得住哪!”
呵呵,当她傻傻的都不会逃吗?
“我们可以试试看!”荆天也笑了,不过他笑得极冷。
“我这个人最爱挑战了。”装模作样审视纤纤玉指,一脸轻松自若。
这女人就是爱与他作对,是吗?
瞪著她,荆天恼得险些咬碎了一口牙,明知眼前女人就是爱惹他生气,偏偏向来在旁人眼中冷静沉稳的自己,就是莫名会被她三言两语给惹火。
“哎呀!荆大盟主,你眼睛别瞪得这么大,人家好怕啊!”仿彿嫌大盟主火还不够旺,她不吝啬火上加油,佯装惊恐万分地故意抖了一下,摆明要气死人不偿命。
总有一天,他会错手杀了她的!
气得已经火冲脑门,荆天怕自己再待下去,很有可能会一把将她给掐死,当下不由得恶狠狠地瞪她一眼,随即二话不说,立刻拂袖而出。
“慢走,不送了!”扬著笑,姬笑春好不热情地挥手道别。
直到高大颀长的身影消失后,始终扬笑的娇颜顿时如水银泄地般垮了下来,脸上苦得可以滴出汁。
唉……这下可惨了!
追追逃逃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因为一时大意而栽了个跟斗,如今被囚在这儿,能找谁求救呢?
竹林六怪的六位老哥哥吗?
不成!不成!虽然这十几年来,常靠他们的帮忙而躲过荆大盟主的追缉,可到底还是暗著来的,始终没有浮上枱面撕破脸,大盟主气归气,倒也没法儿找他们麻烦。
可这回若真找他们搬救兵,让他们来荆家庄劫狱,那就是明著与荆天作对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拖六位老哥哥下水,增添他们的麻烦。
至于二师兄、三师兄行踪不定,许久没有消息了,就算想找他们求救,恐怕也寻不到人;目前师门中唯一还留在绝谷能联系上的,就只剩下……
“小师弟!”托著腮颊,她失笑念出唯一人选。
呵呵……到头来还是得要小师弟出马,这该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吗?
好,这下人选有了,可是该怎么通知他呢?如今她被困在这地牢内,也没办法让银星去送求救信,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轻咬红唇,正当姬笑春抱头苦思良策之际,蓦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乘机偷偷摸摸潜了进来。
“小姑娘,老乞丐我来看你啦!”瞒著自己徒弟偷溜来到地牢,荆天的师父、疯癫的老乞丐——周九倥憋声呼叫著。
闻声,姬笑春自沉思中回神,乍见他身影,脑中灵光蓦地一闪……
哈哈哈……办法这不就来了吗?
实在是天助她也!
心中真是乐开怀,可脸上表情却非常痛心疾首,悲愤的纤手直指“罪人”。“没想到你还好意思来见我?我到今天才终于明白人心有多么险恶……”
“小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老乞丐我是无辜的啊!”急急打断她的控诉,周九倥忙著为自己伸冤。“我真的不知你口中那个‘纠缠不休的男人’,说的就是我那不光彩的徒儿啊!”
“别再作戏了!你们师徒俩一定是早就串通好,设了陷阱等著捉我。”斜眼睨觑,不容辩解地一口咬定。
“大人,冤枉啊——”捂著心口凄厉长嚎,周九倥老归老,演起窦娥冤还是有那么两下子的。“我以这条老命发誓,你与我徒儿的恩怨,我是真的完全不知情,这一切全都是巧合,不然就让老天爷劈下一道雷,当场把老乞丐我给劈死吧!”
“得了!在这地牢里,若雷真能劈进来,那我也挺佩服老天爷的。”被他这夸张的作戏样给逗得终于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姬笑春其实心里明白,这一切确实是令人发指的无奈巧合,只是嘴上忍不住抱怨一下,并且拿来利用。
眼看她终于笑了,周九倥不禁也跟著傻笑,搔著一头乱发忍不住问了。“小姑娘,我那徒儿虽然让老乞丐我觉得脸上不怎么光彩,可凭良心说,依他那古板又正经的要命性子,照理说是不会无缘无故与个不相干的女子纠缠不休,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笑嘻嘻的,她一脸无辜的反问回去。
“小姑娘还与我这活了七老八十的老乞丐装蒜吗?”轻横一眼,周九倥外表虽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脑子可不糊涂。
姬笑春微窒了一下,虽对周九倥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