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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走下两人。
“耀生,这次你幸好找到了为师,不然凭你一己之力,是无法收服这孽畜的,只可惜跑了一条,否则,有这两条蟒蛇,还有什么可怕的!”隐于黑暗之人发出了破嗓子之音,在这样的环境中,是无比的灵寂。
范耀生谦虚的点了点头,他一身黄色道袍,正是先前的那个老道士。
他虽然发现了贺澜身边的怪事,却不敢下手,怕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才想方法联系到了他的师傅 ,不想这么巧,他的师父范锗竟然也在京城。
有师傅在,只是两三个符咒,就搞定了。
“师傅,这牢笼关着的都有何用,为何突然加了这么多活人。”范耀生活了大半辈子,还是捉摸不透他师傅的道理。
范锗大声笑道,笑声在昏暗的地牢中略显阴森。
“这些都是死囚,为师要练出一个天下利器!耀生,留下来,帮师傅的忙,这一次成功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道。
范耀生双眼锃亮:“徒儿定当领命。只是不知我能做些什么。”
“你不是还收了一个小徒弟?让他也进来罢,我现在正缺人手。”范锗望着牢笼中的花蛇,放出闪耀的亮光,黑暗中看不见他的容颜,只能看见他血红的双目。
“是青檀,我这就让他进来,他就在外面等着。”范耀生将青檀喊了进来。
青檀走进黑暗中,心中充满了激动,他望着这些牢笼,赶紧全身都在沸腾,他激动的看着范锗,行了一个大礼:“徒孙见过师爷。”
范锗满意的点点头,给两人分派了任务,他拿出一盏大沙漏:“在这时间之内,看好这条花蛇,它有大用处。每三个时辰给它喂一次血。”
“血?”范耀生看向四周:“师傅,这血……”
“这还不简单,从那些死囚身上取!为师还有师,耀生,别让师傅失望。”他说完,挥着灰青色的长袍,走出了黑暗,迎来了光亮。
光亮照亮他的容易,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黑暗之人。竟有一张慈爱的面容,颜容上看,大抵有六七十岁的年纪,两鬓白发。
但他又是范耀生的师傅。范耀生都差不多五十多岁的年纪,眼前这位慈祥的老者,最起码要有一百余岁。
他拿出手里的白巾掩了掩眼角,出了这地下牢笼后,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屋子。
他步伐稳健的出了小屋,走过石子路,而这宅子内,没有一个女侍,皆是小厮,范锗三步并两步出了这邸小宅。脸色平缓的上了门外候着的马车。
马车一直行驶,后在胡同内的一座府邸停了下来。
这里是萧璟的一处别院,无人知晓。
范锗两手缩进袖子里,腰板挺直的进了宅院,他嘴角处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院中另有小厮带路。
不多时。方在书房门前停下,小厮恭敬的冲着范锗行了礼:“先生,大人在内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轻轻的替范锗推开了两扇木门。
随着一声开门的声响,范锗入了屋。
他只是微微弯了一点身子:“萧大人。”
“先生快起,何必行礼。”萧璟忙伸手将范锗扶起,声音沉静如水,不惊一丝波澜。
容颜清洁。他又问:“先生信上说有好事相说,是何事?” 他按捺住心中的烦躁,他已经在这里多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若不是看在这范锗还有用处,他早将他砍了!
“不多时,我将训出一条巨蟒。可助三皇子一臂之力,这次,可比以前的猛虎厉害,有了它,三皇子还有何惧!这巨蟒以一抵百都没问题!”范锗信誓旦旦:“不过得要更多的活人!” 他的双目再次充血。
“巨蟒!好!好!好!”萧璟得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大笑几声:“这不是问题,我会差人送到那边,活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先生这次立了大功,待三皇子成就大业,先生保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范锗深深的笑了,嘴角两旁是两道深深的皱纹。
*********
夜深人静时,贺澜在休宁院等着云焕回府。
妖孽和蛇大仙两人直接待在了空间,替青蛇疗伤。
今日,无疑是个不好的日子,不光杨氏和许父过来给她添堵,花蛇也消失不见,就连蛇大仙和妖孽都感受不到它的气味。
贺澜不敢想象,如果花蛇在人间作乱,那将是什么场景。
毕竟花蛇的妖气未除,兽性未清。
它的灵性仅限于能听懂人话,懂人意。一直生存在空间内的花蛇与青蛇,就像是被养在笼里的金丝雀,根本不了解的外面的世界。
更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随时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不过随即想想,哪有那么多胆大的人,敢与蛇打交道,她只期盼着是花蛇是一时贪玩,溜了出去, 没准,不多时,就有消息了。
“将军,要奴婢准备饭菜吗?”
贺澜神经一松,他回来了。
她飞快的奔出内室,看着脸颊有些冻红的他,今日的事情,让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受,她定定的望着身姿修长,英挺的他,他微笑看着她。
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他拍了拍身上的寒气,“怎么这样看着我。”
“杨氏和许父来了。”贺澜与云焕坐在了外室的木椅上,方开口说。
云焕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怎么会?”他下意识的握起了贺澜的手,紧紧的,不曾松开。
“顾灵姗不知道在想什么,将他们接来了,我虽然说让他们两日后离开,但我看杨氏那架势,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ps:
可怜的小花蛇,就这样被俘虏了!它会变成什么样捏~~~
第213:紫凝姑娘
“她?”云焕神色闪着,他拉过贺澜:“先吃饭,杨氏他们自会离开的,不用管他们,倒是今日小银神色匆匆的离开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见蛇大仙。”
到了外室,白芍从小丫鬟们手中端上了饭菜,又摆好碗筷,方退在了贺澜身侧。
云焕摆手,让屋中的人皆退下。
白芍神色愣了一下,踌躇片刻,给其他小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便离开了。
贺澜先替云焕布菜,她只前吃过些零嘴,肚子也不饿,将云焕喜欢吃的小笼烧麦多夹了些,后才开口:“蛇大仙不是将那两条蛇放在奇山了,谁知道,这才几日,花蛇就失踪了,青蛇也伤的不清,他们二人正在空间看着青蛇呢,我瞧着这事不太对劲。”
她理了理思路:“哪有人敢对蛇下手,更别说它们一直待在山洞深处。阿焕,我觉得,我被人盯上了,可气的是我竟然没有半点知觉。”
说起来,贺澜有些羞愧,算是白吃了那些红果子了。
她看云焕,只见他薄唇轻抿,神色凝重,良久,才动了嘴皮:“这事的确不对劲。三娘,这些日子,你留意些,他既然能将花蛇带走,想必,还会另打主意的。”
“眼下蛇大仙都感觉不到花蛇的气息。”贺澜叹息一声:“阿焕,我前些日子出去走动,听百姓们嘴里念叨的都是三皇子如何的亲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三皇子可比太子聪明多了。”
“三娘,说到底,三皇子的确比太子有本事,但他手腕狠毒,而太子多是妇人之仁……不管如何,若是能在三皇子当政之前救出父亲。其他什么,便就不管了。”云焕伸手将贺澜微烫的双脸扳正,四目相对,他眼中盛着盈盈爱意:“三娘。我答应你的,都记在这里。”
他反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处。
“那顾灵姗呢,离开的时候,我可不想带着她。”贺澜似生气的板起了脸,鼓动着腮帮。
云焕好笑的看着贺澜,瞧她这幅模样,甚是可爱,他笑道:“就是你同意,我也不愿意,我会解决的。”
贺澜有了云焕这句话。心里踏实了不少。
夜未深,夫妻俩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响起了白芍的声音。
“将军,夫人,王嬷嬷求见。”
贺澜不禁皱眉。“她怎么来了??”
她看了一眼云焕,发现云焕也是眉头深锁。
她冲外喊道:“让她进来。”她倒是想要看看顾灵姗又在耍什么把戏。
须臾,门声,脚步声,徐徐入耳。
王嬷嬷中规中矩的福身行礼,并不抬眼,一直垂首。
“王嬷嬷有何要事。偏挑这个时候来。”她不紧不慢的问道。
“回夫人的话,奴婢这次是来,是替顾夫人传话的,后日皇后召夫人与顾姨娘进宫问话,可这些日子,将军从未留宿于西厢。顾夫人说,便是做戏,也要做全了,皇后娘娘不是好糊弄的。”
“顾夫人,她倒是管起将军府的事情了!”云焕脸色深沉。冷眼瞧着王嬷嬷。
王嬷嬷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她脸色未变,连身子都未动,仍旧垂首道:“将军,顾夫人是出于将军的考虑,全凭将军自己决定。顾夫人交代的话,奴婢已经带到,奴婢这罢不打扰将军与夫人了。” 她身子一欠,先行退了下去。
贺澜缓过神来:“她说皇后后日召我与顾灵姗,是真是假。”
“她既然说得出口,想来是真的了。”云焕轻轻的按着贺澜的手背,让她不必担心:“你放心,就是皇后娘娘,也插手不了咱府中的内事。”
贺澜点点头,轻声问:“那你今晚……”
“瞎想什么呢。”云焕宠溺的揉了揉贺澜的青发。
又让白芍将饭菜撤了下去。
夜深深,贺澜虽然躺在云焕怀中,却是一夜难眠。她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踏入皇宫一角。
人说,皇宫,是由死人砌成的,站的越高,脚下的白骨越多。
后日,她得谨言慎行。
想到后日,说不上来的惊与怕。
“三娘,三娘!”
贺澜迷糊的翻了个身子,发现宽敞的很,便知道,云焕已经离开了,她未睁眼,大抵是已经习惯了。
只是皱了皱鼻子,继续睡着。
“三娘,三娘!”机械般的女声再一次响起,在她混沌的脑中萦纡着。
贺澜动了动嘴皮,迷糊的睁眼,