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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祁子枫这才正经的收敛了情绪,他扫了一眼紫玉,神情淡淡,“不想死就出去。”
紫玉吓的一哆嗦,娇容惊变,“奴…奴婢不打扰公子了。”
她心中愤愤不平的退出了屋,还以为这次她随公子出来。是她的机会,她握紧双拳,再回京之前,她一定要让公子离不开她。
紫玉出门间,多看了一眼门外人,她微收下颚。娇羞道:“公子在里面已经候着了,请进去罢。”
话罢,她迈着小步,规规矩矩的往自己屋中走。
祁子枫看着来人,紧抿的嘴角微微一笑。“坐下先喝杯茶吧。”
刘浩然不拘谨,他很正经的抿了口茶,摇头:“你这茶不好喝。”
“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
刘浩然笑而不语,将茶杯平稳的放在圆木桌上。
“刘浩然,刘家,不知道刘太傅身体可好?”祁子枫笑着,他倒是要瞧瞧,这个刘家子孙的骨气。
提及刘睿,刘浩然脸色僵硬,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勉强的笑了笑:“祁大人话说错 ,祖父他已经不是太傅了,代祖父谢祁大人关心,祖父身子硬朗的很。”
“在我心里,太傅只有你祖父一人。你也别叫我大人,我可不是什么大人,闲人一个。” 祁子枫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时不时的往刘浩然身上看一眼,神情自若,消闲的很。
刘浩然笑了笑,“你年长我几岁,我叫你一声祁大哥,你不会介怀吧。”
“哈哈,我正愁少一个能说话的弟弟,嗯?然弟?”祁子枫大笑了几声,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他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有一事,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得问问你了,你替萧璟做事,刘太傅他可知道?”
“年轻人的事情,祖父早已不过问,且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人生哪有如意之事。”刘浩然饮尽一杯茶,似有感概。
祁子枫与刘浩然畅谈阔谈,祁子枫只觉那小子的心思不浅,即使是替萧璟做事,恐怕萧璟也得防着他。
萧太启这个太傅,当得也够时长了。
如今皇帝年事已高,虽然太子已立,但仍不乏处心积虑的皇子,祁子枫紧握着手里的那封信,该回京了。
他问:“然弟打算什么时候回京?不如与我一起,好路上做个伴。”
“这里,我还有事未完,你什么时候走。”
“多不过两日,既然然弟另有所谋,我这个做大哥的,就不强求了。”
两人在屋中相谈甚久,才告别,出了平安客栈,已经未时。
祁子枫知道云焕现在另有谋路,京城里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该烦恼的了,他撇了撇嘴,那小子,赚大了,他咋没那好事呢,一睁眼,什么都不用管,无家族之烦忧,媳妇也有了,小日子过的悠闲。
祁子枫叹气一声,出了客栈,往木厂的方向去了。
贺澜将冰粥卖完,就回灵浦村去浇地。
突然,田地了见三两个人贼头贼脑的埋在地里,贺澜匆忙走近一看:“嘿!你们干啥,好你们,竟然偷瓜。”
三个小伙一听,拔腿就是跑,手里头抱得瓜都不敢拿,吓的直接往远跑,贺澜知道自己追不上,碎骂了几句,看着自己田里的瓜,已经没剩多少了。
她赶紧将剩下的西光装进了空间,那几个小子。最大的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三的年纪,竟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她扯了扯嘴。
一共两片地,一处贺家的。一处他们家的。
就是她浇的勤快,也已经有不少枝苗打了萎,成了枯黄。
还没到收小麦的时候,约莫等收的时候,都枯死了,这不是水田,不能再地里储水,她幽幽的看着田,继续浇地。
“你这个不要脸的婆娘,老子打死你!还跑?给老子往哪跑!”
“诶。乡亲们,看啥,赶紧拦着,这是要打死人啊!”
“快拦着,拦着!”
贺澜下意识的扭头看。只见人群慢慢的正朝她这边移动着。
不少村民都在。
贺澜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一个壮汉手中似乎拿着一根粗木棒子,扬起手里,在追打着一个人,村民们都想拦又不敢拦的。
棍子不长眼,已经有几个好心拦着的人,被棍子打了几棒。
所以口中说拦着。可谁敢往棍子上杵。
“谁拦老子打谁,都给老子滚开!”
只听那个壮汉怒吼一声,棒子胡乱的挥打,村民们吓的尖叫声连连,都往后躲。
人群散开,视野更加宽阔了。贺澜抬眼便能看清那壮汉的模样。而他一直追赶的那人,已经是狼狈不堪,身上伤痕遍布,头发散乱不堪,嘴角的血痕似乎还未干。甚是吓人。
贺澜都看傻了,因为被打的那人是一个女子,一个男人将那女人打成这个模样,还有没有人性。
正当贺澜纳闷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颠颠撞撞的杵了过来,其后的壮汉仍旧再追。
“三娘,三娘,救我,救我……”
那女子突然拉住了她的袖角,抬起一张已经伤痕满满的脸颊,两眼浮肿,眼角处还有瘀青未散,右脸被打的红肿了起来,一路跑来,头发散在脸上,粘黏着血迹。
这一张脸,突然放大出现在她眼前,吓的她是心惊肉跳。
但愣是没认出这是谁。
贺澜仔细分辨,终于从声音辩出了,眼前这个被打成猪头模样的女人,是以前那个娇小貌美,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柳王氏。
柳王氏害怕的躲到了她身后:“三娘,救我,求你……我要被打死了……”
于是,还没等她反应,那个壮汉拿着棍子已经站在了她身前,凶神恶煞的盯着她:“滚开!”
柳王氏是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死了。
她轻咳了一声,给自己壮胆,“那个,你打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再说她有什么错?”
“她就是不要脸的婊子,老子打自己女人碍你屁事,给老子让开,否则老子连你一块打!你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柳大握紧了木棍,趁贺澜不注意,一把将柳王氏从她身后揪扯了出来,柳王氏一个踉跄未站稳,直接摔到在地上。
柳大根本就不将她当人看,一脚踢了上去,村民们看原先那样娇滴滴一个人给打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于心不忍。
有人看不下去,硬是拦下了柳大:“兄弟,有你这么糟践自个媳妇的嘛,你这是要干啥!还不赶紧将棍子放下。”
“村长呢?村长咋还不来。”
地上的柳王氏身子蜷缩在一块,身子瑟瑟的发抖。
贺澜赶紧将柳王氏扶看起来,她全身皆是伤,碰一下,柳王氏就闷哼一声,听的她都心慌。
“那个臭婊子,天天在外面给老子勾三搭四,老子打她怎么了?打她怎么了?”柳大冷笑一声,本来长得就粗犷严肃,他面目扭曲起来,更加慎人,他看柳王氏的眼光似乎还在冒火。
“你个风*骚的臭婊*子,你不就喜欢男人看你,老子就让他们看个够!看啊!看啊!”
“撕拉。”一声,男子的力气本就大,他又是个壮汉,他用力的扯了一把柳王氏的衣襟,顿时,衣服破碎,露出了大半个肩头与粉红色的肚兜。
贺澜能感受到柳王氏身子不停的颤抖,即使是衣服撕破,能看见的也是伤痕淤青。
有些农夫挡住了眼,有的却是从指缝间看这须臾的春光。毕竟柳王氏是村里出了名的美貌,哪个男人心里头不羡慕。
贺澜连忙给她将衣衫揪起来。
“柳大,你还是不是男人!她是你媳妇!给你们柳家生儿育女的媳妇,你就这样对她?你有什么证据说她勾引别人?”她最恨男人打女人。尤其还是他这种在外面偷女人的男人!
“这是咋回事,柳大!”村长也匆匆的赶了过来,看见柳王氏这样,哪个男人不心疼,村长质问道。
“村长,这是我自个家的事,不用你管。”柳大说着又要往柳王氏身边走。
“柳大,你是不是想闹出人命来,还是你想蹲大牢!有啥事不能解决,非得这样。在怎么样,她是你媳妇,你当这么多乡亲们的面打女人,你也不嫌杵的慌! ”村长冷声呵斥。
古代,家庭暴力不少。但像柳大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多。
柳大一听蹲大牢,就愣住了。
立马有人夺过他手中的木棍,免得他再伤人。
有离家近的妇人看不过去,赶紧回家拿了件粗布衣裳给柳王氏穿上。
柳大压不住气,指着柳王氏就骂:“村长,你是不知道,这个臭*婊子。天天想着勾搭别的男人。你这个贱货,你咋不去当那窑姐儿去!老子当初就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你个风*骚娘们,老子看你就是欠打!”
“柳大!你想明白了再说,你说说。柳王氏的情夫是谁,是咱村里头的人?”村长按住柳大,对于柳大的话,他听不过。
“我……我…我哪知道!”柳大歪头胡捋了一句。
村民不由的看向柳大,纷纷侧耳。
“你不知道?那你为何出言不逊!你说她勾三搭四。这怎么说。”
“村长,我没有…没有……”柳王氏喑哑的嘶破了嗓。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
村长立即脸色铁青,瞪了过去。柳大这才收回了话,“这个臭娘们,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想勾搭那是想什么!”
刹那间,众人都傻眼了。
难不成柳王氏就因为穿了点好衣赏,就被说成了勾三搭四。而柳王氏本就貌美 ,就算是穿了破旧的粗布衣,那也是花枝招展的。
村民不禁同情起了这个无辜被惨打的柳王氏。
“柳大,你就因为这个打她?”村长无法相信的看着柳大。
柳大双眼充血:“那还要咋样!”
“是你,是你在外面养着窑姐儿!明明是你。”柳王氏赶紧冲着村长喊。
柳大却不以为是:“那怎么了,我是个爷们。”
众人唏嘘不已,一个农夫还敢在外面养窑姐儿,柳王氏是跟错了人。
柳王氏已经被打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