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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烈受伤,无言照顾他,没人看着我,月沣的房间又离我的房间很远。正是去找当铺的好时候,午饭后,我身着男装偷偷溜出客栈。仔细记下街上的标记和我走路、拐弯的方向,(想我曾一个人从洛山矶到纽约旅行,独自玩遍曼哈顿各大景点,在纽约迷宫似的地铁也从没迷路,这点路算不了什么。)终于让我找到了一家当铺,取出铂金链子小翡翠佛递给掌柜,掌柜看了看小佛,又看了看链子,说:“链子不值钱,小佛当二十两。”链子不值钱,是铂金950!一条下来要三千人民币!小佛是冰玻种的阳翠,才当二十两?
“当不当?”掌柜不耐烦提醒犹豫的我。
“二十两太少,你再看看链子,是很贵重的铂金!”是铂金,你们古代有吗?
“最多三十两,不当就算了。”
收好银子,出了当铺,我又开始找医馆,哈哈,旁边就有一家,宏济医馆。记住后返回客栈。刚进客栈门,迎面遇到步履匆匆的月沣,没等我说话,他已张口问道:“你到哪去了?”
“我呆在房间觉得闷,出去转转。”
“伤还没好,又没有人跟着,不要再出去了。”他顿了一下,“你要真想出去,我陪你。”
“好,那我回房了。”
次日,再找好机会,这次手握小木牌,带着我的小包袱,瞅准时机,溜出客栈,直奔宏济医馆。转眼到了,兴奋着刚要进去,一个身影飞了过来,同时手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啊!是月沣。
“你想去哪?”月沣声音温和,可我却听出了里面隐忍的怒气。
“我……”昨天医生刚来看了我,我总不能说我来医馆看病。反正也被他抓住了,索性把话摆在台面上说。
“我准备去云之飘渺找安静大哥!”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怕刺杀,我怕死。对了,忘记和你说,我们之间的协议中止。你不必送我去我要去的地方,我也不想帮你再找明珠。就这样吧,再见!”说着,再次迈步。无奈手还是被他拉着。
“请月公子放手。”
“阿喂,你真的要走。”
“对!”
“因为你怕死?”
“对。”
“我答应你保护你的安全。”
“你保护了吗?凤若飞刀架我脖子上的时候,你在哪?刺客进车厢杀我的时候,你在哪?我跳下车喊救命的时候,你又在哪?”
“你认为我保护不了你的安全,所以想走?”他的声音异常温柔。
“对。”
他忽然笑了,笑容足以融化人间和心灵所有的冰雪,足以安抚一切受伤的灵魂。
“跟我回去。”
“不!”
“真的不肯?”
“不。”
没等我反应过来,身子突然腾空,原来月古人一把把我抱起来,向客栈飞奔而去。
一个男人在街头公然抱起另一个“男人”,嘿嘿,月古人啊月古人,你的一生清誉,毁在一个叫永昌的小城。
捡到美女
我以为月沣到了客栈就会把我放下,谁知他竟直接将我抱进我的房间。客栈里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一个男人以“抱”的方式将另一个“男人”抱进客栈,并且神态自然洒脱,步履稳健,目光澄澈,就象抱着一坛酒、一床被子、一堆衣服、一袋大米?(我怎将自己比得这么不堪?!)从容不迫,走进客栈,上楼进屋。
我努力回想刚才一路上我有没有挣扎,有没有看清他的表情,有没有攀上他的肩膀,但是我想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只记得站在楼梯旁的霍无言——无言的表情。
“你想干嘛?!”我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问月沣。
“我想继续我们的旅行。”
“帮你找到明珠?”月沣没有回答。
“送我去幽眠山道?”他依旧沉默不语。
“好吧,既然如此,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再有一次刺客来袭,我誓死也要离开他。我心里痛下决心,但这次,就算了,我善于妥协。
“阿喂,我并未中舒筋散的毒,我也知道花肥里有问题。”哦,你终于承认了。“我只想利用这个机会,查出涵碧楼的幕后老板。”这么说,心烈带我去涵碧楼也是刻意为之,再朝前推理,你买素心兰也是刻意为之,你送给我素心兰,看着我往里撒毒药肥,看着我向花盆倒水,看着我中毒全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我只是你行动里的一颗棋子,还是一颗傻棋子。问题一一迎刃而解,刹时我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一丝寒意慢慢渗上心头。
“这么说,你知道我中毒?”我尽量平静的问。
“舒筋散对没有修习内功的人无毒无害。”噢,我心里总算好受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我刚想张口问他,花费这么多心思,幕后老板查到没有,但转念一想,他查没查到与我何干?查到了如何,查不到又如何?我只要你保证我的完全安全就行。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让我安全、完好的到达幽眠山道就足够了。
“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希望你说要保护我的安全,能说到做到!”我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月沣张口还想说什么,我轻摆了摆手。
“月公子,对不起,我很累,想休息一会。”他似乎仍不肯离去,眼中闪动着焦虑和忧郁。
“你放心,我不会再走,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心上明珠。”因为我一定要回家,我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月沣终于走了。我倒在床上,眼泪渗进枕头——被人当成一颗棋子的滋味真不好受。
五天后,心烈的腿恢复得不错,能下床走路,就是行走不太自如。我们准备起程。这几天,我几乎没有出门,中间想起要去赎回小佛的事,月沣替我去了当铺,赎回小佛的钱当然是月古人付帐,我偷偷把之前的三十两银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客栈,月沣默默的把小佛交给我,我的左手还没全好,不太灵光,一只手戴不了链子(摘链子容易戴上难),想把链子收起来,月沣却拿过链子,轻轻撩起盖在脖子上的头发,帮我戴上。
这个动作与那天的“抱”都显得极其暧昧,可惜对象是我,我不会为之所动,就是想动,也要压住不许动。
因为上次穿女装逃避追杀的阴影始终存在,所以在后来的旅途中,我坚持身着男装。只是不再戴公子巾(我也不是真想扮成男子),把头发梳成高马尾辫,用丝带扎好,让流海自由落在额前。
行了十几日,江南水乡景色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崇山峻岭的地形地貌。春末夏初,自然景色秀美如画,然而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却要比吴江一带贫困许多。一路上我们过大小府县、城镇、村寨,城中,人们为生活苦苦奔波,城外,农人在骄阳下辛勤劳作,在更为贫瘠的村镇,沿街乞讨、卖儿女的父母,卖身为奴的穷苦人随处可见,就算到了较为繁华的州城,人们的穿着打扮也多是布衣荆钗,更有花技招展的可疑女子站在街头惹眼行人,厚厚的脂粉下藏不住一颗早已受尽伤痛、疲惫的心……每每遭遇这样的景像、这样的人,我就会真切感到在一君统天下,独裁专政的古代,人间尘世真实的面目是多么无奈,平凡的生命是多么卑微。
我之前总认为没有经过我同意,便让我来到古代对我非常不公平,但现在,我又常常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在现代,有疼爱我的父母,有白领的职业,生活轻松惬意。来到古代,我同样是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始终不用面对生活真实面目。并且冥冥中还给了我选择的权力,让我重返家园的选择。比之那些在底层挣扎着生存的人们,我还能抱怨什么?!
这样一想,心态平稳了许多。无言送来了一个新本子,又新做了几根炭条笔。(我始终做不出鹅毛笔,只好放弃),我还象最初那样坐在车上写写画画。不过画的少了,因为常走山路,车行颠簸。月沣仍在车上看书。我时常觉得他在静静的注视我,却捕捉不到他的目光。他仍是冷淡谦和,我却能感到他的身上似乎已发生了些许变化。只是,我不想探究,也不能探究,更不敢探究。
我下巴下方的伤口已好了,基本上没留下什么痕迹。手上的口子太长太深,好了后有一条淡红色的疤痕。月沣给了我一小盒药膏,让我每天一次涂在上面。我常会忘掉,结果药膏重新回到他那,每天给我手心涂药成了他必做的功课。每当掌心触到他的手指,都会有一股热流自手心直传入我的心,让我感受到它正在一点一点被融化。于是我作了一个决定:既然做不到铁石心肠,既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心,索性就不要这颗心,做一个无心之人。
我们走的很慢,一来路不好走,二来心烈的腿没有最后复员,三来颠簸的路很快能让人和马儿感到疲倦。无言再次展现他全能管家的本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明珠的事一直没有眉目,她快成了我的心病,这一路也成了单纯的旅行。
午后车行到山涧,车厢内已有些闷热,开窗仍不凉爽,我把衣袖撸起一节,露出手臂。月古人见我露出胳膊,不由一笑。让我意识到这是在古代,哪有未婚女子随便在男子面前露出身体,哪怕是胳膊,我急忙把袖子拉下来。哎呀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忽然没来由得感到烦躁异常!我要对抗炎热,我要对抗一个人的孤独,我要对抗对亲友的思念,我还要与自己的心对抗……
马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月沣下车,示意我也下来。然后带着我走到离车停不远处的一条山溪边,道:“这里比较清凉,休息一会吧。”
放手在溪水间,清凉注入心田,我顺带把鞋脱了,(西西)脚也放了进去,凉意更重。舒服舒服真舒服!我注意到溪水对岸有稀疏的树木,更多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盛开的野花,五彩缤纷,热闹非凡。
我站在溪水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